第120章 病床驚魂,心係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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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天被緊急送往後方條件相對好一些的野戰醫院。經過軍醫的全力搶救,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依舊處於深度昏迷狀態,臉色蒼白,身上插著管子,依靠氧氣和輸液維持著生命體征。
    消息傳回,稍稍安撫了一下後方親友幾乎崩潰的情緒,但擔憂依舊像巨石般壓在每個人心頭。傲母在醒來後,不顧一切地想要前往災區看望兒子,被傲父和聞訊趕來的韓老爺子等人苦苦勸住。前線依舊危險,交通不便,她去了反而添亂。韓老爺子動用了所有關係,確保傲天得到最好的治療,並承諾一有穩定消息立刻通知他們。
    醫院裏,醫護人員都對這位特殊的“小英雄”格外關照。他的事跡已經開始在前線和後方小範圍流傳——一個少年誌願者,提出關鍵建議,舍身救人,甚至得到了張將軍和那位老人的關注。
    昏迷中的傲天,意識仿佛沉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海。冰冷、窒息、無力感包裹著他。但在這片深海之中,又有一點不滅的意誌如同微弱的火種,頑強地燃燒著。【浴火重生】的狀態悄然發揮著作用,他受損的內腑在緩慢修複,耗竭的精力在一點點滋生,那超越常人的精神力量,也在生死邊緣進行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淬煉和凝聚。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在一片嘈雜的聲音和身體的劇烈顛簸感中,傲天的意識艱難地從深海浮起。
    他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光讓他有些不適應。消毒水的味道湧入鼻腔。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易的行軍床上,身處一個嘈雜忙碌的大帳篷裏,周圍都是受傷的戰士和醫護人員。
    “醒了!小英雄醒了!”一個正在給他換藥的小護士驚喜地叫了起來。
    很快,醫生趕來檢查了他的情況,鬆了口氣:“奇跡!真是奇跡!那麽重的溺水和力竭,這麽快就恢複意識了!小夥子,你命真大!”
    傲天虛弱地眨了眨眼,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護士小心地用棉簽蘸水濕潤他的嘴唇。他努力轉動眼球,觀察著周圍。帳篷裏滿是傷兵,痛苦的呻吟聲、醫護人員急促的腳步聲、遠處隱約傳來的防洪警報聲……一切都在告訴他,戰鬥還在繼續,洪水還未退去!
    他的心猛地一緊!張將軍怎麽樣了?堤壩守住了嗎?群眾轉移完了嗎?那些犧牲的戰士……尤其是張將軍的兒子……
    強烈的焦慮和責任感瞬間驅散了身體的虛弱感。他想開口詢問,卻隻能發出嘶啞的氣音。
    “你別急,別說話,好好休息。”醫生安撫他,“你立了大功,現在你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
    然而,醫生的話傲天一句也聽不進去。他嚐試動了動手指,還好,雖然無力,但還能動。他又默默運轉了一下內息,發現雖然微弱,但體內那口氣還在,【八極拳】和【太極拳】打下的根基正在緩慢地滋養著身體。
    【浴火重生】的狀態下,他的恢複速度遠超常人。
    下午,趁著護士換班忙碌的間隙,傲天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拔掉了手上的輸液針頭。一陣眩暈襲來,他差點摔回床上。他死死撐著床沿,大口喘著氣,額頭上滲出虛弱的冷汗。
    休息了幾分鍾,他咬著牙,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挪下床。雙腳落地時,一陣發軟,他幾乎跪倒在地。他扶著床沿、帳篷的支柱,一步一步,像嬰兒學步般,朝著帳篷門口挪去。每一步都耗費著他巨大的力氣,眼前陣陣發黑。
    有傷員注意到他,驚訝地想詢問,傲天卻用眼神製止了他們,搖了搖頭,繼續他的“逃亡”。
    他不能待在這裏!前線還需要人!哪怕他隻能搬動一個沙袋,也能貢獻一份力量!更何況,他腦海中那些關於洪水的模糊記憶碎片,或許還能在關鍵時刻起到作用!他無法心安理得地躺在相對安全的後方!
    靠著【戰術直覺】避開醫護人員,他艱難地溜出了醫療帳篷。外麵天色陰沉,依舊下著雨,空氣中彌漫著泥水和不祥的氣息。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記憶中最危險的那段堤壩踉蹌走去。
    身體依舊虛弱不堪,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冰冷的雨水打在他單薄的病號服上,讓他瑟瑟發抖。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那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堅定。
    路上,有救援人員看到他這副模樣,想攔住他送他回醫院,卻被他以“我是張將軍指揮部的人,有緊急情報”為由騙過他蒼白虛弱的樣子和堅定的眼神極具欺騙性)。甚至有好心的司機看他走得艱難,讓他搭了一段順風車。
    越靠近堤壩,氣氛越發緊張。洪水奔騰的咆哮聲震耳欲聾,人們的呼喊聲也帶著嘶啞和疲憊。
    當傲天終於踉踉蹌蹌、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重新出現在那段曾經發生過慘烈戰鬥的堤壩上時,所有認識他的人都驚呆了!
    “傲天?!!”一個正在搬運沙袋的軍官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你怎麽跑出來了?!醫生呢?!” 張將軍正在指揮調度,聞聲回頭,看到那個搖搖晃晃卻倔強站立的身影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一股滔天的怒火和難以言喻的心疼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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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鬧!!!”將軍的怒吼聲甚至壓過了洪水的咆哮,他大步衝過來,一把抓住傲天幾乎站不穩的身體,氣得渾身發抖,“誰讓你跑出來的?!你不要命了?!立刻給我滾回醫院去!”
    傲天抬起頭,迎著將軍暴怒卻掩不住關切的眼神,虛弱卻無比堅定地說:“首長……我……我沒事了。我還能幹活……我還能……想辦法……這裏,需要人……”
    他的聲音微弱,卻像錘子一樣敲在張將軍和周圍所有戰士的心上。看著這個剛從鬼門關爬回來、路都走不穩卻一心隻想回到戰場的少年,再硬的心腸也被融化了。
    張將軍看著他那執拗的眼神,所有的斥責和怒火最終都化成了一聲長長的、沉重的歎息。他脫下自己的雨衣,用力裹在傲天冰冷的身子上,對旁邊的警衛員吼道:“還愣著幹什麽!扶他到指揮棚那邊!給他找點熱水和吃的!讓他負責通訊記錄!不準再靠近水邊!這是命令!”
    這一次,傲天沒有反駁。他知道這是將軍最大的讓步和保護。他能回來,能再次站在這裏,就已經夠了。
    他坐在相對安全的指揮棚裏,抱著熱水杯,身體依舊虛弱,但精神卻高度集中,仔細聽著每一道指令,分析著水文情報,時不時還會根據自己的記憶和判斷,提出一些細微的、卻往往能起到關鍵作用的建議。
    他的歸來,本身就像一劑強心針,無聲地激勵著堤壩上每一個疲憊不堪的靈魂。
    連一個孩子都如此拚命,他們還有什麽理由不堅持到底?
    傲天,以這種近乎瘋狂的方式,再次回到了屬於他的“戰場”。他的身體尚未康複,但他的意誌,已然與這座飽經摧殘卻屹立不倒的大堤,緊緊聯係在了一起。
    【叮!宿主憑借頑強意誌脫離險境並重返前線,極大鼓舞士氣,【不屈意誌】效果增強!【威望】大幅提升!身體處於【虛弱】與【浴火重生】疊加狀態,恢複速度加快。】 (因處於特殊狀態,獎勵暫未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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