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釜底抽薪,改邪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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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豹一夥的迅速覆滅,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短暫地滌蕩了籠罩在蘇家上空的陰霾,但也留下了更為複雜的殘局。蘇俊生嚇得躲在家裏好幾天沒敢出門,賭癮似乎都被嚇退了幾分,但那雙渾濁眼睛裏閃爍的不安分,誰都看得出隻是暫時的蟄伏。蘇曉明更是如同驚弓之鳥,囂張氣焰全無,但眼神裏的迷茫和戾氣並未真正消散。
蘇曉冉暫時安全了,臉上也有了點血色,但對家庭的絕望和巨額債務的陰影依舊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她知道,警察抓了王豹,隻是掐斷了最凶狠的一條吸血管,但家庭的毒瘤還在,債務的冰山大部分仍隱藏在水下。她對傲天和小分隊感激涕零,對李通更是依賴信任,可眼底深處那抹揮之不去的憂愁,讓每個人都看得心疼。
“這樣下去不行。”網咖二樓,小分隊核心成員再次齊聚,傲天沉聲說道,“治標不治本。蘇俊生的賭癮是根源,蘇曉明走歪的路是隱患。不把這父子倆從根本上掰過來,曉冉永遠不得安寧,我們幫得了一次,幫不了一輩子。”
“那怎麽辦?難不成真天天盯著她爸?”劉強撓頭。
“物理隔絕或24小時監控不現實,成本過高。”文達否定。
“要不……再讓我爸……”呂飛剛開口。
“不行。”傲天打斷他,“上次是情況緊急,動用關係雷霆手段是不得已。這種家務事,長期依賴外部強力幹預,後遺症很大,也容易讓她爸產生逆反心理甚至依賴心理,覺得反正有人兜底。”
眾人沉默。確實,總不能每次都讓韓老爺子打電話派個帶槍的來吧?
李通最是焦急:“那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家再爛下去吧?天子,你主意最多,想想辦法!”
傲天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眼神深邃,一個大膽而冒險的計劃在他腦中逐漸成型。他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或許……我們可以做個局。一個足夠大、足夠狠的局,一次性地把蘇家父子打落穀底,讓他們走投無路,徹底絕望。然後,再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遞上一根唯一的、也是正確的救命繩索。”
“做局?”張玥驚訝。
“風險係數極高,變量難以控製。”文達皺眉。
“但聽起來……很刺激!”劉強反而來了興趣。
“具體怎麽做?”呂飛也湊近。
傲天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計劃分為兩步,目標直指蘇家父子各自的命門。
第一步:針對蘇俊生——“賭徒末路”
需要找一個絕對可靠且賭術精湛的“自己人”,設一個高端的賭局,引誘蘇俊生入局。一開始讓他小贏一點,勾起他最大的貪欲和賭性,然後讓他輸,輸得傾家蕩產,輸得欠下根本無法償還的、看似來自“境外”或“神秘大佬”的巨額賭債當然是假的,但戲要做足)。同時,安排“債主”上門逼債,手段要比王豹更“高級”、更令人窒息但控製在法律邊緣,絕不真正人身傷害),讓他感覺天下之大已無容身之處,徹底摧毀他靠賭博翻身的幻想和所有僥幸心理。
第二步:針對蘇曉明——“混混現形”
找另一批“自己人”可以是飛子、強子找來的靠譜的社會朋友),扮演更凶悍的混混團夥,故意找茬蘇曉明,將他狠狠教訓一頓,搶走他所有東西,讓他體驗一下真正的“社會毒打”和孤立無援。同時,切斷他所有可能尋求幫助的歪門邪道通過之前建立的關係網打招呼),讓他明白他所謂的“混”是多麽不堪一擊,離開家他什麽都不是,連當個混混都是最底層、隨時可以被犧牲的渣滓。
“當父子二人都被逼到絕境,尊嚴掃地、走投無路,甚至可能牽連家人曉冉母女)時,”傲天眼神銳利,“我們再出現。不是以施舍者的姿態,而是以唯一能‘平事’、能給他們指條活路的‘大佬’身份出現。”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文達若有所思。
“對!”傲天點頭,“巴掌要打得狠,打得他們刻骨銘心,徹底打掉他們的僥幸和歪念。甜棗要給得明確:第一,賭債麻煩,我們可以想辦法‘擺平’實際上本來就是假的),但這是最後一次。第二,給他們指出唯一的生路:蘇俊生,必須簽訂協議,接受監督,徹底戒賭,找份正經工作我們可以幫忙介紹)踏實還債哪怕是象征性的);蘇曉明,必須滾回學校讀書,成績可以不要求多好,但必須告別過去那些狐朋狗友,安分守己。我們會有人‘看著’他。”
“這……這能行嗎?會不會太狠了?”李通有些猶豫,他心疼蘇曉冉,怕她受不了。
“這是唯一能救他們,也是救曉冉的辦法。”傲天語氣堅定,“長痛不如短痛。隻有讓他們自己徹底厭惡、恐懼過去的生活,才有可能重生。曉冉那邊……需要你先跟她透個底,取得她的理解和配合,這場戲才能演得真,才能有效果。”
李通掙紮良久,最終重重點頭。他去找蘇曉冉,艱難地解釋了整個計劃。蘇曉冉聽完,哭了很久,但最終,她擦幹眼淚,眼神變得無比堅定:“我同意。隻要能讓我爸和弟弟走上正路,我什麽都願意配合!拜托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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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開始悄然實施。
傲天動用了家族一些深藏不露的關係,找到了兩位隱退已久的千門高手欠傲家人情),負責做局蘇俊生。呂飛強子則通過複雜的關係,找到了一幫真正混過但已金盆洗手、講義氣、演技好的老江湖,負責“教育”蘇曉明。文達負責整個計劃的信息統籌和漏洞修補,張玥等人負責外圍策應和消息封鎖。李通負責安撫蘇曉冉,並作為關鍵時刻的連接點。
接下來的幾天,對蘇家父子而言,如同從雲端墜落十八層地獄。
蘇俊生被引入一個看似隱秘的高級地下賭局,一開始手氣紅得發紫,贏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錢,貪欲徹底吞噬了他。隨後,風雲突變,他不僅輸光了所有,還欠下了足以讓他死十次的巨額債務。“債主”冷漠而優雅,帶來的壓迫感卻遠超王豹之流,給出的還款期限短得令人絕望,並暗示還不上錢後果不僅僅是人身安全,還會波及他的女兒。蘇俊生徹底崩潰了,跪地求饒無人理睬,躲回家中發現“債主”的人早已“恭候”,那種無所不在、無法擺脫的恐怖將他徹底擊垮,賭癮瞬間被巨大的恐懼替代,隻剩下如何活下去的本能。
蘇曉明則在外出時,被一夥他從未見過的、更加凶悍冷厲的“大哥”盯上,對方以他“不懂規矩”衝撞了人為由,將他拖進暗巷,結結實實揍了一頓,搶走了他所有的錢和手機,並冷笑著告訴他,西城這片地,以後見他一次打一次,沒人會幫他。他試圖找以前跟的“大哥”求助,卻發現聽到對方避之如蛇蠍。他像一條喪家之犬,流落街頭,又冷又餓又怕,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什麽是絕望和無力。他那點可憐的混混尊嚴,被踐踏得粉碎。
就在蘇家父子感覺天塌地陷、無處容身,甚至動了極端念頭的時候,傲天帶著李通,如同救世主般,“恰好”地出現了。
沒有過多的言語,傲天隻是冷眼看著如同爛泥般的蘇俊生和瑟瑟發抖的蘇曉明,提出了那兩個他們根本無法拒絕的“條件”。
“路,隻有這一條。走,你們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債務麻煩,我來解決。不走,後果自負。”傲天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已經被徹底打掉所有氣焰和僥幸的蘇家父子,如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幾乎是哭著喊著答應下來,簽協議的簽協議,發毒誓的發毒誓。
戲,做足了。
後續的“擺平”自然順理成章本來就是自己布的局)。傲天“動用關係”解決了“債務”和“麻煩”,並真的給蘇俊生介紹了一份遠離本市、在身邊朋友工廠裏的看守倉庫的工作包吃住,有人看著),讓他徹底脫離原有環境。同時,也讓呂飛父親那邊給學校打了招呼,給蘇曉明一個重新入學的機會降級),並由劉強、呂飛等人“輪流關照”實為監督),確保他不再與過去聯係。
整個過程,蘇曉冉都配合著,心始終揪著,直到父親踏上離家的火車眼神裏不再是貪婪,而是劫後餘生的惶恐和一絲悔恨),直到弟弟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她買的新的,弟弟沒敢要)低著頭走進學校大門,她才終於相信,噩夢,似乎真的要結束了。
她站在網咖門口,看著眼前這群為了她家的事殫精竭慮、甚至冒險走鋼絲的少年少女,淚水再次奔湧而出。她走到傲天麵前,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傲天,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我們家……這份恩情,我蘇曉冉這輩子都不會忘!”
然後,她走到李通麵前,看著這個從一開始就毫無保留相信她、保護她、為她奔走、甚至願意陪她一起冒險的傻小子,她的眼淚流得更凶,卻帶著無比明亮的光彩。她輕輕握住李通的手李通瞬間臉紅得像番茄,僵在原地),聲音哽咽卻無比清晰:“通哥……謝謝你……沒有你,我撐不到今天……以後……長大以後,我……隻對你好。”
李通傻傻地看著她,隻覺得全世界的光都匯聚在了眼前這個女孩身上,腦袋裏嗡嗡作響,隻剩下傻笑。
小分隊的眾人看著這一幕,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劉強起哄地吹了聲口哨,文達推了推眼鏡記錄下這曆史性的一刻,張玥和林薇、方琪相視而笑,呂飛叼著煙口香糖)咧著嘴,韓雪韓雨也抿嘴輕笑。
傲天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湧起一股暖流和成就感。雖然手段非常規,過程冒險,但結果,是好的。他成功地引導團隊,完成了一次幾乎不可能的“根源救贖”。
【叮!團隊任務【根源救贖】完成。成功扭轉目標對象家庭核心成員命運軌跡。獎勵:團隊凝聚力大幅提升,獲得特殊團隊稱號【命運修正者】微小概率影響他人命運走向)。宿主領導力顯著提升,獲得特殊技能【布局大師·雛形】。李通與蘇曉冉情感羈絆深度鎖定。蘇曉冉隱形狀態【絕處逢生·誓約】激活。】
千禧年的網咖裏,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空氣中漂浮的微小塵埃都仿佛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一場始於虛擬網絡的情緣,最終在現實的波濤洶湧中,淬煉出了意想不到的、堅實而溫暖的結果。青春的故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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