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不見棺材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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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筆鋒一轉,回到人間,描繪月照無眠之人的細膩情景,繼而發出對月圓人未圓的哲學叩問。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最後,以宇宙般的豁達與深情作結。超越了個人愁緒,升華至對天下離人的美好祝願。
    先前所有的喧嘩、質疑、嘲諷,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扼住,消散在攬月樓通明的燈火和窗外流淌的月色之中。
    劉文清,孫炎明盯著紙張上寫下來的詩詞,渾身發麻,覺得此詩隻因天上有,不該是人間之物。
    更多的是對陳北文采的驚歎,怎麽也沒想到路邊搭訕一人,搭訕到一名如此大才之人。
    大乾其他在場的才子人亦是目瞪口呆,他們既興奮,又難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見證了一首曠世詩詞的誕生。
    全場恐怕也隻有韓誌遠、劉光耀三人不以為意,他們的公爺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收突厥,
    寫首曠世詩詞算什麽?知行合一了解一下!三字經了解一下,不是我吹,我們公爺就是yyds。
    反觀大梁這邊,趙銘軒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他僵在原地,嘴唇翕動,想說些什麽,想要挑些毛病,卻發現每一個字,每一句,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他的驕傲,他的才名,在這首詞麵前,被碾得粉碎。他踉蹌後退,若非旁人扶住,幾乎要癱軟在地。
    他引以為傲的詩句,在這首仿佛囊括了宇宙時空、人情哲理的曠世之作麵前,顯得那麽蒼白,那麽……可笑!
    死寂。
    長達數息的死寂。
    隨後,如同冰麵破裂,巨大的聲浪轟然爆發!
    “此……此詞……”蘇老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落在桌上,茶水濺濕了衣襟也渾然不覺,
    他隻是死死地盯著陳北,眼中充滿了無比的震驚和激動,茶杯落地打破安靜。
    “曠世神作!這是曠世神作啊!”有人嘶聲高呼。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嗚嗚,我想我故鄉的娘親了……”更有感性者,已是被這博大溫情感動得潸然淚下。
    劉文清等大乾學子,如同看著一尊神隻。他們心中湧起的,是無比的震撼,以及……與有榮焉的狂喜!
    陳北環視全場,看著那一張張或是呆滯,或是震撼,或是羞愧難當的臉,
    最後目光落在麵如死灰的趙銘軒身上,輕輕一笑,那笑容裏帶著一絲疲憊,更多的是一種淩駕於眾生之上的疏離與淡漠。
    “現在,”他輕聲問道,眾人見他開口,立即停止了言語,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中格外清晰,
    “趙公子,可明白何為氣魄了?”
    趙銘軒被這一問刺得渾身一顫,臉色由白轉青,又從青憋成暗紅。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喉間滾動半響,竟硬生生將那股頹敗壓了下去,眼底反而迸出幾分孤注一擲的狠厲。
    “明白?我明白什麽!”
    他猛地拔高聲音,像是要將胸中的挫敗感盡數吼出,
    “不過是拾人牙慧的巧句!誰知道你是不是早有準備,專挑中秋月色來蒙騙眾人!”
    趙銘軒卻不管這些,他向前踏了一步,目光死死鎖著陳北,語氣裏滿是挑釁:
    “你不是說大乾學子才高?不是說我等不通教化?如今大乾剛平定突厥,拓土千裏,乃是何等壯舉!
    有本事,你便以此為題,作一首詩來!”
    他刻意加重“平定突厥”四字,眼中藏著幾分得意——中秋詠月尚可借景抒情,
    可邊塞征戰需得有金戈鐵馬的氣魄、家國天下的格局,絕非尋常文人能駕馭。
    他不信陳北真能無所不能,這一次,定要讓他當眾出醜,把方才丟的臉麵加倍掙回來!
    “若是作不出,”趙銘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便趁早承認,你不過是個隻會附庸風雅的騙子!先前那首詞就是自己抄來的!”
    “趙銘軒!你莫要欺人太甚!”孫炎明忍不住怒喝,
    “王兄已作曠世之詞,你還要糾纏不休嗎?”
    劉文清也皺起眉頭:“趙公子,此舉未免有失風度了。”
    就連一些大梁的才子也覺得趙銘軒此舉有些強人所難,不太厚道。
    剛剛見證神作誕生,立刻又提出難度極高的挑戰,這已非切磋,近乎刁難。
    就連端坐上的蘇老,眉頭也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依舊沒有出聲,隻是看著陳北的目光,探究之意更濃。
    他想看看,這個青年到底能給他帶來多少驚喜,或者說……驚嚇。
    陳北看著色厲內荏的趙銘軒,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這種層次的挑釁,在他經曆過的大風大浪麵前,顯得如此幼稚可笑。
    他本想就此離去,但聽到“大乾平定突厥”幾字,心中某根弦似乎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他腦海中浮現起邊關的風沙,將士的血汗,還征戰的殘酷,今日來之不易的和平。
    這不僅僅是“國威”二字可以簡單概括的。
    他輕輕推開身前的孫炎明和劉文清,再次走到大廳中央,迎上趙銘軒充滿賭徒般光芒的眼睛。
    “趙公子,”
    陳北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可知,平定突厥,非一人之功,乃是將士用命,百姓支持,是國家韜略與鐵血犧牲的共同結果。
    這其中的分量,豈是輕飄飄一首詩可以承載?”
    趙銘軒以為他怯了,冷笑道:“怎麽?做不出來了?方才的豪情壯誌哪裏去了?”
    陳北搖了搖頭,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這翰林城的繁華,看到那遙遠的北境,看到了昔日戰場英豪戰場上的怒嚎,仿佛看到了那些為國犧牲的戰士。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既是家國功業,那便作一首七言律詩,以記此役。”
    片刻後,陳北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沒了先前詠月時的空靈,多了幾分金戈交鳴的凜冽: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穀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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