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賢妻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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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登基的第二天,在紫宸殿大擺慶功宴。酒過三巡,朱溫喝得酩酊大醉,赤紅的眼睛掃過殿內,突然覺得光喝酒不夠盡興,拍著案幾大喊:“來人!把老子的五色骰子取來!今天高興,陪老子賭幾局!”
宮人不敢怠慢,連忙捧著一個精致的象牙骰盆和五顆色彩斑斕的骰子上前。朱溫一把抓過骰盆,晃了晃裏麵的骰子,對著殿內的朱氏宗親喊道:“都別愣著!一個個過來陪老子賭!誰贏了,老子賞他黃金百兩!輸了的,自罰三杯!”
朱存的兒子朱友寧率先上前,陪著笑臉說:“叔父,侄兒陪您賭一局!”
朱友寧拿起骰子剛要擲下去,卻聽到殿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穿著紫色王袍、麵容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正是朱溫的長兄——朱全昱。
朱全昱本是碭山鄉下的農夫,早年朱溫跟著黃巢造反時,他一直守著家中幾畝薄田,過著安穩日子。唐廷曾封他為嶺南西道節度使,可他嫌棄官場險惡,死活不肯赴任。這次朱溫篡唐稱帝,強行派人把他從碭山接來,封了個“廣王”的爵位,他也隻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每日在王府裏讀書種地,從不參與朝堂之事。
朱全昱看到殿內的亂象,冷冷地說:“朱阿三,你鬧夠了沒有?”
“朱阿三”是朱溫早年在碭山時的小名,如今登基稱帝,早已沒人敢這麽叫他。朱溫聽到這三個字,頓時愣住了,轉頭看到是朱全昱,酒意消了大半,笑道:“大哥,你怎麽來了?快來陪我賭幾局,贏了有賞!”
“賭?”朱全昱冷笑一聲:“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你是大梁朝的開國皇帝,不是當年碭山街頭那個賭錢輸了就搶人的無賴!”
朱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沉了下來:“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忘了自己是怎麽發家的嗎?你本是碭山的一個小民,跟著黃巢造反,燒殺搶掠,目無法紀!後來你走投無路,歸順了大唐,唐天子待你不薄,封你為梁王,讓你位極人臣,享盡富貴!可你呢?你忘恩負義,竟然起兵謀反,滅了唐家三百年的社稷!你以為你坐上這龍椅就安穩了嗎?我告訴你,像你這樣背信棄義的人,鬼神都不會保佑你!我看朱氏一族,早晚要毀在你手裏!你還賭個什麽勁!”朱全昱憤怒的說道。
朱溫的臉漲得通紅,從龍椅上猛地站起來,指著朱全昱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你……你個老東西!竟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我!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說著,朱溫就要衝上去和朱全昱拚命。旁邊的朱友寧和幾個宗親連忙上前拉住他,勸道:“陛下,息怒啊!大伯也是一時氣急,才說出這種話的,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朱全昱站在原地,麵無懼色,冷冷地看著朱溫:“你殺啊!你連唐家的皇帝都敢殺,還有什麽不敢做的?不過你記住,你今天殺了我,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朱溫被宗親們拉著,動彈不得,隻能對著朱全昱破口大罵,朱全昱懶得再跟他爭辯,轉身就走。
第二天一早,朱溫從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他坐在床邊,回想起昨天朱全昱說的那些話,心裏竟有些不是滋味。他想:“大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確實是靠著大唐才發家的,如今卻篡了大唐的江山,要是真的遭了天譴,可怎麽辦?”
想到這裏,朱溫決定去找朱全昱道歉,畢竟是自己的親大哥,總不能一直這麽僵著。可當他派人去朱全昱的王府時,卻得知朱全昱已經在淩晨時分,帶著自己的家人,悄悄離開了汴州,回碭山故裏去了。
朱溫之所以能從一個碭山無賴逆襲成開國皇帝,除了他自身的狠辣和運氣,還有一個人對他影響深遠,那就是他的妻子張氏。
說起朱溫與張氏的相遇,還要從他少年時期說起。
一天清晨,朱溫背著弓箭,帶著二兄朱存,一起去郊外打獵。兩人在山林裏轉了半天,連一隻兔子都沒打到,朱溫有些不耐煩,便對朱存說:“二哥,這山林裏也沒什麽獵物,咱們去前麵的大路上看看,說不定能遇到什麽好東西。”
二人剛走到大路上,就看到遠處有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走來,前麵是十幾個手持長槍的兵丁,後麵跟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香車,香車周圍還有幾個丫鬟和仆婦。
朱溫從未見過如此氣派的陣仗,頓時來了興趣,拉著朱存躲在路邊的大樹後麵,想要看看車中坐的是什麽人。
很快,人馬就走到了近前,在路邊的一座寺院門前停下,走下來一個妙齡少女,身著粉色羅裙,梳著雙環髻,臉上未施粉黛,卻生得眉清目秀,肌膚雪白,尤其是那雙眼睛,明亮如秋水,眉宇間還透著一股淡淡的英氣,不像一般大家閨秀那樣扭捏靦腆。
朱溫看得呆住了,手裏的弓箭“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卻渾然不覺。朱存連忙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說:“阿三,你看什麽呢?趕緊撿起來弓箭,別被人家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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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這才回過神來,撿起地上的弓箭,卻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少女。他看到少女走進了寺院,便也跟著進去。寺院裏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朱溫和朱存躲在大殿的柱子後麵,看著少女拜完佛祖,被寺院的主客僧請進了客堂。
過了一會兒,少女從客堂裏走出來,離開了寺院。朱溫連忙找到剛才那個主客僧,從懷裏掏出幾文錢,遞給主客僧,問道:“大師,剛才進去的那位女香客,是什麽人啊?”
主客僧接過錢,笑著說:“施主有所不知,那位是宋州刺史張蕤大人的女兒。張大人是咱們碭山人,早年中了進士,後來做了宋州刺史,這次是帶著家眷回來祭祖,順便來咱們寺院上香的。”
朱溫聽了,心裏暗暗記下了“張蕤”這個名字。他早就聽說過碭山有一個名叫張蕤的富紳,卻沒想到他竟然做了宋州刺史,而且還有這麽一位美貌絕倫的女兒。
離開寺院後,朱溫一路上都在想著那個少女的模樣,朱存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阿三,你今天怎麽了?從剛才看到那個小姐開始,就一直怪怪的。”
朱溫轉過頭,看著朱存,認真地說:“二哥,你還記得父親以前給我們講過的漢光武帝的故事嗎?”
朱存愣了一下,說道:“當然記得,漢光武帝劉秀早年說過‘為官當做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後來他真的當了皇帝,還娶了陰麗華為皇後。怎麽了?”
朱溫握緊了拳頭,眼神堅定地說:“漢光武帝能娶到陰麗華,我為什麽不能娶到剛才那位張小姐?我覺得,那位張小姐的美貌,比起當年的陰麗華,有過之而無不及!二哥,你說我以後能不能像漢光武帝一樣,當上大官,娶張小姐為妻?”
朱存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阿三,你是不是瘋了?人家張小姐是刺史的女兒,你是什麽人?你就是一個幫人幫傭的窮小子,還想娶刺史的女兒,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勸你還是別做這種白日夢了!”
朱溫被朱存說得滿臉通紅,卻沒有反駁。他在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出人頭地,娶張小姐為妻!”
從那以後,朱溫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不再遊手好閑,而是開始努力練習武藝,他心裏清楚,隻有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有資格娶張小姐。
後來他跟著黃巢南征北戰,打下了許多城池,手中的權力也越來越大。在此期間,他也曾遇到過不少美貌的女子,身邊的人也勸他娶一個妻子,可他始終沒有答應——在他心裏,隻有當年在寺院裏見到的那位張小姐,才配做他的妻子。
他曾多次向黃巢建議,攻打宋州,因為他知道張蕤是宋州刺史,隻要打下了宋州,他就能見到張小姐。黃巢采納了他的建議,派他率領大軍攻打宋州,可當朱溫率領大軍趕到宋州時,卻得知張蕤早已卸任。
朱溫見張小姐不在宋州,也失去了攻打宋州的興趣,沒過多久,就以“糧草不足”為由,率領大軍撤回了。
可能是上天注定的姻緣吧,在朱溫駐守同州時,一天,他的部將李唐賓求對他說:“將軍,我們在城外抓獲了一群流民,其中有一個女子,長得十分美貌,屬下覺得她與眾不同,便把她帶來獻給將軍。”
朱溫也沒在意,隨口說:“帶上來讓我看看。”
很快,一個穿著粗布衣服、頭發有些淩亂的女子被士兵押了上來。女子低著頭,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朱溫。
朱溫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女子,覺得她的身形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咳嗽了一聲,說道:“抬起頭來。”
女子緩緩抬起頭,露出了一張蒼白卻依舊美麗的臉龐。朱溫看到這張臉的瞬間,頓時愣住了,他激動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女子麵前,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是不是張蕤大人的女兒?”
女子聽到“張蕤”這個名字,身體微微一顫,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朱溫:“將軍,您認識家父?”
朱溫見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心中大喜,連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你是我的同鄉,如今遭遇兵禍,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女子這才含羞起身,站在一旁,小聲說道:“多謝將軍關心。家父已經去世多年,母親也在戰亂中失散了,小女跟著一群流民四處流浪,沒想到會被將軍的部下抓獲。”
朱溫看著她憔悴的模樣,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歡喜。他連忙吩咐左右:“快!給張小姐準備一間幹淨的房間,再取一套上好的衣服來!”
不多時,張氏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裙,梳著精致的發髻,重新回到了大廳。經過梳洗,她的氣色好了許多,那張美麗的臉龐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動人。
朱溫看著她,忍不住笑道:“張小姐,多年未見,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美麗。”
張氏臉頰微紅,低頭說道:“將軍說笑了。小女如今落魄至此,哪裏還談得上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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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走到她麵前,認真地說:“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美麗的。自從當年在寺院見到你,我就立下誓言,非你不娶。這些年來,我南征北戰,身邊也遇到過不少女子,可我始終沒有忘記你。如今上天眷顧,讓我們再次相遇,這一定是天作之合。我想娶你為妻,不知你是否願意?”
張氏聞言,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朱溫。她沒想到,這位手握重兵的將軍,竟然會對自己情有獨鍾。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將軍,小女如今家破人亡,隻是一個普通的流民,怎能配得上將軍您呢?”
朱溫握著她的手,堅定地說:“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待你,讓你過上好日子。”
張氏看著朱溫真誠的眼神,心中感動不已。在這亂世之中,能遇到一個真心對自己的人,實屬不易。她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將軍若不嫌棄,小女願意嫁給將軍。”
從那以後,張氏就成了朱溫的賢內助。她知書達理,聰慧過人,朱溫每遇到難以決斷的大事,都會和她商量。而張氏總能憑借自己的智慧,為朱溫出謀劃策,幫助他解決難題。
有一次,朱溫率領大軍攻打河中,久攻不下,心中十分煩躁。他寫信給張氏,訴說自己的困境。張氏收到信後,仔細分析了戰局,給朱溫回信說:“河中城防堅固,兵力充足,硬攻恐怕難以取勝。可以采用迂回戰術,先切斷河中城的糧草供應,等城內糧草耗盡,再發起進攻,定能一舉破城。”
朱溫看完信後,覺得張氏說得很有道理,便聽從她的建議,切斷了河中城的糧草供應。沒過多久,河中城內的糧草就耗盡了,守軍士氣低落。朱溫趁機發起進攻,果然一舉攻破了河中城。
經此一事,朱溫對張氏更加敬佩和信任,無論遇到什麽大事,他都會先和張氏商量,再做決定。
朱溫殺害唐昭宗後,已經成為了唐朝實際的掌權者。他手握重兵,權傾朝野,身邊的人都勸他篡唐稱帝,可朱溫卻有些猶豫。他擔心自己篡唐稱帝後,會遭到天下人的反對,而且他也害怕自己會像曆史上的那些暴君一樣,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張氏看出了朱溫的顧慮,便對他說:“夫君,如今你已經掌控了唐朝的政權,稱帝隻是時間問題。但你要記住,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你想長久地坐穩這個皇位,就必須善待百姓,重用賢才,戒除殘暴和荒淫。”
朱溫聽了張氏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便暫時打消了篡唐稱帝的念頭,開始整頓朝政,減輕百姓的賦稅,重用有才能的官員。在張氏的輔佐下,朱溫的勢力越來越穩固,得到了越來越多百姓的支持。
可朱溫畢竟出身草莽,本性難移。隨著權力的不斷擴大,他的殘暴和好色的本性也逐漸暴露出來。
當年朱瑾被朱溫打敗,他的妻子和兒子則被朱溫的部將抓獲,朱溫見朱瑾的妻子長得十分美貌,頓時心生邪念。他強迫朱瑾的妻子侍寢。朱瑾的妻子畏於朱溫的權勢,隻能忍辱含羞,順從了他。於是朱溫日夜尋歡作樂,早已把張氏的勸告拋到了腦後。幾天後,朱溫帶著朱瑾的妻子,率領大軍返回汴州。
當大軍走到封丘時,朱溫遠遠地看到一隊人馬前來迎接,為首之人正是張氏。
張氏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裙,騎著一匹白馬,神色平靜地看著朱溫。朱溫看到張氏,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愧色。
張氏走到朱溫麵前,翻身下馬,對著朱溫行了一禮,說道:“夫君辛苦了。”
朱溫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夫人怎麽來了?”
張氏看著朱溫身後的朱瑾妻子,輕聲說道:“夫君,這位想必就是朱瑾兄弟的妻子吧?”
朱溫點了點頭,不敢說話。
張氏走上前,拉著朱瑾妻子的手,柔聲說道:“姐姐,你受苦了。朱瑾兄弟和我夫君本是結義兄弟,如今卻因為戰亂,讓你受此屈辱,實在是我們的過錯。”
朱瑾妻子聽了張氏的話,忍不住淚流滿麵,哽咽著說:“夫人,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張氏擦了擦朱瑾妻子臉上的淚水,歎了口氣說:“姐姐,我知道你心裏苦。想當年,我夫君和朱瑾兄弟並肩作戰,情同手足,如今卻反目成仇,實在是令人痛心。如果有一天,汴州失守,我恐怕也會像你一樣,落得如此下場啊。”
朱溫站在一旁,聽著張氏的話,臉上火辣辣的。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麽的荒唐和無恥。他看著張氏,羞愧地說:“夫人,我……我知道錯了。”
張氏轉過身,看著朱溫,認真地說:“夫君,你是一個有大誌的人,不能因為一時的貪念,毀了自己的名聲。朱瑾兄弟雖然戰敗了,但他的部下還有很多,如果你強占他的妻子,隻會讓他的部下更加痛恨你,對你今後的大業不利。”
朱溫點了點頭,說道:“夫人說得有道理。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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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說道:“不如這樣,你把朱瑾的妻子送到附近的佛庵裏,讓她出家為尼。這樣既可以保全她的名節,也可以讓你擺脫罵名。今後,我們再時常派人去照顧她,也算是對朱瑾兄弟的一點補償。”
朱溫聽了,連忙說道:“好!就按夫人說的辦!”
說完,朱溫當即吩咐左右,將朱瑾的妻子送到了附近的佛庵。從此以後,張氏經常派人給朱瑾的妻子送去衣食和錢財,對她十分照顧。
這件事情過後,朱溫對張氏更加敬畏。他知道,張氏不僅是自己的妻子,更是自己的良師益友。如果沒有張氏的勸告,自己恐怕早就因為殘暴和荒淫,失去了人心。
朱溫稱帝後,冊封張氏為皇後。他本想讓張氏和自己一起享受榮華富貴,可沒想到,張氏卻在這個時候病倒了。朱溫四處尋訪名醫,為張氏治病,可張氏的病情卻始終沒有好轉。
臨終之時,張氏對朱溫說:“夫君,你英武過人,膽識超群,治理國家的能力也比很多人都強。但你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過於殘暴,而且好色。如果你想長久地坐穩這個皇位,就一定要記住‘戒殺遠色’這四個字。隻有善待百姓,重用賢才,戒除殘暴和荒淫,才能得到天下人的支持,才能讓這江山社稷長治久安啊……”
朱溫抱著張氏的屍體,失聲痛哭。他的哭聲傳遍了整個皇宮,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們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消息傳到軍中,將士們也都十分悲痛。他們都知道,張氏皇後是一個賢德的人,這些年來,多虧了張氏皇後的勸諫,朱溫才沒有過多地殘害百姓和將士。很多將士都因為張氏皇後的勸諫,才得以保全性命。
朱溫為張氏舉行了隆重的葬禮,追封她為“元貞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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