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陳天佑觀陣!識破匪軍布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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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盤江畔,晨霧尚未完全散去,江麵彌漫著一層朦朧的水汽。陳天佑一身黑色勁裝,外罩一件銀色鎖子甲,肩披紅色披風,腰佩青龍偃月刀與筆架叉鐵尺,騎著那匹矯健的赤霞追風馬,緩緩來到陣前。他身姿挺拔,神色冷峻,深邃的雙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
“將軍,前方就是土匪的營地了。” 身旁的副將神色緊張,低聲提醒道。這副將名叫趙虎,跟隨陳天佑征戰三年,雖算不上智勇雙全,卻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此刻他攥著腰間佩刀的手微微泛白,顯然是想起了此前幾次清軍與這夥土匪交鋒的慘敗。
陳天佑微微點頭,目光如炬,凝視著前方那片隱藏在山林中的土匪營地。他輕輕勒住韁繩,讓赤霞追風馬停下,然後翻身下馬,徒步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一處高地上,仔細觀察著土匪的布防。腳下的青草還帶著晨露的濕氣,沾濕了他的靴底,可他渾然不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前方的營地牢牢吸引。
“將軍,這夥土匪的頭領叫周黑虎,據說早年是個獵戶,後來糾集了一批亡命之徒占山為王,手上沾了不少百姓和官兵的血。”趙虎快步跟上,壓低聲音補充道,“前兩個月,李參將帶著三百弟兄來剿匪,就是因為貿然進攻,被他們的火器打了個措手不及,最後隻逃回去不到五十人。”
陳天佑眉頭微蹙,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刀鞘上的紋路。他自然知曉這夥土匪的凶名,此次朝廷派他前來,便是抱著必勝的決心。他的目光掃過營地周圍的地形,南盤江在營地東側蜿蜒而過,形成天然的屏障,西側則是陡峭的山坡,隻有北側一條狹窄的山道可供進出,端的是易守難攻。
土匪的營地依山傍水而建,周圍用原木搭建了一圈簡易的柵欄,柵欄上掛著一些破舊的旗幟,在微風中無精打采地飄動著。那些旗幟大多是用粗麻布縫製,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骷髏頭和交叉的刀槍,透著一股野蠻的凶氣。營地的大門處,有幾個土匪手持鳥槍,來回巡邏,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與不安。他們的穿著十分雜亂,有的穿著打補丁的清軍號服,有的則是百姓的粗布衣衫,甚至還有人光著膀子,露出身上猙獰的刺青。
“這些土匪雖然裝備簡陋,但占據了有利的地形,想要強攻,恐怕會損失慘重。”陳天佑心中暗自思量,目光卻沒有停留在大門的守軍上,而是轉向了營地的側麵。他常年征戰,深知越是看似嚴密的布防,越容易在不起眼的地方露出破綻。
忽然,他的目光在營地上方掃過,停在了西側山坡上的一處製高點。那裏搭建了一座簡易的了望塔,塔身是用幾根粗壯的原木拚接而成,看著有些搖搖欲墜,可塔上那名土匪卻站得穩穩當當,手中舉著一架黃銅望遠鏡——看那樣式,分明是前幾次清軍戰敗時丟失的軍備。而在了望塔的下方,有幾堆黑色的物體堆放在帳篷旁邊,隱隱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隨著風勢飄過來,鑽入鼻腔。
“那是…… 火藥?” 陳天佑心中一驚,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快步走到一塊凸起的岩石後,借著岩石的遮擋繼續觀察。那幾堆火藥旁邊還堆放著不少陶罐,有的陶罐口露出了引線,顯然是製作粗糙的炸藥罐。他知道,土匪手中的火器雖然簡陋,但如果集中使用,再加上這些火藥和炸藥罐,一旦清軍在狹窄山道上受阻,必然會陷入被動。
“趙虎,你看那了望塔旁邊的帳篷,”陳天佑伸手指了指,“帳篷門口掛著紅色布條的那頂,裏麵出來的人腰上都別著短銃,應該是周黑虎的親衛營所在地。再看東側江邊,有十幾個土匪正在打水,他們的水桶都是統一的木桶,而且身邊沒有攜帶武器——那是他們的水源地,防守最為薄弱。”
趙虎順著陳天佑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如他所說。他心中暗自佩服,自己剛才看了半天,隻覺得土匪防守嚴密,卻沒發現這些細節。“將軍,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從江邊繞道過去,先端了他們的水源地?”
陳天佑搖了搖頭,目光又投向營地內部:“沒那麽簡單。你看江邊那些土匪,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抬頭看向了望塔,塔上的人也會對他們揮手——這是他們的暗號。而且江邊的蘆葦叢裏,肯定藏著暗哨,一旦我們靠近,必然會被發現。”他頓了頓,又指著營地中間的空地上,“那裏有幾堆篝火,篝火旁邊堆放著不少幹柴,而且地麵上有明顯的車轍印,應該是他們存放糧草和器械的地方。最關鍵的是,他們的營帳排列得亂七八糟,東邊是普通土匪的營帳,西邊是親衛營,糧草卻放在中間——這是典型的烏合之眾的布局,看似集中,實則互相脫節。”
為了看得更清楚,陳天佑從背上取下自己的望遠鏡——這是他從西洋商人手中購得的,比土匪手中的黃銅望遠鏡清晰數倍。透過鏡片,他能清楚地看到帳篷裏的情形:有的土匪在喝酒劃拳,有的在擦拭武器,還有的甚至在賭錢,整個營地亂糟糟的,完全沒有軍隊的紀律性。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親衛營的帳篷和普通土匪的帳篷之間有一道明顯的空隙,而且沒有設置崗哨——顯然是周黑虎對普通土匪並不信任,擔心他們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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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土匪看似人多勢眾,但實際上缺乏統一的指揮和訓練,內部矛盾重重。”陳天佑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周黑虎把親衛營放在西側高地,就是想借助地形優勢掌控全局,可他卻忘了,親衛營人數不足百人,一旦被牽製,普通土匪群龍無首,必然會潰不成軍。”
趙虎聽得連連點頭,眼中的緊張神色漸漸褪去,多了幾分信心:“將軍英明!那我們該如何部署?要不要先派一隊精銳去牽製了望塔的守軍,再派另一隊去偷襲糧草營?”
陳天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看向了望塔下方的火藥堆。他注意到,火藥堆旁邊隻有兩個土匪看守,而且這兩個土匪正靠在帳篷上打盹,手裏還拿著酒葫蘆。“不急,我們再等等。”他說道,“這夥土匪雖然紀律鬆散,但警惕性不低,尤其是了望塔上的人,視野開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發現。而且,我總覺得他們的火器不止我們看到的這些。”
話音剛落,了望塔上的土匪突然大喊了一聲,緊接著,營地大門處的守軍立刻拿起鳥槍,警惕地看向四周。陳天佑和趙虎趕緊縮回岩石後,大氣不敢出。過了一會兒,才看到一隻野鹿從營地北側的山道跑了過去,土匪們見狀,紛紛放下武器,罵罵咧咧地回到了崗位上。
“你看,他們的反應很快,但後續處置卻很隨意。”陳天佑低聲說道,“這說明他們經曆過不少次小規模的衝突,有一定的應急能力,但缺乏係統性的訓練。如果我們能製造混亂,讓他們分不清虛實,就能找到可乘之機。”他頓了頓,繼續分析,“剛才那聲呼喊,隻有大門的守軍有反應,東側江邊的土匪和中間的糧草營都沒有動靜,這就證明他們的通訊隻靠了望塔傳遞,而且傳遞範圍有限。”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吹散了些許晨霧,也帶來了空氣中的一絲異樣。陳天佑深吸一口氣,仔細嗅了嗅,那股刺鼻的硫磺味更濃了,而且還夾雜著一股燒焦的味道。他心中一動,再次拿起望遠鏡看向了望塔——隻見塔上的土匪正將一把點燃的香插在旁邊的木柱上,香頭的火星在晨霧中格外明顯。
“不好,土匪要使用火器了!” 陳天佑心中大驚,他突然想起趙虎說過,李參將上次剿匪時,就是被土匪突然從了望塔上扔下的炸藥罐打了個措手不及。看這香的燃燒速度,最多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土匪就會發動攻擊——或許是他們發現了清軍的蹤跡,或許是他們早就計劃好要主動出擊。
陳天佑立刻轉身對副將喊道:“快,通知全軍,做好防禦準備!讓第一隊弓箭手在山道兩側隱蔽,第二隊刀盾手在前排結陣,第三隊火銃手在後側待命,聽我號令再開火!另外,派五十名精銳繞到西側山坡下,等我方發起進攻後,立刻突襲了望塔,務必在他們點燃火藥前拿下那裏!”
趙虎雖然不知道陳天佑為何如此急切,但他深知將軍的判斷從未出錯,立刻大聲領命:“末將遵令!”說罷,他快步跑向後方的清軍大營,揮舞著手中的令旗,傳達著陳天佑的命令。清軍將士們訓練有素,接到命令後立刻行動起來,弓箭手迅速隱蔽在山道兩側的灌木叢中,刀盾手手持盾牌,排成整齊的方陣,火銃手則蹲在方陣後方,手指扣在扳機上,嚴陣以待。
陳天佑則迅速翻身上馬,雙手握住青龍偃月刀的刀柄,刀身在晨霧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赤霞追風馬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戰鬥,不安地刨著蹄子,發出低沉的嘶鳴。陳天佑輕輕拍了拍馬頸,沉聲道:“老夥計,今天又要辛苦你了。”
他抬頭看向土匪營地,隻見了望塔上的香已經燃燒了大半,營地大門處的土匪紛紛舉起了鳥槍,對準了山道的方向。營地中間的空地上,那些原本在喝酒賭錢的土匪也被集合起來,雖然排列得歪歪扭扭,但手中的武器卻都對準了前方。空氣中的硫磺味越來越濃,一場惡戰已然箭在弦上。
陳天佑的目光掃過陣列整齊的清軍將士,心中充滿了信心。他知道,這夥土匪雖然占據了地形優勢,又有火器加持,但他們內部矛盾重重,缺乏紀律,隻要清軍能夠抓住他們的破綻,集中兵力一擊必中,定能取得勝利。他緊了緊手中的青龍偃月刀,目光銳利如鷹,等待著最佳的進攻時機。
下一章,火銃齊鳴!土匪依仗火器逞凶,看陳天佑如何應對土匪的火器攻擊,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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