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死神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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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結蛇蛇尾猛地刺入虛空,從克萊因瓶通道中拽出十八條半透明神經腱。
正是戰俘骨關節人樁的動力源。
神經腱如活鞭抽向艾麗莎。
每一條肌腱表麵都浮現出痛苦的人臉,用不同語言哀嚎著瀕死記憶。
“用人類神經痛覺傳導束攻擊?”
艾麗莎急速後撤,血書咒文在身前凝結為楔形文字盾牌。
“莉婭!要破蛇,必先斬斷它眼睛裏你的魄!”
如何斬?莉婭的守護之刃插在十米外,肉體如破布般無法移動分毫。
何時斬?魂結蛇的克萊因瓶蛇軀正吞噬艾麗莎的封印晶柱,時空滯緩力場即將崩潰。
千鈞一發之際!
傑克染血的手指突然插入身旁砂地。
“以……恐懼為壤……”
他嘶啞低語,掌心鑽出帶刺的墨綠藤蔓。
藤蔓表麵跳動著傑克獨有的“疼痛量化數據流”。
藤蔓如靈蛇般纏住莉婭腳踝,狂暴的神經痛覺數據順著經脈逆衝而上。
“呃!”
劇痛反而成了催化劑。
莉婭被鎖的七魄在數據流衝擊下發出共鳴強光。
魂結蛇左眸中的“吞賊怒)魄”驟然暴漲。
莉婭畢生複仇怒火被傑克藤蔓的疼痛數據點燃,化作一柄赤紅太刀虛影在蛇眼中顯形。
艾麗莎的楔形文字鏡片徹底爆碎,右眼流下血淚。
她以最後力量將封印咒文壓縮為一點,狠狠按向魂結蛇右眼的“屍狗狂)魄”。
“狂魄!顯刃!”
被艾麗莎咒文擊中的金色狂魄劇烈震顫,一柄纏繞雷光的野太刀虛影在蛇右眸凝聚。
雙魄化雙刃!但刃柄卻懸於蛇眼之中,如何操控?
“以魄為鐔,以魂為柄……”
莉婭在數據洪流中醒悟。
她放棄爭奪肉體控製權,將殘存意識全部灌注給被鎖的“伏矢疑)魄”——
代表直覺與預判的魄。
魂結蛇頭頂虛空裂開一隻巨大的靛藍眼瞳。
眼瞳中映照出的是構成克萊因瓶蛇身的十萬條契約能量通路。
其中僅有七條,連接著雙魄刀刃與莉婭本魂。
“傑克!左三右四!疼痛坐標!”
莉婭的意念尖嘯。
傑克藤蔓應聲炸裂,七枚攜帶劇痛數據的棘刺,如同製導導彈射向伏矢魄標注的七個能量節點。
傳統美學與硬核科幻的熔鑄:
棘刺沿著伏矢魄預判的時光流曲率突進。
每刺中一個節點,就有一段對應的戰俘神經腱化為飛灰,同時莉婭被鎖的魄便奪回一分控製權。
當第七枚棘刺命中——
“轟!”
吞賊怒魄所化的赤紅太刀、屍狗狂魄所化的雷光野太刀,終於掙脫蛇眸束縛,交叉斬向魂結蛇七寸處的銅鍾齒輪殘片。
雙刀斬落的瞬間,銅鍾齒輪殘片猛地爆發出刺目白光。
白光中浮現諾斯伍德白發神父的麵容。
神父的虛影雙手結印,吟誦聲穿透時空:
“以諾斯伍德地脈之名,塵歸塵,土歸土,齒輪……歸位!”
“哢嚓!”
魂結蛇的克萊因瓶身軀應聲破碎。
那塊銅鍾齒輪殘片化作流光,嵌入莉婭守護之刃的刀鐔中央。
刀鐔的青銅微齒輪與銅鍾殘片完美咬合,迸發出前所未有的靛藍光輪。
光輪掃過之處:
凍結死神的晶柱轟然坍塌;
羊皮血契上的黃金骷髏徽記裂開細紋;
魂結蛇崩解為漫天幽藍病毒結晶。
七隻被鎖的藍蝶衝破死神核心,攜著莉婭的魄影回歸本體。
“噗!”
莉婭噴出一口淤黑的汙血,七魄歸位的充盈感瞬間淹沒劇痛。
她竟撐著守護之刃踉蹌站起。
死神雙麵在能量風暴中發出不甘的咆哮,鐵十字麵電子音瘋狂閃爍:
“拍賣會……強製延遲……重新計算……72小時……”
血影潰散,荒島重歸死寂,隻餘下海浪單調的衝刷聲。
艾麗莎癱坐在砂礫中,右眼被楔形文字反噬灼傷,血流如注。
她顫抖的手指指向莉婭刀鐔:
“銅鍾齒輪……是契約石板缺失的‘仲裁之齒’……它能幹擾……”
話音未落,守護之刃刀鐔上,新歸位的銅鍾齒輪突然逆向瘋轉。
一卷以戰俘神經腱為軸、以幽藍病毒結晶為墨的死神手令從齒輪中心噴射而出,懸浮半空。
手令頂端,赫然是丹尼爾家族的黃金骷髏徽記。
正文用德文與日語雙語書寫:
緊急征調令編號s47Ψ)
目標:月山莉婭代號‘刃’)
事由:仲裁之齒異常激活
處置:72小時內押送至神戶港7號碼頭坐標:34°41"n, 135°11"e)
執行者:月山組“鬼麵眾”
附注:逾期或反抗,將啟動“藍蝶涅盤協議”——
抹除其存在痕跡,包括所有記憶關聯體。
“神戶港……父親簽約之地……”
莉婭握刀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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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如墜冰窟的是手令末尾的處決名單——
關聯記憶清除序列:
1.傑克·霍華德
2.艾麗莎·勃蘭特
3.索菲亞·科恩
名單末尾,一張模糊的老神父懷抱嬰兒的黑白照片一閃而逝。
艾麗莎染血的手猛地抓住莉婭腳踝,楔形文字在她皮膚上灼燒出最後警告:
“別去!那是……靈魂絞肉機!”
海浪聲中,遙遠的汽笛如同惡鬼嗚咽,從記憶的深淵傳來。
死神的緊急征調令懸浮於海風之中,黃金骷髏徽記在月光下流淌著膿血般的暗光。
艾麗莎最後的警告仍在耳畔嘶鳴,莉婭的守護之刃卻已發出嗜血的震鳴。
刀鐔上咬合的銅鍾齒輪仲裁之齒)正將神戶港坐標34°41"n, 135°11"e刻入她的骨髓。
“靈魂絞肉機?”
莉婭染血的唇角扯出冰冷笑意,刀尖挑起浸透汙血的征調令。
“那就把絞刀……熔了鑄劍!”
話音未落,散落滿地的幽藍病毒結晶突然共振。
這些魂結蛇崩潰後的殘骸,在仲裁之齒的能量輻射下,如同千萬顆微型心髒開始搏動。
結晶表麵浮現出艾麗莎楔形文字解析過的契約經絡圖譜。
而圖譜的核心節點正是傑克用藤蔓摧毀的七條戰俘神經腱焚毀處。
“糟了!焚毀的神經腱成了病毒培養基!”
艾麗莎獨目圓睜。
隻見七道粘稠的幽藍氣柱從砂地焚跡中衝天而起。
氣柱頂端展開傘狀孢囊,囊膜上浮現出被焚燒戰俘扭曲的麵容。
“氣溶膠態s47……快閉……”
艾麗莎的警告被海風撕碎。
孢囊同時爆裂!
爆散的病毒氣溶膠在仲裁之齒的引力下,於荒島半空交織成一幅動態浮世繪:
背景:
燃燒的神戶港1943),丹尼爾家族的黃金郵輪“刻耳柏洛斯號”在火海中若隱若現。
前景:
七名被征調令點名的“關聯記憶清除目標”以霓虹燈管輪廓呈現:
傑克的身影由跳動的疼痛數據流勾勒;
艾麗莎的輪廓是崩裂的楔形文字;
索菲亞則是一塊滲出顏料的畫布……
畫中死神:
浮世繪中央,雙麵死神化身江戶煙管店招牌娘——
和服下擺滴落病毒黏液,左手煙管噴出契約符文,右手團扇輕搖間扇出索命藍蝶。
其麵部卻是不斷切換的能麵:
姥麵哀)、般若怒)、顰怨)……
七種表情對應莉婭被鎖七魄。
“這不是攻擊……是坐標信標!”
莉婭瞬間明白。
浮世繪的每一筆病毒墨痕,都在向大海彼端傳輸荒島的精準位置。
仿佛回應她的判斷——
“嗚!”
淒厲如惡鬼哭嚎的汽笛聲刺破夜幕。
一艘通體漆黑的蒸汽鐵甲船,如同從浮世繪中駛出的惡靈,碾碎月光出現在海平線上。
船首像正是月山組的三眼惡鬼麵具,船帆以人發編織,帆麵用磷火繪出四個扭曲大字:
鬼麵眾參
黑船未靠岸,十八道身影已踏浪而來。
鬼麵眾的裝扮是能劇服飾與蒸汽義體的恐怖融合:
麵具:並非木質,而是用陣亡者頭骨打磨,鑲嵌齒輪軸承的眼洞中轉動著血色鏡片。
軀幹:和服下露出鉚接的青銅肋條,脊椎部位外接燒屍爐煙囪,噴吐著帶有肉香的蒸汽。
武器:太刀刀柄纏繞神經束,刀鐔是微型焚化爐,爐內幽藍火焰舔舐著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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