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的黃金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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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頭,看向丹尼爾的背影,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悲傷。
    “丹尼爾·阿列克謝耶維奇……”
    醫生的聲音幹澀沙啞,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結果……出來了。”
    丹尼爾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如同暴風雪前的西伯利亞凍原,冰冷死寂。
    彼得羅夫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將通訊器屏幕轉向他,上麵清晰的診斷結論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晚期彌漫性骨髓增殖異常,並發繼發性急性髓係白血病。預期生存期:約 37個月。】
    37!
    冰冷的數字,帶著死亡的氣息,從畫布躍入現實,精準地釘在了丹尼爾·沃羅寧的心髒上。
    豪華公寓的死寂被一陣突兀而沉悶的“咚、咚”聲打破,仿佛有巨錘在敲擊著厚重的橡木門板。
    這聲音並非來自門外,更像是……來自公寓內部某個未知的角落。
    管家早已識趣地退下。
    彼得羅夫醫生也帶著沉痛和憂心忡忡離開了,留下那張印著“37”的死亡判決書在空氣中無聲燃燒。
    丹尼爾獨自站在空曠得令人窒息的客廳中央,像一尊即將被冰雪覆蓋的雕像。
    窗外莫斯科的萬家燈火,此刻在他眼中不過是遙遠墓地的磷火。
    咚!咚!
    聲音再次響起,更清晰了。
    沉悶,短促,帶著一種令人牙齒發酸的質感。
    這次,他捕捉到了方向。
    聲音來自玄關旁那個專為接收貴重物品設置的恒溫恒濕保險櫃。
    一種冰冷的預感攫住了他。
    他一步步走向那個嵌入牆壁的金屬櫃體,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點上。
    指紋解鎖,虹膜驗證。
    厚重的合金門無聲滑開,恒濕係統噴出的冷氣帶著淡淡的臭氧味撲麵而來。
    裏麵空空如也。
    除了……
    一個東西。
    它就那樣突兀地立在冰冷的金屬擱板上,沒有任何包裝,沒有任何標識。
    一個模型。
    一個棺材的模型。
    材質是……
    黃金!
    即使在保險櫃柔和的內部燈光下,它也散發著一種極其內斂卻又無比刺目的光芒。
    不是嶄新的、炫耀式的金色,而是一種仿佛在墓穴深處埋藏了千百年,吸收了無數腐朽與死氣後沉澱下來的、厚重而陰鬱的暗金色。
    棺蓋嚴絲合縫,棺壁上雕刻著極其繁複卻模糊不清的紋路,像是某種早已失傳的、用於禁錮亡魂的咒文。
    丹尼爾伸出手,指尖觸碰到那冰冷的黃金表麵。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瞬間穿透皮膚,直刺骨髓,仿佛觸摸的不是金屬,而是千年玄冰下的屍骸。
    就在他指尖碰到棺體的刹那——
    嗡……
    一陣極其微弱、卻帶著某種詭異韻律的嗡鳴聲,從棺材內部傳來。
    緊接著,在黃金棺蓋靠近頭部的位置,一個狹小的暗格無聲地滑開。
    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個東西。
    不是珠寶,不是文件。
    那是一塊形狀不規則的金屬碎片。
    表麵覆蓋著厚厚的、墨綠色的銅鏽,幾乎掩蓋了它本身的材質。
    隻有邊緣幾處磕碰破損的地方,在黃金的映襯下,隱約透出一點暗沉內斂的金屬光澤。
    青銅!
    碎片上,似乎還殘留著某種極其古老、極其微弱的刻痕。
    丹尼爾的呼吸幾乎停止,他死死盯著那塊碎片,瞳孔因為極致的震驚和某種難以名狀的恐懼而收縮。
    他認得那輪廓。
    即使破碎不堪,即使鏽跡斑斑,那獨特的弧度和邊緣的缺口……
    它像極了管家在交接那幅該死的《死亡之舞》時,順帶提及的那件家族檔案裏記載過的、祖父沃羅寧大公在1917年那個血色冬天倉皇逃離聖彼得堡時,遺落在冬宮密室裏的東西。
    一塊來自東方古國,據說能窺見時間縫隙的……
    青銅懷表的殘骸!
    冰冷的黃金棺模型和那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青銅碎片,被丹尼爾粗暴地塞進了書房保險櫃的最深處。
    厚重的合金門鎖死的瞬間,發出一聲沉悶的“哢噠”聲,仿佛也暫時隔絕了那份刺骨的寒意。
    但那幽藍的蝶影和冰冷的“37”,卻如同蝕骨的毒藤,緊緊纏繞著他的神經,揮之不去。
    診斷書上的數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視網膜上。
    三十七個月!
    對於曾經掌控著足以影響國家命脈資源的巨鱷來說,這個時限短得如同一個殘酷的玩笑。
    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憤怒和冰冷恐懼的情緒在他胸腔裏翻湧。
    他丹尼爾·沃羅寧,絕不甘心被一個數字、一幅該死的畫、一個莫名其妙的模型所宣判!
    “瓦西裏!”
    他對著空寂的書房低吼,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書房厚重的門無聲滑開,管家瓦西裏垂手肅立,仿佛一直就守候在門外。
    “先生。”
    “備車!”
    丹尼爾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動作間帶著一種近乎毀滅性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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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生命線’!”
    瓦西裏灰色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波瀾,隻是微微躬身:
    “是,先生。”
    他沒有任何多餘的詢問,對那個位於莫斯科郊外、由沃羅寧集團全資控股、高度保密的前沿生物科技研究所的名稱,也毫無反應。
    幻影再次劃破莫斯科灰蒙蒙的晨光,駛向城市邊緣。
    車內,丹尼爾靠在冰冷的皮革座椅上,閉著眼,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不是財富,不是權力,而是時間。
    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而“生命線”研究所,正是他龐大帝國中,最隱秘、也最寄予厚望的一環。
    它研究的,正是如何對抗人類最終的敵人:衰老與死亡。
    一個小時後,車輛駛入一片被高聳鬆林和層層疊疊的電子圍欄、武裝警衛環繞的龐大建築群。
    建築外牆是冰冷的銀灰色合金,線條硬朗,充滿了未來感,與周圍蕭瑟的冬日森林格格不入。
    空氣裏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難以名狀的、帶著金屬質感的冰冷氣息。
    這裏是“生命線”生物再生中心,丹尼爾用巨額資本堆砌起來的、對抗死神的堡壘。
    沒有繁瑣的登記,幻影直接駛入核心實驗區的地下通道。
    厚重的鉛灰色合金閘門無聲滑開,又迅速閉合,將外界徹底隔絕。
    丹尼爾在瓦西裏的陪同下,穿過一條條閃爍著幽藍色指示燈的、一塵不染的通道。
    牆壁是冰冷的白色,地麵是光可鑒人的金屬,空氣中隻有通風係統低沉的嗡鳴和遠處偶爾傳來的、極其輕微的儀器滴答聲。
    這裏安靜得可怕,像一座巨大的冰窟。
    迎接他的是研究所負責人,謝爾蓋·伊萬諾夫博士。
    他穿著漿洗得筆挺的白大褂,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金絲眼鏡後的眼神銳利而冷靜,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對科學邊界的探索欲。
    “丹尼爾·阿列克謝耶維奇……”
    伊萬諾夫的聲音和他的環境一樣,缺乏溫度。
    “歡迎。最新的‘γ端粒酶複合體’激活劑已在靈長類動物實驗中展現出突破性進展,平均生理年齡回溯指標達到……”
    “帶我去看‘源庫’。”
    丹尼爾粗暴地打斷了他學術性的開場白,灰藍色的眼睛直視著對方,裏麵沒有任何對科研進展的興趣,隻有一種赤裸裸的、對某種“貨物”的審視。
    伊萬諾夫鏡片後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沒有多問,隻是點頭側身:
    “這邊請。”
    他們乘坐一部需要三重生物識別的電梯,持續下降。
    電梯內的燈光是慘白的,映照著每個人緊繃的麵容。
    隨著深度增加,空氣的溫度明顯下降,那股冰冷的金屬氣息也越發濃重,混雜著一種淡淡的防腐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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