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永生之槌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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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加爾湖的寒風如鋒利的手術刀,狠狠刮過“奧利維亞夫人號”遊艇的甲板,卷起細碎的冰沫打在丹尼爾臉上。
    他站在船頭,凜冽的風將他的衣角吹得獵獵作響,攥緊的拳頭裏,青銅懷表的碎片硌著掌骨,帶來陣陣刺痛。
    身旁的維克多調出全息邀請函,幽藍的光映亮兩人凝重的臉龐:
    【永生之槌拍賣會】
    標的:λ係數應用權72小時倒計時:114733)
    地點:北緯53°18"18.0“東經108°00"32.0“
    準入憑證:端粒酶債務清零證明
    “星紋教團用湖底電纜構築了強磁場。”
    維克多抬手指向幽暗的湖麵,他裝甲上的探測器閃爍著紅光,屏幕上清晰顯示【磁場強度:1.618特斯拉】。
    “拍賣廳藏在湖底,這磁場是為了防止外人擅自闖入。”
    搭載兩人的小型潛艇緩緩沉入湖心,舷窗外的光線逐漸變暗,隻有潛艇探照燈射出的光柱劃破黑暗。
    突然,一片由青銅管道編織而成的巨網掠過舷窗,管道內流淌著熒藍色的液體,無數蜷縮的人體浸泡其中。
    那些正是前夜在各地離奇猝死的富豪們,他們的身體懸浮在液體裏,麵容安詳卻毫無生氣。
    “這是端粒銀行。”
    丹尼爾伸手觸碰冰冷的舷窗,指尖剛一接觸,合金表麵突然滲出列別捷夫的臉部輪廓,那模糊的影像帶著痛苦的神情。
    “他們在抽取這些富豪的剩餘生命值,轉化為可交易的eu。”
    話音剛落,艇體突然被幾根粗壯的機械觸手牢牢捕獲。
    潛艇被迫停在一處巨大的金屬平台上。
    液壓門緩緩開啟,幾名身著白袍的星紋教團侍從站在門外,手中端著注射槍,麵無表情地說道:
    “請注射端粒酶穩定劑,這是進入拍賣廳的必要流程。”
    丹尼爾湊近觀察,發現針管內的金色液體中翻湧著細小的文字,放大後竟是條款iv的片段:
    【債務清零=意識歸零】。
    他瞬間明白,這所謂的穩定劑,實則是剝奪意識的毒藥。
    潛艇駛入拍賣廳,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整個拍賣廳宛如一個巨型子宮,肉粉色的穹頂不停搏動,血管狀的光纜從穹頂延伸至中央展台,源源不斷地輸送著熒藍色的營養液。
    賓客們坐在由神經束編織而成的座椅上,後頸都插著細細的數據接口,正與某種係統相連。
    “歡迎持有沃羅寧債券的貴賓。”
    伊琳娜從陰影中緩緩走出,她的白袍下伸出六隻鋥亮的陶瓷義肢,動作僵硬卻精準。
    “今天,你們將見證曆史性時刻——人類首次拍賣負年限生命權。”
    中央展台緩緩升起七具透明的維生艙,裏麵躺著的正是潛艇下沉時所見的富豪遺體。每具艙體側麵都標注著詳細信息:
    [可收割剩餘值]
    列別捷夫:0.7 eu意識殘留率61.8)
    伊萬諾娃:0.3 eu肌肉金化暫停)
    ……
    拍賣規則:最高出價者獲得遺體端粒酶提取權
    就在此時,大屏幕突然炸開一道血紅的警告,刺眼的文字占據整個屏幕:
    【維克多·伊萬諾夫λ芯片植入體饋贈倒計時:081219】。
    維克多臉色驟變,他清楚,這意味著自己的λ芯片即將被強製剝奪。
    競拍正式開始,伊萬諾娃的維生艙突然爆出一陣刺眼的電弧。
    艙內遺體那隻已經鍍金的右臂猛地抬起,折斷的食指直直指向大屏幕,仿佛在進行出價。
    “第一輪報價。”
    伊琳娜的聲帶發出機械的電子音。
    “伊萬諾娃殘餘0.3 eu,競價增幅不得低於10。”
    賓客們後頸的接口瞬間亮起藍光,一道道全息數字在空中浮現:
    日本三菱代表→出價0.33 eu
    遺體左眼突然融化,金液滴入維生艙,標注變為:0.03 eu
    高盛代表→出價0.36 eu
    遺體右腿皮膚鍍金速度驟然加快,剩餘值跳至0.27 eu
    “他們榨取的根本不是生命值,是神經痛覺!”
    維克多怒不可遏,猛地砸碎座椅扶手。
    斷裂的扶手處噴出腥臭的粘液,這些粘液如同有生命般,徑直纏繞向他後背的λ芯片植入點。
    當報價突破0.5 eu時,伊萬諾娃的遺體突然胸腔塌陷。
    數根肋骨刺穿皮膚,交錯組成一個箭頭,直指拍賣廳第七排空蕩蕩的座位。
    全場燈光驟然暗下,第七排的座椅突然動了起來。
    座椅上的神經束自動纏繞成一個巨大的繭,繭內伸出三隻金屬機械手,每隻手上都握著不同的物品:
    左手:緊握著一把武士刀,刀鑭上還滲著暗紅色的血跡
    右手:托著一把考古刷,刷毛上沾著幹燥的巴比倫泥土
    第三隻手:捧著一個透明的胚胎艙,艙內是一個沉睡的印度神童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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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有請壓軸拍品。”
    伊琳娜的陶瓷義肢狠狠插入展台,七具維生艙緩緩沉降,取而代之的是丹尼爾的全息病曆,上麵的內容讓兩人心頭一緊:
    [標的物:丹尼爾·沃羅寧]
    端粒酶活性:10.4 eu
    質押方案:λ芯片植入體維克多·伊萬諾夫)
    胚胎艙突然爆發出強烈的藍光。
    維克多後背的植入點傳來撕裂般的劇痛,λ芯片竟被一股無形的力場扯出半截,裸露在外的芯片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競拍開始!”
    伊琳娜揮落一隻陶瓷手臂,大屏幕瞬間炸開丹尼爾癌細胞擴散的模擬圖。
    10.4 eu的數值在肝髒部位不停閃爍,格外刺眼。
    第七排的機械手舉起武士刀,刀鋒反射的光束在屏幕上標注出出價:
    【出價:λ芯片完整剝離】。
    維克多裝甲的關節突然爆出電火花,座椅上的神經束如毒蛇般竄出,死死勒住他暴露的λ芯片,試圖將其強行剝離。
    “第二次報價。”
    伊琳娜的目光掃過全場,高盛代表突然起身,後頸的接口刺出一根光纖,毫不猶豫地插入列別捷夫遺體的眼眶:
    【出價:五具遺體100榨取率】。
    刹那間,七具遺體竟在維生艙內齊齊坐起。
    他們的嘴撕裂至耳根,發出無聲的尖嘯,場麵詭異至極。
    屏幕上的數字隨之變化:【丹尼爾債務清償進度 37】。
    “該結賬了。”
    丹尼爾冷靜地掏出懷中的青銅懷表零件,狠狠拍進旁邊的控製台。
    青銅外殼瞬間融化,露出內部的微型反應堆。這正是此前從河底粘土棺中提取的放射性物質。
    反應堆爆發出耀眼的藍光,穿透拍賣廳的穹頂。
    肉壁在藍光照射下,顯露出隱藏的結構:
    無數星紋教徒被嵌在組織內,他們的身體與中央計算機相連,正用脊髓液喂養著這台冰冷的機器。
    “λ≥1.618協議激活!”
    丹尼爾衝上前,一把扯斷纏繞維克多的神經束。噴濺的體液在空中凝結成一道金色公式:
    sacrificegreed=1.618
    犧牲貪婪=1.618)。
    第七排的胚胎艙突然開啟。
    一個印度神童的全息幻影浮現在展台中央,他伸出小手,輕輕按向丹尼爾的癌變部位。
    劇痛襲來,丹尼爾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
    兒子生日那天,自己隻顧著簽署並購協議,忽略了孩子期待的眼神
    妻子的葬禮上,他還在接聽股票經紀的電話,對悲傷的親友視而不見
    車臣戰場上,維克多為了保護他,硬生生替他擋下致命的彈片……
    “債務轉移。”
    神童幻影突然發出伊琳娜的聲音,大屏幕上的數字飛速變化:
    【維克多饋贈倒計時歸零→丹尼爾債務清零】。
    遊艇在劇烈的爆炸中傾斜,丹尼爾失足墜入冰冷的貝加爾湖。
    下沉過程中,他看見維克多的λ芯片在深藍的湖水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芯片表麵的刻文不斷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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