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在小女孩消失之後才後知後覺她不是人，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想摟住祁淮之的胳膊，又硬生生壓製下這個衝動。
    祁淮之看了他一眼，拉住他的手腕一起走進了雜物間，直奔那些玩具區。
    小盛也知道自己應該讓他鬆手，然後自己去找線索，但祁淮之這樣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他轉了轉手腕沒有掙脫，便任由祁淮之抓著，抬頭觀察起周圍來。
    雜物間的裝修很奇怪，像是泳池裏那些小小的白色磚塊貼了滿屋都是，就連天花板也是那樣。拚得很整齊，是強迫症都挑不出來毛病的那種，卻讓人莫名地心慌。
    “找到了。”祁淮之拿起一隻布娃娃遞給小盛，小盛乍一看還覺得有點眼熟，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不就是剛剛他們看見的那個小女孩手裏抱著的布娃娃嗎？
    布娃娃的胸口上縫著“笑笑”兩個字。不知道是布娃娃的名字還是布娃娃主人的名字。
    布娃娃看起來又髒又舊，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小盛接過布娃娃，輕聲念著“笑笑”這兩個字。
    祁淮之遞過去恰好摸到了布娃娃裙子上的口袋，示意小盛拿出來，裏麵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笑得很甜的小女孩抱著這個布娃娃，隱隱能看出她就是剛剛那個小女孩。
    “難道這個小女孩就是笑笑？”小盛湊過來問道。祁淮之微微點頭，確認了小盛的猜測。
    這時，雜物間裏的燈光閃爍了一下，陷入了黑暗。祁淮之緊緊握住小盛的手腕，將他護在身後。黑暗中，笑笑漸漸走近看著兩人。
    “我們好像驚動她了。”小盛聲音有些顫抖，他對那些喪屍變異人之類的毫不畏懼，唯獨怕這些神神鬼鬼的。看著副本封麵還以為是生化研究什麽的，誰能想到是這種副本啊！
    祁淮之鎮定自若，對著黑暗中的小女孩說道：“笑笑，你還認識哥哥嗎？”笑笑表情雖然空洞，卻能看出一絲疑惑：“哥哥？”
    “是啊，哥哥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你那個時候才這麽大，我給你喂飯，洗漱，紮頭發，你可喜歡哥哥了。”祁淮之循循善誘，還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笑笑看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我對你沒有印象，你們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
    小盛人傻了，居然不是觸發的，他們做了什麽把她招過來的啊？！
    祁淮之卻不糾結這個，隻問笑笑：“我之後還可以來找你嗎？”笑笑點了點頭，看祁淮之和小盛都沒有再說話，便又一次消失了。
    燈光重新亮起，小盛長舒了一口氣。“你怎麽編出那些話的？”小盛好奇地看向祁淮之。
    祁淮之隻是笑了笑：“先出去再說。”兩人走出雜物間，外麵陽光正好，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打進來，暖乎乎的驅散了一身的寒意。
    小盛捏著手中的布娃娃，“這東西感覺還有用，先留著吧。”祁淮之提醒道：“這東西可以把她召喚出來的。”
    小盛手一抖，直接塞進祁淮之懷裏。好在運動裝的口袋大，裝進去也看不出來，祁淮之直接裝進口袋裏收好了。
    “你倒地是怎麽編出來那些話的？和村裏老太太學的？”小盛不知是不是還有些後怕，隨意地找著話題。
    祁淮之有些惡趣味地看著小盛因為得不到回答炸毛，然後才慢悠悠地回答：“不是編的，是真的認出來的。”
    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看著祁淮之惡劣的微笑，小盛別扭半天也還是沒有再追問。
    他們回到臨時據點，其他玩家紛紛圍過來詢問情況。小盛剛要開口，祁淮之搶先說道：“暫時沒有什麽發現，我們還是以遵守規則為主。”小盛心裏一動，他知道祁淮之肯定另有打算。
    午飯依舊是秦姐準備的，午後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嬰兒們都乖乖地各自找了個軟墊或枕頭睡覺，活動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玩家們都有些昏昏欲睡。安排了輪流守著，在鬱守著的時候祁淮之悄悄叫醒小盛。
    “跟我來。”小盛迷糊地跟著祁淮之出門，鬱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眯著眼睛繼續看向走廊外麵。
    兩人來到之前的雜物間附近，隻見祁淮之拿出剛才藏起來的一些糖果放在桌上，捏著布娃娃輕聲呼喚笑笑。
    沒過多久，笑笑現身了。祁淮之笑著走向她，“笑笑，哥哥給你帶糖來了。”笑笑的眼睛亮了起來，剝開一顆糖丟進嘴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祁淮之頂著足夠給笑笑當叔叔的年紀，臉不紅心不跳地自稱哥哥，還真像個妹控大哥一樣寵溺地看著笑笑吃糖。然後問道：“笑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本來看著祁淮之這麽大膽的表現，小盛就已經有些後悔自己跟過來了，聽了這一句更是嚇得汗毛直豎，這和問鬼是怎麽死的有什麽區別啊！他作死也不要帶自己一起啊！
    笑笑空洞的眼神看著祁淮之，小盛在旁邊看著都感覺無比驚悚，祁淮之卻好像沒有察覺，甚至還摸了摸笑笑的頭。
    “一群人來找我們，院長帶來的，我害怕就躲起來了。沒有人找我，我也不敢出去找東西吃，然後有一天我就發現我不再餓了，但是福利院裏也沒有其他人了。”笑笑慢悠悠道。
    祁淮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你還記得那群人是什麽樣子嗎？”笑笑歪著頭想了想，“他們穿著白衣服，戴著口罩，拿著針管。”
    小盛心中一驚，難道這背後涉及人體實驗或者販賣？祁淮之接著問：“那院長在哪裏呢？”笑笑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又指了指地下。
    小盛瞪大了眼睛，這意思是院長已經死了埋在下麵？祁淮之安撫地拍了拍笑笑的肩膀，“謝謝你，笑笑，你先回去吧。”笑笑聽話地消失了。
    小盛忙問祁淮之：“現在怎麽辦？要挖開看看嗎？”祁淮之搖搖頭，“先回活動室告訴他們吧，和他們商量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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