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之跟著女子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微微轉過頭示意他們不必擔心。周晨擔憂地望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不過她足夠理智，知道現在應該先查看另外兩個玩家的狀態。
    玲脖子上有一圈烏黑的手印，此刻也是呼氣多進氣少。衍幾乎滿身都是手印，可他卻毫不在意，隻是咬著牙，眼裏滿是不甘。
    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群黑影將三人包圍在其中。
    在住宿公寓的走廊還好，好歹也算是個住處，祁淮之身上裹著白色的床單雖然尷尬，好歹可以自處，現在跟著女子離開，渾身都不對勁起來。
    女子看著他裸露的上半身輕笑：“現在可沒有開門的男裝店了。跟我走吧，帶你找衣服穿。”說著展開扇子，麵前竟然出現了一個門，穿越之後直接到了一個類似休息室的地方。
    周圍是來來往往十分忙碌的人影，皆是膚色雪白，穿的衣服也隻有單調的白色，放眼望去隻有不同顏色的頭發和大麵積的白。
    女子挑出一本冊子在上麵勾勾選選，然後丟給其中一個人。那人恭敬行禮以後端著冊子下去，引領著祁淮之走向更衣室。
    裏麵已經備好了一套衣服：上衣隻有一件透明的黑色薄紗，深v幾乎要開到臍上三寸，下身是一件很緊繃的黑色條紋西裝褲，裝飾隻有一條細扣皮帶和一條金屬色項鏈。
    祁淮之看著那些衣服，毫無心理負擔地穿在了身上。隻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鞋襪，不確定女子是不是想和他玩邪惡趣味的遊戲。
    好在不多時就有一個紅發男人拿著黑色薄紗襪子和紅底黑皮鞋過來了。祁淮之愈發好奇，上衣和褲子可以說是均碼，也可以說是設計，但鞋子卻恰好是他的尺碼。
    更衣室裏麵沒有鏡子，祁淮之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紅發男的也沒有告訴他，隻是領著他又到了另一個房間做妝造。
    就是妝造實際上隻是給他大致做了個護膚，然後修了一下眉毛，做了個發型，並沒有讓他發生太大的改變。
    一群人都是隸屬於女子，非常了解她的喜好，自然不會改變祁淮之的樣子。
    當祁淮之走到女子身邊時，女子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想了想又拽過旁邊一人袖口的絲帶係在祁淮之脖子上。
    白色的絲帶和金屬色的項鏈並不搭配，但在祁淮之身上有一種詭異的契合感。女子牽著祁淮之的手滑入舞池。周圍的舞者們看似優雅，實則每個人眼中都透著詭異。
    祁淮之總覺得這些舞池中的舞者就是那些黑影，他們身著華服，麵容精致，卻總有一種詭異的非人感。
    那些眼睛似乎一眨不眨地都在盯著祁淮之，無論他們跳出什麽樣的舞步，眼睛似乎都在看這個方向。
    但對玩家來說，這種司空見慣的小把戲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祁淮之在舞池中應付著女子，同時暗暗觀察四周尋找線索。
    在那一雙雙相似的眼睛中，祁淮之忽然發現牆上一幅裝飾畫中的人物眼睛似乎也在跟著他轉動。
    祁淮之沒有表現出來，一曲跳完，趁著女子回到獨屬於她的座位休息，他靠近那幅畫——那是一副溫柔的女人像，和女子很像，除了嘴。
    女人像似乎在垂眸與祁淮之對視，但眨眼之間似乎又變成了錯覺，女人像依舊含笑著看向前方。
    祁淮之仔細觀察之下發現女人像低頭與他對視的錯覺是源於畫框背後有一個暗格。暗格微微凸起，頂起了女人像的麵部，做出了她在垂眸的錯覺。
    祁淮之不認為現在是打開暗格的好時機，沒想到他馬上就會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
    “你在幹什麽？”身後忽然傳來女子嬌柔但又陰冷的聲音。祁淮之鎮定地回答：“隻是好奇這畫罷了。”說完才轉過頭與女子對視。
    女子半信半疑，但並未深究隻是牽過他的手道：“一幅畫而已，畫得不怎麽像我，沒什麽好看的。”
    祁淮之抽出手：“抱歉，這是另外的價錢。”女子有些驚訝地看著祁淮之，不過又露出了輕鬆的笑顏：“要錢而已，好說。要多少都給你。”
    祁淮之臉上露出了一抹像是小白花被侮辱似的倔強說道：“我不要你的錢，我要那幅畫。”
    女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打開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感情：“這幅畫不行，換個別的吧。”
    祁淮之裝作不解，“為何？這畫看起來並無特別之處，難道它有什麽秘密不成？”女子並未被下套，甚至反問道：“怎麽？你是好奇他的秘密不成？”
    此時，周圍不停起舞的舞者們慢慢圍攏，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哪怕祁淮之不覺得女子會對自己下手，但這麽多人圍過來的壓迫感還是很大的。
    正想著應對之策，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還有兵戈碰撞的聲音。女子臉色一變，看了一眼祁淮之之後便匆匆趕過去查看。
    那些黑影和白色的人影都跟在女子身後離開，偌大的舞廳隻剩下祁淮之一人。
    祁淮之趁機再次來到那幅畫前，迅速打開暗格。裏麵有一張紙條，還來不及細看，女子返回的腳步聲已近。
    他將紙條藏在細扣皮帶，裝作若無其事。女子看到他還站在畫前，目光像是貪婪惡毒的蛇：“怎麽，是看到什麽秘密了？”
    祁淮之笑了笑“隻是在欣賞這幅畫的畫工，筆觸細膩，用色考究，應是大師之作。”女子哼了一聲，重新拉起他的手向前走去：
    “那家夥算什麽大師？糊弄人罷了。”
    祁淮之跟在女子身後問道：“剛剛外麵的喧鬧聲是？”女子腳步未頓，依舊快步向前走著。
    聽了這個問題，心情像是忽然好起來似的，含著笑回答：“你馬上就能見到他們了。”
    祁淮之直覺不好，如果衍是那個人的話還真有可能跑過來想把他救回去，周晨和玲都是聰明人，這種情況下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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