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再耽擱，分兩輛車直奔城東老照相館。王小亞開車載著洛塵和蘇曉，趙吏則帶著冬青騎摩托車跟在後麵。清晨的城東老街還沒熱鬧起來，青石板路上落著昨夜的梧桐葉，時光照相館的門麵在一眾現代商鋪中格外突兀 —— 深棕色的木質招牌上，“時光永存” 四個金字泛著詭異的綠光，櫥窗裏陳列著十幾張老照片，從民國的旗袍女子到八九十年代的喇叭褲青年，照片裏人物的眼睛都在微微轉動，像是在注視著路過的人。
    洛塵讓蘇曉留在車裏等候，自己則和趙吏、冬青、王小亞走進照相館。店內彌漫著一股舊相紙和檀香混合的味道，櫃台後站著個穿灰色長衫的男人，戴副黑框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正是周先生。他手裏拿著塊麂皮，正在擦拭台老式萊卡相機，看到四人進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幾位是來封存記憶的嗎？我這裏能幫你們忘記任何痛苦 —— 失戀的苦、喪親的痛，甚至是做錯事的愧疚，都能永遠封存。”
    洛塵假裝感興趣，走到櫃台前，手指輕點台麵：“我們聽說周先生不僅能封存記憶，還能找回丟失的記憶 —— 我這位朋友，丟了很重要的一段記憶，想請您幫忙找回來。” 他悄悄將【靈脈波動儀】的探頭藏在袖口，對準櫃台後的相機，儀器屏幕上立刻顯示出密集的紅色波紋，“記憶陣” 的輪廓清晰可見 —— 以十二張不同年代的老照片為陣眼，分別掛在四麵牆上，每張照片裏都困著一個蜷縮的靈體，最中間的照片裏，穿連帽衫的年輕男子正跪在病床前，重複著 “奶奶我錯了” 的動作，正是阿明的靈體。
    “找回記憶可比封存難多了。” 周先生推了推眼鏡，手指摩挲著相機冰涼的金屬機身，“記憶這東西，丟了就像潑出去的水，要找回來，得用‘等價的記憶’交換。” 他的目光掃過趙吏，眼神突然變得銳利，“這位先生身上的記憶能量很特別，要是用來交換，說不定能找回最完整的片段呢。”
    “什麽等價的記憶？” 趙吏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內袋裏的懷表開始劇烈震動，滾燙的溫度透過布料傳到皮膚上。他的腦海中閃過破碎的畫麵：雪山、古琴、跪在地上的僧人，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舉著令牌，說 “泰山府君祭，以憶換命”。
    周先生突然舉起相機，鏡頭對準趙吏，黑色的鏡頭裏閃過一絲猩紅：“比如…… 你最珍貴的‘現在記憶’。” 他按下相機的快門按鈕，雖然沒裝膠卷，卻發出 “哢嚓” 一聲輕響，“我看你身上有‘泰山府君祭’的能量，用你的現在記憶換無名的記憶，很劃算吧？想想看，你就能記起自己是誰，記起那把琴的下落，記起…… 你為什麽會變成擺渡人。”
    “別碰他！” 洛塵立刻擋在趙吏身前，右手按在櫃台旁的靈脈節點上 —— 這節點是他進門時就鎖定的，泛著微弱的土黃色光芒。他在心中默念：“係統，打卡。”
    “叮～時光照相館櫃台記憶陣外圍）簽到成功！
    獲得【1. 記憶破障符高階靈脈道具）】：以朱砂混合‘記憶草’汁繪製，符身刻‘破妄顯真’符文，可打散記憶囚籠的能量壁壘，對‘泰山府君祭’殘留能量有中和效果，使用時需注入自身 10 靈力；
    獲得【2. 五千年純淨靈力能量道具）】：呈淡金色液態靈能，可直接注入守脈令形成‘記憶防護盾’，隔絕外界記憶能量幹擾，持續時間 3 小時，防護盾強度隨使用者靈力等級提升；
    獲得【3. 功德值 x2200係統積分）】：可在係統商城兌換‘記憶清醒針’‘靈脈記憶修複液’‘記憶碎片收納盒’等道具，當前商城刷新道具共 18 種。”
    洛塵瞬間將五千年純淨靈力注入守脈令，懸浮的令牌光芒大漲，化作一道淡金色的防護盾，將趙吏整個人包裹起來。趙吏隻覺得周身一暖，腦海中的破碎畫麵瞬間消失，懷表的溫度也恢複了正常。他長出一口氣，感激地看了洛塵一眼，右手握緊了腰間的冥王槍。
    “周先生，別裝了。” 洛塵摘下【靈界探測眼鏡】，遞給旁邊的王小亞，“這眼鏡能看透靈體 —— 你牆上的十二張照片裏，困著十二個靈體，他們都是被你用‘封存記憶’的謊言騙來的吧？你用記憶凝籠術抽離他們的痛苦記憶，凝成囚籠困住靈體，再吸收靈體的記憶能量修煉，現在還想用泰山府君祭的能量控製他，真是貪得無厭。”
    周先生的臉色瞬間沉下來，原本溫和的眼神變得陰鷙：“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就再添幾個靈體！” 他猛地抓起相機，鏡頭轉向門口的蘇曉 —— 不知何時，蘇曉擔心阿明，悄悄走了進來。周先生按下快門，一道銀色光芒從鏡頭射出，直奔蘇曉的眉心而去。
    蘇曉瞬間僵在原地，眼神變得空洞，雙手無意識地垂落，老照片掉在地上。洛塵清楚地看到，一縷淡藍色的記憶從蘇曉頭頂飄出，被相機吸入，鏡頭裏立刻浮現出畫麵：年幼的蘇曉縮在火車站的角落，哭著找媽媽 —— 那是她童年被拐的記憶。幾秒鍾後，相機吐出一張新照片，上麵正是蘇曉縮在角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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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王小亞展開玄女光翼，聖潔的銀藍色光芒瞬間填滿整個照相館，她右手握著柄半米長的聖劍，劍身泛著金光，對著銀色光芒一揮，將其攔腰斬斷，“你的相機吸收了太多負麵記憶，靈脈能量已經開始反噬！你看你手腕上的黑氣 —— 再不停手，不出三天，你自己就會被記憶囚籠困住，永遠重複你最痛苦的記憶！”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周先生的左手手腕上，果然纏繞著一縷淡淡的黑氣，正順著血管慢慢向上蔓延。
    冬青趁機從背包裏拿出【靈體共鳴器】，將探頭對準牆上阿明的照片，按下啟動鍵。共鳴器發出柔和的白光，冬青的聲音透過儀器放大：“阿明！我是冬青！你別自責了，蘇曉姐告訴我，你奶奶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阿明要好好吃飯’，她從來沒有怪過你！你想想你們上周一起吃的火鍋，你說要帶她去看海邊日出，這些你都忘了嗎？”
    共鳴器的白光穿透照片，照在阿明的靈體上。原本蜷縮的靈體慢慢抬起頭，眼神裏的迷茫漸漸褪去，重複的話語也停了下來：“火鍋…… 日出…… 奶奶沒怪我？”
    “對！她沒怪你！” 冬青加大共鳴器的功率，“快醒過來，蘇曉姐就在外麵等你，她很擔心你！”
    洛塵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快步衝到相機旁，將【記憶破障符】貼在鏡頭上，同時注入 10 的靈力。符紙瞬間燃燒起來，化作金色的符文融入鏡頭，相機發出 “滋滋” 的電流聲，鏡頭裏的猩紅光芒漸漸消散。“周先生，看看你自己的記憶吧！” 洛塵從係統商城兌換出 “記憶回溯膠卷”，塞進相機的膠卷槽裏，“你當年學這邪術，根本不是為了幫人，是為了逃避你自己的罪孽！”
    他按下快門，相機的閃光燈突然亮起，櫥窗裏的老照片全部被激活，一張張懸浮在空中，組成了周先生的記憶畫麵：
    民國二十三年，周先生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學徒，跟著師父打理照相館。一天，他不小心打翻墨水瓶，弄髒了師父準備用於泰山府君祭的 “鎮魂膠卷”。師父大怒，拿起戒尺要打他，爭執中，他失手將師父推下樓梯，師父的頭撞在台階上，當場沒了氣息。
    為了掩蓋罪行，他偷偷埋了師父的屍體，卻從此被愧疚折磨得夜不能寐。後來他在師父的密室裏發現了 “記憶凝籠術” 的秘籍，以為隻要封存自己的記憶，就能擺脫痛苦。可他沒想到，封存的記憶會變成執念，反而讓他更加瘋狂 —— 他開始誘騙別人封存記憶，用別人的痛苦來麻痹自己。
    “不…… 別讓我看！” 周先生瘋狂地砸向空中的照片，卻被照片反彈的能量彈開，重重摔在地上。他捂著頭，痛苦地嘶吼：“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想坐牢！我隻是想忘記那種恐懼！”
    “忘記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麵對才是。” 趙吏走出防護盾，懷表雖然還在微微發熱，但他的眼神異常堅定，“我也有想忘記的記憶 —— 忘記被剝奪名字的痛苦，忘記失去古琴的絕望。但我試過逃避，結果執念越來越深，差點害死冬青。” 他蹲下身，看著周先生，“你師父的死或許是意外，但你用別人的靈體來填補自己的愧疚，就是不可原諒的錯。”
    就在這時，守脈令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紅色的預警燈瘋狂閃爍。洛塵抬頭看向靈脈地圖，隻見記憶支脈的能量儲備瞬間歸零，地圖上的漩渦圖案猛地擴大三倍：“不好！靈脈要崩了！相機的能量失控，被困的靈體記憶要一起爆發！”
    話音剛落，照相館的牆壁突然出現裂縫，無數記憶殘片從裂縫中湧出，在空中匯聚成巨大的記憶漩渦，黑色的怨氣裹著殘片旋轉，將周先生卷向漩渦中心。“抓住我！” 王小亞展開光翼，飛到周先生身邊，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了回來，“這漩渦會吞噬靈體，一旦被卷進去，就會永遠困在記憶碎片裏！”
    洛塵立刻打開係統商城，用 1500 功德值兌換了 “靈脈記憶修複液” 和 “記憶碎片收納盒”，對著眾人喊道：“冬青，你繼續用共鳴器引導靈體的正麵記憶，抵消負麵能量；趙吏，用冥王槍的靈能穩定漩渦外圍，別讓它擴散；小亞，你幫我收集飄散的記憶殘片，放進收納盒裏；我來修複靈脈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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