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在指尖燃起淡藍色火焰，他屈指一彈，火焰化作光點落在許智的鋼琴上。隨著咒語輕聲念出，光點驟然擴散，房間裏浮現出三天前的影像 ——
    許智坐在鋼琴前哭，手裏攥著兩張紙：一張是離婚的協議還有幾張照片，另一張是孕檢單。
    她對著鏡子喃喃自語：“我都想要…… 為什麽不能都想要？”
    說著突然從抽屜裏拿出一把手術刀，毫不猶豫地往自己腰腹劃去。
    影像在鮮血湧出的瞬間扭曲消散，隻留下淡淡的靈氣波動。
    郝運臉色慘白地後退一步，撞在書架上：“她真的…… 分裂了自己？”
    “蚯蚓精的自然分裂需要一個月恢複期，且分身共享記憶。”
    萬曉娟調出醫療數據庫，“但強行分裂會導致記憶斷裂，兩個分身會發展成獨立個體。”
    她看向洛塵，“你感知到的另一股能量，應該是已經離開的分身。”
    吳愛愛突然拍了下手：“段未然，查許智近一個月的行蹤，尤其是有沒有去過什麽地方！”
    “查到了！”很快的時間，段末然就查到了，
    段未然的聲音帶著驚訝，“她半個月前買過去北京的單程票，但沒有返程記錄，而且北京音樂學院確實有個叫許智的學生，7年前進的校，現在已經畢業。現在改名叫胡笑，”
    周黑丫的臉色終於變了，卞梁顯出身形：“也就是說，死的是留在明德的分身，殺她的是去北京的那個？”
    洛塵搖頭，靈氣再次掃過房間：“不是謀殺，是能量反噬。而且現在也不確定這個許智是原來的許智，還是分裂之後的許智，”
    他指向樂譜上的水漬，“分裂時沒有進行能量緩衝，兩個分身的連接點一直在損耗，留在明德的這個先撐不住了。”
    吳愛愛拿出手銬拍在桌上：“不管是謀殺還是反噬，都得找到北京那個分身。郝運，你跟我去北京；洛塵，你留在明德查許智的社會關係，重點查她丈夫。”
    郝運還盯著那枚福利院徽章發呆，洛塵將徽章塞進他口袋，又遞過一瓶清心丹：“別想太多，許智當年總說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或許這也是她的選擇。”
    明德三局的審訊室裏，白熾燈把王躍飛的臉照得慘白。
    這位是一個甲蟲精轉化者，此時的他坐立難安，觸角在頭發裏不停顫動，顯然還沒從妻子 “自殺” 的消息中緩過神。
    “我真的不知道她會自殺。”
    王躍飛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感情一直很好，她還懷著二胎，怎麽會想不開？”
    洛塵坐在單向玻璃後，火眼金睛悄然運轉。
    淡金色的眸光穿透王躍飛的襯衫，能清晰看到他心髒周圍縈繞著微弱的愧疚黑氣 —— 這是典型的謊言反應。
    “他在撒謊。”
    洛塵對身旁的萬曉娟說，“心跳每分鍾一百二，觸角顫動頻率是正常狀態的三倍，符合轉化者說謊時的生理特征。”
    萬曉娟調出王躍飛的體檢報告：“甲蟲精情緒激動時會分泌特殊信息素，我剛才在審訊室放了信息素檢測器，數值已經超標了。”
    她抬頭看向洛塵，眼底藏著笑意，“你們修士也懂讀心術？”
    “隻是能看到情緒對應的靈氣波動。”
    洛塵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指尖傳來細膩的觸感，“等這案子結束，我教你畫清心符，能穩定情緒。”
    審訊室裏，吳愛愛已經把一疊照片拍在桌上：“別裝了，我們查到你三個月前就開始出軌，上周還和小三去開了房。”
    王躍飛的臉瞬間血色盡失，觸角耷拉下來：“我…… 我隻是一時糊塗，但阿智不知道啊，我一直瞞著她的！”
    “她不僅知道，還跟你吵過架。”
    郝運推門進來，眼底布滿紅血絲，“我們查了你們的通話記錄，案發前一天你們吵了兩個小時，她還說‘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麽’。”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王躍飛的痛處，他突然激動起來：“是！我們是吵架了！但不是因為出軌！”
    他喘著粗氣，聲音陡然降低，“她說要去北京，要重新考音樂學院，還說要跟我離婚，把孩子打掉！”
    洛塵立刻通過對講機提醒：“問他許智分裂的事！”
    郝運心領神會：“她是不是跟你說過分裂分身的事？半個月前她去北京，是不是去找另一個自己了？”
    王躍飛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躲閃：“我不知道什麽分身…… 她就是說去北京看朋友。”
    “你在撒謊！”
    吳愛愛突然拍桌站起，就要準備動手，
    洛塵及時推門而入，指尖彈出一道清心咒，淡金色的光點落在吳愛愛身上，她的氣息立刻平穩下來。
    “王躍飛，我們已經查到證據了。”
    洛塵走到桌前，掌心浮現出淡淡的靈氣光暈，“蚯蚓精強行分裂會留下咒印，你身上有和許智一樣的能量殘留，說明你見過她的分身。”
    火眼金睛清晰地看到，王躍飛的手腕內側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咒印，與許智屍體上的能量波動完全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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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丹期修士的威壓下，王躍飛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我說…… 我說！”
    他雙手抱頭，聲音帶著絕望，“半年前她就分裂過一次！”
    原來，十年前許智收到北京音樂學院錄取通知書時，就曾分裂過一次。
    一個留在明德工作，結婚，生子，一個去北京求學。
    起初兩人還定期互換身份，後來北京的分身漸漸有了自己的生活，便斷了聯係。
    直到三個月前，留在明德的許智發現王躍飛出軌，又對日複一日的家庭生活感到厭倦，便想再次與北京的分身互換。
    “半個月前她從北京回來，整個人都不對勁。”
    王躍飛的聲音發顫，“她說北京的自己不願意換了，還說她才是真正的許智。案發前一天，她跟我說要重新分裂，說這次一定要把屬於自己的人生搶回來……”
    “所以她不是自殺，也不是被謀殺。” 洛塵了然，“是強行二次分裂導致的能量枯竭。”
    王躍飛突然抬頭，眼裏滿是驚恐：“不！她分裂前給北京的分身打了電話，還說‘你不換我就毀掉我們兩個’！一定是北京的那個殺了她！”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劉小紅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查到了，北京的許智在改名胡笑後，現在在一家酒吧駐唱。段未然定位到她的位置了。”
    吳愛愛立刻起身：“郝運，收拾東西，咱們現在飛北京。洛塵，你留下處理後續，順便盯著王躍飛。”
    洛塵點頭，目光落在王躍飛身上：“你最好祈禱胡笑沒事，否則你隱瞞證據的罪名，足夠讓你在轉化者監獄待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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