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輪回簿前論因果, 玉清道韻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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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鹿戰場的血色殘陽下,廣成子的落魂鍾與文殊的七寶金蓮即將絞碎重傷的刑天和相柳!
    就在此時,九幽之地突然炸開一聲驚雷,不是天道劫雷的煌煌之威,而是混雜著億萬生靈哀嚎的沉鬱轟鳴。
    大地深處湧出灰蒙蒙的氣浪,如潮水般漫過戰場,在刑天與相柳周身凝成實質化的護罩。
    "放肆!"
    這聲斷喝從氣浪核心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廣成子隻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撞在胸口,落魂鍾險些脫手飛出。
    那灰蒙蒙的氣浪中,刑天斷裂的脖頸處突然滲出金色血珠,原本渙散的祖巫虛影竟重新凝聚;相柳九顆蛇首上的毒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墨綠色的鱗片泛起溫潤光澤。
    "什麽人?!"
    赤精子的八卦紫綬仙衣被氣浪掀得獵獵作響,他眼中的猩紅煞氣卻讓其失去理智,竟將仙衣化作紫色長虹,直刺氣浪核心。
    然而仙衣剛觸及灰蒙蒙的氣幕,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表麵浮現出無數細小的裂紋。
    更驚人的是,刑天體內突然浮現出一本古樸的書冊。
    書皮似由億萬枯骨碾壓而成,書頁如凝固的幽冥血海,每翻開一頁,便有無數魂靈麵孔在邊緣浮現又消散。
    當第七頁完全展開時,書脊處赫然露出三個古老的篆字 ——生死簿!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爆發開來。
    這氣息並非毀天滅地的狂暴,而是如歲月般無聲的侵蝕。
    慈航道人揮灑的三光神水在空中凝固成冰晶,懼留孫的捆仙繩化頓時癱軟在地!
    最震撼的是,闡教金仙們識海中翻湧的黑氣竟如冰雪遇陽,被這股氣息逼得節節敗退,失了神智的眾人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這是... 輪回之力?"
    廣成子猛地後退三步,落魂鍾上的血紋瞬間褪去。
    他望著輪回簿散發出的灰蒙蒙光芒,那光芒中蘊含的法則讓他想起玉虛宮師尊手上的盤古幡 一般恐怖!
    就在此時,輪回簿的扉頁無風自動,露出一行流轉金光的字跡:後土化輪回,掌六道生死。
    廣成子瞳孔驟縮,終於明白那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 是那位在巫妖大戰後身化輪回的後土聖人!
    "後土聖人,您這是要違逆道祖之令,出手幹涉洪荒大劫嗎?"
    廣成子強壓下內心的震撼,舉起落魂鍾直指生死簿。
    他知道後土早已身化輪回,按常理不應再幹涉世事,此刻現身必然與天道棋局有關。
    生死簿在血色殘陽中震顫不休,書頁間滲出的灰蒙蒙氣息凝聚成後土聖人的法相。
    她頭戴平天冠,冠冕上垂落的十二串玉旒輕搖,每一粒玉珠都映照著幽冥的景象。
    當聖人袖袍揮出時,刑天殘留的祖巫虛影與相柳蜷縮的蛇軀被一道灰光包裹,如落葉般飄入生死簿內!
    "他們二人私自離開幽冥,參與人皇大劫,本座自有責罰!"
    後土的聲音帶著九幽特有的沉鬱,卻又蘊含著萬物輪回的慈悲。
    她指尖劃過生死簿的封皮,書脊處的 "輪回" 二字突然亮起,竟將刑天身上殘留的煞氣與相柳毒腺中的祖巫怨念一並剝離,化作飛灰消散。
    "師妹,傷了我的弟子,就這般輕易離去,莫不是太看不起我元始了?"
    這聲浪響徹戰場,震得整個逐鹿戰場的空氣都凝固起來。
    廣成子隻覺識海一清,此前被煞氣蒙蔽的神智徹底清醒 —— 他頭頂三花驟然綻放,一道玄之又玄的玉清道韻從他眉心湧出,在虛空中凝結成一麵刻滿先天八卦的法幡。
    法幡展開的刹那,天地間響起萬道齊鳴。
    幡麵上的陰陽魚緩緩轉動,竟將輪回簿散發出的幽冥氣息逼退三丈。
    廣成子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不由自主地將法幡高舉過頂 —— 幡尖所指之處,空間泛起水波般的漣漪,正是後土聖人欲撕裂虛空離去的方向。
    "師尊!"
    闡教眾仙見狀齊呼,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後土聖人的法相微微一頓,平天冠下的雙眸望向那麵散發著玉清道韻的法幡,其中蘊含的聖人威壓強悍無匹,竟讓她手中的生死簿都泛起了漣漪。
    "師兄," 後土的聲音多了一絲無奈,灰蒙蒙的衣袖拂過生死簿內頁,刑天與相柳的身影在若隱若現,"吾隻是帶回這兩位大巫而已,你要攔我?"
    元始天尊的分神法相在法幡中若隱若現,他身著月白道袍,手持三寶玉如意,麵容淡漠卻自有威嚴。
    "當然不會," 法相開口,聲音與廣成子的嗓音重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可巫族如今在幽冥內生活,若不是師妹管理不當,吾闡教弟子恐怕不會受到如此之多的損傷。所以......"
    話音未落,玉清道韻驟然暴漲。
    廣成子隻覺體內法力如潮水般湧出,注入法幡之中,竟在虛空中顯化出昆侖山玉虛宮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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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虛影巍峨壯麗,宮門前的麒麟、獬豸等神獸雕像竟也轉動起來,張口噴出先天金氣,將生死簿周圍的空間層層封鎖。
    後土聖人法相的眉頭微蹙,輪回簿突然爆發出萬道灰蒙蒙的光芒。
    書頁劇烈翻動,顯化出六道輪回的全景 —— 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每一道都有無數魂靈在其中流轉。"
    罷了," 聖人最終輕歎一聲,灰蒙蒙的手指點向輪回簿內頁,"此事算吾之過。"
    隨著她指尖落下,數道流光從輪回簿中飛出。那流光呈現出奇異的形態:有的如燃燒的仙草,葉片上流淌著生死交替的道韻;有的似凝固的幽冥露水!
    元始法相伸出玉如意,將這些仙草露水一一接入,化作點點靈光沒入闡教弟子體內。
    "多謝師妹。" 元始天尊的聲音帶著笑意,玉虛宮虛影緩緩消散,玉清道韻也隨之收回。
    廣成子隻覺渾身一輕,手中的法幡化作流光沒入眉心,隻留下淡淡的先天道韻在體內流轉。
    後土聖人不再多言,輪回簿猛地合上,灰蒙蒙的氣息如潮水般退去,瞬間消失在逐鹿戰場的暮色中。
    廣成子望著聖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同伴們身上逐漸恢複的靈光,突然感到一陣後怕!
    剛才若非師尊的分神法旨及時降臨,他們恐怕早已在煞氣與幽冥氣息的雙重侵蝕直接衝撞聖人了!
    昆侖山,玉虛宮!端坐於諸天慶雲之上的元始天尊緩緩睜開雙眼,遙望那逐鹿戰場的方向!
    金光中浮現出廣成子手持落魂鍾的身影,又閃過後土聖人以輪回簿收走刑天、相柳的畫麵。
    元始天尊手指輕撚座下沉香輦的龍須,輦身雕刻的先天八卦圖突然流轉起來,將方才分神傳來的信息盡數解析。
    "人族大劫,本是磨礪弟子的機緣。"
    元始天尊的聲音如同玉石相擊,在空曠的玉虛宮中回蕩。
    他早算定軒轅與蚩尤的決戰會引動巫妖殘魂,故命十二金仙下山,明為人皇助陣,實則借殺劫淬煉道基。
    卻未料後土聖人竟會以輪回簿幹涉,那灰蒙蒙的幽冥氣息,竟與他懷中的盤古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將盤古幡藏於廣成子識海,果然是明智之舉。"
    天尊抬手一招,虛空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半截漆黑幡杆。幡麵上的混沌氣流緩緩轉動,每一道波紋都蘊含著開天辟地的偉力。
    這杆開天至寶自巫妖大戰後便極少現世,今日若非後土聖人以輪回簿顯威,恐怕仍會沉睡在廣成子的元神深處。
    想起方才分神與後土的對峙,元始天尊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那生死簿的氣息竟然和盤古幡不遑多讓!
    "可惜了。" 天尊望著鏡中逐漸淡去的輪回簿虛影,輕輕搖頭。
    以他的性格,若全力催動盤古幡,未必不能留下後土化身和生死簿,但天道製衡之下,聖人出手必有代價。
    "師尊," 一道身影從殿外走來,正是南極仙翁。
    他捧著一個玉盤,盤中放著數顆流轉靈光的仙丹,"廣成子師兄他們雖被煞氣侵蝕,但有輪回簿仙草化解,已無大礙。隻是......"
    "隻是那截教的算計,才剛剛開始。"
    元始天尊接過玉盤,指尖拂過仙丹,丹身上的裂紋竟自行愈合。
    他望向東海金鼇島的方向,那裏此刻正霞光萬道,截天雕像吸收的香火願力已凝成實質,"通天師弟倒是好手段,以眾生念力鑄就教基,竟能讓截天至寶媲美先天靈寶。"
    南極仙翁順著天尊的目光望去,隻見金鼇島上空的氣運光柱直衝九霄,竟隱隱有壓過昆侖山之勢。
    "師尊,那截教如今能以香火代替氣運,怕是......"
    "無妨。"
    元始天尊將仙丹收入袖中,諸天慶雲突然加速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天道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截教收盡天下散修香火,看似盛極一時,卻不知眾生念力如雙刃劍,用好了是功德,用不好便是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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