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聲淚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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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兩周歲,長得越發粉嫩可愛,一點不像獵戶兩口子。
連郎杏都不得不承認,那小崽子長的真好看。
摸摸自己粗糙又暗沉的皮膚,她越發嫉妒的眼紅。
“我那日生產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莫非腹中的胎兒早死了,這個狼崽子莫非是獵戶從其他地方抱回來的?”
再往深了想,獵戶有時進山打獵一去就是三五日。
“他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和誰生得這個孽種,也未可知。”
郎杏越想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測,否則同樣是女兒,也沒見他如此疼愛大丫。
“自己這麽多年一直未能生下一個兒子,所以獵戶這是想找別人給他生兒子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隻要他每次打的獵物能分出去一些,多少人上趕著替他生孩子。
想當初她也是瞧上了獵戶這點,才用了一點手段懷上獵戶的孩子,迫他娶了自己。
難保沒有其他狐狸精用相同的手段。
郎杏終於想通了。
看小火這麽小就長得跟個小狐狸精似的,不用想也知道她娘肯定長的不賴,這才能迷得住男人。
“哼,還想讓我替外麵的狐狸精養孩子,美死他們得了。”
郎杏日思夜想,都在想著怎麽整死那兔崽子。
小火哪裏知曉大人險惡的心思,仍舊每日無憂無慮,吃得香睡得甜。
三歲時小火已活蹦亂跳,不是上樹掏鳥窩就是下河摸魚。
獵戶對她越發寵愛,別說送小小的人兒上樹,就是送她上天,要是他有那個能耐,他都能替她做到。
龍生龍,鳳生鳳,獵戶的孩子滿山跑。
獵戶很自得,覺得小火不愧是他的種,天生天養,天生適合在野外生存。
不知不覺將自己所有經驗都一一傳授給她。
冬去春來,萬物生長,郎杏想帶孩子們上山挖野菜。
獵戶欣然同意,正好他也將屋前的幾塊地整整,種些瓜果蔬菜。
卻不知郎杏將人帶到一處懸崖邊。
“小火,你快來看,那崖壁上有棵靈芝。”
小火趴著探出個小腦袋往懸崖下望去,果然見那崖壁上一朵拳頭大小的靈芝。
“要是能將它采了,你爹也就不用這麽辛苦進山狩獵了。”
“娘,那我們將她采回家吧。”
“太危險了。”
“我不怕,娘,你等等,我有辦法下去。”
一根用藤蔓編成的繩索出現在郎杏眼前。
一頭係在樹上,一頭係在小火腰上。
“娘,你把我放下去,一會兒再把我拉上來,是不是很簡單?”
小火小嘴兒一揚,等著人誇她。
“哎呦,小火,你實在太聰明了,娘都想不到這麽好的辦法。”
郎杏喜笑顏開:自己上趕著送死,可怨不得她了。
繩索吊著四歲的小火慢慢往下,可還不到一半,繩索突然斷裂,小火直直掉下懸崖。
郎杏偷偷將柴刀踢到一旁,撲到崖邊大聲哭喊:“小火,你這傻孩子,為了孝順你爹,你連命都不要,嗚嗚嗚......”
“大丫,小火死了,回去如何跟你爹交代啊。”
“嗚嗚,小火,妹妹。”
大丫畢竟還是孩子,又怕又傷心,趴在懸崖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直到半個時辰後,確定崖底下沒有半分動靜,郎杏這才帶著大丫回家。
當她聲淚俱下,將噩耗告訴獵戶,獵戶丟了鋤頭就往山上跑。
“小火,你一定堅持住,爹來救你了。”
懸崖深不見底,終年雲霧繚繞。
小火猛地往下掉,砰一聲身體落到了實處,當即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在半個時辰後。
她是被耳邊一陣又一陣的“噅兒噅兒”之聲吵醒的。
睜眼就看到一條花斑大蟒蛇在偷襲一隻小鳥。
未及多想,伸手就揪住那蟒蛇的尾巴。
一扯......
居然沒扯動。
再扯,還是沒扯動。
不過成功引起了那條蟒蛇的注意,絲滑的身子一個扭轉,瞬間那個大蛇頭就調轉了方向。
蛇眼直勾勾盯著小火,吐著長長的蛇信子。
小火不甘示弱,睜圓了雙眼瞪回去,張開大嘴。
露出一口——糯米牙。
那條蛇也不知是被震懾住了,還是被萌化了,一時未有動作。
“啾~啾~”一道尖銳聲傳來。
小火抬頭,就見一隻碩大的老鷹遮天蔽日,從高空俯衝而下,一眨眼就到了近前,與那條蟒蛇纏鬥在一起。
她趕忙爬起身將那兩隻小鳥抱入懷中。
~
“小火,小火。”
崖頂,獵戶猶不敢信,小火真的葬身崖底了。
從來沒哭過的漢子,硬是哭得不能自已。
“啾”
鷹擊長空。
“爹!”
獵戶隻當自己幻聽了。
又是一聲痛徹心扉的“小火。”
回聲悠悠蕩蕩響徹山穀。
“爹,抬頭,我在這兒呢。”
獵戶這才抬頭,一臉不可置信。
一頭巨鷹背上馱著他的小火緩緩降落。
獵戶爬起身,踉蹌著奔上前去,將小火抱了個滿懷。
他就知道,他的小火不會這麽輕易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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