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萬藥穀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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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時分,葉辰和白清羽來到主峰大殿,將血色玉符呈給蕭天策。
    宗主傷勢未愈,臉色蒼白,但看到玉符後,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寒光。
    趙無極......
    蕭天策捏碎玉符,聲音冰冷,
    難怪血煞門對我宗陣法了如指掌。
    莫問天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宗主,趙無極身為丹殿長老,若真是內奸,危害極大。
    蕭天策點頭:立刻拿下審問。但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先派人監視。
    白清羽主動請纓:弟子願往。
    蕭天策讚許地看了她一眼,
    你心思縝密,正適合此任。
    他又看向葉辰,
    葉辰,你傷勢如何?
    葉辰抱拳:已無大礙。弟子打算今日啟程前往萬藥穀,尋找淨血蓮救治林清月。
    蕭天策沉吟片刻:血煞老祖雖敗退,但爪牙仍在。你獨自前往太過危險。
    他看向莫問天,
    莫閣主,派兩名真傳弟子隨行如何?
    莫問天正要答應,葉辰卻道:多謝宗主關心,但弟子想獨自前往。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行蹤。
    這......
    蕭天策猶豫。
    莫問天了解徒弟的性格,開口道:葉辰身懷混沌鼎,又有寒星劍護身,尋常靈海境修士奈何不了他。若遇強敵,還可借助通天劍主所贈玉符求救。
    蕭天策最終同意:也罷。但你務必小心,早去早回。
    離開大殿,葉辰回到靜心穀做最後準備。
    他將幾瓶丹藥和劍意結晶收入儲物袋,又取出寒星劍和星河劍仔細擦拭。
    老混沌,你能感應到淨血蓮的氣息嗎?
    葉辰在心中問道。
    青銅小鼎微微震動:百裏之內可感應。但萬藥穀廣闊,還需靠近才行。
    葉辰點頭。
    混沌鼎雖然器靈沉睡,但基本功能尚在,隻是不如從前靈敏。
    正收拾間,門外傳來腳步聲。
    蘇雨晴捧著一個藥匣走來,臉上帶著倦容,顯然一夜未眠。
    葉師弟,聽說你要去萬藥穀?
    她將藥匣遞給葉辰,
    這是我連夜煉製的青靈護心丹,可暫時壓製血煞毒。
    葉辰接過藥匣,感激道:多謝師姐。
    蘇雨晴猶豫片刻:林姑娘她......還好嗎?
    葉辰簡單說了林清月的情況。
    蘇雨晴聽完,輕歎一聲:她雖曾害你,但終究救你一命。希望你能找到淨血蓮。
    我會的。
    葉辰鄭重點頭。
    送走蘇雨晴,柳明又匆匆趕來,塞給葉辰一張地圖:這是我家族商隊繪製的萬藥穀詳圖,標注了各處藥園和危險區域。
    葉辰展開地圖,發現繪製得極為精細,連一些小徑和隱秘山洞都有標注。
    這對尋找淨血蓮大有幫助。
    柳師弟,多謝了。
    柳明撓頭笑道:師兄客氣了。對了,我聽說萬藥穀最近在舉辦百草會,各路藥師和丹師都會前往。你可以偽裝成藥童混進去。
    葉辰眼前一亮:好主意!
    準備妥當後,葉辰去向莫問天辭行。
    師父正在劍閣修複受損的陣法,見他到來,取出一枚玉簡。
    這是《玄天劍氣》的中篇,你帶在路上參悟。
    莫問天語重心長,
    此行凶險,務必小心。若事不可為,保命要緊。
    葉辰雙手接過玉簡:弟子明白。
    莫問天又取出一件青色內甲:這是青雲甲,可抵禦靈海境修士三成攻擊。穿上它。
    葉辰感激地穿上內甲,隻覺輕若無物,卻有一股清涼之氣流轉全身,顯然不是凡品。
    正午時分,葉辰悄然離開玄劍宗,禦劍向東南方向飛去。
    萬藥穀位於東域中部,距離玄劍宗約三千裏,以他現在的速度,兩天可達。
    為避免被血煞門發現,葉辰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人跡罕至的山林小路。
    一路上,他小心隱藏氣息,遇到城鎮也繞道而行。
    第一晚,葉辰在一處山洞過夜。
    他取出混沌鼎,嚐試進入空間查看林清月情況。
    混沌空間比之前擴大了不少,已有百丈方圓。
    中央的石碑更加清晰,上麵的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流動。
    林清月躺在空間一角,被一層青光籠罩,氣息平穩但微弱。
    葉辰檢查她的傷勢,發現血煞毒雖然被延緩,但仍在一絲絲擴散。
    堅持住......
    葉辰輕聲道,取出蘇雨晴給的青靈護心丹,喂她服下一粒。
    丹藥入腹,林清月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知覺,但並未醒來。
    葉辰又為她輸入一絲真罡,穩固心脈,這才退出空間。
    次日清晨,葉辰繼續趕路。
    正午時分,他遠遠看到一座宏偉城池,藥王城。
    這是萬藥穀外圍的修士聚集地,也是進入萬藥穀的門戶。
    按照柳明的建議,葉辰決定偽裝成藥童混入城中。
    他換上一身粗布衣衫,將寒星劍和貴重物品收入混沌空間,隻背著一個普通藥簍,看起來就像個尋常采藥人。
    城門口排著長隊,守衛正在逐一檢查入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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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到葉辰時,一名守衛打量著他:來做什麽的?
    參加百草會,家師隨後就到。
    葉辰壓低聲音,裝作怯生生的樣子。
    守衛見他年紀輕輕,衣衫樸素,不疑有他:可有推薦信?
    葉辰早有準備,取出柳明給的一塊令牌:這是家師的藥王令。
    守衛查驗無誤,揮手放行:進去吧。記住,城內禁止私鬥,違者重罰。
    葉辰點頭應下,隨著人流進入城中。
    藥王城街道寬闊,兩旁店鋪大多經營藥材和丹藥,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藥香。
    行人中不少是藥師打扮,背著藥簍,手持藥鋤。
    按照地圖指引,葉辰來到城中心的百草閣,這裏是百草會的報名處。
    閣前廣場上搭著數十個攤位,各種珍稀藥材琳琅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
    千年靈芝,隻換火屬性功法!
    玄冰草三株,求購防禦符籙!
    七葉玄陽草幼苗,價高者得!
    葉辰聽到七葉玄陽草,心頭一動。
    這正是當初救白清羽時用過的靈藥,若能買下幼苗,日後或有大用。
    他走到那個攤位前,攤主是個幹瘦老者,正眯著眼打盹。
    攤位上擺著幾株幼苗,其中一株七葉,通體赤紅,正是七葉玄陽草。
    老丈,這株怎麽賣?
    老者睜眼,打量葉辰:隻換不賣。你有何寶物?
    葉辰想了想,取出一枚劍意結晶:此物如何?
    老者接過結晶,仔細端詳,突然瞪大眼睛:劍意結晶!還是玄天劍意!
    他警惕地看向葉辰,
    小子,你是玄劍宗的人?
    葉辰暗叫不好,麵上卻不露分毫:家師與玄劍宗有些交情,這是贈禮。
    老者將信將疑,但劍意結晶確實珍貴,最終同意交換。
    葉辰收好幼苗,正要離開,突然感到一絲異樣。
    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
    不動聲色地離開攤位,葉辰在人群中穿梭,試圖甩掉跟蹤者。
    但那道視線如影隨形,始終鎖定著他。
    老混沌,能感應到是誰嗎?
    青銅小鼎微微震動:西南方,穿灰袍的老者,靈海境二重修為。
    葉辰借著彎腰係鞋帶的動作,餘光瞥向西南方。
    果然看到一個灰袍老者站在不遠處,看似在挑選藥材,實則目光不時掃向他。
    血煞門的人?
    不像。他身上的氣息更接近......藥修。
    葉辰心中疑惑。
    自己初來乍到,為何會被盯上?
    難道是劍意結晶暴露了身份?
    他決定試探一番,故意走向一條人少的巷子。
    果然,灰袍老者很快跟了上來。
    拐過幾個彎,葉辰突然加速,閃入一處死角。
    灰袍老者匆忙追上,卻不見了人影,正疑惑間,一柄冰冷的長劍已經抵在他後心。
    為何跟蹤我?
    葉辰冷聲問道。
    灰袍老者渾身一僵,隨即苦笑:小友別衝動,老夫沒有惡意。
    說清楚。
    老者緩緩轉身,麵對葉辰:老夫藥塵散人,見小友身懷劍意結晶,想必與玄劍宗有關。正好老夫需要玄天劍氣治療一位友人,故而跟隨。
    葉辰沒有放鬆警惕:治療何人?需要玄天劍氣?
    藥塵散人歎息:是一位中了寒髓掌的道友。此傷需以至陽劍氣化解,玄天劍氣最為合適。
    葉辰聽說過寒髓掌,是北域寒冰穀的絕學,中者經脈凍結,生不如死。
    若真如老者所言,倒也能解釋為何需要劍意結晶。
    我如何信你?
    藥塵散人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這是萬藥穀客卿令牌。老夫在穀中有些薄名,小友可打聽。
    葉辰查驗令牌,確是真品。
    他稍作思索,收回長劍:前輩見諒。晚輩確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這枚劍意結晶可贈予前輩,但請莫再跟隨。
    藥塵散人接過結晶,喜出望外:多謝小友!他日若有需要,可來青霞峰尋老夫。
    說完拱手離去。
    葉辰目送老者走遠,確認無人跟蹤後,這才繼續前往百草閣。
    閣內人頭攢動,報名參加百草會的修士排成長隊。
    葉辰站在隊尾,暗中觀察四周。
    忽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蘇雨晴!
    蘇師姐?她怎麽在這裏?
    葉辰心中疑惑,正要上前相認,卻發現她身旁站著幾名陌生修士,其中一人氣息深沉,至少是靈海境巔峰修為。
    葉辰決定先不露麵,暗中觀察。
    隻見蘇雨晴與那幾人交談片刻,便一起走向閣後的小門,似乎有特殊通行證。
    奇怪......
    葉辰皺眉。
    蘇雨晴明明在玄劍宗,怎會突然出現在此?
    而且看她的樣子,並非被迫,而是自願與那些人同行。
    壓下心中疑惑,葉辰繼續排隊。
    半個時辰後,終於輪到他報名。
    姓名?師承?
    負責登記的執事頭也不抬地問道。
    葉塵,師從青嵐城藥夫子。
    葉辰隨口編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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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推薦信?
    葉辰取出柳家商隊的信物:柳氏商行推薦。
    執事查驗後點頭:交十塊靈石報名費,領取號牌。
    交完費用,葉辰得到一塊木質號牌,上麵刻著丁未七十三。
    按照指引,他來到閣後的休息區等候。
    百草會明日正式開始,今日主要是登記和安排住宿。
    葉辰被分配到一間簡陋的廂房,與其他三名藥童同住。
    入夜後,同屋的藥童都已睡下。
    葉辰悄然起身,來到院中僻靜處,取出混沌鼎,進入空間查看林清月情況。
    林清月依舊昏迷,但氣息比昨日稍穩。
    葉辰又喂她服下一粒青靈護心丹,然後退出空間。
    正當他準備回屋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低聲交談。
    循聲望去,隻見兩個黑影站在牆角,鬼鬼祟祟地說著什麽。
    葉辰收斂氣息,悄然靠近,隱約聽到玄劍宗、血煞門等字眼。
    他心頭一凜,更加小心地傾聽。
    明日動手......
    目標確定在丁區......
    不要驚動萬藥穀的人......
    斷斷續續的對話讓葉辰確認,血煞門的人已經潛入百草會,而且明日會有行動。
    更令他震驚的是,他們似乎已經知道玄劍宗有人在此!
    葉辰悄悄退回屋中,思索對策。
    血煞門爪牙無處不在,此行必須更加小心。
    他決定明日先按計劃參加百草會,盡快找到淨血蓮,然後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
    次日清晨,百草會正式開始。
    數千名藥師和藥童聚集在百草閣前的廣場上,等待進入萬藥穀。
    萬藥穀入口是一道峽穀,兩側峭壁如刀削斧劈,隻有一條蜿蜒小路通向穀內。
    穀口有重兵把守,每位進入者都要接受嚴格檢查。
    所有參加者注意!
    一位白袍老者站在高處宣布,
    百草會為期三日,期間可在指定區域采藥。嚴禁進入禁區,違者重罰!
    老者又詳細講解了規則:采到的藥材需上交三成給萬藥穀,其餘可自行保留;
    穀內禁止私鬥,違者逐出;發現珍稀藥材需立即上報,會有額外獎勵。
    宣布完畢,參與者分批進入。
    葉辰所在的丁組有百餘人,大多是像他這樣的年輕藥童,由兩名萬藥穀弟子帶領。
    進入峽穀後,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廣袤的山穀展現在眼前,遠處群山環繞,近處藥田連綿,各種靈藥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光彩。
    丁組負責東區藥田。
    領隊弟子指著前方,
    那裏有赤血草、青靈花等常見靈藥。每人每日需上交十株合格藥材,否則取消明日資格。
    葉辰暗自皺眉。
    淨血蓮是稀有靈藥,肯定不在普通藥田。
    他需要想辦法進入更核心的區域。
    跟隨隊伍來到東區藥田,葉辰裝作認真采藥,實則暗中觀察四周地形和守衛分布。
    萬藥穀戒備森嚴,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弟子巡邏,想要潛入禁區並不容易。
    這位師兄,請問穀中可有淨血蓮?
    葉辰向一名路過弟子打聽。
    那弟子警惕地看他一眼:淨血蓮是穀中珍品,隻有長老才能接觸。你問這個做什麽?
    葉辰露出靦腆笑容:家師中了血毒,需要淨血蓮解毒。弟子願以重金求購。
    弟子搖頭:別想了。淨血蓮三年才開一次花,上次開花時被通天劍閣全部買走。穀中現在隻有一株幼苗,在百草園重點保護,外人不得靠近。
    葉辰心中一沉。
    若真如這弟子所說,淨血蓮如此稀少,他該如何得手?
    正思索間,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幾名萬藥穀弟子匆匆跑過,神色慌張。
    怎麽回事?
    有人問道。
    聽說有血煞門的人混進來了!穀主下令全麵搜查!
    葉辰心頭一緊。
    血煞門果然行動了!
    他必須盡快找到淨血蓮,否則一旦被血煞門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趁亂之際,葉辰悄然脫離隊伍,向穀內潛行。
    按照地圖指引,百草園位於萬藥穀中心區域,四周有陣法守護。
    一路上,葉辰避開巡邏弟子,小心前行。
    途中經過幾處藥田,看到不少珍稀靈藥,但他無心采摘,直奔目標。
    半個時辰後,葉辰來到一片竹林前。
    竹林中隱約可見一座精致園林,正是百草園。
    園外有一層淡淡的光罩,顯然是防護陣法。
    葉辰躲在暗處觀察,發現園門處有兩名弟子把守,腰間掛著警示符,稍有異動就會發出警報。
    老混沌,能破解這陣法嗎?
    青銅小鼎微微震動:此陣名為青木鎖靈陣,以木屬性靈力為基。混沌鼎可短暫吞噬靈力,打開一個缺口,但時間有限。
    葉辰點頭,繞到園子側後方,選了一處隱蔽位置。
    他祭出混沌鼎,青光籠罩手掌,輕輕按在光罩上。
    吞噬!
    光罩上頓時出現一個漩渦狀的缺口,剛好容一人通過。
    葉辰閃身而入,缺口隨即閉合。
    園內靈氣濃鬱,各種珍稀靈藥按照屬性分區域種植,每一株都有單獨的保護禁製。
    葉辰小心前行,尋找淨血蓮。
    穿過一片紫竹林,眼前出現一個小池塘。
    池水清澈見底,中央有一塊凸起的白石,石上生長著一株通體雪白的蓮花,花瓣上有點點紅暈,如同血滴。
    淨血蓮!
    葉辰眼前一亮。
    這株蓮花與典籍中記載的一模一樣,正是他要找的靈藥!
    然而,就在他準備上前采摘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我猜的沒錯,你果然是衝著淨血蓮來的。
    葉辰猛然回頭,隻見一名白衣女子站在竹林中,正是蘇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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