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寒潭洞府的路途，因突破至煉體五重而變得輕鬆不少。力量充盈，感知敏銳，山林間潛伏的尋常毒蟲猛獸，已難以對他構成實質威脅。但楊小天並未放鬆警惕，左肋下的傷口和體內經脈的隱隱作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自身的脆弱與這片山脈的險惡。
    洞府依舊，瀑布轟鳴，水汽彌漫。他將采集來的那撮暗金色“金鱗苔”放在幹燥的石台上，仔細端詳。苔蘚觸感冰冷堅硬，仿佛細小的金屬薄片，散發著淡淡的銳利氣息，與銀漿果的溫潤柔和截然不同。
    《噬神訣》中並無關於如何利用此類靈物的記載，其法門核心在於掠奪吞噬，簡單粗暴。而父親早年教授的粗淺藥材知識裏，也隻提及金鱗苔常用於淬火鍛兵，武者少量服食可強筋健骨，但過程痛苦，且需配合相應藥方中和其銳金之氣，否則反傷髒腑經脈。
    直接吞服？他經脈本就有損，再承受這銳金之氣，無異於雪上加霜。
    那古玉為何會對它產生牽引？
    楊小天沉吟片刻，嚐試著將一片金鱗苔靠近胸口的古玉。
    就在苔蘚觸及玉身的瞬間，異變陡生！
    古玉竟微微震顫起來，表麵泛起一層微不可察的烏光，一股細微卻極其霸道的吸力傳出！
    那片堅硬冰冷的金鱗苔，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酥脆，最後化作一撮極細的灰燼，從指縫間簌簌落下！其中蘊含的那縷精純銳金之氣，已被古玉徹底吞噬！
    而吞噬了這縷金氣後，古玉表麵那些詭異的黑色斑點，似乎…微微亮了一絲？極其細微，若非楊小天全神貫注，幾乎無法察覺。
    它們像是在…吸收這金氣？
    楊小天心中一動，再次拿起一片金鱗苔靠近。結果依舊，金鱗苔化為飛灰，金氣被古玉吞噬，黑斑又微不可察地亮了一絲。
    他連續嚐試了五六片，結果毫無二致。古玉隻吞噬，沒有任何反饋，那些黑斑也僅是微亮，並無其他變化。
    看來，這金鱗苔並非用於修複自身，而是對古玉內的那些黑斑殘留有益？或者說，是古玉本能地需要這種能量？
    看著石台上僅剩的七八片金鱗苔，楊小天停下了動作。這東西或許對古玉有用，但對他目前的困境——經脈暗傷，毫無幫助。
    他歎了口氣，目光落在自己依舊血肉模糊的左拳和隱隱作痛的肋下。傷勢需要處理，暗傷更需要解決。銀漿果已耗盡，必須另尋他法。
    忽然，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堪稱瘋狂的念頭闖入他的腦海。
    既然《噬神訣》可吞噬萬物精華，那能否…直接吞噬這金鱗苔中的銳金之氣？不經過古玉，而是由自身功法強行煉化，用以淬煉體魄？
    風險極大！銀漿果的藥力是溫和滋養，而這金鱗苔的能量是銳利破壞。一個不慎，可能就是經脈被徹底割裂的下場！
    但…《噬神訣》的本質，不就是掠奪與強化嗎？若連這區區金氣都無法駕馭，談何吞噬諸天，戮神複仇？
    一股狠勁自心底湧起。仇恨灼燒著他，對力量的渴望壓倒了對風險的恐懼。
    他拿起一片金鱗苔，不再靠近古玉，而是直接置於掌心。深吸一口氣，《噬神訣》轟然運轉！
    一股強大的吸力自掌心勞宮穴產生，試圖強行抽取金鱗苔中的能量。
    然而，金鱗苔極其堅韌，其內的銳金之氣更是凝練無比，遠非氣血能量那般容易抽取。《噬神訣》運轉之下，竟隻能一絲絲地剝離那銳金之氣！
    第一縷銳金之氣入體！
    “嘶——！”
    楊小天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額頭瞬間布滿冷汗！
    痛！無法形容的劇痛！
    那縷氣息如同燒紅的細針，又帶著無匹的鋒銳，瞬間刺入掌心經脈，沿著手臂瘋狂向上竄行！所過之處，經脈傳來被寸寸割裂的可怕痛楚，遠比吞噬凶獸氣血帶來的衝擊猛烈十倍！
    他悶哼一聲，牙關緊咬，幾乎要立刻停止功法。但一想到經脈中那些頑固的暗傷，想到大仇未報，他眼中血色一閃，竟強行穩住心神，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加瘋狂地催動《噬神訣》，引導著那縷狂暴的銳金之氣，按照功法路線運轉！
    這簡直是在用生命做賭注！
    銳金之氣在經脈中橫衝直撞，瘋狂破壞。但《噬神訣》的特性此刻也展現出來，一邊瘋狂吞噬著這縷外來的破壞性能量，一邊強行將其煉化，融入自身氣血。
    這是一個破壞與修複同時進行的殘酷過程。新生的經脈不斷被割裂，又被《噬神訣》煉化金氣後產生的某種奇異能量和自身氣血勉強修複。每一次循環，都帶來地獄般的痛苦。
    一片金鱗苔蘊含的金氣很快被吞噬殆盡。
    楊小天癱倒在地，渾身濕透，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左臂更是腫脹了一圈，經脈突突跳動，疼痛難忍。
    但稍微緩過氣後，他內視自身，卻發現雖然經脈受損不輕，但那新傷之中，似乎…夾雜著一些極其微弱的、閃爍著淡金色的光澤？這些受損又被修複的經脈段，仿佛被摻入了一絲金屬的韌性，雖然依舊布滿裂痕，但其承受能力，似乎有了一絲微不足道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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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效！
    盡管過程痛苦到極致，但這自虐般的淬煉，竟然真的有效果！雖然無法治愈舊暗傷，卻能在製造新傷的同時，提升經脈局部的強度！
    希望的火苗再次燃起，盡管燃燒的方式是如此殘酷。
    他休息片刻，待手臂劇痛稍減，便毫不猶豫地拿起第二片金鱗苔…
    第三片…
    第四片…
    洞府之中，少年一次次經曆著淩遲般的痛苦，又一次次從劇痛中掙紮醒來，依靠著頑強的意誌和《噬神訣》的詭異效能，艱難地煉化著那銳金之氣。
    當最後一抹金鱗苔化為飛灰時，他整條左臂的經脈都已完成了初步的“淬煉”，變得傷痕累累，卻也確實堅韌了一絲。更重要的是，通過這次冒險，他對《噬神訣》的掌控，對痛苦承受的閾值，都有了顯著的提升。
    他處理了一下左拳和肋下的外傷，開始調息恢複。
    數日後，傷勢恢複。煉化金鱗苔的好處體現出來，他感覺氣血運行似乎更加順暢了一絲，出手間力量更為凝聚。
    是時候再次外出狩獵和尋找資源了。修為達到煉體五重，他可以探索更深的區域。
    這一次，他根據古玉偶爾傳來的微弱悸動，選擇了一個氣息晦澀、人跡罕至的幽深峽穀。
    穀內光線昏暗，彌漫著淡淡的腐葉和濕土氣息。古木參天，藤蔓纏繞，寂靜得有些可怕。
    沒走多遠，古玉突然傳來一陣明顯的悸動，並非預警，而是一種…指向明確的牽引，帶著淡淡的渴望？
    他循著感應，撥開一叢巨大的蕨類植物，眼前出現了一片奇異的景象。
    前方不遠處，地麵不再是泥土，而是一種暗紅色的砂岩。一株通體漆黑、形狀扭曲、如同金屬鍛造的小樹，孤零零地生長在紅岩中央。小樹不過半人高，無葉，隻有光禿禿的、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枝椏。而在幾根枝椏的頂端，赫然結著三顆龍眼大小、表麵布滿詭異螺旋紋路的暗金色果實！
    果實周圍，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銳金之氣，甚至比之前的金鱗苔還要精純濃鬱數倍！
    “金煞果！”楊小天瞳孔一縮，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這是一種比金鱗苔珍貴無數倍的靈果！隻生長在金煞之氣匯聚之地，蘊含極其龐大的銳金煞氣，是淬煉兵器、修煉某些特殊金屬性功法的至寶！但其煞氣極重，直接服食，無異於吞金自殺，尋常煉體境觸之即傷！
    難怪此地如此寂靜，恐怕沒有生物敢靠近這株煞樹！
    古玉傳來的渴望感越發清晰。
    就在楊小天權衡利弊，思考如何收取這等危險靈物之時——
    “沙沙…沙沙…”
    一陣細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從旁邊濃密的陰影中傳來。
    緊接著，一對燈籠大小、閃爍著猩紅光芒的眸子，自黑暗中亮起。伴隨著低沉的、如同金石摩擦的嘶嘶聲，一個龐大的身影緩緩遊出。
    那是一條巨蟒！但與其說是蟒，不如說是一件殺戮兵器！
    它通體覆蓋著暗金色的鱗片，每一片都邊緣鋒利，閃爍著金屬寒光。蟒首猙獰，頭頂甚至有一個微微凸起的、如同利劍般的骨刺！其散發出的凶煞之氣，竟與那金煞果同源，甚至更加暴戾！
    這巨蟒顯然是將金煞果視為了自己的禁忌和蛻變的關鍵！
    其實力，絕對達到了煉體六重巔峰，甚至…半隻腳踏入了七重！遠非之前的影刀螳可比！
    金煞蟒冰冷的豎瞳鎖定了不速之客，猩紅的信子吞吐，發出威脅的嘶鳴。龐大的身軀盤踞起來，做出攻擊的姿態，那金屬鱗片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楊小天頭皮發麻，心中警鈴大作！這絕對是他遭遇過的最強對手！
    退？古玉對金煞果的渴望異常清晰，此物或許對修複古玉黑斑或自身暗傷有奇效。而且，被這等凶獸盯上，轉身逃跑很可能將後背毫無保留地送給對方，死得更快！
    戰？勝算渺茫！
    就在他心神緊繃之際，金煞蟒似乎失去了耐心，猛地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龐大的身軀卻爆發出與其體型不符的恐怖速度，如同一道暗金色的閃電，張開血盆大口，帶著一股腥風與銳金煞氣，猛撲而來！
    速度之快，遠超影刀螳！
    楊小天瞳孔驟縮，煉體五重的氣血瞬間爆發，《噬神訣》運轉到極致，身體向後急退，同時全力釋放出吞噬震懾的意念！
    然而，那蘊含銳金煞氣的意念衝擊撞在金煞蟒身上，竟如同泥牛入海，隻是讓它撲擊的動作微微一頓，豎瞳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被更濃的暴戾取代！它長期吞噬金煞之氣，對這類能量衝擊抗性極高！
    血盆大口已然臨頭！
    避不開了！
    楊小天眼中閃過決絕，猛地將手中獠牙短刃灌注全力，並非刺向蟒首，而是狠狠擲向那株金煞果樹！同時身體向側方全力撲出！
    他竟是要圍魏救趙！
    果然，金煞蟒見狀，豎瞳中猛地爆發出驚怒之色，竟強行扭轉身軀，用布滿鱗片的身體去擋那飛向果樹的短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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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獠牙短刃被輕易彈飛。
    但楊小天也借此機會，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的噬咬，隻是被蟒身掃過的勁風刮得臉頰生疼。
    他狼狽落地，毫不停歇，立刻向著峽穀深處疾奔！那裏怪石嶙峋，或許能找到周旋之地！
    “嘶吼！”金煞蟒被徹底激怒，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龐大的身軀蜿蜒遊動，緊追不舍，速度驚人，所過之處，岩石被輕易碾碎，古木被攔腰撞斷！
    一場懸殊的追殺在這幽深峽穀中展開。
    楊小天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利用地形不斷閃轉騰挪，險象環生。金煞蟒的力量、速度、防禦都遠勝於他，每一次撲擊、甩尾都帶著致命的威脅。
    他根本不敢硬接，隻能憑借《噬神訣》帶來的敏銳感知和突破五重後提升的身法勉強周旋。
    好幾次，冰冷的蟒鱗擦著他的身體掠過，帶起的銳金煞氣劃破了他的衣衫，在皮膚上留下細密的血痕。
    這樣下去，遲早被耗死！
    必須想辦法！
    他的目光飛快掃視周圍，大腦急速運轉。
    忽然，他注意到前方有一片區域，地麵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焦黑色，空氣中彌漫著極其微弱的、與金煞之氣截然不同的灼熱氣息。
    那裏似乎…曾經有天火墜落？或是存在某種地火脈絡？
    一個冒險的計劃瞬間在他腦中成型！
    他猛地改變方向，朝著那片焦黑區域衝去！
    金煞蟒毫不猶豫地追上。
    就在踏入焦黑區域的瞬間，楊小天猛地停下腳步，轉身，麵向狂衝而來的巨蟒，眼中閃過瘋狂之色！
    他不再躲閃，而是全力運轉《噬神訣》，這一次，不再是散發震懾意念，而是將功法的吞噬之力，毫無保留地、集中地轟向地麵！
    吞噬！吞噬此地殘留的、那微乎其微的地火之氣！
    《噬神訣》霸道無比，竟真的從焦黑的地麵強行抽取出絲絲縷縷微弱、卻異常灼熱的赤紅色氣流！
    這地火之氣雖微弱，卻與金煞蟒體內的銳金煞氣屬性截然相反，甚至隱隱相克！
    楊小天強行引導這縷灼熱氣流，混合著自身氣血與《噬神訣》的吞噬之力，化作一股奇異的紅金交織的能量流，猛地噴向迎麵衝來的金煞蟒！
    這混合了地火之氣的吞噬能量，似乎對金煞蟒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金煞蟒前衝之勢猛地一滯，豎瞳中露出極其厭惡與不適的神色，仿佛遇到了天敵！它周身流轉的銳金煞氣，竟都出現了一絲紊亂！
    就是現在！
    楊小天眼中血光一閃，非但不退，反而趁著金煞蟒停滯的瞬間，猛地主動撲了上去！
    他冒險近身，雙手死死抓住金煞蟒頸部的一片鱗甲縫隙，整個人貼在了蟒身之上！
    《噬神訣》——全力吞噬！
    目標，直指金煞蟒體內那精純而狂暴的銳金煞氣！
    “吼！！！”
    金煞蟒發出驚天動地的痛苦嘶嚎，瘋狂翻滾扭動，試圖將身上的螻蟻甩脫、碾碎！
    楊小天隻覺得如同置身於滔天巨浪之中的一葉扁舟，巨大的力量幾乎要將他撕碎。但他死不鬆手，《噬神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
    海量精純、卻充滿銳利煞氣的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流，瘋狂湧入他的體內！
    痛！遠超吞噬金鱗苔十倍的劇痛！
    仿佛有無數燒紅的細小刀片，在他的經脈中瘋狂攢刺、切割！經脈瞬間千瘡百孔，暗傷再次被引爆，甚至添上無數新傷！
    他的皮膚表麵，都開始滲出血珠，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血人！
    但他死死咬著牙，雙目赤紅如血，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吞了你！
    金煞蟒的掙紮越來越弱，它體內的本源煞氣正在被瘋狂掠奪。它那堅硬的鱗片開始失去光澤，冰冷的豎瞳中充滿了恐懼與不甘。
    最終，龐大的蟒身轟然倒地，不再動彈。
    楊小天也從蟒身上摔落，癱在焦黑的土地上，意識幾乎模糊，隻剩下身體在本能地抽搐，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和撕裂般的痛楚。
    他贏了，但也是慘勝。體內經脈受損之嚴重，遠超以往任何一次。
    他掙紮著，甚至來不及去看那金煞果，便立刻盤膝坐起，艱難地運轉《噬神訣》，引導著體內那龐大卻狂暴無比的銳金煞氣，嚐試煉化。
    這一次，能量太過龐大，痛苦也遠超極限。
    就在他感覺自己即將被這股煞氣徹底撕碎、同化之時——
    胸口的古玉，再次有了反應。
    它微微發熱，不再是之前吞噬金鱗苔時的細微吸力，而是產生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牽引力，如同一個旋渦，開始主動吸收那些湧入楊小天體內、過於狂暴、他無法立刻煉化的銳金煞氣！
    大量的煞氣被古玉吸走，減輕了楊小天的壓力。而那些被古玉吸收的煞氣，似乎絕大部分都匯入了玉身內那些黑色的斑點之中。
    黑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晰、濃鬱，甚至微微鼓脹起來，仿佛得到了大補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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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小天壓力驟減，終於得以集中精力，煉化剩餘的小部分煞氣。
    這個過程依舊痛苦漫長。
    當他最終將最後一絲煞氣煉化，勉強穩住傷勢時，已是深夜。
    他虛弱地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內視自身。
    經脈依舊慘不忍睹，遍布新舊裂痕，但那些剛剛被銳金煞氣撕裂的地方，似乎也殘留著一絲極淡的金色光澤，意味著強度又有了一絲微不足道的提升。而他的修為，在吞噬了這頭接近煉體七重的凶獸後，赫然穩固在了煉體五重中期！
    禍福相依。
    他看向胸口古玉，那些黑斑此刻如同活了過來，在玉內緩緩流轉，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幽暗光澤，仿佛蘊藏著某種極其可怕的力量。它們與古玉本身的血色氤氳交織，顯得愈發詭異。
    暫時，似乎沒有反噬的跡象。
    他掙紮著起身，走到那株金煞果樹前，小心翼翼地將三顆暗金色的果實摘下，用早已準備好的玉盒得自某個黑衣追兵）裝好。此物煞氣太重，他現在不敢輕易動用。
    然後，他看向金煞蟒的屍體。
    這一次，當他運轉《噬神訣》按在蟒屍上時，感受到的殘餘能量已十不存一，大部分精華已被他之前強行吞噬，小部分則被古玉吸走。
    但即便如此，煉化之後，也讓他傷勢恢複了不少。
    拖著疲憊不堪卻收獲巨大的身體，楊小天一步步離開這片幽深的峽穀。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周身似乎隱隱環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氣血旺盛與經脈破損、銳金鋒銳與陰煞死寂的複雜氣息。
    一條充滿痛苦與掠奪的變強之路，已在他腳下延伸至黑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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