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鎮煞碑前,生死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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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體八重巔峰!
    氣息陰冷沉凝,遠非之前工坊那些同階邪修可比。這黑煞洞青年顯然是宗門精銳,常經曆殺戮,煞氣幾乎凝成實質,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如同毒蛇鎖定了獵物,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與殘忍。顯然,楊小天方才吞噬煞靈的手段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而那指向此地的目的性,更讓他斷定楊小天身懷秘密。
    “怎麽?聽不懂話?”見楊小天沉默戒備,青年嘴角的殘忍笑意擴大,聲音愈發冰冷,“還是需要我親自來取?”
    話音未落,他身形陡然模糊,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真身已如鬼魅般欺近楊小天身前五尺!一隻蒼白修長、指甲尖銳的手掌悄無聲息地探出,直抓楊小天咽喉!指尖繚繞著灰黑色的煞氣,帶起刺耳的破空聲!
    快!狠!準!
    一出手便是殺招,毫不留情!
    楊小天瞳孔急縮,《九幽獄體訣》瞬間催至極限,周身玉白色光澤流轉,腳下猛地一蹬地麵,身形向後急退,同時雙臂交叉格擋於前!
    嘭!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楊小天隻覺一股陰寒巨力透臂而來,雙臂劇痛發麻,氣血翻騰,整個人被震得踉蹌後退七八步才勉強穩住身形,腳下琉璃化的堅硬地麵被踩出數個淺坑!
    好強的力量!遠超普通煉體八重!
    “咦?煉體七重,竟能接我一擊?”青年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被更濃的貪婪取代,“看來你的煉體功法也不錯!都是我的了!”
    他得勢不饒人,身形再動,化爪為掌,一掌拍出!掌心灰黑煞氣洶湧而出,凝聚成一個猙獰的鬼首形狀,發出淒厲尖嘯,直撲楊小天麵門!
    “鬼煞掌!”
    陰風撲麵,煞氣侵蝕,楊小天感覺神魂都仿佛要被凍結!他不敢硬接,全力運轉《幽影步》,身體如同沒有重量般向側方飄移,同時右手並指如劍,指尖吞吐著凝聚的煞氣與玉光,點向青年掌勢薄弱之處!
    《噬神訣》——破煞!
    嗤!
    指掌相交,發出一聲輕微的撕裂聲。那猙獰鬼首竟被楊小天一指點散部分,但剩餘的掌力依舊拍在了他的肩頭。
    噗!
    楊小天再次被擊退,肩頭衣衫碎裂,留下一個烏黑的掌印,陰寒煞氣瘋狂鑽入體內,試圖凍結他的氣血經脈!
    《噬神訣》自主運轉,迅速吞噬化解著入侵的煞氣,但對方掌力中蘊含的純粹力量依舊震得他內腑隱隱作痛。
    差距太大了!煉體七重對八重巔峰,而且是黑煞洞的精銳弟子,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煞氣的凝練程度,他都處於絕對下風!
    “能化解我的煞氣?果然有趣!”青年眼中精光大盛,攻擊愈發淩厲,雙掌翻飛,一道道鬼煞掌影如同狂風暴雨般籠罩向楊小天,根本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
    楊小天隻能憑借《幽影步》的靈活和《九幽獄體訣》的強大防禦苦苦支撐,不斷閃避、格擋,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氣血翻騰,傷勢加劇,形勢岌岌可危!
    這樣下去不行!遲早會被耗死!
    必須兵行險著!
    又一次硬撼之後,楊小天借勢向後飛退,看似要拉開距離,右手卻悄然摸向了懷中那麵得自礦坑黑袍頭目的黑色令牌。
    青年獰笑追擊:“垂死掙紮!”
    就在他撲近的瞬間,楊小天猛地將體內大半氣血瘋狂注入那黑色令牌之中!
    那令牌驟然烏光大放,表麵骷髏頭圖案仿佛活了過來,發出一聲尖銳的鬼嘯!
    一道凝練無比的黑色光束,帶著凍結神魂的陰冷氣息,猛地從令牌中射出,直轟青年麵門!
    這突如其來、氣息同源卻威力驚人的攻擊,完全出乎青年意料!他根本沒想到楊小天會有黑煞洞執事級別的攻擊令牌,且能瞬間激發!
    倉促之間,他隻能狂吼一聲,雙臂交叉護在身前,體內煞氣瘋狂湧出形成護盾!
    轟!!!
    黑色光束狠狠撞在煞氣護盾上,爆發出驚人的能量波動!青年悶哼一聲,護盾劇烈扭曲,整個人被炸得倒飛出去,雙臂衣袖盡碎,露出下麵一件閃爍著幽光的內甲,但嘴角依舊溢出了一絲鮮血,顯然受了些震蕩內傷。
    就是現在!
    楊小天眼中厲色爆閃,根本不顧自身傷勢,將《九幽獄體訣》和《噬神訣》的力量催穀到前所未有的巔峰!周身玉光與烏黑煞氣交織,身體表麵甚至浮現出細微的裂紋,那是負荷過載的跡象!
    他腳踏地麵,琉璃岩石炸裂,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爆射而出,瞬間追至倒飛的青年身前!
    右拳緊握,玉白色光芒前所未有的璀璨,所有的力量——氣血之力、地煞之力、甚至剛剛吞噬煉化的些許煞靈之力,盡數壓縮於一拳之中!
    拳出無聲,卻仿佛抽空了周圍的空氣,帶著一往無前的慘烈殺意,轟向青年心髒部位!那裏,內甲的光芒剛剛因抵擋令牌一擊而略顯黯淡!
    青年眼中第一次露出驚駭之色,他完全沒料到對方如此悍不畏死,反擊如此迅猛暴烈!他強行扭轉身形,想要格擋,卻已慢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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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幽——破煞!!”
    楊小天的怒吼與拳鋒同時抵達!
    嘭!!!!
    哢嚓!
    沉重的轟擊聲伴隨著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青年體表的煞氣護盾瞬間破碎,那件內甲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光芒徹底黯淡下去!恐怖的拳勁透體而入!
    “噗——!”
    青年狂噴一口鮮血,其中甚至夾雜著內髒碎片!胸口明顯凹陷下去一塊,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怒與痛苦!
    他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砸落在地,翻滾出十幾米遠,撞在一塊焦黑的巨石上才停下,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眼看是活不成了。
    楊小天也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右臂軟軟垂下,臂骨裂開,全身經脈如同火燒般劇痛,險些脫力栽倒。剛才那一擊,幾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並且受到了強烈的反噬。
    他強撐著沒有倒下,劇烈喘息著,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重傷垂死的青年,一步步艱難地走過去,以防其還有反撲之力。
    青年艱難地抬起頭,怨毒無比地盯著楊小天,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麽,卻隻能湧出更多的血沫。
    楊小天走到他麵前,沒有任何廢話,左手並指如刀,凝聚最後一絲力量,猛地點在其眉心!
    噗嗤!
    指尖貫穿顱骨,徹底斷絕其生機。
    青年身體一僵,眼中的神采徹底黯淡下去,斃命當場。
    確認對方死透,楊小天才鬆了一口氣,身體一晃,差點摔倒。他立刻取出丹藥服下,盤膝坐地,艱難地運轉功法調息,修複著幾乎崩潰的身體。
    這一戰,太過凶險。若非那枚意外得來的令牌創造了絕佳機會,若非對方輕敵,若非自己悍不畏死地爆發,死的人絕對是他。
    調息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勉強壓住傷勢,楊小天才站起身,快速搜查青年的屍體。
    不愧是黑煞洞精銳,身家頗豐。除了那件破損的幽光內甲,還有一個儲物袋。袋中有不少陰屬性丹藥、靈石,幾本黑煞洞的功法秘籍對他無用,但或許能研究),以及一麵黑色的、刻著“幽煞”二字的令牌,比他那麵更精致,權限似乎更高。
    最重要的是,楊小天找到了一枚玉簡。神識探入,裏麵竟然是關於這“鎮煞碑”的部分記載!
    根據玉簡所述,這石碑乃是上古宗門“鎮幽宗”所立,用以鎮壓此地隕星撞擊後泄露的“九幽煞脈”。歲月變遷,宗門湮滅,石碑殘破,煞脈之力外泄,才形成了隕星坑獨特的環境。黑煞洞似乎一直在尋找此碑,試圖利用甚至破壞它,以徹底引動地底煞脈,完成某種陰謀。這青年便是奉命先行在此探查守護的核心弟子之一。
    “鎮幽宗…九幽煞脈…”楊小天看向那殘破的黑色石碑,心中恍然。難怪古玉會被吸引至此,此地的煞氣品質極高,且與“九幽”相關,與《九幽獄體訣》和古玉都可能存在聯係。
    他走到石碑基座下,撿起幾塊暗金色的石頭,仔細感應。其中蘊含的能量精純而古老,雖與那黑色晶石同源,但更加平和,更像是被石碑淨化後的產物。
    他嚐試吸收一塊,能量順利融入體內,不僅快速修複著傷勢,甚至讓《九幽獄體訣》的瓶頸都隱隱有些鬆動!
    “好東西!”楊小天心中大喜,將這些暗金色石頭全部收起,約有十幾塊。
    他又將目光投向那殘破的石碑本身。碑文古老,他無法辨認,但那些圖案紋路,尤其是與古玉碎片相似的部分,讓他感覺極不簡單。
    他嚐試將氣血注入石碑,石碑毫無反應。又嚐試用神識接觸,神識卻被一股蒼涼厚重的力量阻隔。
    最後,他鬼使神差地,將胸口緊貼石碑,同時運轉《九幽獄體訣》和《噬神訣》。
    嗡!
    這一次,石碑微微一顫!表麵那些古老的紋路竟亮起微光,與他胸口的古玉產生了細微的共鳴!
    一段殘缺不全、模糊不清的信息流,順著古玉,艱難地傳入他的腦海,並非文字,而是一種意念的片段:
    “…封…鎮…”
    “…九幽…眼…”
    “…鑰…匙…碎…”
    “…守…護…阻…止…”
    信息戛然而止,石碑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仿佛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
    楊小天退後幾步,眉頭緊鎖。
    “九幽眼”?“鑰匙碎”?“守護阻止”?
    這似乎暗示著,這石碑鎮壓著某個叫“九幽眼”的關鍵之物,而開啟或解決它,需要“鑰匙”的碎片?並且需要“守護”和“阻止”什麽?
    他聯想到黑煞洞的陰謀,那所謂的“聖尊”,以及古玉碎片…一個模糊的猜想逐漸浮現。
    難道,古玉碎片,就是所謂的“鑰匙”碎片?黑煞洞想要破壞石碑,釋放“九幽眼”,達成某種目的?而鎮幽宗的遺留意誌,則希望有人能守護石碑,阻止他們?
    就在他沉思之際,遠處突然傳來破空聲和嘈雜的人聲,迅速向這邊靠近!
    “剛才的能量波動是從這邊傳來的!”
    “快!別讓好處被別人搶先了!”
    顯然,剛才他與青年戰鬥的動靜,以及令牌激發的氣息,吸引了附近的修士!
    楊小天臉色微變,他現在狀態極差,絕不能再戰。
    他毫不猶豫,立刻動手將青年的屍體和戰鬥痕跡快速處理掉,然後深深看了一眼那鎮煞碑,轉身毫不猶豫地沒入更深處的怪石陰影之中,迅速消失不見。
    他剛離開不久,數道身影便落在了鎮煞碑前,看著現場殘留的細微痕跡和淡淡的能量波動,麵麵相覷,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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