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荒野悟道,玉符藏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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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見天日,山林蒼翠。
    楊小天立於水潭邊,深深吸了一口蘊含著草木清香的空氣,感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暖意,恍如隔世。地下世界的幽暗、廝殺、墜落、以及空冥竹林的奇遇,都如同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
    但體內澎湃的力量、經脈中流淌的帶著絲絲空間屬性的真氣、以及懷中那幾件實打實的寶物,都在清晰地告訴他,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迅速收斂心神,警惕地掃視四周。這裏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山穀,瀑布轟鳴,水汽氤氳,植被異常茂盛,並無人類活動的痕跡。
    “必須盡快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他深知懷璧其罪的道理,無論是那神秘的古玉、空冥金,還是另外兩樣未知寶物,一旦泄露絲毫消息,都將引來無窮禍患。
    他沿著山穀向下遊掠去,身形飄忽,大成境界的《幽影步》施展開來,當真如鬼魅潛行,不留痕跡。晉升煉體八重巔峰後,他的靈覺更加敏銳,往往能提前避開強大的妖獸氣息。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在一處陡峭的崖壁之下,他發現了一個被藤蔓遮掩的狹窄洞口。洞口僅有半人高,但內部似乎別有洞天。
    他小心翼翼地撥開藤蔓,側身鑽入。洞內初時狹窄,深入數丈後便豁然開朗,形成一個數丈方圓的天然石室。石室幹燥潔淨,頂部有縫隙透下微弱天光,空氣流通,卻極為隱蔽。
    “就是這裏了。”楊小天滿意地點點頭。他在洞口布置了幾個簡單的預警禁製,又用巨石稍稍堵塞,這才徹底放鬆下來。
    盤膝坐在石室中央,他首先檢查自身狀態。傷勢已然盡複,修為穩固在八重巔峰,肉身經過空冥靈液和之前煞髓的淬煉,強度遠超同階,泛著淡淡的玉色光澤,隱隱還有一絲極難察覺的銀芒流轉。神識也因為古玉的異變和空冥靈液的滋養,壯大凝練了不少。
    “此次雖九死一生,但收獲巨大。”他定了定神,將此次的收獲一一取出。
    首先是最重要的古玉。它靜靜躺在掌心,冰冷,布滿細密裂紋,與心神之間的聯係微弱至極,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休眠。嚐試注入氣血和神識,都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楊小天輕輕撫摸過那些裂紋,心中複雜。這枚家傳古玉,救了他無數次,此次更是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威能,擊退元丹,加固封印,但也因此元氣大傷。
    “你需要什麽才能恢複?”他喃喃自語,將古玉小心地貼身收好。他知道,古玉的恢複絕非易事,可能需要機緣,也可能需要大量高品質的能量。
    接著,他取出了那三樣從鎮幽殿青銅柱下得來的寶物。
    第一件,是那枚手指大小、通體漆黑卻散發柔和白光的玉符。玉符材質溫潤,觸手生溫,表麵光滑,沒有任何雕刻痕跡,但那黑與白的交融,卻給人一種生死輪回、寂滅與新生的奇異道韻。之前正是它散發出的平和能量,撫平了他狂暴的氣血。
    他嚐試將神識緩緩探入玉符。
    嗡!
    神識仿佛進入了一片混沌未開的世界,一片虛無,唯有中央有一點微光,如同種子。一段晦澀難明、卻直指大道本源的意念片段,湧入他的腦海。
    “寂滅…新生…萬物…輪回…”
    “道…法…自然…”
    “鎮…幽…印…”
    信息殘缺至極,難以理解,但其中蘊含的意境卻浩大磅礴。楊小天隱隱感覺,這玉符中恐怕記載著一門極其高深、涉及生死寂滅之道的功法或神通,但以他目前的境界,根本無法窺其全貌,隻能感受到那一點“鎮幽”的意境,似乎對幽魂煞氣有著特殊的克製力。
    “此物絕非凡品,需妥善保管,日後境界提升再慢慢感悟。”他將黑色玉符小心收起。
    第二件,是那一小截枯幹的紫色根莖,形如嬰兒手指,毫不起眼。但當他握在手中時,卻能感受到內部蘊含的那股磅礴如海、卻又溫和內斂的驚人生命能量。之前正是它溢出一絲能量,滋養了他的本源。
    “這似乎是某種上古神藥的根須?”楊小天嚐試切下一絲纖維,放入口中。
    纖維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湧入四肢百骸,先前因為自爆和重傷而損耗的一些生命本源,竟然被微微彌補了一絲!效果堪比最頂級的療傷聖藥!
    他心中狂喜!此物對他而言,價值甚至可能超過空冥金!這是能彌補本源、關鍵時刻吊命的無價之寶!
    他小心翼翼地將根莖用玉盒裝好,貼上封印符籙,鄭重收起。
    最後,是那塊巴掌大小、邊緣不規則、閃爍著星辰光芒的暗銀色金屬——空冥金。
    此物入手沉重,表麵冰涼,神識探入,能感受到內部錯綜複雜、不斷生滅的微小空間。之前正是它散發的空間之力,推開了落石。
    關於空冥金,他了解稍多。這是煉製儲物戒指、空間法寶乃至傳送陣的核心材料,極其珍稀。這麽大一塊,若是流傳出去,足以讓元丹境老怪都打破頭爭搶。
    “我現在無法煉製法寶,但或許可以借助它,進一步感悟空間之力,甚至……”他心中萌生一個想法,“嚐試初步煉化,引導其空間之力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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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念頭很大膽。空間之力狂暴無比,稍有不慎便是被空間裂縫撕碎的下場。但他擁有《噬神訣》,能吞噬各種能量,肉身又經過空冥靈液淬煉,對空間之力有了一定的適應性。
    風險與機遇並存!
    楊小天眼神一凝,決定嚐試。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
    他雙手握住空冥金碎片,緩緩運轉《噬神訣》,不再是粗暴吞噬,而是極其小心地、嚐試與其中的空間之力建立聯係,引導出一絲絲細微如發、幾乎不可察的空間能量,引入體內。
    過程凶險萬分!那絲空間能量剛一入體,就如同最鋒利的刀刃,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他悶哼一聲,額頭瞬間冒出冷汗,全力運轉《九幽獄體訣》,玉白色氣血瘋狂湧向那絲空間能量,試圖將其包裹、煉化。
    滋啦!
    氣血與空間能量碰撞,發出細微的爆鳴。每一次碰撞,都仿佛有無數細小的空間碎片在切割他的經脈血肉,痛苦至極。
    但他咬牙堅持,神識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控製著節奏。
    漸漸地,在《噬神訣》的霸道煉化和《九幽獄體訣》的頑強抵禦下,那一絲空間能量終於被慢慢馴服,融入他的氣血之中,消失不見。
    有效!
    雖然過程痛苦,消耗巨大,但煉化之後,他明顯感覺到肉身對空間之力的親和度又提升了一絲,經脈也仿佛被拓寬了一點點。
    “果然可行!”楊小天精神大振,雖然不敢一次性引導太多,但隻要能持續煉化,對他的肉身和空間感悟都將有巨大好處!
    他將初步煉化空冥金列入了日常修煉。
    接下來的日子,楊小天便在這處隱秘洞窟中隱居下來,進入了瘋狂的修煉狀態。
    每日,他除了必要的休息和進食,便是持續不斷地煉化空冥金碎片,引導空間之力淬煉肉身,感悟空間奧秘。過程依舊痛苦,但效果顯著,他的肉身強度穩步提升,對《幽影步》的運用也越發精妙,甚至能進行短距離的、近乎瞬移的閃爍。
    同時,他也不斷感悟那黑色玉符中蘊含的“鎮幽”意境。雖然無法領悟完整功法,但那絲對幽魂煞氣的克製意境,卻讓他對《噬神訣》的運用有了新的理解,吞噬煉化負麵能量的效率更高。
    他的修為,在水到渠成之下,終於突破了瓶頸,一舉踏入了煉體九重!
    氣血如汞,奔騰如河!力量、速度、反應、靈覺全麵提升!肉身玉光更加純粹,骨骼上的銀芒也密集了一絲。
    踏入煉體九重,意味著他真正站到了元丹境的門檻之前,實力發生了質的飛躍!如今再麵對那蒼白青年元丹境,雖仍不敵,但至少有了幾分周旋和逃命的底氣。
    這一日,他正在煉化空冥金,忽然心有所感,從懷中取出了那麵得自黑煞洞精銳弟子、刻著“幽煞”二字的令牌。
    之前一直忙於療傷和修煉,未曾仔細探查。
    此刻他神識增強,仔細掃過令牌,發現其內部結構似乎有些異常。他嚐試將一絲氣血按照特定路線注入其中。
    哢噠。
    令牌側麵,竟然彈出了一個極其隱蔽的暗格!暗格內,藏著一枚薄如蟬翼、近乎透明的玉片!
    “密函?”楊小天心中一動,小心取出玉片,神識探入。
    玉片內並非功法,而是一段加密的信息。幸好他之前搜魂過黑煞洞弟子,懂得其解密方式。
    信息破譯出來,內容讓他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這竟是一封來自黑煞洞總壇的密令!
    密令中提到,朔月之期將近,“聖尊降臨”計劃已進入最關鍵階段。要求各分舵、據點加快“材料”收集,並將所有搜尋到的“鑰匙碎片”於月圓之夜前,送至總壇“萬魂血池”。落款是一個詭異的符文印記,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朔月之期…萬魂血池…總壇!”楊小天眼中寒光爆閃,“他們的最終計劃就要開始了!必須阻止他們!”
    這封密令,無疑指明了下一步的方向——黑煞洞總壇!
    但黑煞洞總壇必然龍潭虎穴,高手如雲,甚至有超越元丹境的存在坐鎮,以他現在的實力前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需要幫手,需要更詳細的計劃。
    “青雲宗…”他想到了那位出手相助的青雲宗道士,那似乎是正道翹楚,或許可以嚐試接觸。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更了解外麵的情況,以及黑煞洞總壇的具體位置和布防。
    他收起所有東西,長身而起。
    閉關結束,是時候再次踏入這紛亂的江湖了。
    他走出洞窟,陽光灑落,山林依舊,但他的眼神,已截然不同。
    煉體九重,空間初悟,身懷異寶。
    複仇的火焰,從未熄滅。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煙,向著山外人類聚集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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