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星艦殘骸,歸墟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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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之地,永恒的鉛灰與死寂是唯一的主旋律。楊小天帶著魂體初步穩固的影刹與陰九,在這片萬物終結的荒原上持續探索。越是深入,那股源自法則層麵的“歸寂”意韻便越是濃鬱精純,對楊小天的混沌魂核滋養效果也越好,他的魂核裂縫已彌合大半,光芒穩定,甚至隱隱壯大了一絲。而影刹與陰九,依靠著那層混沌魂殼的過濾,魂體也以緩慢但堅定的速度恢複著,雖然遠未到全盛時期,但至少不再是隨時可能熄滅的狀態。
這一日,他們來到了一片地勢更為崎嶇的區域。灰黑色的山巒如同巨獸的脊梁蜿蜒起伏,地麵上散落的那些古老造物碎片也變得更多、更巨大。有些碎片甚至還能依稀辨認出原本的輪廓——扭曲的金屬塔樓、斷裂的橋梁、或是某種龐大器械的一部分,它們無聲地訴說著此地曾有過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隻是早已在歸墟的力量下徹底消亡。
“統領,你看那邊。” 影刹的魂識傳遞過來,指向遠處一座尤為高大的、如同被斜斜斬斷的山峰。
楊小天凝神望去。隻見在那斷峰的山腰處,赫然嵌著一截巨大無比的、與周圍山石色澤截然不同的物體!那物體通體呈現暗銀色,表麵布滿了奇異的、流淌著微光的幾何紋路,盡管蒙塵,卻依舊能感受到一種與這片歸墟死寂格格不入的、冰冷而精密的科技感。其規模極其龐大,僅僅露出的這一截,就如同一座小型的山嶺!
“這是……什麽?” 陰九的魂體波動了一下,顯然也被這巨大的造物所震撼。這東西的風格,與源界任何已知的煉器或建築流派都截然不同。
楊小天心中一動,噬神玉再次傳來微弱的共鳴感,指向那暗銀色的巨大物體。他操控魂核,帶著兩人小心地靠近。
越是接近,越是能感受到這物體的宏偉與……殘破。它似乎是某種龐大無比的艦船的一部分,斷裂處參差不齊,邊緣還殘留著被恐怖力量撕裂、熔化的痕跡。那暗銀色的材質極其堅硬,即便經曆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歸墟侵蝕,依舊沒有像其他碎片那樣徹底失去靈性,隻是表麵的光華極度內斂。
他們沿著斷裂的縫隙,進入了這艘“星艦”的殘骸內部。
內部的空間同樣巨大而複雜,通道縱橫,艙室林立。隻是所有的設施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色塵埃,寂靜無聲,沒有任何能量反應。許多地方都有戰鬥或爆炸留下的痕跡,牆壁上布滿了焦黑與裂痕,一些通道被扭曲的金屬堵塞。空氣中彌漫著更加濃鬱的歸墟氣息,仿佛這艘星艦是在瞬間被歸墟之力捕獲、侵蝕,內部的生靈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已消亡。
“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影刹看著一具倒在控製台前、早已化為灰白色化石、卻依舊保持著操作姿態的怪異骨骸其形態非人非妖),靈魂傳音帶著一絲寒意。
楊小天沒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噬神玉越來越強烈的共鳴所吸引。玉身內部的星圖,代表此地的光點正在微微發燙,指引著他向著星艦的更深處前行。
他們穿過一片狼藉的生活區,越過數個如同熔爐般、此刻卻冰冷死寂的巨大引擎艙,最終來到了星艦最核心的區域——一個無比廣闊的圓形大廳。
大廳的穹頂已經破損,露出外麵鉛灰色的天空。大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由無數精密水晶管道和暗銀金屬構築而成的複雜裝置,其規模堪比一座小型宮殿。隻是此刻,這裝置大部分都已黯淡無光,表麵覆蓋著灰翳,隻有最核心的位置,還有一點極其微弱的、仿佛隨時會熄滅的藍色光暈在頑強地閃爍。
而噬神玉的共鳴源頭,赫然便是那點藍色光暈!
楊小天靠近那核心裝置。隨著他的靠近,那點藍色光暈仿佛感應到了什麽,閃爍的頻率加快了一些。同時,一段斷斷續續、充滿雜音、卻蘊含著龐大信息的意念流,猛地試圖湧入楊小天的靈魂!
這信息流太過龐大雜亂,且充滿了絕望、不甘與終結的意韻,若是尋常靈魂,恐怕瞬間就會被衝垮。但楊小天的混沌魂核微微一震,那“歸寂”道韻自然流轉,便將信息流中大部分狂暴雜亂的負麵情緒與無用的碎片過濾、歸寂,隻留下了一些相對清晰的核心信息片段,如同烙印般呈現在他的意識中:
· “觀測者號……終極躍遷……失敗……”
· “遭遇‘歸墟潮汐’……法則崩壞……護盾過載……”
· “坐標……失落……家園……回不去了……”
· “警告!偵測到超高維度‘寂滅法則’侵蝕……無法逆轉……”
· “記錄……‘大寂滅’現象數據……傳承火種……等待……”
· “……後來者……小心……‘它們’……在注視……”
信息流戛然而止,那點藍色光暈也仿佛耗盡了最後的力量,徹底黯淡下去,與周圍死寂的裝置融為一體。
楊小天呆立原地,靈魂深處翻湧著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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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測者號?終極躍遷?歸墟潮汐?大寂滅?家園?它們?
這些破碎的詞語,拚湊出了一個令人震撼的真相:這艘名為“觀測者號”的星艦,來自一個未知的、科技或者說修行與科技結合)高度發達的文明。他們似乎在執行某種“終極躍遷”時遭遇了意外,被卷入了一種名為“歸墟潮汐”或“大寂滅”的恐怖宇宙現象中,最終墜落於此,被歸墟之力徹底吞噬。而他們,似乎在記錄和研究這種“寂滅法則”,並留下了某種“傳承火種”,等待著後來者。
噬神玉與這裏的共鳴,難道是因為它也蘊含著類似的、關乎宇宙終極寂滅的法則?逆星核……它的“逆”,是否也與這“大寂滅”有關?
“統領?” 影刹和陰九見楊小天久久不動,擔憂地傳音。
楊小天回過神來,將剛才獲取的零碎信息簡要告知了兩人。影刹和陰九聽完,亦是震驚不已。他們所處的這片歸墟之地,竟然是一艘來自天外的星艦殘骸,而且牽扯到如此恐怖的宇宙秘辛!
“那‘傳承火種’……會不會就是噬神玉感應到的東西?” 陰九冷靜地分析。
楊小天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那徹底黯淡的核心裝置。他嚐試以混沌魂核的力量去接觸、感應,但那裝置再無任何反應,仿佛剛才的信息流隻是它留存萬古的最後回光返照。
“傳承火種”不在這裏,或者說,已經隨著星艦的徹底沉寂而消散了?還是說,噬神玉本身就是某種意義上的“火種”?
他心中疑竇叢生。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片歸墟之地,以及這艘星艦殘骸,隱藏著遠超他想象的秘密,這些秘密很可能與噬神玉的來曆、與混沌星殛的本質,甚至與玄冥道信奉的“黑淵”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們仔細搜索一下這裏,或許還有別的發現。” 楊小天道。這艘星艦殘骸結構複雜,或許還有其他未被發現的區域或信息存儲裝置。
三人在這片巨大的核心大廳中仔細搜尋起來。憑借著混沌魂殼對歸墟氣息的適應性,影刹和陰九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輔助探查。
數個時辰後,在一處被坍塌金屬半掩的側廳中,陰九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東西。
那是一個僅有巴掌大小、通體漆黑、表麵光滑如鏡的六棱柱體。它靜靜地躺在塵埃中,沒有能量波動,也沒有被歸墟氣息侵蝕的痕跡,仿佛萬古不變。
當楊小天靠近時,噬神玉再次傳來了清晰的悸動!目標直指那黑色六棱柱!
他小心地以魂識探查,卻發現魂識如同石沉大海,無法滲透分毫。他嚐試著分離出一絲混沌星殛之力,緩緩接觸那黑色柱體。
就在混沌星殛之力觸及柱體的瞬間——
嗡!
黑色柱體表麵突然亮起無數細密如星辰的銀色光點,構成了一幅複雜無比的立體星圖!一股微弱但穩定的空間波動,自柱體中散發出來!
與此同時,一道清晰、冷靜、毫無感情色彩的意念信息,直接傳入楊小天的靈魂:
“檢測到符合‘火種’權限的混沌本源波動。”
“‘觀測者’日誌碎片載入……”
“便攜式跨維度信標啟動……能量殘餘:0.7……可進行一次短程定向傳送……”
“目標坐標:臨近位麵——‘幽獄鬼界’邊緣裂隙……”
“是否啟動傳送?”
楊小天的心髒如果他還有的話)猛地一跳!
傳送信標!離開歸墟之地的機會!
雖然目標地點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善地幽獄鬼界),但總好過永遠困在這片萬物終結的死寂之地!
他立刻將信息告知影刹和陰九。
“統領,決定吧。” 影刹毫不猶豫地說道。陰九也點了點頭。留在這裏,雖然能緩慢恢複,但前途渺茫,且不知何時才能找到真正的出路。這信標,無疑是眼前唯一的希望。
楊小天看著那閃爍著星光的黑色信標,又感受了一下自身和同伴的狀態。他的混沌魂核恢複了七成左右,影刹和陰九的魂體也穩固了許多,具備了基本的行動和一定的自保之力。
幽獄鬼界……聽名字便知凶險,但總歸是擁有生靈與活動空間的世界,遠比這片死地更適合尋找重塑肉身、徹底恢複的方法。
“啟動傳送!” 楊小天不再猶豫,向那黑色信標傳遞了確認的意念。
“指令確認。啟動短程定向傳送……目標:幽獄鬼界邊緣裂隙……”
“能量灌注……3…2…1……”
黑色信標上的星圖驟然亮起,散發出強烈的銀色光輝,將楊小天的混沌魂核以及影刹、陰九的魂體一同籠罩!
一股強大的空間撕扯感傳來,遠比之前噬神玉開啟的不穩定通道要劇烈得多!
嗡!!!
銀光暴漲,瞬間充斥了整個側廳!
當銀光消散時,原地隻剩下那枚耗盡能量、重新變得漆黑古樸的六棱柱信標,以及揚起的、緩緩飄落的萬年塵埃。
歸墟之地,重歸死寂。
而楊小天三人,則踏上了前往未知凶險界域——幽獄鬼界的旅程。
新的挑戰,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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