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以愛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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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個時辰後,殘月教地牢內,曾磊身負重傷,雙目緊閉,嘴唇幹裂,躺在草垛上。
    這時,一個人影閃過,寒光一閃,頓時,侍衛一刀鎖喉,應聲倒地。隻見,那人從侍衛身上取下鑰匙,來到牢籠旁,打開了牢門。
    “曾少俠。”那人蹲下來審視。
    聽到這兒,曾磊動了動手指。
    “你是……”曾磊吃力地睜開了眼。
    “是我,夜鶯。我帶你出去。”於是,夜鶯扶起了曾磊,兩人走了出去。
    “站住!”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夜鶯頓時一驚,扶著曾磊猛地轉過身。
    隻見,一個高大壯碩的人走了過來,不錯,那人就是向舒斜。
    “要麽人留下。”向舒斜淡淡說道,“要麽,命留下。”
    “向舒斜……”夜鶯一驚。
    “怎麽不叫教主了?”向舒斜淡淡說道,“夜鶯,你是不是搞錯了?曾磊是我的敵人,你身為我的部下怎麽站錯了地方?”
    “曾磊不是敵人。”夜鶯目光淩厲,“他是我的恩人。”
    “夜鶯……”曾磊吃力開口。
    “曾少俠,走!”說著,夜鶯推開了曾磊,左手拔出匕首,一躍而起。
    “找死!”向舒斜一個瞬移上前。
    夜鶯匕首劃過,向舒斜側身避開,緊接著,夜鶯再次手持匕首襲去,被向舒斜一把拽過手腕。隻見,向舒斜一個下劈,夜鶯立馬側身避開,一躍而起,踩著向舒斜的身體,攀了上去,一個跟鬥踢向了向舒斜的臉。向舒斜仰身避開,一把拽過夜鶯的腿,在空中轉了半圈。忽然,夜鶯扭動身體,一個側旋,向舒斜趁機一掌打向了夜鶯的腹部,夜鶯直接摔了出去,重重撞在牢籠欄杆上,口吐鮮血,應聲倒地!隻見,向舒斜一個瞬移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忽然,夜鶯撒出了一把粉末,向舒斜立馬鬆開她,捂住口鼻。寒光一閃,夜鶯來襲,匕首正中向舒斜的胸口,然而,依舊敵不過向舒斜的鐵布衫,被他的內力彈了出去。“哐當”一聲,匕首落地。當夜鶯吃力起身,欲想去撿的時候,向舒斜走了過來,踩住了她的左手。
    “夜鶯,我待你不薄。”
    “向舒斜,你休想一統三界……”
    話音未落,夜鶯就被向舒斜一腳踢開。隻見,夜鶯支撐著身體,奮力起身,一掌擊向了向舒斜!
    “冥冰掌?!”向舒斜一驚,隨即嘴角上揚,一把拽過了她的手掌,背到她身後,“我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冥冰掌!”
    說罷,向舒斜一用力,隻聽“嘎達”一聲,伴隨著一陣慘叫,夜鶯被擰斷了手腕,接著,向舒斜將她推了出去,一腳踢開。忽然,向舒斜縱身一躍,一掌而下,正中夜鶯心脈,頓時,夜鶯一口鹹濕噴湧而出。她的兩隻手重重的垂了下來,倒在地上,腦袋栽向了一邊,死不瞑目……
    向舒斜一轉身,曾磊早已不見,頓時大怒:“混賬!”
    說罷,向舒斜追了出去。
    在一滑坡處,展媛、司馬勳,以及司馬府的人尋找著。
    “曾磊,你在哪——”
    忽然,展媛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展媛!”司馬勳大驚,也一個弓步滑了下去。
    忽然,司馬勳撲向了展媛,將她緊緊抱住,兩人滾了下去。
    良久,終於停了下來。
    “展媛。”司馬勳躺在地上,睜開眼,“你沒事吧?”
    “司馬勳。”展媛起身,並拖起了司馬勳。
    隻見,在草叢中躺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曾磊!”展媛立馬跑了過去。
    “展媛!”司馬勳緊跟其後。
    隻見,展媛撥開雜草叢,扶起了曾磊。曾磊雙目緊閉,渾身傷痕累累。展媛見狀,一擺手,為他換上了一件新的衣服,接著,立馬讓他盤腿而席,為他輸入了真氣。
    “展媛……”良久,曾磊醒來,緩緩開口道。
    “曾磊!”展媛立馬上前攙扶。
    “陰陽玉佩被奪走了!”說著,曾磊用拳頭狠狠砸向了地麵。
    “曾磊。”展媛雙手搭在他肩上,“隻要你回來就好!”
    “辦法總歸會有的。”司馬勳接過展媛的話,“你沒事就好。”
    不料,這時,向舒斜飛了過來,從空中而降,落在他們麵前。
    “曾磊,我們又見麵了。”說著,向舒斜轉過身來。
    “你休想傷害曾磊!”展媛喝道。
    隻見,展媛和司馬勳幻化出了利劍和弓弩,站了起來,擋在身前。
    “司馬勳,燕展媛。”向舒斜微微一笑,展開了雙手。
    頓時,電閃雷鳴,不久產生了奇觀,空中裂開了一片星空,接著,出現了五彩斑斕的星雲。
    “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鬥轉星移!”向舒斜展開雙手,吸收著天地靈氣。
    隻見,星雲轉動,攪動著整條銀河,頓時,地動山搖。
    向舒斜雙腳離地,渾身散發著光芒,冉冉上升。
    司馬勳一箭射了出去,然而,在觸碰到向舒斜身體的一刹那化作了灰燼。
    不久,向舒斜手中黑煙一閃,幻化出了斬龍刀。
    忽然,展媛衝上前,一劍刺去。
    向舒斜斬龍刀揮過,頓時,一陣刀風劃過,展媛立馬一個後空翻避開。
    這時,曾磊接過她,匆匆掠過,手中藍光一閃,變出了雙刀,一前一後握著。向舒斜從空中落下,手持斬龍刀,衝向了曾磊。忽然,斬龍刀掃過,曾磊側身避開。接著,向舒斜一躍而起,劈下了斬龍刀,曾磊雙刀十字交叉,高高舉起,抵擋著斬龍刀。這時,展媛持劍襲來,劃向了向舒斜的腰部,然而,他的鐵布衫摩擦出了一陣火花,刀槍不入。曾磊趁機一腳踢開了向舒斜,向舒斜後退了幾步。司馬勳見狀再次瞄準,射出了一箭,然而,向舒斜空出一隻手來,用內力接過利箭,扔了回去,司馬勳仰身避開。
    就這樣,刀光劍影,數個回合後,向舒斜不慎進入了他們的陣法,隻見,向舒斜身處中間位置,曾磊、展媛、司馬勳繞著他轉著。這時,向舒斜微微一笑,忽然以自己為中心,一旋斬龍刀,畫地為圓,頓時地麵上劃過了一道光波向四周散去,曾磊等人一躍而起,旋轉起身。周邊塵埃四起,爆炸連連。曾磊和展媛趁機在空中甩出了刀風劍氣,以及司馬勳帶電的旋轉利箭,俯身落下。
    與此同時,向舒斜旋轉起身,曾磊等人的刀風劍氣碰撞到一起,有向四周散去,曾磊等人直接被震開。
    誰料,就在這時,向舒斜隔空吸過了司馬勳。
    展媛一驚,持劍襲了過去。
    向舒斜見狀扔開了司馬勳,揮開展媛,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展媛!”曾磊大驚,扔過了一把長刀。
    隻見,長刀旋轉著襲向了向舒斜,然而,向舒斜一揮斬龍刀擋開。接著,扔開了展媛,曾磊一躍而起,接過展媛,背對向舒斜。
    向舒斜微微一笑,一掌打了下去!
    “曾磊小心!”司馬勳忽然撲了過來,擋在了曾磊身前,用弓弩瞄準。
    然而,還未等射出一箭,司馬勳就被向舒斜揮開,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勳兒!”這時,司馬才及時趕到,將他扶起。
    誰料,就在這時,向舒斜一掌打了下來!
    “爹!”司馬勳大驚。
    隻見,司馬才後背中了一掌,頓時,一口鹹濕噴湧而出。
    “爹!”司馬勳立馬將司馬才扶住。
    向舒斜則轉向了一邊,和曾磊跟展媛打了起來。頓時,周邊草木凋零,降水泛濫,生靈塗炭!
    與此同時,周毅、趙殊正在趕來的路上。
    “爹,你撐住啊,孩兒這就帶你回家!”司馬勳背著司馬才往回走,兩人來到一片樹林中。
    司馬才突然從司馬勳背上翻滾而下。
    “爹!”司馬勳將他扶住。
    “勳兒,我好冷……”司馬才吃力地說道。
    “冷?怎麽會呢?”司馬勳緊緊握住他的手,隻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上心頭,他使勁搓著他的手,不停的哈氣,“好點了嗎?”
    “勳兒,是殘月教的冥冰掌。”司馬才吃力開口道,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我怕我這一次是真的要不行了……咳咳咳咳……”
    “說什麽傻話呢,孩兒這就帶你回去!”說著,司馬勳再次扶起了司馬才。
    “勳兒……”隻見,司馬才升起手來,撫摸過司馬勳的臉龐,突然,手失去了力氣,重重的垂了下來……
    “爹——”司馬勳抱著司馬才,仰天長嘯。
    另一邊,曾磊一躍而起,雙刀斬下,“哐當”一聲,向舒斜橫握斬龍刀,高高舉起,一用力推開。襲向了前方的展媛,展媛揮劍掃過向舒斜,被他用斬龍刀揮開,一腳踢向了腹部。曾磊嘴角流血,立馬停了下來。
    “展媛!”曾磊將她扶下。
    展媛捂著腹部,疼痛難忍。
    這時,空中轉動著星雲,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向舒斜手持斬龍刀,斬龍刀上繞著一陣閃電。
    向舒斜轉動著斬龍刀,盤旋著閃電,忽然揮出去一陣刀風。
    曾磊擋在展媛麵前,雙刀十字交叉,抵擋著。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匡倉”一聲,雙刀斷裂!
    向舒斜趁機一個瞬移上前,斬龍刀襲了過去!
    “曾磊——”
    說時遲,那時快,周毅、趙殊從天而降,擋在曾磊麵前,手中光芒一閃,變出了兵器,一躍而上。
    隻見,周毅將手一盤,舞著漫天飛刀,趙殊則揮舞著鐵斧,襲向了向舒斜!
    這時,曾磊看向了空中的星雲,隻見,空中電閃雷鳴,不久,就落起了流星雨。
    “曾磊。”展媛上前。
    “看來向舒斜的鬥轉星移要完了。”曾磊開口道。
    忽然,曾磊用內力吸起了半截斷刀,射向了向舒斜!
    向舒斜剛仰身避開周毅襲來的飛刀,一起身就被斷刀刺中了額頭,頓時,向舒斜一聲呐喊。
    周毅和趙殊相視一點頭,紛紛避開。
    隻見,向舒斜的鎧甲瞬間裂開,四分五裂,向四周散去!
    曾磊見狀,一躍而起,伸手逼出了向舒斜體內的陰陽玉佩。
    “為什麽……”向舒斜跪倒在地。
    “向舒斜,你輸了!”曾磊喝道。
    說罷,向舒斜的身體化作了粉末,隨風散去……
    漸漸的,流星雨散去,一切恢複了平靜。
    “以後怎麽辦啊?還帶著這塊亂世玉佩。”周毅走上前。
    “曾磊。”趙殊上前一步,“陰陽玉佩不能留,是時候了。”
    “我知道。”說著,曾磊將陰陽玉佩拋向了空中,一掌擊去。
    誰料,陰陽玉環發出一陣震波擋開!
    “怎麽回事!”曾磊大驚。
    “孩子們!”這時,一個老者從天而降,落在他們麵前。
    “師父!”曾磊、趙殊、周毅大驚。
    “徒兒不知師父出山,有失遠迎。”趙殊、周毅行禮道。
    “我找磊兒。”老者上前一步,拍了拍曾磊的肩膀,“孩子,要想毀了陰陽玉環還得用法陣。”
    “法陣?!”周毅一驚,“跟十年前一樣嗎?”
    “嗯。”老者捋著胡子,點了點頭。
    “讓我去吧。”展媛走上前,拉上曾磊的手。
    “不行!”曾磊甩開她,“十年前我就失去過你一次,這一次絕對不行!”
    “曾磊!”展媛喝道。
    “我說了,不可以。”曾磊看向展媛,目光堅定,“這一次,就由我曾磊來承擔。”
    “磊兒。”老者將他們打斷,開口道,“我得找你聊一聊。”
    就這樣,老者帶著曾磊來到了一片寂靜的空地上。
    “師父,其實你和師伯早就出山了吧。那麽久以來,你們一直在觀察著我,磨煉著我,直到我打敗了向舒斜。”說著,曾磊手中緊握陰陽玉佩,“至於,這塊玉佩……”
    “磊兒,你想清楚了?”老者問道。
    “師父,這一次我得自己去。我真的,不想再失去展媛了。”曾磊開口道。
    聽到曾磊的嗓音略帶哽咽,老者歎了一口氣。
    “磊兒,做你的決定吧。”老者淡淡說道。
    於是,他們擺起了法陣,陰陽玉佩浮在空中,散發著紅綠相間的漸變光芒。曾磊盤腿而席,坐在陣法中央,雙目緊閉。老者舞動著雙手,施起法來,忽然發力,啟動陣法。然而,就在這時,展媛突然跑了過來,推開曾磊。
    “展媛!”
    所有人驚為天人,隻見,展媛進入了陣法,眼前白光一閃,化作了花瓣。
    “展媛!”曾磊撲了過去,卻抱了個空。
    “曾磊。”這時,空中傳來了展媛的聲音,“我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頓時,光芒一閃,陰陽玉環化作了粉末,隨風散去……
    “展媛——”曾磊跪倒在地。
    “師父,展媛還會回來嗎?”趙殊看向了老者。
    “難說。”老者歎息道,“也許下一個十年,也許下一個百年。”
    大戰之後,司馬勳回到司馬府,在失去雙親之後,司馬勳終日渾渾噩噩,以酒撒潑。
    忽然,有一日,空中藍光一閃,曾磊站在了他的麵前。
    “司馬勳。”曾磊轉過身來,還是最初的呼喚。
    “曾磊。”司馬勳擦亮了眼睛,很是震驚。
    “不要辜負了你的父母。”說著,曾磊上前,拍了拍司馬勳的肩膀,“司馬府需要你。”
    頓時,司馬勳目中含淚,眼神搖曳。
    不久,司馬勳子承父業,一改曾經的秉性,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少年郎。
    與此同時,曾磊和展媛天各一方。
    展媛身懷六甲,會偶爾扶著結界潸然淚下,曾磊回了玄武宮,日月交替,冬去春來,歲月如梭,不久,曾磊黑發就變成了白發。
    數百年後,曾磊正在玄武宮打坐。
    這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呼喚:
    “曾磊。”
    一道陽光照了進來,曾磊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