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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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雄,涿州境內,有良田多少?每年可有糧食結餘?”
朱睿看向涿州的長史,沉聲詢問,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凝重,目光銳利如鷹,直透人心。亂世將至,糧食乃是根基中的根基,容不得半分含糊。
關鍵雄抱拳一禮,麵露苦色,躬身答道:“公子,盧龍軍轄區土地貧瘠,多為山地丘陵,土層淺薄,不利於五穀種植。涿州境內,僅有中等田二十餘萬畝,且多分布在城郊河穀地帶,每年產出糧食供應城內軍民所需已十分勉強,遇上災年更是減產,時常需花費大筆錢銀向商賈購置,方能補足缺口,維持供需平衡。”
“連最基本的自給自足都做不到?”
朱睿大皺眉頭,心中愈發緊迫。他深知,再過一段時間,天下大亂恐將全麵爆發,藩鎮割據,戰火紛飛,交通斷絕,屆時不說糧食價格暴漲至天價,就算有錢,恐怕也難買到半粒救命之糧!
“即刻組織平民開墾荒地,越快越好!凡自願參與開墾者,免其半年賦稅,官府提供農具種子!務必趕在春耕之前,多開辟出十萬畝田地!彭皓,你率領城防營將士協助,劃分墾區,巡邏警戒,既要保障開墾進度,更要務必保證百姓安全,嚴防盜匪或野獸侵擾!”
他揮了揮手,當即下達命令,語氣斬釘截鐵。糧食,便是亂世之中安身立命、凝聚人心的最大保障,是百姓賴以生存的根本,絕不能有半分疏忽!
待關鍵雄與彭皓齊聲應諾、行禮退去後,朱睿端坐於上首,靜靜沉思,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
“何時才能有謀臣出世相助?”
他輕歎一聲,心中清明自守。自己雖有穿越之利與《中華群俠錄》這等神物,手握召喚華夏人傑的機緣,但論及謀略算計、治國安邦,與華夏五千年曆史中那些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奇士謀臣相比,還差得太遠。
最起碼,若有一位得力謀士輔佐,糧食這等關乎根基的要事,絕不會等到今日才開始著手布局,早該未雨綢繆,深耕細作了。
就在此時,門外有士卒小跑而來,單膝跪地,高聲稟告:“公子,府外有一位道長前來投奔,自稱丘處機,言明與公子有舊,特來相助!”
朱睿心中一喜,長春真人丘處機,終於到了!
他立即站起身軀,麵帶難掩的欣喜笑容,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當即招呼謝遜與高萬祿:“謝大俠,高長史,隨我一同出府相迎!”說罷,便大步流星向著府門而去,步履輕快,難掩急切。
高萬祿緊緊跟隨在後,心中滿是疑惑與不解。有人來投?
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值得公子如此鄭重,親自出府相迎?!
他可是記得,前段時日,通脈境二重的高手彭皓前來投靠時,公子都未曾親迎,隻是淡然吩咐謝遜代為安撫接待,禮數已然周全,卻遠不及今日這般重視。
可如今,看公子這般激動的模樣,來者定然非同小可,莫非是傳說中隱世不出的頂尖宗師?
高萬祿心中愈發期待,對這位神秘道長的來曆好奇不已。
一腳踏出府門,晨曦微露,灑在朱府門前,朱睿瞬間雙目一亮——好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
他的視線立即就被府外那道挺拔的身影牢牢吸引,再難移開。
身軀挺拔偉岸,靜靜屹立於府前石階之下,宛如一株千年勁鬆紮根大地,任憑風吹雨打,自有一股超凡脫俗、遺世獨立的氣度!
背脊筆直如劍,一襲青色道袍洗得發白,卻漿洗得幹幹淨淨,隨風微微飄動,腰間懸掛一柄古樸長劍,劍鞘之上刻有雲紋與道家符籙,隱隱透著溫潤靈光,一看便知絕非凡品。頭戴青色道冠,麵容清臒,顴骨微高,目光卻深邃如古潭,顧盼之間自有威嚴,仿佛能洞察人心。
頷下三縷長髯已呈花白,卻梳理得整整齊齊,麵色紅潤,不見絲毫老態,眉宇間帶著悲憫蒼生的溫和,又暗藏凜然不可侵犯的正氣,周身氣息平和卻深厚,如大地般沉穩,如高山般巍峨,仿佛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讓人望之便心生敬畏,不敢有半分褻瀆。
謝遜麵色瞬間一凝,渾身金毛微微顫動,心中一股炙熱的戰意如火山噴發般洶湧澎湃,眼中神芒暴漲,熠熠生輝。他從眼前這位道長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溫潤卻堅韌、平和卻磅礴的強大氣息,那是一種與自己剛猛霸道截然不同的武道境界,圓融通透,返璞歸真,就算是他,也不敢有半分小覷!
丘處機輕輕看了一眼謝遜,目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隨即恢複平和淡然。他同樣感受到了謝遜身軀之中蘊含的磅礴氣血與無匹煞氣,知曉這是一位久經沙場、悍勇無畏的俠客,一身修為已然登峰造極。
“貧道丘處機,號長春子,奉天命而來,拜見公子!”
他上前一步,對著朱睿拱手行禮,姿態恭敬卻不失道者風骨,聲音清朗悅耳,如玉石相擊,擲地有聲,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謝遜眼中精芒一閃,瞬間從丘處機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同根同源、血脈相連的炎黃氣息!
那是華夏兒女獨有的文化氣韻與民族風骨,是無論跨越多少時空、曆經多少歲月都無法磨滅的深刻印記!
“長春真人快快請起!一路辛苦,快隨我入府奉茶!”
朱睿大笑出聲,連忙上前兩步,雙手扶起丘處機,心中激動不已。丘處機不僅是武功高強的罡氣境宗師,更是心懷天下、精通教化、深諳治國之道的名士,有他相助,如虎添翼,涿州的未來必將更加穩固!
就算在華夏曆史的一流人傑之中,丘處機的德行與才能,也定然處於頂峰之列!
他的威名,不僅在於全真武學的高深精妙,更在於當年遠赴西域,於雪山之上麵見成吉思汗,以“敬天愛民、止殺保民”之道苦心勸說,終使一代天驕減少殺戮,拯救萬千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的大義之舉,千古流傳,深入人心。
朱睿沒有理由不高興,丘處機的出世,對於他穩固涿州、圖謀長遠、安撫民心而言,幫助之大,難以估量!
“謝公子!”
丘處機起身,身軀挺拔如鬆,麵容帶著些許激動與感慨。能在這方大唐世界重活一世,他心中積壓多年的濟世救民之誌,再次熊熊燃燒,難以遏製。
今世當追隨公子,弘揚全真道義,護佑一方百姓,讓華夏正氣與道家仁心,在此地發揚光大,庇佑眾生!
“有長春真人相助,真乃天助我也!涿州軍民,幸甚之至!”
朱睿欣喜不已,語氣真摯。有丘處機這般文武雙全、德高望重的宗師坐鎮,涿州的民心與戰力,都將迎來質的飛躍,足以應對未來的種種危機!
丘處機再次拱手,聲音沉穩有力:“公子謬讚,貧道不過略懂些微武學與教化之道,願為公子分憂,為涿州百姓盡一份綿薄之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高萬祿站在朱睿身旁,身軀微微發僵,瞳孔劇烈收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作為通脈境高手,他的武道直覺瘋狂提醒他,眼前這位道長的實力深不可測,遠超自己的認知極限!
雖然丘處機自始至終未曾釋放半分威壓,氣息平和得如同尋常老者,但高萬祿還是感覺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渾身緊繃,不敢有絲毫懈怠,仿佛麵對的不是一位溫和的道長,而是一尊深不可測、洞悉萬物的絕世強者!
這種感覺,太過可怕!
就算當年跟隨軍中大將血戰四方,對陣過不少成名高手,他也從未遇到過如此氣場強大、返璞歸真的人物!
那股溫潤卻無處不在的氣勢,看似平和,實則蘊含著不容侵犯的凜然正氣與深厚底蘊,唯有真正的頂尖宗師,方能有此境界!
當然,這也是因為丘處機未曾刻意收斂自身氣機,那份曆經歲月沉澱的道韻與武道修為,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形成了獨特的氣場。
沒過多久,在朱睿的熱情引領下,丘處機踏入朱府,高萬祿與謝遜緊隨其後,神色各異,或敬畏,或戰意盎然。
而府外不少聞訊而來的圍觀民眾,早已炸開了鍋,議論紛紛,人聲鼎沸。
丘處機剛站在朱府門外時,就因其仙風道骨的模樣與超凡脫俗的氣度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那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道袍、古樸無華的長劍與那份渾然天成的氣質,都讓人印象深刻,過目難忘。
“這位道長一看就是隱世的高人吧?怕是罡氣境的大人物!公子親自出迎,定然非同凡響!”
有人出聲感歎,臉上滿是欣喜與自豪。朱府越發強大,他們這些生活在涿州的百姓,也就越發安全,亂世之中,能有一方安穩之地,已是萬幸!
“這還用說?方才道長站在那裏時,我隻覺心神安寧,連日來的焦慮都消散了許多,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這等氣度,絕非尋常武者所能擁有!定是神仙下凡!”
另一人接口說道,麵色帶著虔誠的崇敬之色,顯然被丘處機的氣場所深深折服。
“前段時日已有明教教眾前來投奔,如今又有這般有道高人主動投靠,朱府真是越來越強盛了!有公子與諸位高人坐鎮,咱們涿州定然能安安穩穩!”
周圍民眾紛紛點頭附和,感慨不已,看向朱府大院的目光中,滿是敬服與期盼,對未來的安穩生活充滿了信心。
當日涿州遭遇彌勒教逆賊屠戮莊家村、威脅城池安全,朱睿誓死不退,當機立斷派遣謝遜領軍剿賊,為百姓報仇雪恨的事跡,早已傳遍全城,深得民心,百姓們早已將朱睿視為守護涿州的核心支柱。
“朱府……”
人群外圍,萬炎裏喃喃自語,麵色依舊平靜淡然,仿佛周遭的熱鬧與他毫無幹係。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早已掀起波瀾。他一眼便看出,這位丘處機道長絕非尋常之輩,氣息圓融通透,定然有著罡氣境以上的實力,甚至可能已臻至意形境的頂尖水準!
居然有如此宗師級人物主動投靠,還對朱睿行此大禮,態度恭敬有加?
這涿州,當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但這與他又有何幹?
萬炎裏不再理會,目光無波無瀾,轉身大步朝著不遠處的“珍月閣”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晨曦微露,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在朱府庭院之中。朱睿手持長劍,立於院中練習劍法,晨光映照下,劍影閃爍,寒氣逼人。他腳步騰挪之間,身形靈動如風,劍光變幻不定,時而剛猛如雷,時而靈動如電,同歸劍法這套精妙狠辣的武學,他已然練至登堂入室之境,招式嫻熟,收發自如,但想要臻至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大成之境,還需一段時日的刻苦打磨與實戰淬煉。
丘處機站在一旁,神色鄭重,目光炯炯有神,始終專注地注視著朱睿的每一個招式、每一個步伐,偶爾輕輕點頭,偶爾微微蹙眉,顯然在仔細揣摩這套劍法的精妙之處與不足之處。
“長春真人以為,此套劍法如何?”
長劍猛然一停,滿空劍光緩緩消散,朱睿微微喘氣,收劍而立,額角滲出細密汗珠。他看向丘處機,語氣中帶著真誠的請教之意,絲毫沒有上位者的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