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許羽柒觀局,暗中籌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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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鳥的翅膀剛觸到通風口邊緣,許羽柒的手指已經按在耳後。數據流湧入腦海,威虎門主殿西側偏院的影像清晰浮現——薑堰晨站在炭盆前,火光映著他半邊臉,另一側沉在暗處。他沒有動,也沒有叫人。
    她收回神識,指尖輕點沙盤上那枚代表薑堰晨的黑子。
    “他還記得那墨。”她低聲說,“所以他不敢聲張。”
    羅景馳站在一旁,掌心微汗。他知道那封信意味著什麽,也知道樓主這一手埋得有多深。可看著監視畫麵裏那人沉默佇立的身影,他仍忍不住道:“他若順藤摸瓜,遲早會查到南線斷口。”
    “那就讓他查。”許羽柒轉身走向陣台,袖角掃過星圖投影邊緣,三處紅點隨之亮起,“我們不追,不堵,也不補。就讓他查,查到懷疑身邊每一個人。”
    她抬手激活節點,命令傳向外圍潛伏的斥候:“記錄長老會私下見麵次數,護衛輪崗變動,糧倉出入明細。我要知道誰在深夜進出內務堂,誰的佩劍比往常多帶了一刻。”
    羅景馳皺眉:“可若他們就此壓下此事,不再生亂……”
    “不會。”她打斷他,聲音很輕,“一封信能點燃猜忌,但燒不垮信任。真正能讓信任崩塌的,是沉默。”
    她走到密報室中央,目光落在牆上的勢力分布圖上。威虎門內部派係交錯,老派長老把持資源,少壯一脈依附薑家,而監察堂則遊走其間,看似中立,實則早已被多方滲透。
    “趙崇安拿到了第二份副本。”她說,“他沒藏,反而召了兩個外門執事密談。”
    羅景馳一怔:“他想借力?”
    “他想當裁判。”許羽柒冷笑,“可惜他自己也是棋子。既然他不甘寂寞,那就給他一點壓力。”
    她取出一枚玉簡,寫下幾行指令,遞給身旁待命的傳令使:“關閉北境三級通道,啟用‘霧鈴’係統。三日後,在舊茶驛西廂房第三根梁柱後,放一份賬冊殘頁——內容要寫趙崇安收受媚香樓三年供奉,每年春分送銀八千兩,換得監察巡查避讓其私鹽路線。”
    羅景馳忍不住問:“萬一他提前銷毀證據?”
    “他不會。”她靠在案邊,指尖輕輕敲擊桌麵,“這種人最怕背鍋,也最貪功勞。他會留著證據,等著哪天拿來要挾別人。可一旦有人開始盯他……”
    她頓了頓,唇角微揚:“他就隻能先下手為強。”
    羅景馳沉默片刻,終於點頭:“屬下這就去安排。”
    他轉身欲走,卻被她叫住。
    “別急。”她說,“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
    她走到沙盤前,手指緩緩劃過威虎門主殿模型的屋簷,然後停在議事廳正中那片空地上。
    “你看這裏。”她指向主位旁的一個角落,“薑堰晨代掌門主之位,名義上統轄全局,但實際上,重大決策仍需長老會聯署。隻要那些老頭子一天不死,他的權力就始終懸著一半。”
    她拿起一枚紅子,放在主位左側:“這位陳長老,和薑家有舊怨,一直反對少門主與蘇雲曦結盟。另一位李長老,則是薑父舊部,表麵支持,實則觀望。”
    她又取出一枚灰子,置於右側:“趙崇安雖屬監察體係,但根基淺薄,靠踩人上位。他現在敢翻這封信,是因為他認為薑堰晨站不穩。可一旦發現風向不對,他會立刻倒戈。”
    她將三枚棋子輕輕推近,形成一個三角。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打破這個局,而是讓他們自己拆掉彼此的信任。”
    羅景馳看著那三枚棋子,忽然明白了什麽:“所以您不讓緋影衛動手,也不派人攪局?”
    “對。”她點頭,“真正的混亂,從來不是刀劍砍出來的。是他們越查越疑,越疑越防,最後連親信都不敢信。等他們耗盡耐心,自相殘殺時,我們再遞出最後一把刀。”
    她說完,轉身走向監聽傀儡的主控陣列。畫麵切換至威虎門執法堂,一名黑衣人正從屍體上拔出短刃,動作幹淨利落。屍體胸口無血,但眉心有一道極細的裂痕,像是被某種無形之力震碎了經脈。
    “這是‘黑刃組’的手法。”羅景馳低聲道,“南線最後一個接頭人,就是這麽死的。”
    許羽柒盯著畫麵,眼神未變:“很好。說明他們已經開始清理可疑人員了。而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絕殺——越是這樣,其他人就越怕。”
    她調出另一組影像:兩名長老在花園涼亭碰麵,交談不過半盞茶時間,卻都神色凝重。其中一人臨走前,還特意繞路避開巡夜弟子。
    “看懂了嗎?”她問。
    羅景馳點頭:“他們在私下串聯。”
    “不隻是串聯。”她輕笑,“是在找盟友。因為他們都知道,下一個被查的人,可能就是自己。”
    她關閉畫麵,走向回廊盡頭的通風口。那隻紙鳥還在那裏,翅膀微微顫動,像是剛經曆長途飛行。她伸手取下它腹中的絲帛卷軸,展開一看,嘴角慢慢揚起。
    “趙崇安昨夜秘密召見了執法堂副統領。”她念道,“兩人在書房閉門兩時辰,期間熄燈一次,疑似燒毀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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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絲帛投入火盆,火焰騰起,瞬間化為灰燼。
    “他果然心虛。”她說,“怕那封信牽連自己,所以急於撇清。可越是急於撇清,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她抬頭看向羅景馳:“傳令下去,舊茶驛的賬冊殘頁照投。另外,在城南賭坊散播消息——就說有人親眼看見趙崇安的心腹帶著一隻檀木箱進了媚香樓後巷,出來時箱子空了。”
    羅景馳遲疑:“這種流言,未必有用。”
    “流言本身沒用。”她淡淡道,“但它會讓某些人開始留意趙崇安的一舉一動。而一旦有人盯著他,他就會更緊張。緊張的人,最容易犯錯。”
    她走回沙盤前,指尖再次落在威虎門的位置。
    “現在,讓他們自己查,自己疑,自己鬥。”
    她話音未落,監聽傀儡的畫麵忽然跳動了一下。
    新的影像傳來:趙崇安回到府邸後,並未休息,而是親自檢查了書房暗格。確認無誤後,他取出一塊銅牌,交給貼身仆從,低聲吩咐了幾句。仆從領命離去,直奔城東碼頭方向。
    許羽柒眯起眼。
    “他要轉移什麽東西。”她說,“或者,通知某個人。”
    她立即下令:“派一人尾隨那個仆從,不得靠近,不得暴露。我要知道他去了哪裏,見了誰,說了什麽。”
    羅景馳應聲而去。
    室內隻剩她一人。她站在陣台前,雙手交疊於背後,目光沉靜地掃過星圖上的每一個閃爍紅點。
    遠處,又一隻紙鳥悄然落在屋簷。
    她沒有回頭。
    隻是抬起右手,指尖輕輕一勾。
    一道靈絲飛出,纏住紙鳥腳踝,將其緩緩拉入殿內。
    她接過它腹中的新情報,還未展開,便已冷笑出聲。
    “想跑?”
    她將情報塞入袖中,緩步走向沙盤。
    手指落下,正中威虎門東南角一處不起眼的院落。
    那裏,本該是門派儲物庫所在。
    可此刻,沙盤上的標記卻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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