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鏢局高手,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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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羽柒走出巷口,腳步未停,衣角被風掀起一角又落下。她指尖在袖中輕撫那枚玉符,表麵的薄霧尚未散去,像是被人呼出的氣吹過水麵,留下一圈看不見卻能感知的漣漪。
    這氣息不屬凡人。
    她在布莊後院井邊停下時,已有了決斷。掀開井蓋的一瞬,火折子劃亮,紙條墜入水中即滅。她沒多看一眼,轉身便走,步伐平穩如常,可掌心已滲出一層細汗。
    回到南陵城西一條窄巷深處,她敲了三下斑駁木門。門內傳來輕微響動,一道黑影從側窗躍下,單膝跪地——是緋影衛暗樁。
    “調三人,不動聲色盯住長風鏢局西牆外那間茶肆。”她聲音壓得極低,“用蛛絲連銅鈴,掛於簷角與牆縫之間,若有震動,立刻傳訊。”
    那人點頭退下。她站在原地未動,目光掃過對麵屋簷一角。那裏曾有個鴿籠,如今空了,隻剩幾根枯草在風裏晃。
    她忽然問:“近七日進出鏢局的人,查清楚了嗎?”
    街角陰影裏走出另一名影衛,遞上一卷紙頁。她接過翻看,指腹停在“陳五”二字上。跛腳雜役,每日子時巡馬廄,持的是臨時工牌,無引薦人,無籍貫印鑒。
    “修傘匠、送藥翁……這些人都查過?”
    “查過。隻有他,連續五夜出現,且每次停留時間不足半刻鍾,走得急。”
    她合上紙頁,交還回去。“不是雜役。是替身。”
    影衛抬頭:“樓主的意思是,有人借他的形跡每日現身,實則本體藏在鏢局深處?”
    “高階武者若長期隱匿,需定時釋放真氣波動以維穩經脈。”她將玉符取出,置於掌心,“方才那一掃,便是他在試探。他察覺我們有防備,卻不確信是否暴露。”
    她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針,輕輕刺入玉符邊緣,口中默念幾句短咒。玉符表麵霧痕微顫,隨即凝成一線,指向東南方向。
    “反向追蹤印成了。”她收起玉符,“等他再動一次,就能鎖位。”
    她沒有回據點,而是繞道去了東市一家舊書鋪。鋪子臨街,門麵破敗,卻是祥鶴樓在南陵最隱蔽的情報交接點之一。她推門進去,掌櫃正在擦拭櫃台,見她進來,隻微微頷首。
    她在角落書架前站定,抽出一本《南陵水道圖誌》,翻開夾層,取出一張折疊小箋。上麵寫著:“灰衣信使今晨出入豐年倉兩次,第二次帶出一隻青布包裹,交予側門守衛轉交不明去向。”
    她看完,將紙箋塞入書中,放回原處。
    剛出門,羅景馳已在街尾等候。他走近,低聲說:“茶肆閣樓已布好聽風網,三名影衛換作夥計輪值。另外,‘陳五’今日未出現在馬廄。”
    “還沒到時辰。”她望了一眼天色,“他隻在子時前後露麵,規律得很。”
    “要不要提前埋伏?”
    “不行。”她搖頭,“這種人警覺得很,稍有異樣就會縮回去。我們現在要讓他覺得一切如常。”
    她頓了頓,忽然道:“明日競糧的事安排好了嗎?”
    “按您的吩咐,三名化名商人已準備就緒,加價六成,順序不變。”
    “很好。”她抬步前行,“讓他們演得像些。尤其是那個術士,說話要玄乎,但不能太過頭,得讓薑堰晨信以為真。”
    兩人穿過兩條橫街,來到一處廢棄戲台後方。這裏視野開闊,能隱約望見長風鏢局主院屋頂。她靠在殘垣上,取出一枚棋子,放在石台上。
    黑玉質地,正麵刻著“祥鶴”暗紋,背麵有一道淺淺劃痕——正是昨夜她留在酒樓桌角的那一枚。
    “你真要把這個留給他看?”羅景馳皺眉。
    “他既然喜歡窺探,就該知道窺探是有代價的。”她嘴角微揚,“我留個痕跡,他必定回來再看。隻要他運功查探,玉符就會回應。”
    夜風拂過,棋子微微發亮了一下,又歸於沉寂。
    他們等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更鼓敲過二更。
    一名影衛悄然靠近,附耳低語:“西牆聽風網震了三次,方向來自茶肆北廂。‘陳五’出現了,從後巷穿出,直奔馬廄,停留不到兩息便離開,往豐年倉方向去了。”
    她點頭,對羅景馳道:“派人假扮接頭人,在倉外攔下他。不要動手,隻要換掉他身上可能攜帶的密信。”
    “若他反抗?”
    “不會。”她冷笑,“他隻是個殼。真正藏在鏢局裏的那位,此刻正等著消息傳回。他不會冒險驚動任何人。”
    羅景馳領命而去。
    她獨自留在戲台後,坐在斷柱上,手中摩挲著那枚玉符。霧痕比先前濃了些,隱隱朝某個方向偏移。
    三更剛過,玉符突然一燙。
    她猛地睜眼。
    東南方,一道極細微的真氣波動掠過夜空,如同指尖劃過琴弦,短暫而清晰。
    “鎖定了。”她站起身,將玉符貼回胸口,“他在鏢局西北角,靠近地窖的位置。不出所料,就是上次我進過的密室附近。”
    她喚來一名影衛,寫下幾行指令:“封鎖地下水道入口,切斷所有對外傳信路徑。另派兩人偽裝成運炭工,明日午時進入鏢局後院作業,伺機在馬廄牆根埋設追蹤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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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完畢,她轉身欲走,忽又停下。
    “等等。”她從袖中取出一塊碎布,是昨日偽造山匪現場時用過的染血布條,“把這個塞進‘陳五’的床鋪底下。我要讓他自己懷疑——是不是出了內鬼。”
    影衛領命離去。
    她沿著牆根緩步而行,腳步輕得幾乎無聲。路過一家閉門的小食攤時,她順手摘下掛在簷下的燈籠罩,扔進旁邊水溝。
    燈火熄滅的刹那,遠處鏢局屋頂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她沒回頭,繼續往前走。
    回到據點密室,她點燃一支蠟燭,將地圖攤開在案上。南陵城格局盡顯眼前,她拿起朱筆,在長風鏢局位置畫了個圈,又延伸出三條線——一條指向豐年倉,一條通往媚香樓外圍哨崗,最後一條,落在威虎門駐城別院。
    筆尖停在那裏,微微一頓。
    她吹滅蠟燭,室內陷入昏暗。窗外風聲漸緊,吹得窗紙啪啪作響。
    片刻後,她重新點亮燈芯,從抽屜取出一副麵具——白底描金,繪著半隻展翅鶴影。這是祥鶴樓樓主專屬令符,唯有發布死令時才會佩戴。
    她沒戴上,隻是放在案角。
    手指緩緩劃過麵具邊緣,最終落回那枚棋子上。
    外麵傳來輕微叩門聲。
    她應了一聲。
    門開,羅景馳走進來。“灰衣信使被截住了。他交給守衛的不是布包,是一封密封竹筒。我們的人換了內容,原物已送達豐年倉。”
    “薑堰晨現在看到的,是我們想讓他知道的消息。”
    “是。”
    “那就好。”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一條縫。
    夜色深沉,遠處鏢局方向燈火全無,唯有一角屋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她盯著那片黑暗看了很久,忽然低聲道:“你以為你在看棋盤,其實你早就進了局。”
    話音落下,她轉身坐下,拿起那枚棋子,輕輕放在麵具之上。
    燭火跳了一下,映出她眼中一點寒芒。
    隔壁房梁上傳來細微響動,像是有人踩過瓦片。
    她沒動,也沒抬頭。
    隻是右手慢慢滑向腰間,握住了藏在衣下的短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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