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備戰。全麵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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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玉棋子裂開的瞬間,許羽柒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鬆開掌心。碎片落在青磚上發出輕響,像是某種信號終於落地。
    她轉身走向案前,不再看窗外那抹未熄的赤光。手指撫過輿圖南六州的位置,指尖壓住一處標記,聲音不高,卻穿透整個聚議堂:“傳羅景馳。”
    話音落不到半盞茶時間,羅景馳已推門而入,腳步沉穩,目光落在地上的棋子殘片上,隻一眼便移開。他知道那不是意外,也不是情緒發泄——那是命令開始的標誌。
    “樓主。”他站定在案前三步,雙手交疊於腹前。
    “血契陣撐不了多久。”許羽柒提筆蘸墨,在一張空白令箋上寫下三個字,“清塵計劃,啟動。”
    羅景馳瞳孔微縮。這三個字是早就擬定的代號,隻在最核心的密檔中出現過一次,意味著從經濟壓製轉向全麵清算。他沒問原因,也沒提風險,隻是低聲道:“是否立刻通知南六州各掌櫃?”
    “不是通知。”她放下筆,抬眼看他,“是執行。所有賬目即刻封存,明麵宣布三日內關閉商號,但暗線貨流全部轉入地下渠道。客戶名單、交易憑證、借貸文書,一份都不能少。”
    她頓了頓,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今日天氣:“我們要讓他以為,祥鶴樓怕了,要撤了,連根拔起那種撤。”
    羅景馳明白了。這不是退兵,是引蛇出洞。
    “屬下這就下令。”他伸手去接令箋。
    “慢。”她按住紙角沒鬆手,“不隻是商路。緋影衛即日起取消輪休,所有細作進入戰備狀態。我不再要他們藏頭露尾打聽消息,我要他們盯死每一個人——薑堰晨吃的每頓飯,見的每個長老,走過的每條路。”
    她的指尖輕輕敲了兩下桌麵:“我要知道他什麽時候咳嗽,咳了幾聲,痰裏有沒有血絲。”
    羅景馳呼吸一滯。這種程度的監控,幾乎要把威虎門內部變成透明。
    “您是要……逼他發瘋?”他低聲問。
    “他已經瘋了。”許羽柒起身,走到牆邊輿圖前,手指劃過青崖嶺西側三座村落的位置,“點燃赤燈那一刻,他就不是在求生,是在找墊背的。可人越想拖別人下水,動作就越明顯。我們等的就是這個。”
    她回頭看向羅景馳:“所以現在,不攔他,不擾他,讓他把陣法補全。但我們的準備,要比他快一步。”
    “屬下明白。”羅景馳點頭,“我會安排輕騎隊沿途攔截運輸車隊,更換標識後轉入地下倉儲。對外就說遭劫,製造混亂。”
    “很好。”她嘴角略動了一下,“順便放個風聲出去——就說祥鶴樓資金鏈斷裂,正在低價拋售資產。讓那些嗅著血腥味來的宵小都湊上前,越多越好。”
    羅景馳遲疑片刻:“若真有人趁機吞並我們的鋪麵呢?”
    “吞?”她冷笑一聲,“讓他們吞。記清楚是誰拿了哪塊地契,誰簽了哪份契約。等清算日到來,這些都會變成絞索上的結。”
    她說完,轉身取來一枚銅印,重重蓋在令箋上。朱砂印文清晰落下:“令出即行,違者如斬。”
    羅景馳接過命令,正要退出,卻被她叫住。
    “還有一件事。”她站在案前,手裏翻出一本薄冊,“過去三年,威虎門轄區內共發生七起人員失蹤案,其中兩起與一名退役護法有關。此人名叫陳九淵,曾是薑家老祖親授刀法的貼身護衛,三十年前突然銷聲匿跡。”
    她將冊子遞過去:“查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查他有沒有後代,查他是否還活著。如果薑堰晨手裏還有底牌,很可能就是這類被埋葬的老卒。”
    羅景馳接過冊子,眉頭緊鎖:“您的意思是,他可能豢養死士?”
    “我隻是不喜歡未知。”她淡淡道,“戰場上最危險的不是對手出招,是他手裏藏著你沒見過的兵器。把這個人挖出來,不管他是屍還是活人,都要讓我看見。”
    “是。”
    “另外。”她又補充,“在聚議堂地下加設三重機關陣。我不指望它擋住大宗師,但至少能讓闖進來的人,來不及開口說話就倒下。”
    羅景馳深深看了她一眼:“您覺得他會親自來?”
    “不會。”她搖頭,“但他可能會派別人來,帶著我不知道的東西。比如毒,比如符,比如能短暫封住內力的禁製香。防不住所有手段,但要讓每一次嚐試付出代價。”
    羅景馳不再多言,抱令退出。
    屋內重歸寂靜。許羽柒沒有坐下,而是站在輿圖前,用朱筆在南六州區域畫下一道閉環。紅線繞過城鎮、山嶺、河道,最終收攏成一個完整的圈,像是一張網徹底收緊。
    她盯著那圈紅線看了許久,忽然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塊布巾,緩緩擦拭筆尖。墨跡被一點點抹去,但她的眼神始終沒離開地圖。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是羅景馳去而複返。
    “樓主,剛收到西村最新回報。”他站在門口,聲音壓得很低,“五名昏迷村民中有兩人開始抽搐,脈象極亂,疑似魂力被持續抽取。緋影衛確認,血契陣仍在運轉,且範圍略有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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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羽柒點頭:“按原計劃疏散其餘村民,假扮災民的細作明日必須啟程。記住,要哭,要摔碗,要把衣服撕破。”
    “屬下已交代清楚。”
    “還有。”她轉過身,目光如刃,“讓北嶺那邊繼續傳那首童謠。不必刻意組織,隻要有人提起威虎門,就順口哼兩句。恐懼不怕傳播,隻怕沒人說起。”
    羅景馳應下,正要再退,她卻忽然問道:“薑堰晨還在禁地?”
    “一直未出,據報仍在主持陣法。”
    “那就讓他待著。”她嘴角浮起一絲冷意,“等他耗盡最後一滴血,才會發現,我們根本沒打算跟他打一場勢均力敵的仗。”
    她說完,重新提起朱筆,在輿圖邊緣批注一行小字:“清塵計劃,進度一成。”
    羅景馳看著那行字,心頭一震。這才剛開始,可每一個字都像是釘進地裏的樁,再也拔不起來。
    他默默退出聚議堂,留下許羽柒獨自立於巨幅輿圖之前。她的身影被燭火拉長,投在牆上,像一柄收鞘的刀。
    遠處山巔的赤光仍未熄滅,依舊固執地燒著。
    但她已經不再看了。
    她隻知道,風已起,網已張,接下來的每一步,都不再是圍困,而是收網。
    羅景馳走出長廊時,迎麵撞上一名緋影衛。那人遞來一張緊急密報。
    他展開看了一眼,臉色驟變。
    抬頭望向聚議堂方向,許羽柒仍站在窗前,手中朱筆懸在半空,似有所覺。
    她緩緩低下頭,看向剛剛寫下的那行字。
    筆尖一滴未幹的朱砂,正順著紙麵緩緩滑落,像一滴血,無聲墜向“一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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