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線浮現。醫師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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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砂滑落的瞬間,許羽柒指尖微動,將筆尖輕輕一斜,那滴紅便落在“一成”二字旁,像一顆未點完的星。
    她沒抬眼,隻將令箋收進袖中,轉身走向內案。燭火映在牆上,她的影子被拉得細長,手指已翻開一本新冊——《南六州藥脈圖錄》。剛翻到第三頁,門外腳步由遠及近,節奏沉穩,是羅景馳獨有的步伐。
    門開時帶進一絲涼風,他站在門檻外,聲音壓得低:“西嶺禁地邊緣,出現藥氣波動,持續兩刻未散。緋影衛探查至十裏外被迫折返,空氣中有灼魂之感,像是有人強行破封而出。”
    許羽柒合上冊子,目光落在桌角那份三年前的隱線名錄上。她伸手抽出其中一頁,指尖劃過一行褪色墨跡:“陳九淵,《玄陰煉脈訣》,擅引毒入體,反煉為用。最後一次記錄,是在北冥穀底閉關。”
    “特征吻合。”羅景馳點頭,“那股藥氣陰中帶焦,像是經脈逆衝所致。但不確定是否受控。”
    “不是敵人。”她站起身,從案底取出一隻青瓷小瓶,“若為敵,不會隻放藥氣。這是信號,他在求接應。”
    她將瓶子遞出:“你親自去。若見他本人,立刻喂下這枚護心丹。記住,別讓他開口說話,先穩住神識。”
    羅景馳接過瓶子,頓了頓:“萬一他已經……走火入魔?”
    “那就打暈拖回來。”她語氣平靜,“我留著人,不是看熱鬧的。”
    羅景馳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屋內重歸寂靜。許羽柒沒有坐下,而是走到牆側暗格前,拉開一道窄縫,取出一塊灰布包裹的木匣。打開後,裏麵是一卷殘破藥方,邊角燒焦,字跡斑駁。她曾在這份檔案上批過四個字:可用,需控。
    三個時辰後,門外傳來異樣動靜。
    不是腳步聲,而是某種沉重的拖行聲,夾雜著斷續的呼吸。門被推開,羅景馳半扶半扛著一人進來。那人全身裹著黑袍,身形枯瘦,臉上覆著一層薄霧般的黑氣,雙目緊閉,可眼皮下眼球仍在快速轉動。
    “他撐住了。”羅景馳將人安置在軟榻上,“服下護心丹後,脈象穩了些,但意識未清,嘴裏一直念著什麽‘七日蝕’‘骨紋變’。”
    許羽柒走近,蹲下身,盯著那張蒼白的臉。她抬起手,在對方耳側輕敲三下,力道精準。
    那人猛然睜眼,瞳孔泛青,直勾勾盯住她。
    “你是誰?”他聲音沙啞,像砂紙磨過石麵。
    “你效忠的人。”她沒退,也沒閃,“三年前,許錦佑把你藏進北冥穀,給你殘卷,給你時間。現在,我來收這筆賬。”
    那人喉頭滾動了一下,黑氣微微顫動:“……樓主?可氣息不對。”
    “死過一次的人,總會有點不一樣。”她收回手,站起身,“你不必認我,隻需記得你修的是誰給的功法,破的是誰留的局。”
    片刻沉默後,那人緩緩抬手,從懷中掏出一卷焦黃紙卷,遞給羅景馳:“拿去。這是我用三年壽命換來的答案。”
    羅景馳接過,展開一看,眉頭驟緊。紙上畫著一副人體經絡圖,但血管走向與常人相反,且每條主脈末端都標著一個日期,最近的一個寫著“第七日”。
    “這是什麽?”他問。
    “無痕蝕骨散。”那人靠在榻上,喘息著開口,“一種能潛伏在血液裏的毒,前六日毫無征兆,第七日午時,血脈倒流,心跳驟停,外表看起來像突發急症。驗屍也查不出異常。”
    許羽柒眼神微凝。
    “媚香樓慣用‘迷心香’和‘軟骨露’,解毒手段都是針對揮發性毒素。”那人繼續道,“但這味毒是活的,它會順著氣血遊走,偽裝成代謝廢物,等發作時,已經深入心脈。”
    “怎麽解?”她問。
    “兩種方式。”他抬起手,指尖浮現一抹淡綠,“一是提前種下‘引毒菌’,讓它搶先占據血道;二是用特定頻率的音波震散毒核。我已經把方法寫在附頁。”
    許羽柒看向羅景馳:“立刻謄抄三份,一份存檔,一份交藥房改製,一份送入地宮密庫。”
    “是。”
    “等等。”那人忽然開口,“這毒有個弱點——遇冷則緩。如果投毒者知道目標每日飲冷水,就會誤判發作時間,提前暴露。”
    許羽柒眸光一閃:“你是說,可以用它反製下毒的人?”
    “正是。”他嘴角扯出一絲笑,“他們以為自己在動手,其實已經被動觸發了預警機製。”
    她沒說話,轉身走向案前,提筆寫下一道新令:即日起,祥鶴樓主院水源、膳食入口、通風口,全部接入‘引毒香陣’,以微量藥引誘敵自觸反製。
    寫完,她抬頭:“羅景馳,傳話下去,所有外來物資必須經陳九淵團隊二次檢測方可入庫。任何人繞過流程,按叛逆處置。”
    “屬下明白。”
    那人——陳九淵——忽然咳嗽起來,肩頭劇烈起伏,一縷黑血從唇角溢出。但他抬手抹去,仍坐著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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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撐得住?”許羽柒問。
    “死不了。”他低聲道,“閉關時強行融合古方,傷了根本。但這具身子還能用,至少三個月內,不會崩。”
    “夠了。”她看著他,“我不需要你拚命,隻需要你活著。從今天起,你主持藥陣布控,統管全樓毒防體係。地宮藥室歸你調度,缺什麽,直接報我。”
    陳九淵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許羽柒從袖中取出那本《藥脈圖錄》,翻到西南頁,“南六州西南角有處隱秘山穀,名為幽篁穀,常年霧重,人跡罕至。我要你在明日辰時前,完成‘幽篁陣’布設。”
    “目的?”他問。
    “試藥。”她說,“我要知道,這毒能不能在活人體內穩定潛伏七日,且不被任何手段檢出。”
    陳九淵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你比原主更狠。”
    “我不是來繼承她的仁慈的。”她轉身麵向輿圖,朱筆輕點西南一角,“她是被人剜心而死的。我不隻要報仇,還要讓每一個伸過手的人,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室內一時安靜。
    羅景馳低頭整理令箋,陳九淵緩緩閉眼調息,許羽柒立於案前,手中朱筆未落。
    遠處山巔的赤光依舊燃燒,但她已不再關注。
    她隻知道,網在收,風在聚,而刀,正一點點磨出鋒刃。
    次日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未照進聚議堂,地宮藥室已亮起幽藍燈火。
    陳九淵盤坐在陣心,雙手結印,麵前三十六根銀針懸浮空中,每根針尖都滴著不同顏色的液體。他睜開眼,低聲下令:“開始注入‘引毒菌’。”
    兩名藥童立即捧出玉瓶,將透明藥液倒入陣眼凹槽。
    液體流入瞬間,地麵符文逐一亮起,泛出淡綠色光暈。
    與此同時,許羽柒站在聚議堂內,手中握著一支新筆,正將三處藥陣節點圈出。她筆尖微頓,忽然察覺袖中震動。
    取出一看,是一枚微型傳訊符,上麵浮現四個字:
    陣成,待命。
    她盯著那四個字,許久未動。
    然後,她抬起筆,在輿圖邊緣寫下一行小字:
    “幽篁陣已啟,試藥對象鎖定。”
    筆尖落下最後一劃時,窗外一聲鳥鳴劃破晨空。
    她放下筆,望向南方山穀的方向,嘴唇微啟:
    “明日辰時,開啟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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