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皇儲之爭,負手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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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三百年:這是一個頗具象征意義的年份。
你在這天風皇城擔任丙字區巡邏小隊長的任期,已悄然跨越了五千年之久。
連隊裏最年輕的隊員,也換了好幾茬。你依舊溫和地帶領他們,處理著那些仿佛永恒不變的瑣事。】
【第七千二百零一年:這一日,你巡邏完畢,照例帶著隊員大牛、侯三等人前往“仙客來”酒館。
幾壇仙釀,幾碟下酒的鹵味仙獸肉,氣氛很快熱絡起來。
“頭兒,您是沒看見,東區老劉家那對雙生仙鶴,前幾天不知怎麽打起來了,
毛飛得到處都是,勸都勸不住,最後還是您給的那法子,
用凝碧草一引,嘿,真就消停了!”
侯三機靈地接話:“還不是咱們頭兒有辦法!
要我說,頭兒您這處理這些事的手腕,比緝仙那幫眼睛長頭頂上的家夥強多了!”
你微微一笑,舉杯與眾人一碰:“分內之事,有何可誇。喝酒。”
酒過三巡,話題不知怎的,就轉到了近期皇城的一些細微變化上。
侯三壓低了些聲音,眼神瞟了瞟四周:“說起來,兄弟們最近有沒有覺得,城裏氣氛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另一名隊員接口:“你也感覺到了?
我前天夜裏巡邏,看到內城方向有好幾撥遁光悄摸摸地進出,速度極快,氣息都收斂著,但感覺……不一般。”
大牛撓撓頭:“有嗎?
俺就覺得最近街上穿錦袍、坐仙駒的公子哥兒好像多了點,一個個看起來都挺傲氣。”
侯三撇撇嘴:“那能一樣嗎?我聽說啊……”他聲音壓得更低,
“好像是上頭……幾位殿下之間,不太平。”
“殿下?”大牛一愣,“皇儲之事?”
“噓!小聲點!”侯三連忙示意,
“心裏明白就行。
聽說幾位殿下都在暗中使勁,拉攏人手呢。
咱們淩統領最近臉色那麽臭,估計也跟這事沾邊,她家那位……可是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
你慢慢啜著酒,聽著手下們的議論,如同聽著窗外風鈴,入耳即過,不留於心。
皇儲之爭?
於你而言,不過是更高層麵的“雞毛蒜皮”,與你這丙字區的小隊長何幹?
你隻需確保你這一畝三分地,鄰裏和睦,便是盡了本職。
至於淩清雪是否卷入,站哪一隊,那更是她自己的緣法。
“好了,莫談國事。”你放下酒杯,語氣平淡,“時辰不早,明日還要點卯,散了吧。”
隊員們見狀,立刻識趣地不再多言,紛紛起身告辭。
你結清酒賬,負手踱出酒館,皇城的夜空星辰璀璨,仙雲繚繞,一如既往的繁華靜謐。
但那空氣中,似乎確實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名為“野心”與“躁動”的塵埃。
與你無關。
你轉向了“醉夢樓”的方向。今日,蘇瑤約了你。
...
是夜,你依約去了“醉夢樓”。
蘇瑤一襲淡粉紗衣,早已備好溫香軟枕和舒緩仙魂的香膏。
她軟語溫存,說著樓裏的趣事
你閉目享受,心神放鬆。
按至中途,蘇瑤的聲音似乎更柔媚了幾分,氣息嗬在你耳畔
“林大哥,您近日巡邏,可要當心些呢……”
你未曾睜眼,隻從鼻子裏發出一個慵懶的“嗯?”聲。
“奴家前幾日看到一個客人,像是內城來的官人,吃醉了酒,嘟囔著什麽……
山雨欲來、站錯了隊便是萬丈深淵……還提到……提到淩統領的名字呢,
蘇瑤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與討好,仿佛隻是純粹地關心你,
“奴家想著,淩統領是您的上官,這……總歸不是好事,您可得警醒著點。”
你心中了然,這既是風月場中女子的玲瓏心思,借此向你示好賣乖,也可能確實聽到了些許風聲。
你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語氣依舊淡然
“醉了酒的胡話,當不得真。做好你我的事便好。”
蘇瑤何等聰慧,立刻明白你不想深談,便嬌笑一聲,將話題引向了別處,指尖的力道越發輕柔起來
紗帳低垂,暗香浮動,將窗外可能存在的風雨盡數隔絕。
對你而言,無論是皇子之爭,還是上官困境,此刻皆不如這片刻的溫存與放鬆來得真實。】
【皇城的日子,依舊在一種微妙的緊繃感中緩緩流淌。
這一日,天光晴好
你正帶著大牛和侯三在轄區內最繁華的“百藝坊”例行巡邏。
正當你走過一家專營高階仙篆符紙的店鋪“墨韻齋”時,異變陡生!
轟隆——!!!
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地從坊市核心區域炸開!
隻見不遠處,一座裝飾奢華的酒樓“仙味居”二三樓已然炸開一個大洞,瓦礫橫飛,煙塵彌漫!
十數道身影從中激射而出,在空中猛烈交手!
“戒備!”你反應極快,低喝一聲,周身地仙圓滿的氣息微微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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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柔和的仙力護罩瞬間將身後幾名隊員護住,同時迅速引導周圍驚慌的仙民向安全地帶疏散。
你的目光投向戰團中心,眼神平靜無波,但“水之映”已自然運轉,將場中情形清晰映照心湖。
交手雙方人數相當,約有五六人,修為赫然都在天仙初期到中期之間!
戰況極其激烈,出手狠辣,皆是搏命的架勢。
其中一方,衣著看似普通,但功法路數明顯帶著軍中特有的整齊劃一和殺伐之氣,配合默契,攻守有度。
另一方則顯得駁雜一些,有法術詭異莫測者,有肉身強橫近戰搏殺者,但個個眼神凶戾,透著一股亡命之徒的狠勁。
更讓你注意的是,在已成廢墟的“仙味居”三樓某個雅間位置,殘留著幾道異常強大的護體仙寶氣息,
雖然此刻已然黯淡,但能看出其原本的不凡。
顯然,那裏才是最初衝突爆發的核心。
“是……是三皇子殿下的人!”
侯三眼尖,指著戰團中那個穿著軍中製式軟甲、正指揮若定的頭領,失聲低呼,
“那個領頭的我見過,是三皇子府上的近衛統領!”
大牛也倒吸一口涼氣:“另一邊是什麽人?
敢在皇城對皇子的人動手?”
你並未回答,隻是冷靜地觀察著。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破空聲由遠及近!一道冰藍色的遁光以驚人的速度掠至,光芒散去,露出淩清雪冰冷而焦急的麵容!
她顯然是被這邊的劇烈能量波動驚動,第一時間趕來!
“封鎖現場!疏散民眾!
無關人等退開!”
淩清雪人未至,聲先到,冰冷的命令帶著天仙境的威壓,瞬間鎮住了場麵一部分混亂。
她目光如電,迅速掃過戰場,當看到那名三皇子近衛統領正勉力支撐、險象環生時,臉色更是難看。
她沒有絲毫猶豫,清叱一聲,一柄流淌著冰魄寒光的仙劍已然在手,化作一道驚鴻,
直接切入戰團,劍光凜冽,瞬間替那名近衛統領接下了一道致命的攻擊!
“淩統領!”那近衛統領見到援軍,精神一振。
淩清雪的加入,暫時穩住了局勢。
她帶來的幾名精銳隊員也迅速在外圍布下隔離禁製,防止戰鬥餘波進一步擴散,並開始強力清場。
你和你的丙字區隊員,此刻的任務變成了協助維持外圍秩序,安撫受驚仙民,以及……防止有漏網之魚趁亂逃脫或被滅口。
你負手站在一處未被波及的屋簷下,看似在關注全局,
實則心湖中“水之映”已將方才爆炸核心處的氣息殘留、交手雙方的仙力屬性、甚至一些破碎的對話片段,如“東西交出來!”
“休想!”“殿下快走!”
盡數捕捉、分析、歸檔。
周圍的仙民在執法隊的嗬斥和引導下逐漸退開,但議論聲卻如同沸水般蔓延開來。
是刺殺!有人要殺三皇子?!”
“三皇子今天好像是在仙味居宴請一位從南疆回來的煉器大師……”
“肯定是衝著那批星辰金去的!聽說三皇子好不容易才從南疆搞到一批極品星辰金,打算獻給仙後娘娘做壽禮的!”
“怪不得……這是捅了馬蜂窩啊!誰幹的?大皇子?四皇子?”
“噓!噤聲!不想活了?!”
各種零碎的信息匯聚過來,與你心湖中的映照相互印證。
事件的原貌逐漸清晰起來:
三皇子在此宴請重要人物,接收一批極其珍貴的戰略物資“星辰金”,消息走漏,遭遇精心策劃的襲擊搶奪。
襲擊者實力強悍,且有備而來,顯然背後勢力不小。
你抬眼望去,淩清雪劍光如龍,與那名近衛統領聯手,已然壓製住了兩名天仙中期的亡命之徒。
緝仙司的高手也陸續趕到,加入戰團,場麵迅速得到控製。
戰鬥很快接近尾聲。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似乎就要這樣被鎮壓下去。
然而,就在最後一名襲擊者被淩清雪一劍冰封、生擒活捉的瞬間,異變再起!
那名被冰封的襲擊者體內,一股極其隱晦、陰毒的神魂禁製猛然爆發!
淩清雪臉色劇變,抽身後退!
但終究慢了一絲,那股陰毒的神魂衝擊並非針對她,而是如同跗骨之蛆般,沿著她擒拿的那絲仙力聯係,反向侵蝕而來!
淩清雪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周身氣息出現了一絲紊亂,顯然吃了暗虧。
而那被冰封的襲擊者,則在禁製爆發後,神魂俱滅,化作一地冰晶粉末。
死無對證。
現場一片死寂。
淩清雪站在原地,調息片刻,臉色才緩緩恢複,但眼神中的冰冷和凝重幾乎要化為實質。
她看了一眼地上那灘冰晶,又掃過周圍一片狼藉的坊市,最後目光落在匆匆趕來、臉色發白的坊市主管和幾名緝仙司將領身上。
“清理現場,統計損失,救治傷者。
將所有擒獲之人押入緝仙司大牢,嚴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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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嚴禁外傳!”
淩清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但依舊冰冷強硬,下達著一連串命令。
她頓了頓,目光似乎無意間掃過你所在的方向,停留了極其短暫的一瞬,隨即移開。
你知道,她看到了你,也知道你全程旁觀。
但她什麽也沒說,此刻也無暇顧及你這個“平庸”的丙字區隊長。
很快,更有分量的大人物——皇城衛戍司的統領親自趕到,接手了後續事宜。
你的巡邏隊,和其他趕來支援的隊伍一起,開始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協助清點損失,安撫商戶,記錄目擊者證詞,雖然大部分人都說不出所以然。
“頭兒,”大牛湊過來,心有餘悸,“這也太嚇人了。皇子爭位,都動上真格的了?”
侯三則小聲道:“我看淩統領最後好像受傷了?那神魂禁製真歹毒!”
你拍了拍手上的灰,淡淡道:“該幹什麽幹什麽
記錄一下,百藝坊因未知原因發生建築坍塌及仙力紊亂事件,具體原因由緝仙司調查中
我等負責外圍秩序維護及善後。”
你將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搶奪案,輕描淡寫地定性為“建築坍塌及仙力紊亂”。
隊員們愣了一下,隨即恍然,紛紛點頭稱是,開始按照你的口徑進行記錄和匯報。
這就是你的“無為”。看到了,知道了,甚至推測出了七八分真相,但最終記錄和呈現的,隻是你“應該”看到和知道的部分。不摻和,不深究,不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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