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勝了張猛，整個演武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一直被視為“廢物”的少年身上，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不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哼，不過是僥幸突破到煉氣三層，打贏了張猛那個蠢貨而已，有什麽好得意的。”人群中有人低聲嘀咕，但聲音不大，顯然也有些心虛。
    林默對此毫不在意，他收劍歸鞘，平靜地走下台，回到隊伍末尾。他能感覺到，高台上趙烈執事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
    接下來的考核繼續進行，但氣氛明顯與之前不同。那些原本嘲笑林默的人，此刻再看向他時，眼神裏多了幾分忌憚。
    劍試結束後，大部分弟子都散去了，隻有少數幾人被趙烈留了下來，林默也在其中。
    “你們幾個，跟我來。”趙烈站起身，轉身向執事堂走去。
    林默心中一動，跟了上去。他猜到，趙烈留下他們，恐怕不隻是簡單的召見。
    執事堂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案幾和幾把椅子。趙烈坐在主位上，目光掃過留下的幾人，最後落在了林默身上。
    “林默，你突破到煉氣三層多久了？”趙烈開門見山，聲音低沉。
    “昨夜突破。”林默如實回答。
    “昨夜？”趙烈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卡在煉氣二層半年，為何偏偏在昨夜突破？而且看你的氣息，根基穩固，不像是強行突破的樣子。”
    這正是他最疑惑的地方。資質平庸的弟子突然突破，本就引人懷疑，更何況是在劍試前夜這個敏感的時間點。
    林默早有準備，平靜地說道：“弟子日夜苦修，不敢有絲毫懈怠，或許是積累足夠，昨夜心有所悟，便自然而然地突破了。”
    這個回答滴水不漏，趙烈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拔出你的劍。”
    林默依言拔出鏽鐵劍，劍身依舊鏽跡斑斑，毫無出奇之處。
    趙烈起身走到林默麵前，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劍身上。一股精純的靈力從他指尖湧入，探查著鏽鐵劍的底細。
    片刻後，趙烈收回手指，眉頭微蹙：“隻是一柄最普通的凡鐵劍，並無特異之處。”
    他又看向林默：“你與張猛交手時，劍招雖簡陋，卻招招直指要害，你從何處學來的？”
    “弟子隻是在平日觀察其他弟子練劍，自己琢磨的。”林默依舊是那套說辭。
    趙烈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但林默神色平靜，不露絲毫破綻。
    “也罷。”趙烈最終還是放棄了追問，“你突破到煉氣三層，也算有些進步。從今日起，你不必再做雜役，可進入內門預備役，跟隨內門弟子一起修煉。”
    “謝執事。”林默心中一喜，這意味著他能接觸到更高級的功法和資源了。
    “但你要記住，天劍宗規矩森嚴，若敢有任何異動，後果自負。”趙烈的語氣帶著警告。
    “弟子明白。”
    隨後，趙烈又對其他幾人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們離開了。
    走出執事堂，林默鬆了口氣。趙烈的試探雖然嚴厲，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他沒有立刻前往內門預備役的居所，而是繞到了宗門後山的一處僻靜山穀。這裏人跡罕至，隻有一條小溪流過，是他平日裏修煉的秘密地點。
    他盤膝坐下，再次拔出那柄鏽鐵劍，仔細觀察起來。趙烈說劍無特異，但林默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從昨夜突破後，他與這柄劍之間似乎多了一種奇妙的聯係。
    他嚐試著將靈力注入劍身，這一次，靈力不再像往日那般滯澀，而是順暢地流淌其中。更讓他驚訝的是，劍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鏽跡之下，似乎隱隱有一道淡淡的劍痕，若隱若現。
    “這劍痕……”林默心中疑惑，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那道劍痕，一股微弱的信息碎片突然湧入他的腦海。
    “……傲……墮……劍心……封印……”
    信息太過破碎，林默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但他能感覺到，這道劍痕絕不簡單，或許與《基礎吐納訣》最後那行字，以及這個世界“神與凡人因驕傲而墮落”的秘密有關。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談話聲。
    “你說林默那小子怎麽突然就突破了？我總覺得不對勁。”
    “管他呢，一個運氣好的廢物而已。等下次宗門大比，我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林默眼神一凝，聽聲音，是外門弟子中的另外兩個佼佼者，李虎和王浩，兩人都是煉氣四層的實力，平日裏也常對他冷嘲熱諷。
    他沒有出聲，隻是將鏽鐵劍收了起來，身形一閃，躲到了旁邊的大樹後麵。
    他知道，自己的崛起，必然會觸動某些人的利益，麻煩，才剛剛開始。而那道神秘的劍痕，以及腦海中破碎的信息，或許將是他解開謎團、應對危機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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