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掌權革新篇】族老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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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祖祠驚雷?牝雞司晨】
巴山腹地,暴雨傾盆。豆大的雨點狂暴地砸在巴氏宗祠那曆經百年的青黑色瓦片上,發出震耳欲聾、連綿不絕的轟鳴,如同千軍萬馬在頭頂奔騰踐踏,又似遠古的戰鼓被無形巨力瘋狂擂響。
祠堂內,巨大的梁柱在昏暗的光線下投下森然的陰影,曆代先祖的牌位層層疊疊,在供桌搖曳的燭火映照下,顯得格外肅穆而壓抑。濃重的香燭氣息混合著暴雨帶來的濕冷土腥,沉甸甸地彌漫在空氣中,壓得人喘不過氣。
宗祠正廳,氣氛凝重得如同凍結的汞液。
七叔公巴茂,身著象征族老身份的玄色深衣,外罩一件繡有巴氏古老蛇紋圖騰的赭色罩袍,端坐在正中最上首那張象征著家族最高權威的紫檀木太師椅上。他須發皆白,麵容清臒,皺紋深刻如刀刻斧鑿,一雙半闔的老眼渾濁卻銳利,此刻正緩緩掃視著下方。
他枯瘦如鷹爪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光滑冰涼的紫檀木扶手,發出 “篤、篤、篤” 的輕響,在這暴雨與心跳交織的寂靜中,如同催命的符咒。
巴茂身後,鹽梟陳泰、糧紳吳庸等數位巴蜀豪強赫然在列!他們雖未著官服,但錦衣華服,氣度沉凝,如同幾座沉默的山嶽,帶著毫不掩飾的壓迫感。陳泰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吳庸則眼神陰鷙,目光如同毒蛇般在祠堂內逡巡。他們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 外姓豪強,竟堂而皇之地踏入了巴氏最神聖的祖祠議事之地!
祠堂兩側,分坐著巴氏各房有頭有臉的族老。他們大多垂首斂目,如同廟裏的泥塑木雕,不敢與上首的巴茂對視,更不敢去看那些外姓豪強。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燭火在不安地跳動,映照著他們或惶恐、或麻木、或隱帶幸災樂禍的臉。
巴清獨自一人,立於祠堂中央。她依舊是一身素淨的月白深衣,發髻隻用一支簡單的木簪綰住,雨水打濕了她的鬢角和肩頭,顯得有幾分單薄。然而,她的背脊挺得筆直,如同懸崖邊一株孤傲的青竹。
她微微垂著眼簾,目光落在自己沾了些許泥濘的鞋尖上,仿佛對周遭劍拔弩張的氣氛渾然不覺。巴邑並未隨她入內,此刻正如同最忠誠的磐石,按劍肅立在祠堂大門之外,任由暴雨衝刷著他魁梧的身軀,冰冷的目光穿透雨幕,警惕著任何可能的異動。
“篤、篤、篤…”
巴茂敲擊扶手的節奏不疾不徐,卻如同重錘,一下下砸在每個人的心頭。終於,他停下了動作,渾濁的老眼緩緩睜開,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針,直刺祠堂中央的巴清。
“清丫頭,” 巴茂的聲音蒼老而沙啞,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不容置疑的威嚴,在祠堂內回蕩,“今日召集闔族耆老於此,所為何事,你心中… 可有數?”
巴清緩緩抬起眼簾,目光平靜無波,迎向巴茂那銳利如刀的視線:“七叔公明示,侄媳洗耳恭聽。”
“哼!” 巴茂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祠堂上方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看看!睜大眼睛看看!這上麵供奉的,是我巴氏列祖列宗!是我巴氏男兒用血汗、用性命在丹砂礦脈裏、在長江險灘上搏殺出來的百年基業!是清名!是骨氣!”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痛心疾首的悲憤:“可如今呢?!自你執掌家業以來,我巴氏都做了什麽?!”
巴茂猛地一拍紫檀木扶手,發出 “啪” 的一聲脆響,震得燭火搖曳!
“勾結六國餘孽,私蓄甲兵,對抗官府!此為不忠!” 他厲聲指控,目光掃過陳泰、吳庸等人,仿佛在尋求認同。
“焚毀族譜,擅改祖製,牝雞司晨,淩駕於族老之上!此為不孝!” 他的矛頭直指巴清,字字誅心。
“壟斷丹砂,哄抬市價,引四方豪強怨懟,陷家族於孤立險境!此為不仁!”
“更甚者!” 巴茂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如同夜梟啼鳴,“竟在祖地赤磯,擅動土木,修建什麽‘懷清台’!驚擾地脈,觸怒鬼神,挖出那等惡毒詛咒之物,引來滔天禍患!致使礦工惶恐,人心離散!此為不義!”
他每說一句,都如同在祠堂內投下一塊巨石,激起死水下的暗流洶湧。兩側的族老們頭垂得更低,陳泰、吳庸等人則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巴茂霍然站起,枯瘦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氣勢,渾濁的老眼死死盯住巴清,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祖祠上空,壓過了門外的暴雨轟鳴,“你還有何顏麵,執掌我巴氏家業?!還有何資格,立於這供奉列祖列宗的祠堂之內?!”
“牝雞司晨,惟家之索!” 他擲地有聲,引用了最惡毒的古老箴言,如同最終的審判!
【2丹砂為餌?劍指權柄】
“牝雞司晨,惟家之索!”
這八個字,如同淬了劇毒的冰錐,狠狠刺向祠堂中央的巴清。祠堂內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燭火在巴茂憤怒的咆哮餘音中瘋狂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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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泰適時地向前一步,肥胖的臉上堆起虛偽的沉痛,聲音洪亮:“七叔公所言,字字泣血,句句在理!巴氏百年清譽,丹砂世家,豈能因一人之私,而陷於萬劫不複之地?清夫人,” 他轉向巴清,語氣看似懇切,實則咄咄逼人,“非是我等外姓之人多管閑事,實是唇亡齒寒!巴氏若亂,這巴蜀丹砂行當,怕是要天翻地覆,殃及池魚啊!”
吳庸也陰惻惻地接口,目光如同毒蛇:“不錯。巴氏丹砂,關係國計民生,更關乎… 驪山地宮所需。如今賬目不清,人心惶惶,產量不穩。長此以往,恐誤了陛下的大事!屆時,恐怕就不是家事,而是… 國法難容了!” 他刻意加重了 “驪山地宮” 和 “國法難容” 幾個字,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賬目不清?” 巴清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目光如電射向吳庸,“吳老板所指,莫非是前次郡守府中,那堆被付之一炬的‘假賬’?還是說,您手中又有了什麽新的‘證據’?”
吳庸被她目光一刺,臉色微變,一時語塞。
“哼!休要顧左右而言他!” 巴茂厲聲打斷,重新坐回太師椅,枯爪一揮,“賬目之事,自有公論!今日召集宗族,議的是家業承繼,是祖宗法度!” 他渾濁的目光掃過兩側噤若寒蟬的族老,“諸位!巴清一介寡婦,執掌家業已屬權宜。如今她倒行逆施,引禍家族,更兼膝下無子,承嗣無人!祖宗基業,豈能再托付於她之手?”
他頓了頓,聲音放緩,卻帶著更深的蠱惑:“依祖宗家法,族老議事堂有權罷黜不肖家主,另擇賢能!老夫提議,即刻罷免巴清家主之位!由族老議事堂暫代執掌!待選出德才兼備、能光耀門楣的男丁繼任家主之前,家族丹砂礦脈之經營… 為保穩妥,可暫托付於陳、吳二位賢達代為打理!二位皆是巴蜀商界翹楚,德高望重,定能穩定局麵,重振我巴氏聲威!”
此言一出,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
祠堂內瞬間炸開了鍋!
“這… 這如何使得?” 一位較為耿直的族老忍不住失聲道,“丹砂礦脈乃我巴氏命脈,豈能交予外姓之手?!”
“七叔公,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另一位族老也麵露憂色。
陳泰和吳庸則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狂喜和貪婪!代為打理巴氏丹砂礦脈?這簡直是天降橫財!一旦拿到實際控製權,以他們的手段,這 “代為打理” 和 “據為己有” 又有何區別?
巴清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幕鬧劇,看著七叔公巴茂那看似大義凜然實則包藏禍心的嘴臉,看著陳泰、吳庸眼中毫不掩飾的貪婪,看著族老們或惶恐或麻木或意動的神情。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地底奔湧的汞液,在她胸中沸騰。罷黜她?奪權?還要將巴氏百年根基,拱手送給這些豺狼?
“七叔公,” 巴清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祠堂內的嘈雜,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冰冷,“您口口聲聲祖宗家法,言必稱家族清譽。那麽,侄媳倒要請教,勾結外人,引狼入室,妄圖將我巴氏百年基業瓜分蠶食,這… 又算哪一門子的祖宗家法?哪一家的清譽門風?!”
她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直刺巴茂:“您今日所為,究竟是出於公心,為了巴氏一族?還是… 為了某些人許諾給您的好處?比如… 那幾座覬覦已久、卻始終未能得手的富礦?”
“放肆!” 巴茂被戳中心事,老臉瞬間漲成豬肝色,猛地一拍扶手,再次站起,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巴清,“黃口小兒!竟敢汙蔑尊長!來人!給我將這忤逆不孝、敗壞門風的賤婦…”
“拿下” 二字尚未出口,異變陡生!
【3劍痕驚心?血債同源】
就在巴茂怒極起身,枯爪指向巴清,厲聲嗬斥的瞬間!
或許是動作過於激烈,或許是腰間束帶本就係得不甚牢靠,隻聽得 “鏘啷” 一聲脆響!
一柄懸於他腰間的古劍,竟從劍鞘中滑脫而出,跌落在地!
古劍樣式古樸,劍身狹長,青銅劍格上雕刻著繁複的蟠螭紋,劍鞘是深色的鯊魚皮,透著歲月的滄桑。此刻,它跌落在祠堂冰冷的青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在劍拔弩張的寂靜中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齊刷刷地落在那柄跌落在地的古劍上。
巴清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掃了過去。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觸及那青銅劍格靠近劍身吞口處的刹那,她的瞳孔,驟然收縮成了針尖!心髒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
一道凹痕!
一道極其獨特、如同新月彎鉤般的鑄造凹痕!深深地烙印在青銅劍格內側!
這凹痕的形狀、位置、深淺… 與她腦海中某個血淋淋的記憶碎片,瞬間重合!
—— 礦難!人為塌方!那個被壓在巨石下、臨死前用盡最後力氣抓住的凶手武器殘片!一塊同樣帶著新月彎鉤凹痕的青銅劍格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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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至!冰冷的礦洞,彌漫的塵土和血腥味,垂死礦工那不甘的眼神,還有他死死攥在手中、染著黑血的青銅碎片… 那碎片上,同樣有著一道如同惡魔獰笑般的新月彎鉤凹痕!
一模一樣!
巴清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瞬間凍結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猛地抬頭,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死死釘在七叔公巴茂那張因驚怒而扭曲的老臉上!那渾濁的眼底深處,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因佩劍意外跌落而閃過的慌亂!
是他?!竟然是他?!
勾結外人,偽造賬目,構陷於她,甚至… 為了阻撓她掌控礦脈,不惜製造礦難,殘害無辜礦工性命?!
滔天的怒火混合著冰冷的殺意,如同地底奔湧的岩漿,在巴清胸中瘋狂衝撞!她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當場質問,撕下這張道貌岸然的老臉!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巴清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陳泰和吳庸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疑與審視,也看到了兩側族老們茫然不解的目光。
不能!現在還不能!
證據!她需要更直接的證據!僅憑一道相似的凹痕,不足以釘死這個老狐狸!反而可能打草驚蛇,讓他徹底倒向陳泰、吳庸,甚至引來他們背後更可怕的黑手!
巴清強行壓下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與質問,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臉上的血色褪盡,顯得更加蒼白,但眼神卻如同萬載寒冰,深不見底。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彎下腰,伸出素白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撿起了地上那柄屬於七叔公巴茂的古劍。
她的動作很輕,很慢,仿佛在捧起一件稀世珍寶。指尖拂過冰涼的青銅劍格,在那道新月彎鉤的凹痕上,極其細微地、幾乎無人察覺地停頓了一瞬。
觸感冰涼,帶著金屬特有的堅硬與… 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還是她心中的幻覺?
巴清直起身,雙手捧著那柄古劍,一步步走向暴怒未消、驚疑不定的巴茂。她的步伐很穩,每一步都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晰的回響,如同踏在每個人的心弦上。
祠堂內死寂一片,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巴清這反常的舉動。陳泰、吳庸交換了一個警惕的眼神。巴邑在門外,透過雨幕縫隙看到這一幕,手已緊緊握住了劍柄,指節發白。
巴清走到巴茂麵前,停下。她微微垂首,雙手將古劍奉上,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穿透力:
“七叔公息怒。您的劍… 掉了。”
【4汞霧暗藏?暗流洶湧】
巴茂盯著巴清手中的古劍,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驚疑不定。他伸手接過劍,手指在劍格的凹痕處無意識地摩挲了兩下,仿佛在確認什麽,又像是在掩飾內心的慌亂。
“哼!” 他冷哼一聲,將劍重新插入劍鞘,“成何體統!”
巴清退後兩步,重新站回祠堂中央,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七叔公既然要議家主之位,侄媳自當遵從祖宗家法。隻是,” 她的聲音陡然一沉,“在做出決斷之前,是否該先查清楚 ——”
她頓了頓,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巴茂的劍柄:“那些… 不該發生的事?比如,赤磯礦洞的塌方,究竟是天災,還是… 人禍?”
此言一出,祠堂內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驚呼聲。陳泰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吳庸的眼神也驟然一縮。巴茂的手指緊緊攥住劍柄,指節發白,卻強作鎮定:“礦難?那是上天警示!你修建懷清台觸怒神靈,如今反噬到礦工頭上,竟還敢在此胡言亂語?!”
“上天警示?” 巴清冷笑一聲,“那麽七叔公可知道,在塌方現場,有人撿到了一塊青銅碎片?” 她的聲音如同浸透了冰的絲線,“那碎片上的紋路,與七叔公這柄古劍的劍格… 可是一模一樣呢。”
巴茂的瞳孔猛地一縮,額角青筋暴起:“你… 你血口噴人!”
“是否血口噴人,驗一驗便知。” 巴清淡淡道,“七叔公若心中無愧,何不讓族老們看看這劍格上的凹痕?再比對一下那塊碎片 —— 哦,對了,那塊碎片我已交由巴邑保管,此刻就在祠堂外。”
她轉頭看向祠堂門口,聲音提高了幾分:“巴邑,拿進來吧。”
話音未落,巴邑已大步走入祠堂,雨水順著他的甲胄滴落,在青石板上匯成小小的水窪。他懷中抱著一個木盒,打開後,裏麵赫然是一塊染著陳舊血汙的青銅碎片,正是礦難現場發現的那一塊!
族老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眼神中滿是震驚和疑惑。陳泰、吳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巴茂更是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卻仍強撐著怒吼:“荒謬!一塊碎片而已,天下間相似的器物多了去了,豈能僅憑這個就汙蔑老夫?!”
“是嗎?” 巴清微微一笑,卻比冰霜更冷,“那七叔公可敢讓大家仔細比對?還是說… 您根本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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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仿佛凝固了,巴茂的喉結上下滾動,卻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一陣狂風驟起,吹得祠堂內燭火盡滅!黑暗中,隻聽得 “噗通” 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倒地。
巴清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手已按上了腰間暗藏的汞毒香囊。黑暗中,她聽到巴邑拔劍的聲音,以及陳泰、吳庸急促的呼吸聲。
“怎麽回事?!” 巴茂厲聲喝問,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
“沒事,隻是風大吹滅了燭火。” 巴清沉聲道,“巴邑,去點燭火。”
巴邑應了一聲,取出火折子,不多時,燭火重新亮起。眾人這才發現,剛才倒地的是一位族老,此刻正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顯然是被黑暗驚嚇到了。
巴清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巴茂身上,隻見他滿頭大汗,眼神遊移,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她知道,今日之事,暫時隻能到此為止了 —— 但,這隻是開始。
“今日天色已晚,又下著暴雨,” 巴清淡淡道,“族老們不妨先回去,待明日再議。至於這劍格與碎片之事…” 她頓了頓,“我相信祖宗在上,自有公斷。”
說完,她轉身走向祠堂門口,巴邑緊隨其後,手中仍緊握著那柄染血的青銅碎片。
暴雨依舊在下,巴清站在祠堂門口,任由雨水打在臉上。她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暗處醞釀 —— 但她,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七叔公,陳泰,吳庸… 他們以為聯手就能扳倒她?卻不知,他們早已落入了她的局中。那道劍痕,不過是她拋出的誘餌,而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
巴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轉身走入雨中。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隻留下祠堂內麵麵相覷的眾人,和七叔公巴茂那充滿怨恨與恐懼的目光。
一場關於權力、複仇與真相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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