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商戰博弈篇】地脈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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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清指尖撫過丹砂礦脈岩壁,冰冷的觸感下傳來細微震顫。左臂殷商巫紋如烙鐵灼燙,將地底深處紊亂的脈動清晰映射進她識海——那是驪山地宮水銀大陣的痙攣,沿著地脈經絡一路蔓延至巴蜀群山,正瘋狂撕扯著這條維係巴氏命脈的主礦道。三日前俘虜背上猩紅的“陵”字刺青,此刻正與這脈動同頻搏動,每一次震顫都讓礦井深處滲出更濃的硫磺與血腥混雜的氣息。
    “夫人,探清楚了!”礦工出身的親衛長巴奎從幽深的支巷鑽出,皮甲上沾滿新鮮泥屑,壓低的聲音在礦洞中激起壓抑的回響,“西麵三條廢巷被人重新掘開,裏麵堆滿了火油和硝石!李斯的人想炸塌礦脈,把咱們和整座山一起埋進地脈斷層裏!”
    巴清未語,指尖撚起岩縫滲出的暗紅粘液。粘稠如血,卻泛著水銀特有的金屬冷光,在火把照耀下流轉著妖異色澤。她湊近輕嗅,刺鼻的腥甜中裹挾著一絲極淡的、屬於驪山地宮深處那股被強行抽取的龍脈怨氣。左臂巫紋猛地一縮,灼痛中竟映出岩壁深處遊走的、由血汞凝結而成的蝌蚪狀巫咒!那咒文扭曲如蛇,正貪婪吮吸著礦脈生機,將其轉化為毀滅性的地脈震波。
    “不是埋。”巴清的聲音比礦井寒風更冷,“他們要活祭。用這滿礦的丹砂、礦工的血肉、還有我的命——作引子,引爆地脈,將整條巴蜀龍脈的怨力灌入驪山,替那位陛下強行鎮壓他那頭失控的水銀毒龍!”
    她抬手指向岩壁深處,火把光芒無法抵達的黑暗:“把‘赤魘’汞丹,埋進這三條廢巷的承重柱。李斯送的火油硝石,正好替我們省了力氣。”
    【一、甕城請君入,赤魘鎖地喉】
    夜幕降臨,整個世界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緩緩拉入了無盡的深淵,黑暗如同一張巨大而厚重的帷幕,嚴嚴實實地籠罩了一切。這黑暗,成了最好的掩護,它掩蓋了所有的行動與秘密,讓一切在其深沉的懷抱中悄然進行。
    位於城市邊緣的西三巷,已經被廢棄多年。它就如同巨獸那幽深的食道一般,狹長而又陰森,彌漫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巷道裏潮濕陰冷,牆壁上不斷有水滴落下,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更增添了幾分詭異。
    隻有零星的火把被插在岩壁的裂隙之中,那搖曳不定的火光,宛如飄忽的幽靈,勉強照亮了巷道內嶙峋凸起的礦脈,這些礦脈就像是巨獸體內扭曲的血管。還有那些腐朽的坑木支柱,它們原本堅實的身軀如今已被歲月侵蝕得千瘡百孔,仿佛輕輕一推就會轟然倒下。
    空氣裏彌漫著多種刺鼻的氣味。濃重的塵土味,那是多年無人涉足後積累下來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細小的塵埃在鼻腔中打轉。朽木的黴味,那是腐朽的木頭散發出來的獨特氣息,混合著潮濕的水汽,讓人聞之欲嘔。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若有若無、被刻意掩蓋的火油與硝石的刺鼻氣息。這股氣息就像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危險信號,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在這黑暗而陰森的巷道中,巴清的精銳“赤鱗衛”如同鬼魅般悄然穿行。他們身著特製的皮甲,這種皮甲內嵌薄汞淬鐵片,不僅輕便靈活,而且具有良好的防護性能。他們行動時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響,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了這寂靜巷道中的亡魂。
    他們手中拿著特製的礦鎬形短刃,這短刃鋒利無比,在微弱的火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他們的任務是在關鍵的承重柱上鑿開孔洞,然後將鴿卵大小、泛著幽冷金屬光澤的“赤魘”汞丹小心地塞入孔洞深處。每一個“赤鱗衛”都全神貫注,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果斷,仿佛完成任務就是他們唯一的使命。
    塞好汞丹後,他們會迅速用濕泥將孔洞封死,確保汞丹不會泄露。每一處埋設點,都經過了精心的計算和策劃,精準對應著李斯叛軍暗中堆放的、用油氈覆蓋的火藥硝石桶。一旦“赤魘”汞丹被引爆,這些火藥硝石桶也會隨之爆炸,從而給叛軍造成巨大的打擊。
    巴奎親自帶人負責處理巷道中段。這裏的空間相較於其他地方稍顯寬闊一些,但卻彌漫著一種更加壓抑的氣氛。幾根需兩人合抱的巨大鐵力木支撐著搖搖欲墜的頂板,這些鐵力木原本是無比堅實的,但經過多年的歲月洗禮和環境侵蝕,它們也變得岌岌可危。下方堆積的油桶幾乎壘成了矮牆,這些油桶裏裝滿了易燃易爆的物品,就像是一顆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巴奎走到一根主柱前,他那粗糙的手指輕輕拂過主柱的表麵。乍一看,主柱表麵布滿了苔蘚,仿佛是歲月留下的自然痕跡。但巴奎經驗豐富,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的異樣。他知道,這裏看似布滿苔蘚,實則覆蓋著薄薄一層偽裝的粘土。他輕輕刮開這層偽裝,果然,內裏露出了被蟲蛀蝕出的蜂窩狀空洞。
    “就這兒,柱心蛀空了,一碰就碎。”巴奎低語,眼中閃過礦工特有的狠厲。他撬開朽木,將三枚“赤魘”汞丹深深嵌入蛀洞最深處,再用濕泥仔細抹平痕跡。旁邊赤鱗衛撬開一隻油桶邊緣,將一包引燃後能釋放刺鼻辛辣濃煙的“狼毒草”粉撒入粘稠的火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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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煙一起,封死退路,這巷子就是他們的煉獄爐膛。”巴奎咧嘴,露出一口被丹砂熏染得微黃的牙。
    巴清獨立於西三巷與主礦道交口的陰影中。這裏地勢略高,像一個天然的觀戰台。她腳下,一隻半人高的古樸青銅鼎被倒扣在地,鼎身布滿銅綠,鼎耳纏繞的粗大鎖鏈深深釘入兩側岩壁。鼎內,盛放著粘稠的、剛從岩壁裂隙收集來的血汞,汞液表麵漂浮著幾片刻畫著殷商血咒的龜甲。這是她以自身巫血為引,溝通地脈、放大“赤魘”威能的媒介。鼎口邊緣,暗紅色的汞液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攀爬,沿著鎖鏈紋路向上蔓延,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陰冷與甜腥。
    左臂巫紋灼熱翻騰,巷道深處那些由血汞自行凝結的蝌蚪狀巫咒愈發清晰。她能“聽”到地脈痛苦的呻吟,也能“看”到三條廢巷如同被注入了毒液的血管,毀滅的震顫正在積蓄力量。陷阱已成,隻待獵物踏入這精心構築的甕城死地。
    【二、狼煙焚退路,岩壁噬甲兵】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特別深沉,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一層厚厚的黑幕所籠罩。就在這片寂靜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刮擦聲,那聲音在空曠的礦洞中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這聲音就像是無數鐵爪在撓抓著山岩,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每一下刮擦都似乎能穿透人的耳膜,直接刺激到人的神經。
    還沒等人們從這恐怖的聲音中回過神來,雜亂的腳步聲、壓抑的喘息聲以及兵甲碰撞的鏗鏘聲接踵而至。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混亂而又緊張的氛圍。
    毫無疑問,叛軍來了!而且他們的人數遠超預期,那沉重的腳步聲震得坑道頂部的塵土簌簌落下,仿佛整個礦洞都在微微顫抖。
    “點火!封路!”巴奎的怒吼如同信號,在第一條叛軍身影剛湧入西三巷入口的刹那炸響!
    嗤啦——!
    數支浸透火油的火箭從巷道兩側的射擊孔中呼嘯而出,精準釘入堆放在入口附近的油桶!
    轟——!!!
    熾烈的火球猛然騰起,瞬間吞噬了衝在最前的十幾名叛軍士兵!烈焰裹挾著被“狼毒草”粉催化的、濃得化不開的辛辣黑煙,如同翻滾的怒潮,沿著狹窄的巷道瘋狂倒卷!入口處瞬間化作一片火海與毒瘴的死亡屏障,淒厲的慘嚎被爆炸聲和烈焰的咆哮淹沒。後續湧入的叛軍被這突如其來的地獄之火和刺鼻毒煙逼得連連後退,陣型大亂。
    “放箭!”埋伏在兩側支巷高處的赤鱗衛趁機發難。特製的弩箭箭頭並非金屬,而是包裹著浸透汞液的麻布,遇火即燃,化作一道道拖著銀色尾焰的毒火流星,射入混亂的敵群!
    中箭者慘叫著拍打身上粘稠燃燒的汞火,皮膚瞬間灼起燎泡,冒出刺鼻白煙,汞毒隨著呼吸侵入肺腑,動作迅速變得僵硬麻痹。
    “衝進去!別擠在口子上!”叛軍頭目聲嘶力竭地吼叫,揮舞長刀驅趕士兵向巷道深處湧去。他們別無選擇,退路已被烈焰毒煙封死,隻能硬著頭皮向前,企圖穿過這片廢棄巷道,從另一端包抄巴清的主礦場核心。
    然而,等待他們的是更深的絕望。
    巷道中段,巴奎埋設“赤魘”汞丹的區域。大量叛軍的湧入和踩踏,終於壓垮了那些早已被蛀空、僅靠濕泥偽裝修補的承重柱!
    哢嚓!轟隆——!
    令人牙酸的木材斷裂聲此起彼伏,數根巨大的支柱攔腰折斷!頂板上失去支撐的巨岩轟然砸落,瞬間將十幾名叛軍砸成肉泥!更恐怖的是,塌方不僅阻塞了巷道,更砸中了下方堆積如山的火藥硝石桶!
    轟!轟轟轟——!
    連鎖爆炸如同地底驚雷,在狹窄巷道內瘋狂震蕩!狂暴的衝擊波混合著碎石、木屑和致命的金屬破片,呈扇形向四周瘋狂席卷!靠近爆炸中心的叛軍士兵如同紙片般被撕碎,稍遠些的也被震得七竅流血,內髒破裂!巷道內血肉橫飛,瞬間化作修羅屠場。
    但這僅僅是開始。
    劇烈的爆炸和塌方,徹底激活了埋藏在岩層深處、由李斯爪牙布下的血汞巫咒,也引爆了巴清埋設的“赤魘”汞丹!
    嗤嗤嗤——!
    巷道四壁的岩石裂隙中,如同被擠壓的血管般,猛地滲出大量暗紅粘稠的液體!那不是水,是混合了礦工之血與天然汞礦精華、被巫咒扭曲強化的血汞!這些粘稠的血汞如同擁有生命般,迅速在冰冷的岩壁上蔓延、交匯,自行勾勒出無數扭曲蠕動、閃爍幽光的蝌蚪狀巫咒!
    “呃啊——!”一名被碎石劃破小腿的叛軍士兵,傷口不慎沾上了岩壁滲出的血汞。那暗紅的汞液如同嗅到血腥的螞蟥,瞬間鑽入他的傷口!士兵發出非人的慘嚎,身體劇烈抽搐,皮膚下清晰可見銀灰色的汞流如毒蛇般急速蔓延,所過之處,血肉迅速發黑潰爛!他眼珠暴突,口鼻中湧出粘稠的銀白液體,短短數息便僵立不動,化作一具皮膚爬滿詭異銀灰色紋路的恐怖“汞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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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殘存的叛軍中炸開。前有塌方阻塞,後有毒火封路,兩側岩壁更在滲出吞噬血肉的恐怖毒汞!他們如同陷入琥珀的飛蟲,在絕望中瘋狂揮舞兵器,卻隻能徒勞地劈砍著不斷滲出死亡液體的岩壁,濺起的血汞沾染到更多同伴身上,引發新一輪的慘叫與異變。巷道徹底淪為被血汞巫咒籠罩的死亡陷阱。
    【三、血咒映鼎文,龍脈指帝陵】
    西三巷入口處,倒扣的青銅巨鼎在劇烈的爆炸和地脈震蕩中嗡鳴不止。鼎身劇烈震顫,纏繞鼎耳的粗大鎖鏈嘩啦作響,深深釘入岩壁的一端竟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得火星四濺!鼎內,原本平靜的粘稠血汞如同沸騰般翻滾鼓泡,殷紅的汞液表麵,那些由巴清刻畫的血咒龜甲片正瘋狂旋轉,散發出刺目的紅光!
    巴清立於鼎前,玄衣在激蕩的氣流中狂舞。她雙手結印,指尖殷紅的巫血不斷滴落鼎中,每一滴都讓鼎內紅芒暴漲一分。左臂的巫紋灼熱得仿佛要燃燒起來,清晰地映照出巷道深處正在發生的慘劇——叛軍的死亡、血肉的崩潰、靈魂的哀嚎,以及岩壁上那些自行衍生的蝌蚪巫咒,正貪婪地汲取著這些死亡能量,轉化為更狂暴的地脈震波,試圖撕裂整條礦脈!
    “還不夠!”巴清眼中寒芒爆射,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蘊含本命精元的巫血噴在鼎身!
    嗡——!
    隻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那青銅鼎竟然發出了洪鍾大呂般的震鳴!這聲音如同雷霆萬鈞,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整個大地都在為之顫抖。
    緊接著,鼎內原本平靜的血汞突然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劇烈地沸騰起來,滾滾熱浪翻湧,血紅色的汞水不斷地往上噴湧,如同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
    眨眼之間,那沸騰的血汞便如同一道暗紅色的血柱,直直地衝向了巷道的頂板!這血柱速度極快,猶如閃電一般,帶著無與倫比的衝擊力,狠狠地撞向了那堅硬的岩石頂板。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血柱雖然威力巨大,但卻並未如預期般擊穿岩石,而是在與頂板接觸的瞬間,如同虛幻般融入了岩層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刹那間,以青銅鼎為中心,無數道血紅色的、由純粹汞毒與巫咒能量構成的“脈絡”,如同活物的根須般,沿著岩層深處的地脈經絡,向著四麵八方,尤其是向著西三巷深處那死亡陷阱,瘋狂蔓延!
    這些血色脈絡所過之處,岩壁上自行滲出的血汞仿佛受到召喚,流動速度陡然加快,自行勾勒的蝌蚪巫咒也愈發繁複明亮!巷道深處殘存的叛軍士兵,驚恐地看著岩壁上的血咒如同活過來的毒蛇,扭曲著脫離岩麵,化作一道道猩紅的流光,狠狠鑽入他們的七竅!
    “呃啊啊啊——!”
    更加淒厲絕望的慘嚎響徹巷道!被血咒鑽入的士兵身體如同吹氣般膨脹,皮膚寸寸龜裂,粘稠的血汞混合著破碎的內髒從裂縫中狂湧而出!他們的身體迅速崩潰、融化,最終化作一灘灘冒著刺鼻白煙的、混合著碎骨和汞液的粘稠汙血,滲入腳下的礦脈!
    上千叛軍的血肉與靈魂,正在被這恐怖的血汞巫陣強行煉化,轉化為一股磅礴、混亂、充滿怨毒的地脈死氣!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倒扣的青銅鼎內,那翻滾的血汞液麵,在吸收了海量的死亡能量後,竟開始自行凝聚、變幻!粘稠的汞液如同被無形之手撥弄,緩緩“浮”出一幅由流動血汞構成的、異常精細的立體地形圖!
    連綿的山脈如巨龍蟄伏,溝壑縱橫間,赫然是驪山的輪廓!山腹核心處,一個巨大的、由純粹血汞凝聚而成的旋渦瘋狂旋轉,漩渦中心,一點刺目金光頑強閃爍——那正是驪山地宮深處,水銀大陣的核心陣眼!而在陣眼周圍的地脈節點上,竟有數個微小的、由暗銀色汞液標記的“裂痕”!
    巴清瞳孔驟然收縮!這幅血汞地圖,清晰標注了驪山大陣的薄弱點!
    更讓她心神劇震的是,當這幅血汞地圖形成的瞬間,一條細小的、由純粹金光構成的“龍形虛影”,竟從漩渦陣眼的金光中分離出來,如同歸巢的幼龍,搖頭擺尾地沿著地脈經絡的走向,蜿蜒遊動,最終精準地指向了血汞地圖上驪山主峰東北方向、一處毫不起眼的次級礦脈節點!
    那處節點在血汞地圖上微微閃爍,旁邊,赫然浮現出兩個由血汞凝成的古篆小字——歸藏!
    “歸藏……”巴清低聲呢喃,心念電轉。是《歸藏經》?傳說中記載地脈本源、能禦使龍脈之力的上古三易之一?李斯和徐福處心積慮,甚至不惜血祭整條巴蜀礦脈來填補驪山陣眼,難道正是因為陣眼深處藏匿著《歸藏經》地脈卷?而真正的陣眼坐標,竟被這地脈死氣激發的龍脈虛影,反向標注了出來?
    念頭未落,鼎內異變又起!
    那幅血汞地圖的旁邊,翻滾的汞液竟再次凝聚,緩緩浮現出一幅袖珍的帛書虛影!帛書材質華貴,其上字跡雖小卻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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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蜀礦脈,地氣枯竭,著令盡取精魄,填於驪山坎位。事成,毀跡。”
    落款處,一枚由血汞凝成的相國府小印,赫然在目!正是李斯手令!
    “李斯……”巴清盯著那血汞凝成的帛書虛影,指尖因用力而發白。以千人性命為祭品,隻為抽取地脈精魄去填那無底洞般的驪山大陣!這滔天血債背後,是帝王對長生的無盡貪婪,亦是權臣鏟除異己的狠毒算計!
    轟隆隆——!
    腳下大地傳來沉悶而劇烈的搏動,仿佛沉睡的巨龍在翻身。整條礦脈在哀鳴,在剛才那場慘烈的血祭與地脈能量的對衝下,結構已脆弱不堪。細碎的石塊開始從巷道頂部簌簌墜落,岩壁上的裂縫肉眼可見地蔓延開來。
    “夫人!主礦道要撐不住了!”巴奎滿臉煙塵,從一條側巷衝出,聲音嘶啞,“得趕緊撤!”
    巴清最後看了一眼青銅鼎中那幅正在緩緩消散的血汞地圖,將驪山陣眼旁閃爍的“歸藏”二字與那處東北方向的礦脈節點,死死刻入腦海。
    “走!”她果斷下令,轉身向預設的安全通道掠去。玄色身影在崩塌的礦道中疾馳,身後,是不斷塌陷的巨岩和依舊在岩縫中不甘蠕動的暗紅血汞。那甜腥的死亡氣息,混合著地脈深處傳來的、如同巨龍瀕死般的沉重喘息,在幽暗的礦井中久久回蕩。
    礦井之外,鉛灰色的天幕低垂。巴清回望那煙塵升騰的礦口,左臂巫紋的灼燙感並未因脫離險境而消退,反而隱隱指向東北方——血汞地圖所示的方向。驪山的陣眼,《歸藏經》的線索,李斯的血債……地脈的伏擊剛剛落幕,一場直指帝國心髒與長生之謎的更大風暴,已在那片被標記的山巒間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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