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誰還不是廠長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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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梨正要開口,卻見父親臉上威風凜凜,神情嚴肅:“走吧,我這也多少日子沒來過二廠了,正好今天來看看。”
    蘇梨無聲的觀察著,這位副廠長會不會是蔣銘背後最大的那條魚呢?
    副廠長想取代廠長的職位,和蔣銘在二廠密謀怎麽把父親下台,江文德作為一廠的攪屎棍,出了事,從始至終沒有找過父親懺悔,哪怕連道歉都沒有,反倒是跑來二廠!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二廠的問題多大。
    更何況,連蔣銘養了五年的情人都是二廠的員工,也屬於內部消化了。
    她抿著唇,在旁安靜的聽著父親與賈文龍聊天,識趣的沒有插嘴。
    “文龍,今日咱們坦誠布公,也別再逞強玩虛的,現在一廠的效益不好,這個月的員工工資,上邊都難以發放下來,這二廠雖小了點,但也養活了幾千人員工,若是哪天訂單直接斷崖跌損,你我該怎麽保住這些員工?”
    賈文龍在旁故作沉思,“現在國家大力推行改革開放,對咱們國營廠肯定有衝擊,蘇廠長,咱們要是不自救,員工大批量下崗,多少人丟下鐵飯碗那是遲早的事。”
    蘇遠明微抬下巴,眼眸深邃漆黑。
    “所以現在急需尋找單子是重中之重的事,同時還得遏製這廠裏的蛀蟲,免得裏外都被蛀空了!”
    “那咱們肯定是一條心,為了廠子長久發展,絕對不能馬虎!”
    蘇遠明循序漸進,才提起江文德。
    “剛剛我跟我閨女來二廠的路上,看江文德從二廠出來,警察當場抓獲,文龍,一廠開會的時候,我沒叫你來,江文德吃回扣,跟黑廠家合作,購買劣質鋼材,那是職務犯罪,這種人你小心點別接觸,別最後判斷錯了方向,走錯了路,害了自己。”
    這話不緊不慢,可落在賈文龍的耳中,跟當麵鞭策有什麽區別?
    他眯了眯眸,向來敏銳警惕的他,怎能察覺不到蘇遠明是在暗戳戳的警告他?
    他強行擠出一抹笑:“江文德來廠裏找他親戚,我還真不知道他表裏差距那麽大,這犯了事就得抓起來,不可姑息!”
    聞言,蘇遠明故作滿意的點點頭:“所以文德,我決定這一廠二廠統一查一下所有職工,一旦發現風吹草動,必須嚴懲,也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攪屎棍,為了之後避免大批量好的職工被迫下崗,寧可現在就強硬點,把這些蛀蟲給摘出來。”
    賈文龍身軀一僵,眼底的陰翳越發翻滾。
    蘇遠明這趟來二廠,是殺雞儆猴,拿江文德的事來找機會刮掉他一層皮?
    三人巡完一圈二廠後,二廠裏的文員部湊在窗戶前就開始議論起來。
    “誒,你說,這蔣銘為啥想不開,跟蘇梨當初辦假結婚證啊,這要是辦個真的,現在也分不了啊,蘇廠長的女兒都敢欺負,蔣銘就算回來二廠,以後的日子也不好混咯。”
    有人說著風涼話。
    劉豔芬坐在辦公桌上,指尖微微扣緊,捏的指關節泛白。
    她輕哼一聲:“蘇廠長的女兒就得人人舔著了?蘇梨當時跟別的男人滾在一起,是個正常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媳婦髒掉!”
    “那蔣銘當年為啥要去上門提親,還不是想要成為廠長家的女婿嗎。”
    劉豔芬瞬間啞口無言。
    其他女人附和:“是啊,要我說,蔣銘就是既要又要,又想成為蘇廠長的女婿,又嫌棄蘇梨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幹脆辦個假結婚證,這是圖蘇家的勢力吧?”
    劉豔芬臉龐更加扭曲。
    “誒?豔芬,之前沒見你這麽維護蔣銘,你現在咋這麽替蔣銘說話?你倆不會有啥事吧?”
    這些年,她跟蔣銘一直藏得緊,畢竟蔣銘在外還是有婦之夫的身份,可現在不一樣了,蔣銘跟蘇梨徹底沒有關係了,她劉豔芬憑什麽不能光明正大的成為正主?
    再說了,誰還不是廠長的女兒了!
    憑什麽她就低人一等!
    這下,眾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落在劉豔芬的臉上,探尋的八卦的目光來回掃著。
    劉豔芬一鼓作氣,不想再隱瞞。
    “我覺得蔣銘同誌挺好的,他現在也單身,發展發展挺好的!”
    眾人心神領會,尾音故意上揚:“怪不得豔芬你看不慣蘇廠長的女兒呢,這是暗戳戳的攀比比較呢。”
    “但我實在沒看出來蔣銘有啥好的,個子不算高,長得也就那樣吧,中規中矩,就算是假結婚,蔣銘也跟蘇梨在一起五年,豔芬,你不覺得膈應啊?”
    劉豔芬咬了咬唇,“這有啥膈應的,日子不都得往前看嗎,那離了婚的男人,難道就不能再找了嗎。”
    而且這五年來,她跟蔣銘的愛意甜蜜,她自己心裏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向旁人解釋!
    眾人見劉豔芬句句維護蔣銘,索性不再多說,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直到她們看到蔣銘出現在蘇梨的麵前,當即誒了一聲。
    “豔芬,你快看,蔣銘這是找蘇梨說啥呢?眼神咋那麽深情?”
    聽到這話,劉豔芬身子抖了個激靈,她相信蔣銘對自己的真心,接下來他就算去找蘇梨,那也是為了計劃而被迫去偽裝,假意示好,不存在任何真心可言!
    心裏是這麽想,劉豔芬也忍不住起身,走向窗口的位置擠了擠其他的人:“讓我看看!”
    隻見這會兒,蘇廠長和副廠長走到了其他地方聊天,蘇梨一個人隨意溜達著,路就被蔣銘給堵住了。
    蘇梨淡淡掀起眼眸,睨著蔣銘,語氣慵懶疏離:“有什麽事?”
    蔣銘盯著蘇梨這張臉,擰眉,冷嗤:“蘇梨,我知道咱倆現在回不到從前了,我也不奢求跟你和好,我現在呢,就想跟你做回朋友,你現在也進廠了,以後咱倆交流的機會還很多,而且我看那個聞軍官也不在南城,這一走,得幾個月沒消息吧?說不定你倆的事都會黃掉,我作為孩子曾經的爸爸,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
    蘇梨被這句話逗笑,她眉眼微凜,毫不遮掩著諷刺。
    “蔣銘,你癲了還是神誌不清了?我蘇梨的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敢碰一下,我定會讓你……”
    她一字一句扯唇,侵襲著蔣銘的神經。
    “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