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袁樂成在鎮神司大門等待多久。
    前去稟告的巡夜人折返回來：“袁郡守久等了，杜司首正在大殿內等待，我帶你過去。”
    顯然，杜季同是真怕了袁樂成前往雲州鎮神司，不得不出麵。
    “哼，杜季同終於肯露麵了。我還以為他今天又要躲著我不見。”袁樂成冷笑一聲。
    巡夜人不敢回話，隻是低著頭在前麵帶路。
    穿過鎮神司許多建築後，兩人來到一處宏偉大殿前。
    巡夜人停在了門口，輕聲道：“袁郡守，司首正在裏麵等著你。”
    袁樂成輕輕頷首，抬腿走進大殿內，隻見杜季同正坐在主位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袁郡守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看見袁樂城走進來，杜季同也不敢托大，站起身來，抱拳行禮。
    按照大乾王朝的官方製度來說，他還是比郡守低了半級。
    “要想見杜司首一麵，可真是不容易呀。”袁樂成陰陽怪氣地說道。
    整個長風郡城，也就他敢這麽說話了。
    “袁郡守莫要生氣，之前真是事務繁忙，抽不出時間。”杜季同似乎沒有聽出袁樂成的怨氣，微笑解釋。
    袁樂成今天過來是想要問清楚杜季同接下來打算怎麽處理，沒有再糾纏下去，開門見山道：“杜司首，如今星墟派和燃燈教打得不可開交，不僅普通信徒在街上終日群毆打架，就連修煉者也是不斷發生衝突。”
    “昨晚星墟城更是襲擊了內城一位燃燈教長老的住所。”
    “再這麽打下去，隻怕連郡府衙門都敢拆了。”
    杜季同神情略有一些尷尬。
    他知道袁樂成是在指責自己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也不生氣，歎氣道：“我知道袁郡守的意思...這些日子，我之所以出麵調和星墟派和燃燈教，另有原因。”
    “袁郡守，還請坐下來說。”
    袁樂成麵色緩和一些，他也想聽聽杜季同究竟如何解釋。
    兩人分別坐下。
    “實際上，這些日子我不動手，是因為在暗中調查著一件事。”
    杜季同臉上變得嚴肅起來。
    “何事？”袁樂成沉聲問道。
    杜季同來長風郡城擔任鎮神司的司首也有不少時日了。
    袁樂成對他比較了解，知道對方野心很大，對於功績非常在意。
    所以袁樂成也明白杜季同為何要放縱兩家這樣打下去。
    一開始，燃燈教進入長風郡城時，也是鎮神司暗中扶持，為的就是不想讓星墟派一家獨大，勢力太過膨脹。
    這樣一來，極有可能威脅到官府的威信。
    可兩家打成這樣，也不符合維持穩定的初衷。
    “我最近收到一個消息。”
    “星墟派的掌門翟降自身修煉出了一些很嚴重的問題。”
    “這些日子，他除了在剿滅心鬼宗據點露麵之外，再也沒有出現過。”
    “據說除了翟星臨能夠見到他之外，星墟派任何人都沒有再見過翟降。”
    杜季同臉色凝重。
    袁樂成自身也是修煉者。
    在這個世界，能夠當上五品以上的官員，必須是修煉者。
    隻是可能忙於事務，修煉境界不會太高，可對於修煉界的事情，還是了解的。
    “翟降能出什麽問題？”袁樂成皺眉。
    “不清楚...袁郡守你也應該知道。”
    “這個世界蘊藏太多無法預知的恐怖，難以預料，哪怕翟降是星墟派的門主，被汙染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甚至有可能...他就是被星墟之主汙染的...”
    杜季同沉聲道。
    “星墟之主...我記得星墟派在長風郡城許多年了..一直都沒有搞過什麽血腥祭祀，也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
    “在很久之前，就被你們鎮神司認作是正神。”
    袁樂成緊皺眉頭。
    如果翟降真的出事，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要知道翟降可不僅是三階修煉者這麽簡單，還是星墟派的掌門，在長風郡城擁有著巨大影響力。
    “袁郡守，你也知道，所謂的正神和邪神，都是我們根據教派的行為去劃分的。”
    “實際上，神靈的性格究竟如何，我們根本無法揣測。”
    “三十年前，泰州玉昌郡有著一教派，名叫無幽派，供奉著暗幽之主，也被鎮神司列為正神。”
    “結果這無幽派最後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教派內的一百幾十人全部被汙染成了僵屍，幸虧當地鎮神司及時發現，將無幽派封鎖起來的同時，向泰州鎮神司求救，最後才沒有釀成大禍。”
    “事後泰州鎮神司調查，無幽派被汙染的原因，極有可能就是因為無幽派每月舉行的一次儀式，無意間引動了一絲神靈意識。”
    “具體為何能夠引動神靈意識已經無法知道.....也正是那一點神靈意識，汙染了無幽派所有人。”
    杜季同說出一個自己曾經看見過的案例。
    袁樂成沉吟起來。
    神靈早就消失在了人世間，鎮神司隻是通過教派的一些行為來判斷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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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實際上，對於神靈的真正性格，沒有人能夠知道。
    “杜司首，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處理翟降這件事？”
    袁樂成深吸一口氣，心情壓抑。
    “我打算聯合燃燈教向星墟派施壓，逼迫翟降現身。”
    “如果他再不現身，就說明他一定是心中有鬼。”
    杜季同鏗鏘有力地說道。
    這個計劃，他已經盤算了好些時間。
    正好趁著袁樂成今天找上門，告知他一聲。
    “可如果你猜錯了呢？”
    “翟降並沒有被汙染？”
    袁樂成問道。
    “為了長風郡城的百姓，我甘願冒這個險。”
    “事後失敗，所有罪責由我一人承擔！”
    杜季同已經下定決心！
    “好！既然杜司首這麽說了，我袁某也是奉陪到底！”
    “你要我們府衙怎麽配合，盡管說來。”
    袁樂成沉聲道。
    他了解杜季同，對方有著更進一步的野心，要是對方心中沒有很大把握，不會如此冒險。
    因為這次謀劃一旦失敗，杜季同可能就會身敗名裂，再無翻身的可能。
    “多謝袁郡守。”
    杜季同微微一笑。
    接下來，兩人開始商量如何逼迫星墟派。
    隻是這件事還要和燃燈教的人商議。
    單純靠鎮神司，未必壓得住星墟派這地頭蛇。
    當然，杜季同和袁樂成心中也無比清楚。
    燃燈教不可能會拒絕他們這個提議。
    他們巴不得星墟派就此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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