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雲深苗寨:蠱影與毒草間的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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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拜占庭的航線折向東南,穿過馬六甲海峽後,濕熱的風裹著水汽撲麵而來。林辰站在“順風號”的甲板上,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巒——那是西南邊陲的苗疆,向導說,這裏的村寨藏在密林深處,有人會用“蠱”,也有人懂“毒草”,更有隱世的功夫大師,能以氣禦草。
    “林先生,前麵就是盤龍山,船開不進去,得雇當地的腳夫翻山。”吳掌櫃指著岸邊的茅舍,“聽說山腳下有個老腳夫,懂苗語,還認識去‘黑苗寨’的路。”
    一、密林裏的“毒與藥”
    老腳夫姓石,皮膚黝黑,背著個竹簍,簍裏裝著砍刀和解毒的草藥。“進苗寨得守規矩,”石老漢用生硬的漢話叮囑,“別碰路邊的‘斷腸草’,別踩人家的‘蠱壇’,看見戴銀飾的姑娘,別亂問名字。”
    林辰點頭,把青禾準備的紫蘇葉和白術用油紙包好,放進背簍——他聽說苗疆多瘴氣,這些藥材或許能派上用場。阿木則背著從法蘭克帶回的蒸餾器零件,好奇地打量著路邊的植物:“這草葉子上有鋸齒,像小刀子。”
    “那是‘見血封喉’,”石老漢砍斷一根枝條,白色的汁液立刻滲出,“滴在傷口上,半柱香就沒氣了。但它的樹皮泡水,能治風濕,是毒也是藥。”
    林辰蹲下身,仔細觀察見血封喉的紋路,發現樹幹上有被刀削過的痕跡,想必是當地人采來入藥。他忽然想起蘇文軒說的“以毒攻毒”,便讓阿木記下:“回去查《本草綱目》,看看有沒有類似的記載。”
    行至半山腰,一股奇異的香味飄來,像蘭花混著腐葉。石老漢臉色一變:“快走!是‘迷魂草’開花了,聞多了會做夢!”林辰卻停下腳步,望著岩縫裏那叢紫色的花,花瓣邊緣泛著銀光:“這花能麻醉吧?做手術時用,病人就不疼了。”
    石老漢瞪了他一眼:“苗醫是用它止痛,但劑量錯了,人就醒不過來!”林辰隻好作罷,卻在心裏記下位置——或許將來能找到安全使用的法子。
    二、黑苗寨的“蠱”與“防”
    黑苗寨藏在一片竹林深處,竹樓依山而建,掛著風幹的獸骨和彩色的布條。寨主是個穿黑色對襟衫的中年漢子,腰間掛著個青銅鈴鐺,見林辰背著藥簍,眼神裏帶著警惕:“中原人?來做什麽?”
    林辰掏出從蘇州府帶的絲綢:“我們來換草藥,聽說你們有種‘蛇蠱’,能治病也能害人?”寨主臉色一沉,石老漢連忙打圓場:“他是草藥先生,不懂規矩,別見怪。”
    寨主哼了一聲,轉身進了竹樓,片刻後拿出個陶罐,裏麵裝著幾條紅色的小蛇,鱗片閃著金屬光。“這是‘赤練蠱’,”他說,“咬了人會發燒,但取它的毒液,加薄荷煮水,能治麻風。”
    林辰聽得心驚,又想起青禾總說村裏的小孩易得天花,便問:“有能預防疫病的草藥嗎?”寨主從竹樓角落拖出捆藤蔓,上麵結著黑色的果實:“這是‘預知子’,泡水喝,能增強氣力,少生病。”
    夜裏,寨民們圍著篝火跳舞,銀飾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個戴銀冠的苗女端來一碗酒,酒裏飄著片綠色的葉子。“這是‘防蠱酒’,”石老漢說,“葉子是‘鬼針草’,能解百毒。”林辰喝了一口,辛辣中帶著微苦,想起行囊裏的紫蘇葉,便掏出來遞給苗女:“這個泡水,能防瘴氣,送你。”
    苗女笑著接過,用苗語說了句什麽,寨主臉色緩和了些,說:“後山有個‘百草洞’,住著位老功夫大師,他懂‘以氣養草’,你們可以去見見。”
    三、百草洞的“氣與草”
    後山的洞口被藤蔓遮掩,石老漢撥開藤蔓,一股草藥的清香撲麵而來。洞裏坐著個白發老者,正對著一株“七葉一枝花”運氣,指尖離花葉寸許,葉片竟微微顫動。
    “這是‘聚氣法’,”老者睜開眼,聲音洪亮,“草木有靈,用氣養它,藥效更烈。”林辰想起自己在終南山學的吐納術,試著運氣於指尖,靠近旁邊的“三七”,果然見葉片舒展了些。
    老者眼睛一亮:“你也懂氣?”林辰點頭,便和他聊起運氣的法門——原來苗疆的“氣”與中原的“吐納”雖名稱不同,原理卻相通,都是通過調節呼吸,與自然相感。
    老者帶林辰看洞中的草藥,每株都用石頭圍著,上麵刻著奇怪的符號。“這是‘護草符’,”他說,“七葉一枝花能治蛇毒,但要在月圓夜采,藥效才足;黃連要埋在土裏三年,苦味才夠,能治痢疾。”
    林辰讓阿木把這些記下來,又學了老者的“點穴采草法”——用指尖輕點草藥的“氣脈”,既能保全藥效,又不傷根。“中原的紫蘇,也能用這法子采,”老者說,“你回去試試,葉子會更香。”
    臨走時,老者送了林辰一本《苗疆草木經》,上麵用苗文和漢文對照著寫,畫著各種草藥的形態和用法。“往南走,到‘傣寨’,那裏的人用‘油茶樹’榨油,既能吃也能塗傷口,比你們的芝麻油還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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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傣寨的“茶與油”
    傣寨的竹樓比苗寨更寬敞,屋頂蓋著茅草,院子裏種著油茶樹,果實像小燈籠。寨主是個穿筒裙的婦人,見林辰背著《苗疆草木經》,笑著說:“老神仙推薦的人,肯定懂草藥。”
    她帶林辰去看油茶林,村民們正用木槌捶打油茶果,白色的油汁順著木槽流進陶罐。“這油能治燙傷,”婦說,“塗在傷口上,結疤快,還不留痕。”林辰想起阿木在大食被燙傷的手,便換了滿滿一罐,打算回去給他用。
    傣寨的“竹筒茶”也很奇特——把茶葉塞進竹筒,埋在火塘邊烤,烤出的茶帶著竹香。林辰喝了一口,想起法蘭克的薰衣草茶,便說:“我們那裏的花,也能泡茶。”他掏出薰衣草種子,教婦如何種植:“開花了采下來,曬幹泡茶,能安神。”
    在傣寨住了三日,林辰跟著村民去熱帶雨林采藥。這裏的植物比苗疆更奇特:“絞殺榕”纏著大樹生長,能提取汁液治皮膚病;“箭毒木”的樹皮劇毒,卻能做箭杆;還有種“跳舞草”,風吹過時葉片會擺動,像在跳舞,婦說能治驚風。
    離開時,婦送了林辰一袋“普洱茶”,說:“往東南走,到‘安南’越南),那裏的人用‘魚露’醃菜,比你們的鹽更鮮,配紫蘇餅最好吃。”
    五、安南的魚露與“穿越村”
    進入安南地界,林辰發現這裏的村莊很奇怪——既有竹樓,也有中原樣式的瓦房,村民說的話裏夾雜著漢語,甚至有人會唱中原的民謠。“這是‘歸化村’,”石老漢說,“百年前有中原人逃難來,和當地人通婚,就成了這樣。”
    村裏的老族長見了林辰的紫蘇種子,老淚縱橫:“我們的祖輩也種過這草,後來漸漸沒了。”他拉著林辰去看村裏的老藥圃,裏麵還長著幾株瘦弱的白術,“這是當年帶過來的種子,一直傳到現在。”
    林辰心裏一動,把帶來的白術苗和紫蘇籽都留給族長:“這些給你們,就像你們的祖輩一樣,讓它們在這裏紮根。”族長非要用“魚露”換,說:“這是用小魚發酵的,醃菜、炒菜都香,你們帶回去嚐嚐。”
    在歸化村住了五日,林辰發現這裏的草藥用法是中原與安南的混合:用中原的艾灸法治風寒,用安南的“檳榔”驅蟲;用紫蘇葉泡水,也用“檸檬草”煮茶。他忽然明白,所謂“穿越”,從來不是突然的抵達,而是一代代人的融合,就像這些草木,在不同的土地上,長出了相似又不同的模樣。
    離開時,族長送了林辰一幅《村誌》,上麵記載著百年前的遷徙故事。林辰把它和《苗疆草木經》放在一起,心裏清楚,這趟旅程收集的不僅是草藥和種子,更是不同文化相遇時,那份相互接納的溫暖。
    下一站,他想往海島去,聽說那裏的人用“椰子殼”做藥罐,還能從海草裏提取膠質,治外傷比阿膠還管用。畢竟,這世界上的草木智慧,永遠比想象的更多,而他的行囊,還等著裝滿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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