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混沌原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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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點光芒緩緩旋轉,構成一個玄奧無比的陣圖。陣圖中心,一點更加古老、更加純粹、仿佛蘊含著開天辟地偉力的混沌光芒緩緩亮起——那是盤古精血的烙印!是巫族血脈的源頭!
    【血脈共鳴強製激活!目標:巫族遺脈火巫本源)…關聯祖巫:祝融微弱)…檢測到深層血脈汙染外魔侵蝕)…盤古殿意誌掃描啟動…】
    一股冰冷、浩瀚、不帶絲毫感情的意誌,如同無形的巨手,瞬間鎖定了焰靈姬!這意誌穿透了她的皮肉骨骼,直接作用在她的血脈本源之上!
    “吼——!”
    焰靈姬體內,那股源自石窟暗金巨爪、汙染了她祝融血脈的混亂暴戾力量,如同被天敵驚醒的凶獸,瞬間瘋狂爆發!暗金色的紋路如同燃燒的岩漿,在她皮膚下瘋狂蔓延、凸起!一股遠比她自身巫火更加狂暴、更加混亂、充滿了毀滅與硫磺氣息的熾熱能量,不受控製地透體而出!她的雙眸瞬間被狂躁的金紅色火焰覆蓋,理智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毀滅一切的瘋狂本能!
    “不…!” 焰靈姬僅存的意識發出痛苦的呐喊,她感覺自己的血脈正在被兩股恐怖的力量撕扯!一股是源自盤古殿的、威嚴古老的召喚與淨化之力,試圖喚醒她體內最純粹的火巫本源;另一股則是那外魔侵蝕的混亂力量,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纏繞著她的血脈,抗拒著淨化,並試圖將她徹底拖入毀滅的深淵!
    嗤嗤嗤!
    暗金色的混亂火焰與盤古殿意誌的淨化之力在她體表激烈碰撞、湮滅!每一次碰撞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痛苦!她感覺自己像一塊被投入熔爐的鐵胚,在毀滅與重生的邊緣瘋狂掙紮!
    “血脈駁雜…火源不純…更遭外魔褻瀆…” 一個宏大、冰冷、如同億萬山巒共鳴的聲音,直接在焰靈姬的靈魂深處響起,那是盤古殿意誌的審判!“汝…可承盤古血脈之重?”
    隨著這聲審判,那十二點祖巫本源之光猛地大放光芒!尤其是代表祝融的那點赤紅光芒,投射出一道純粹到極致的焚天之火虛影,帶著淨化一切汙穢、焚盡一切邪魔的至高意誌,朝著焰靈姬當頭罩下!這並非攻擊,而是最本源的“淨化”與“考驗”!若她血脈純粹,自可浴火重生,返本歸源;若她被外魔徹底侵蝕,則將在祖巫本源之火下化為灰燼!
    “啊——!” 麵對這焚盡一切的祖巫本源之火,焰靈姬體內那混亂的暗金力量發出了無聲的尖嘯,如同遇到了克星,瘋狂地收縮、抵抗,同時更加瘋狂地侵蝕她的意誌,要將她拖入徹底的瘋狂,以對抗這淨化之火!
    痛苦!極致的痛苦!靈魂與血脈的雙重撕裂!
    就在焰靈姬的意識即將被瘋狂和痛苦徹底淹沒的刹那——
    嗡!
    她懷中緊抱的那截青萍劍鞘,竟再次發出了微弱卻清晰的嗡鳴!
    這一次,劍鞘並未引動通天劍意,而是…鞘身上那玄奧的雲紋,竟主動吸納了一絲從焰靈姬體內逸散出的、最為精純的尚未被完全汙染的)祝融本源火氣!這縷火氣被劍鞘吸納後,並未被劍意摧毀,反而在雲紋中流轉、調和,化作一絲極其微弱、卻帶著奇異平衡之力的青紅色光點!
    緊接著,這絲青紅光點,被劍鞘主動引導,逆流而上,注入了焰靈姬體內那瘋狂對抗祖巫淨化的混亂核心!
    奇跡發生了!
    這絲融合了截天劍鞘雲紋調和之力與祝融本源火氣的青紅光點,如同投入滾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間引發了劇烈的反應!它並未強行壓製那股混亂的暗金力量,也並非助其對抗祖巫之火,而是…在兩者之間,強行構築了一道極其微弱的、脆弱的“橋梁”!
    嗤——!
    青紅光點觸及混亂核心的刹那,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古老的混亂意誌,如同被徹底激怒的太古凶獸,猛地從焰靈姬血脈深處爆發出來!這意誌充滿了暴戾、毀滅與對一切秩序的憎惡,甚至隱隱壓過了盤古殿的威嚴!
    “螻蟻!安敢褻瀆吾之印記!” 一個充滿了硫磺與血腥味的恐怖意念,直接衝擊焰靈姬的靈魂!這意念…竟與石窟中那撕裂空間的暗金巨爪同源!甚至…更加強大!更加古老!
    轟!
    盤古殿的意誌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極其古老且充滿惡意的混亂意誌所激怒!十二點祖巫本源之光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陣圖中心的盤古精血烙印更是劇烈震動!一股更加宏大、更加純粹的淨化之力轟然降臨!目標不再是焰靈姬,而是她體內爆發出的那股混亂意誌!
    兩股同樣古老、同樣浩瀚、卻屬性截然相反的恐怖意誌——一方是洪荒開天辟地的創世源頭投影),另一方則是充滿了毀滅與混亂的未知魔神意誌印記)——在焰靈姬渺小的身體內,在她那脆弱的血脈戰場上,轟然對撞!
    哢嚓!
    仿佛有無形的枷鎖被打破!
    焰靈姬發出一聲淒厲到極致的慘嚎!她的身體如同破碎的瓷器般,瞬間布滿了細密的裂痕!鮮血混合著暗金色的火焰從裂痕中噴湧而出!她的意識在這兩股無上意誌的夾擊下,如同風中殘燭,瞬間被拋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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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識徹底沉淪的最後一瞬,她仿佛聽到了一聲源自無盡時空深處、充滿了蒼涼與疲憊的歎息:
    “劫…起…非…吾…願…”
    這歎息,似乎來自那盤古精血的烙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憫與無奈?
    緊接著,是那個充滿硫磺血腥味的混亂意誌,帶著一絲驚疑與貪婪的咆哮:
    “盤古…意誌?!竟未…徹底寂滅?!此女…吾要了!”
    碧遊洞天,青蓮池畔。
    混沌洪流依舊在奔湧,大道拷問依舊如雷霆加身。
    然而,成蟜的意識,卻在那點混沌原點灰光的守護和係統邏輯錨定下,於毀滅的邊緣,硬生生挺住了!他的靈魂如同一塊飽經衝刷的頑石,在洪流中沉浮,雖傷痕累累,搖搖欲墜,但那點代表“自我”與“變數”的核心,卻在痛苦中變得愈發清晰、堅韌!破妄逆意劍意帶著一絲混沌的“無序”特性,如同淬火後的鋒刃,在洪流中艱難地開辟著屬於自己的微小領域。
    蓮台之上,通天教主的身影依舊與道相合。但他那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映照出的混沌洪流景象中,屬於成蟜的那一點灰蒙蒙的“礁石”,卻異常醒目。一絲極其微弱的、近乎不可察的波動,在他亙古沉寂的道心中泛起。
    “竟…真能錨定?” 通天教主意念微動,“混沌原點…變數本質…此子道心之韌,超乎預料。然…”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投向了焰靈姬所在的盤古殿投影方向,那深邃的眸子裏,一絲凝重悄然取代了之前的驚異。
    “盤古意誌顯化…外魔印記複蘇…劫氣翻湧之速,遠超推演…” 通天教主心中念頭流轉,“看來,留給此界的時間…不多了。”
    就在這時!
    轟!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無上威嚴與悲憫氣息的意誌波動,以及另一股充滿了毀滅混亂與貪婪惡意的恐怖意誌衝擊,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猛地穿透了空間屏障,從盤古殿投影方向傳來,狠狠撞入了這方由通天教主大道意誌主導的洞天福地!
    這股衝擊是如此突然,如此強烈,帶著截然相反的兩種至高法則屬性!尤其是那股毀滅混亂的意誌,充滿了對秩序、對生靈、對洪荒本身的極致惡意!
    嗡——!
    整個碧遊洞天猛地一震!洞頂垂落的發光鍾乳石光芒劇烈搖曳!靈池之水掀起波瀾!那朵綻放的淨世青蓮虛影也微微晃動!通天教主引動的大道洪流,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源自盤古殿的意誌衝擊,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
    就是這一絲波動!
    對於在混沌洪流中苦苦支撐、如同繃緊到極限弓弦的成蟜意識而言,不啻於天崩地裂!
    噗!
    那點混沌原點的灰光劇烈閃爍,如同風中殘燭!剛剛凝聚堅韌的道心瞬間出現裂痕!破妄逆意劍意發出一聲哀鳴!他感覺自己錨定的“礁石”在內外交攻下,即將徹底崩解!
    “呃——!” 成蟜的意識體在洪流中猛地一個趔趄,靈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守護著他的最後防線,眼看就要崩潰!
    蓮台之上,通天教主的身影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震動!他那雙映照萬古的眼眸中,寒光乍現!
    “放肆!” 一聲冰冷的怒斥,如同九天驚雷,直接在洞天內炸響!並非針對成蟜,而是直指那穿透空間而來的混亂意誌!
    通天教主並指如劍,朝著盤古殿投影方向,隔空遙遙一點!
    嗤!
    一道凝練到極致、仿佛能斬斷因果、破滅時空的煌煌劍意,瞬間跨越無盡距離,沒入虛空!
    同時,他另一隻手朝著下方在洪流中即將崩潰的成蟜意識,屈指一彈!
    一點蘊含著無上道韻、溫和卻沛然莫禦的青色光點,如同穿越時空的流星,瞬間沒入成蟜那即將潰散的意識核心之中!
    “凝神!守心!此乃汝之機緣,亦是汝之劫數!看清…這天地棋局下的…道爭本質!”
    通天教主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與一絲…急切,如同洪鍾大呂,狠狠撞在成蟜瀕臨崩潰的意識之上!那點青色光點融入的瞬間,一股清涼浩瀚、直指大道本源的力量湧入,不僅瞬間穩固了他即將崩碎的道心與混沌原點,更強行拔高了他的感知,讓他無比清晰地“看”到了——
    那穿透空間而來的兩股恐怖意誌的碰撞!
    那屬於盤古的悲憫歎息!
    那屬於未知魔神的貪婪咆哮!
    以及…在這兩股意誌碰撞之下,整個洪荒天地間,那無形無質、卻無處不在、如同巨大羅網般緩緩運轉的——天道枷鎖,似乎都隨之…極其輕微地…鬆動了一絲?
    道爭?天道枷鎖鬆動?
    成蟜心神劇震!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閃電劃過他拔高的意識:
    莫非這外魔…與禁錮洪荒的天道…並非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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