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稷下破局·混沌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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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學宮,夜涼如水。荀況荀子)寬袍博帶,獨立於觀星台,眉宇緊鎖。近日天象詭異,熒惑偏移,魏地方向隱有汙穢水氣衝霄,令他這位主張“天行有常”的大賢亦感到陣陣不安。
恰在此時,弟子呈上一封來自秦國的密信,火漆印鑒特殊,乃是一位他略有耳聞卻未曾深交的“長安君”所書。荀子本對秦廷宗室子弟的來信不甚在意,但信的內容卻讓他驟然凝神。
信中並未直言政事,而是以探討“天道”與“人道”為名,附上了大量關於“水脈異常波動”、“地氣靈機紊亂”的觀測數據與推演模型。這些數據之精確、模型之新穎,完全超越了當下任何學派的認知範疇。其中更是隱晦地指出,魏地某處古老祭祀節點雖未明言,但荀子一眼便看出是指大梁附近淇水之畔的“水宓台”)的能量活躍度正以異常幾何級數攀升,其波動特性與古籍中記載的“共工怒觸不周山”前的某些征兆有著驚人的相似性!
信末,成蟜以學術口吻提出一個驚悚的假設:若有外力以此節點為引,強行激發扭曲殘留的共工之力,恐將引發席卷數郡的恐怖水患,屆時非但生靈塗炭,更可能動搖天地靈機之平衡。
荀子持信的手微微顫抖。他不是迂腐之人,這些冰冷而精準的數據,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警告都更有說服力。他瞬間明白了這封“學術信”背後的血淋淋的警示——一場人為操縱的天地巨災正在醞釀!
“備車!即刻前往大梁!”荀子再無猶豫,沉聲下令。他雖不介入列國紛爭,但絕不能坐視蒼生遭劫,天地失衡。他以稷下學宮祭酒、當世大賢的身份親赴魏國,足以引起魏王高度重視,其言行本身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魏國大梁,水宓台。此台臨淇水而建,曆史悠久,祭祀水神,平日香火不絕。然而近日,台周水域卻莫名變得渾濁陰冷,時有漩渦暗生,附近百姓皆傳言水神發怒,惶恐不安。
星魂麾下的陰陽家弟子,已悄然潛入此地多日。他們以特殊法器勘定節點,正秘密布設一座龐大的邪陣,陣眼核心,正是那幾塊蘊含著共工精血氣息的靈玉!隻待月晦之夜陰氣最盛時,便可啟動大陣,扭曲地脈,引導淇水乃至更廣大區域的水脈狂暴逆流!
然而,就在陣法即將完成的前夕,荀子的車駕到了。
荀子並未直接指責陰陽家,而是以觀禮祭祀為名,登上水宓台。他登台後,環視四周,感受著那隱晦卻躁動的邪陣氣息,心中了然。他並未施展任何術法,而是立於台心,朗聲開講,講授的正是《荀子·天論》篇!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凶……”他的聲音不高,卻蘊含著磅礴的浩然正氣與對天地至理的深刻理解,如同洪鍾大呂,響徹四方。
這浩然正氣,乃是對“天道有常”的堅信與踐行所生,最是克製那些擾亂天地秩序的邪術妖氛!隨著他的講演,一股無形卻浩大的力量彌漫開來,悄然衝刷、中和著邪陣匯聚的陰穢水氣。那些正在布陣的陰陽家弟子隻覺心神震蕩,體內陰寒法力運行滯澀,竟難以維持陣法節點!
荀子更是在講學中,巧妙地將觀測到的“水氣異常”數據與“人事不修,引動天罰”的道理相結合,直言“祭祀不誠,妄動邪念,乃招災之源”,句句戳中陰陽家陰謀要害,聽得暗中窺伺的星魂弟子臉色慘白,卻又無法反駁。
一場原本足以傾覆數郡的災難,竟在一位大賢的“講學”之下,被無聲無息地消弭於無形。那幾塊作為陣眼的靈玉,也因為浩然正氣的衝刷,光芒黯淡,暫時失去了活性。
鹹陽,成蟜密室。他雖未能親臨魏國,但通過係統與荀子身上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內嵌微縮感應符陣,乃信使暗中留下)的微弱聯係,大致感知到了水宓台的氣機變化。感知到危機被化解,他剛鬆了口氣,卻不敢有絲毫放鬆。
星魂陰謀受阻,絕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步,他會如何行動?目標是否會轉向國內?呂不韋又會有什麽動作?地底龍魂的異動日益明顯……
無數念頭、海量數據在他腦海中交織。他再次全力催動係統,試圖推演未來各種可能性,尋找應對之策。【超負荷推演啟動:變量包括星魂反應、呂不韋動向、龍魂蘇醒進度、六國合縱概率……消耗混沌點:計算中……】
龐大的計算量瞬間抽空了他體內存儲的混沌能量,甚至開始透支他的神魂之力!係統界麵數據流瘋狂到幾乎崩潰,無數未來碎片如同走馬燈般在他意識中閃爍爆炸!
他看到星魂冰冷的獰笑,看到呂不韋密室中閃爍的傳訊玉符,看到邊關燃起的烽火,看到洶湧的洪水,看到地底睜開的巨大龍瞳,甚至看到……一抹熟悉的、熾烈的火焰焰靈姬?)在遙遠之地奮力搏殺……
“噗——!”成蟜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金紙一般,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係統能量徹底耗盡,進入強製休眠保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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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宿主精神力嚴重透支!混沌能量枯竭!進入強製保護性昏迷!持續時間預估:72小時!】
成蟜昏迷的消息被嚴格封鎖,僅有嬴政及少數心腹知曉。嬴政聞訊,親臨探視,看著成蟜蒼白的麵孔和嘴角殘留的血跡,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憂慮與……暴戾。
是夜,嬴政再次被那金色豎瞳的夢境困擾。但這一次,夢境變得更加清晰、更加具有壓迫性!他不僅看到了那隻巨瞳,更仿佛聽到了一聲穿越萬古時空、充滿不甘與憤怒的龍吟!那龍吟聲竟與他血脈深處某種力量產生了強烈的共鳴,讓他驚醒後,渾身氣血翻湧,額角青筋跳動,一股前所未有的、欲掌控一切、毀滅一切阻礙的霸道意誌在他心中滋生。
他走到殿外,望向驪山方向,目光幽深冰冷。他隱約感覺到,那裏有什麽東西在呼喚他,或者說,在等待著與他合一。
而與此同時,丞相府深處。稱病的呂不韋收到了一個秘密訊息——成蟜疑似修煉出岔,重傷昏迷!送信之人,語焉不詳,身份神秘,仿佛刻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他。
呂不韋眼中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光彩!機會!天賜良機!成蟜昏迷,嬴政心神被異夢所擾,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他猛地起身,走向那最隱秘的暗格,取出了其中一枚刻有玄奧星痕的玉符。這一次,他沒有猶豫,直接將其捏碎!
“星魂!你要的機會,來了!也是本相的機會!”他對著空氣中彌漫開的星辰波動,冷冷地說道,“依計行事吧!目標——驪山工坊,還有……那昏迷的長安君!”
暗流,終於在成蟜最虛弱的時刻,化為了洶湧的波濤,直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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