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巫縣詭俗·深空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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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雲夢澤驚魂,船隊士氣低迷,多有損傷。嬴政采納王翦之諫,決定暫離水道,泊岸休整,並勘察周邊,以穩軍心。樓船艦隊靠向一處名為“巫縣”的江畔小城。
巫縣地處楚地舊疆,山巒疊嶂,江流湍急,風俗與中原大異。城邑依山而建,房舍多為吊腳竹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和煙火氣息。百姓衣著色彩斑斕,多以鳥羽獸骨為飾,見到龐大的秦軍船隊,眼中既有敬畏,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排外與審視。
縣令乃秦吏,戰戰兢兢前來迎駕,言此地民風彪悍,崇信巫鬼,多有詭異習俗,請陛下務必小心。
嬴政入駐縣衙,下令大軍於城外紮營,不得擾民,同時派出手下善於偵查的黑冰台衛士,化裝潛入城中,探聽消息,尤其是關於“火雲”、“洞天”、“異象”的傳說。
成蟜被安置在縣衙後院一處僻靜閣樓,繼續他的“消化”與“推演”。荊軻則帶著墨家弟子,以遊方匠人的身份,走街串巷,試圖從民生技藝和古老建築中尋找線索。
很快,各種零散的信息匯集而來:
有山民稱,深山中有“赤霞洞”,每逢雨後有紅光噴吐,但無人敢近,言有山鬼守護。
有老巫祭喃喃念叨著“祖神歸兮,火雲再現”的古老歌謠。
更有傳言,近日有外人重金收購古老巫器,尤其是與“星”、“龍”相關的器物。
一切跡象表明,此地確與火雲洞有關,但也暗藏無數眼睛。
是夜,月隱星稀。巫縣後山深處,突然響起沉悶的鼓聲與無數人低沉吟誦的聲音。那吟誦古老而晦澀,帶著一種原始的、蠻荒的力量感,引動周圍山林的靈氣都為之躁動。
嬴政與成蟜幾乎同時睜開眼。他們都感知到了一股龐大而血腥的祭祀之力正在凝聚,其中更夾雜著一絲微弱的、卻讓嬴政體內祖龍之力躁動不安的氣息!
“是古楚祭祀!他們想做什麽?”嬴政神色一凜,立刻帶人暗中前往查探。
眾人潛行至一處隱蔽的山穀,眼前景象令人心驚。穀中空地燃著巨大的篝火,數百名身著繁複巫袍的楚人正圍繞著一個古老的祭壇舞蹈吟誦。祭壇上,赫然捆綁著數頭罕見的異獸,更有一名被選中、麵帶驚恐的少年!
祭壇中央,供奉著一件物品——那是一塊殘缺的、焦黑的、卻隱隱散發出龍威的鱗甲!與驪山龍魂崩碎的碎片,以及呂不韋曾使用的那個,同源!
主持祭祀的老巫祭,手持骨杖,聲音狂熱:“……以血為引,以魂為橋,恭請祖龍之靈,歸我楚地,興我舊邦!”
他們竟是想以這邪惡的血祀,結合那龍魂碎片,強行召喚甚至控製祖龍之力,複興楚國!
“放肆!”嬴政勃然大怒,這不僅是叛逆,更是對祖龍本源的褻瀆!他正要下令阻止——
轟隆!
祭壇上的龍魂碎片似乎被血祀之力刺激,猛地爆發出狂暴的能量,將那名少年和異獸瞬間震飛!但能量並未被引導向複興楚地,反而變得混亂不堪,引動了地脈煞氣,整個山穀開始劇烈震動,山石滾落!
血祀,失控了!那老巫祭也嚇得麵無人色,顯然沒想到會引發如此後果。
就在這混亂之際,一直沉默旁觀的成蟜,目光卻投向了祭壇更後方、山壁上一處極其隱蔽的裂縫。他那雙“熵瞳”穿透混亂的能量亂流,看到那裂縫深處,似乎有一點微弱的、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純白光澤一閃而逝!
【檢測到異常能量殘留:高維秩序屬性,與‘清道夫’同源。痕跡較新72小時內)。】
【推論:有第三方疑似深空關聯)提前接觸過此祭祀,並可能對龍魂碎片做了手腳,引導其失控。】
成蟜立刻將這一發現以信息流形式傳遞給嬴政。
嬴政心中劇震!除了陰陽家,竟還有深空勢力在暗中攪局?他們目的為何?破壞血祀?阻止祖龍之力被濫用?還是……另有所圖?
就在這時,或許是因為龍魂碎片的狂暴,或許是因為成蟜那蘊含混沌因子的感知力觸及了某種標記,又或許是那深空存在一直在監控此地——
一股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冰冷意念,如同跨越了無盡光年,驟然降臨於此地,並非攻擊,而更像是一種……回應或者說確認?
【監測到hc07活性及關聯事件龍力異常波動)。坐標二次確認。】
【檢測到低維文明嚐試接觸高維能量龍魂)。行為:危險且無授權。】
【信息存檔。風險標記提升。】
這意念一閃即逝,卻讓嬴政和成蟜,乃至感知敏銳的荊軻,都感到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寒意!他們仿佛被某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在名單上又重重地劃下了一筆。
血祀引發的混亂逐漸平息,龍魂碎片耗盡力量,變得黯淡無光。楚人巫者驚慌失措,四散逃入山林。
嬴政令人控製住現場,收繳了那枚失去活性的龍魂碎片。他走到那處山壁裂縫前,命人劈開雜草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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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縫之後,並非天然洞穴,而是一條人工開鑿的、向下的狹窄石階,彌漫著古老塵埃的氣息。石壁兩側,刻滿了古老的楚地巫文以及……一些完全不屬於此界風格的、極度抽象的星辰圖譜!
這些星辰圖譜的構成,與那日天罰之眼散發的法則韻味,以及成蟜吞噬的秩序晶體,有著驚人的相似!
而在石階盡頭的小小石室內,空無一物,唯有地麵中央,刻畫著一個早已失效的、焦黑的傳送陣法的殘跡。陣法邊緣,掉落著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玉符,玉符上刻著一個旋轉的星辰漩渦標記——正是陰陽家的標誌!
荊軻撿起玉符,仔細探查後,麵色凝重:“陛下,此陣並非古楚所留,布置時間不超過一月。這玉符……是陰陽家高等階弟子所有,其內殘留著一絲極其微弱的空間波動,似乎……是用於接收某種指令或信息。”
一切豁然開朗!
有陰陽家之人,早已秘密潛入此地,發現了這處古楚遺跡,並在此基礎上,暗中布置了手段可能包括修改祭祀程序、對龍魂碎片做手腳),甚至可能借助這遺跡,與那神秘的“深空”存在,有過某種程度的、極其危險的接觸或試探!
東皇太一的目的,遠比想象得更複雜!他不僅僅想要混沌源和龍魂,他似乎還在 activey 試探深空的底線,甚至可能想借刀殺人,或者火中取栗!
嬴政看著那失效的傳送陣和陰陽家玉符,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感覺一張巨大無比的網正在收緊,而網的中心,便是他自己、成蟜,以及那尚未現世的火雲洞。
而成蟜,則默默“記錄”下那星辰圖譜和傳送陣殘跡的所有數據。熵之奇點微微發熱,這些來自“秩序”側的高維信息,對它來說,是危險,也是極佳的“學習樣本”。
【深空日誌:低維單位陰陽家)接觸記錄確認。其行為已標記高危)。hc07信息庫更新,包含基礎星圖標繪及簡易傳送陣原理殘)。監控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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