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意誌交鋒·薪火初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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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來自無盡深空的、貪婪而急切的“窺探”,如同無形的巨大觸手,強橫地穿透層層空間阻隔,死死纏繞住巨殿那剛剛開啟的一絲縫隙,瘋狂地想要鑽入其中,汲取那令它都為之震動的至高能量源!
    這粗暴的入侵,瞬間激怒了此地的守護者!
    “哼!”
    一聲仿佛源自太古洪荒的、充滿威嚴與怒意的悶哼,如同實質般的驚雷,在整個地下穹窿炸響!那蒼涼的祖巫意誌驟然凝聚、顯化,不再是無形的波動,而是化作一道模糊卻無比偉岸的巨人虛影,隱約呈現出十二張麵孔、二十四條手臂的輪廓,矗立在巨殿之前,擋住了那道窺探的“視線”!
    轟隆!
    兩股無形而恐怖的意誌,在殿門縫隙處轟然對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炸,隻有純粹的、規則層麵的激烈交鋒與排斥!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廣場地麵的青石板無聲無息地化為齏粉,環繞飛舞的祖巫精魄印記驚惶地四散避開。
    成蟜和焰靈姬如遭重擊,齊齊噴出一口鮮血。他們的心燈劇烈搖晃,光芒急劇暗淡,全靠一股本能死死維持才未熄滅。這種層級的意誌交鋒,哪怕隻是餘波,也遠非他們此刻所能承受。
    深空的窺探被強行阻擋、扭曲,但它並未放棄,反而如同被激怒的蜂群,更加瘋狂地衝擊著祖巫意誌構建的屏障,試圖找到一絲漏洞。它那純粹的、不帶任何情感的“求知”或者說掠奪)欲,與祖巫意誌那充滿守護與排外的蒼茫意誌,形成了最直接的衝突。
    在這極致的意誌風暴中心,成蟜卻強忍著靈魂幾乎要被撕裂的痛苦,做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舉動——
    他再次強行睜開了熵瞳!
    並非為了對抗,而是為了記錄與解析!
    他將熵瞳的觀察力提升到極限,無視那幾乎要撐爆他識海的恐怖信息流,死死地“盯”著那意誌交鋒的最核心處!
    【警告!信息流過載!神魂承受度已達極限!】【開始記錄高維意誌深空)與規則意誌祖巫)交鋒數據…】【解析能量結構衝突模式…記錄規則相互湮滅與適應過程…采集逸散的高維規則碎片…】
    這無異於在兩頭洪荒巨獸的腳下偷取它們搏鬥時掉落的鱗片!危險至極,卻也可能蘊含著無與倫比的機遇!
    他看到了!在熵瞳的視界中,那不再是簡單的意誌對抗,而是兩套截然不同的、複雜到極致的“宇宙規則代碼”在瘋狂地相互攻擊、滲透、適應、重寫!
    深空的規則冰冷、絕對、充滿數學的嚴謹與高效,如同最高效的掠食程序。祖巫的規則蒼茫、厚重、充滿生命的澎湃與野性,如同承載萬物的古老大陸。
    它們的每一次碰撞,都迸發出無數代表著規則奧秘的“火花”!
    成蟜瘋狂地記錄著這一切,混沌係統超負荷運轉,甚至不惜燃燒他本就所剩無幾的本源來維持這短暫的“觀測”!
    他無法理解這些高深規則的全部,但他可以像拍照一樣,將這些“規則碎片”強行記錄、壓縮、儲存起來!這些碎片,對於未來解析深空、理解洪荒本源、乃至完善自身的混沌大道,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
    這是一場用生命做賭注的豪賭!
    深空的窺探愈發瘋狂,它似乎感知到了殿門之後那能量源的無比珍貴,甚至開始動用某種本源的力量,那模糊的巨人虛影竟被衝擊得微微晃動起來!
    就在這時——
    嗡……
    一聲更加深沉、更加古老、仿佛來自開天辟地之初的歎息,自巨殿最深處緩緩響起。
    這聲歎息並無絲毫殺意,卻帶著一種讓萬法歸於沉寂、讓萬物重歸原點的絕對意誌。
    隨著這聲歎息,一道模糊的斧影一閃而逝。
    沒有光芒萬丈,沒有能量爆發。
    那瘋狂衝擊的深空窺探,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筆跡,無聲無息地、徹底地消失了。不是被擊退,而是被從規則層麵暫時“抹除”了與此地的關聯通道。
    那貪婪的“視線”瞬間斷絕。
    模糊的巨人虛影祖巫意誌)緩緩消散,重歸於蒼茫。而那扇巨殿之門,失去了阻礙,伴隨著更加沉重的轟鳴聲,加快了開啟的速度!
    成蟜的熵瞳也在那聲歎息響起的瞬間被迫關閉,最後記錄下的,是一段無法理解、卻讓他靈魂為之戰栗的、代表著“力之極盡”與“開辟原點”的規則片段。
    【深空標記狀態:連接強製中斷!遭到未知高等級規則反製!數據丟失!進入強製靜默恢複狀態…預計恢複時間:未知。】深空,第一次吃了癟,被強行掐斷了窺探。
    轟隆隆…
    巨大的石門終於完全洞開!
    沒有想象中的珠光寶氣,也沒有強大的力量波動。門後,是一片無垠的、仿佛宇宙初開般的混沌景象,地水火風隱約奔流,又似乎有萬千星辰生滅。而在這片混沌景象的中心,懸浮著一團溫和而永恒的光源。
    那光芒,並非單純的能量,而是蘊含了無盡的意誌、記憶、傳承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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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就是巫族傳承的核心,也是之前深空瘋狂想要窺探的目標!
    此時,那蒼涼的祖巫意誌再次響起,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釋然:“異數…汝之堅持,汝之方式,已得印證。然巫之道,終非汝道。此間核心,於汝而言,或為劇毒,或為薪柴。緣盡於此,予汝一縷‘文明之火’,助汝點燃自身之路…去吧…”
    話音未落,一道細微卻無比純粹的、與殿門上那簇小火苗同源卻強大萬倍的橘黃色火光,自那混沌中心的光源中分離而出,瞬間沒入成蟜的眉心,融入他那盞搖曳的心燈之中,並最終沉入他體內那微弱的“人族薪火烙印”深處。
    轟!成蟜隻覺靈魂深處某個枷鎖被打開了,無盡的關於“文明”、“自強”、“傳承”的感悟湧上心頭,卻並非力量的灌注,而是一種理念的啟迪與道路的夯實。他那盞心燈瞬間穩定下來,光芒大放,雖然本質未變,卻多了一份亙古長存的厚重底蘊。
    與此同時,那混沌光源中飛出另一道更加龐大、純粹由祖巫法則與精魄凝聚的光柱,將焰靈姬徹底籠罩。她發出一聲舒適的呻吟,整個人漂浮起來,接受著最正統、最完整的祖巫傳承洗禮。
    巨殿之門,開始緩緩閉合。
    成蟜知道,他的巫族傳承之地之旅,到此為止了。他得到了他所能得到的,也是最適合他的——那縷“文明火種”。
    而焰靈姬,將在此完成她的蛻變。
    就在殿門即將完全關閉的瞬間,成蟜透過那逐漸縮小的縫隙,看到那混沌光源之中,似乎隱約盤坐著一個無比龐大、無比蒼老的巨人虛影,他雙目緊閉,仿佛亙古長眠,周身卻散發著撐開天地、化生萬物的氣息。
    盤古?!
    殿門轟然閉合,將一切秘密再次鎖於其後。
    廣場上,隻剩下接受傳承的焰靈姬,和傷勢依舊沉重、卻眼中燃起全新光芒的成蟜。
    以及,那暫時沉寂,卻絕不會放棄的深空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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