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龍氣續網·星槎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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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師成蟜化道而去,那覆蓋秦地、維係仙秦超常運轉的人道法網,如同失去了心髒的巨獸,雖未立刻崩解,卻不可避免地顯露出衰頹的跡象。玄黃光芒日漸黯淡,規則運轉時有凝滯,對境內靈氣流動的梳理、對異種能量的壓製效果都大打折扣。更深處,那由成蟜融入法網的混沌推演與文明薪火理念,失去了核心驅動,變得僵化遲鈍。
    鹹陽宮中,嬴政清晰地感受到了法網的衰弱,以及隨之而來的、來自四麵八方的窺探目光。他深知,法網是仙秦區別於舊時代王朝的根基,絕不可失。
    “寡人以身為祭,以國運為引,亦要穩住此法網!”
    是夜,嬴政登臨章台宮最高處,祭出人皇印璽,引動體內祖龍氣運與整個大秦的國運洪流。磅礴的金色龍氣衝天而起,如同無數道溪流,主動匯入那搖曳不定的人道法網之中,試圖替代成蟜的混沌核心,成為法網新的能量源泉與意誌主導。
    然而,龍氣雖強,終究偏重於秩序、統禦與殺伐,缺少了混沌的“包容萬變”與薪火的“文明不息”。法網在龍氣的灌注下,暫時穩定了下來,光芒重現,卻少了幾分靈動與韌性,多了一絲帝王的威嚴與冰冷。覆蓋範圍內,秦軍士氣、官員效率得到加持,但對技術革新、思想碰撞的促進效果,卻明顯減弱。
    同時,強行以人皇位格與國運支撐法網,對嬴政本就不算完全複原的傷勢造成了負擔,他的臉色更顯蒼白,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化開的疲憊。
    玄誠子與瑤池仙子憂心忡忡,卻也無更好辦法。焰靈姬嚐試以自身祖巫之力融入法網,但她的力量屬性偏向火之爆裂與造化,與法網體係格格不入,收效甚微。她隻能感受到體內那幾縷微弱的光塵,在法網波動時,會傳來一絲極其細微的共鳴,仿佛沉睡的意識在輕聲呼喚。
    仙秦法網的變故,自然瞞不過各方有心之人。
    天庭動作最快。太白金星再次化身下界,手持“候選封神榜”副冊,遊走於四國舊地與一些搖擺的仙門之間。榜文清光掃過,一些在仙秦體製下鬱鬱不得誌的舊貴族、或在戰爭中表現出色的敵軍將領名字悄然亮起,被標記上淡淡的星痕。一種名為“天命所歸”的蠱惑意念,開始悄無聲息地侵蝕他們的心智。
    昆侖山方向,數道隱晦的仙光落入人間,皆是根行深厚、法力高強的玉虛門下。他們並未直接介入凡俗戰爭,而是開始在一些名山大川、靈脈節點布設陣法,隱隱針對仙秦的靈芯能源體係與龍氣脈絡,似在布局一張更大的網。
    碧遊宮中,多寶道人奉通天教主之命,開啟截教秘庫,將大量丹藥、符籙、乃至一些威力巨大的陣法圖譜,通過隱秘渠道源源不斷送入鹹陽。同時,一些早已脫離截教、散居各地的外門弟子,如石磯娘娘之徒等,也收到了來自金鼇島的暗示,開始向秦地靠攏。
    而最令人不安的動靜,來自流沙之海。盡管核心基地被毀,但深淵神殿的觸手並未完全收回。有邊民傳言,在沙漠深處看到海市蜃樓,其中浮現巨大無比的黑色門扉虛影,門扉周圍,空間扭曲,時有扭曲魔物進出,似乎在搬運著什麽。玉景道人的身影也曾驚鴻一現,氣息似乎比之前更加強大、也更加……非人。
    就在這山雨欲來風滿樓之際,一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變故,自天外而來!
    這一日,晴空萬裏,烈日當空。忽聞東海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佛蒼穹碎裂!一道燃燒著熊熊烈焰、散發著與洪荒靈氣截然不同能量波動的巨大梭形物體,拖著長長的黑煙,如同隕星般撕裂雲層,朝著東海岸邊狠狠墜落!
    “轟隆——!!!”
    巨大的撞擊引發海嘯,海岸線劇烈震動。那梭形物體斜插在沙灘與淺海之間,通體由某種銀灰色金屬構成,表麵布滿焦痕與破損,卻依舊能看出其精妙而冰冷的幾何結構,風格與深淵基地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純粹,帶著一種探索與求知的氣息,而非純粹的毀滅。
    這不是洪荒已知的任何一種飛行法寶!
    幾乎在墜落發生的同時,鹹陽宮中,那由嬴政龍氣維持的人道法網,劇烈震顫起來!並非受到攻擊,而是仿佛感知到了某種“同類”或“異類”的刺激。同時,焰靈姬體內那幾縷沉寂的光塵,也再次傳來清晰的悸動,指向東海墜落的方向!
    “東海異變,恐與深淵或那天外‘聖主’有關!”嬴政立刻警覺,看向焰靈姬與玄誠子等人。
    “我去!”焰靈姬毫不猶豫,赤紅眼眸中燃燒著火焰。她感應到,那墜落之物似乎與成蟜化道時觸及的某種力量有關,或許……藏著一線生機。
    玄誠子與瑤池仙子亦表示願同往查探。
    然而,不等他們動身,那墜落的“星槎”殘骸處,異變再生!艙門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強行開啟,數道身影踉蹌著衝出。他們身著樣式奇特的、緊貼身體的銀白色服飾,身上帶著傷,手中持有散發著能量光芒的奇特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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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者,是一名身形高挑、麵容冷峻、有著一頭冰藍色短發的年輕女子。她抬頭望向這片陌生的天地,眼中充滿了警惕、疲憊,以及一絲……決然。她手中一個儀器正發出急促的蜂鳴,屏幕上的指針,死死鎖定著鹹陽的方向!
    她似乎能感應到人道法網的存在,或者說,感應到了法網深處,那源自成蟜、現已融入龍氣與崆峒印的一絲……混沌與文明火種的共鳴!
    焰靈姬、玄誠子、瑤池仙子迅速抵達東海墜機現場,與那群異域來客對峙。
    雙方語言不通,氣氛劍拔弩張。那些星槎幸存者顯然經曆過慘烈戰鬥,戒備心極強,手中的能量武器對準了焰靈姬等人。而那冰藍短發女子,則死死盯著焰靈姬,更準確地說,是盯著她體內那引起儀器共鳴的源頭——那幾縷屬於成蟜的光塵!
    她似乎想說什麽,嚐試著用幾種古怪的音節溝通,但都無法理解。最終,她抬起手,指向鹹陽方向,又指向自己,做了一個複雜的手勢,似乎意在“交流”或“求助”,但眼神中的決絕,又仿佛隱藏著更深的意圖。
    與此同時,天空之上,數道強大的仙識毫不掩飾地掃過此地,來自天庭,來自昆侖,甚至還有一絲極其隱晦、帶著深淵氣息的窺探!
    這艘意外闖入洪荒的星槎,以及這些來自天外的幸存者,他們是誰?是敵是友?為何會對成蟜殘留的氣息產生反應?他們的到來,是偶然,還是某種更大陰謀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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