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分兵兩路·水火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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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陽宮內,氣氛凝重。嬴政端坐龍椅,麵色沉靜,眸中卻隱有雷霆閃爍。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目光皆聚焦於剛剛出關的成蟜與焰靈姬身上。
    北境軍情急報與魔物侵蝕的卷宗攤開在禦案之上,字裏行間透出的血腥與詭異,令大殿充斥著無形的壓力。
    “帝師,巫尊。”嬴政開口,聲音帶著金鐵之音,“北境妖氛再起,魔物滋生,皆與月前鎬京之戰關聯甚密。妖族蠢動,其背後必有東皇太一推動;而魔物侵蝕,能量特征與巫尊身上隱逸之氣相似,恐是那‘標記’引來的禍患,或與爾等所言‘寂滅魔祖’脫不開幹係。二事皆急,如何決斷,朕需聽爾等之見。”
    成蟜與焰靈姬對視一眼,早有計較。成蟜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妖、魔雖看似同發,根源卻異。妖族為外患,意在牽製、試探,乃至掠奪;魔物為內憂,乃寂滅魔念滲透洪荒之征兆,若任其蔓延,恐腐蝕地脈,動搖國本,其害更烈!”
    他頓了頓,繼續分析,理科思維將局勢剖析得清晰透徹:“且那魔物能量與焰靈身上標記同源,若能及時撲滅,或可借此反向追蹤、解析其本源,對壓製乃至清除標記大有裨益。而妖族動向,雖需警惕,但有關羽、王翦等大將鎮守邊關,仙秦軍陣與符文器械亦非昔日可比,短期內當可穩住局勢。”
    焰靈姬接口道,聲音清冷而堅定:“北境魔物,交由我去處理。我的淨化薪火對此類汙穢之力最為克製,亦可借此磨礪掌控新增之力,嚐試壓製體內標記。”
    成蟜點頭:“我便依先前所定,前往不周山遺跡,尋找共工精血。此物關乎後續祖巫複活大計,且其水之法則或能助焰靈平衡體內火氣,亦是當務之急。”
    嬴政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閃:“準!便依帝師與巫尊之策。巫尊領一隊精銳修士及擅長淨化符文的方士,速往北境,清剿魔物,探查根源!帝師則秘密前往不周山,所需人手物資,一應供給!朝中之事,朕自會調度,確保後方無虞!”
    戰略既定,雷厲風行。片刻之後,兩道流光自鹹陽宮升起,一北一西,分射而去。
    北境,苦寒之地。昔日邊關重鎮,如今卻被一層若有若無的灰黑色霧氣籠罩,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大地之上,植被枯萎,岩石染上詭異的暗斑,偶有被魔化的低階妖獸衝出,雙眼赤紅,瘋狂攻擊一切生靈。
    焰靈姬率眾抵達,立刻感受到體內那枚標記傳來一絲雀躍與饑渴的悸動,仿佛遊子歸鄉。她強行壓下這股不適,淨化薪火自體內彌漫而出,化作一道純白中帶著暗紅紋路的火焰光環,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
    嗤嗤嗤——!
    火焰光環所過之處,那灰黑色魔氣如同冰雪遇陽,迅速消融淨化,露出下方被侵蝕得千瘡百孔的土地。被魔化的妖獸觸及火焰,發出淒厲慘叫,體內魔氣被強行抽出、焚滅,最終倒地不起,眼神恢複片刻清明後渙散。
    “結‘淨世炎陽陣’!”焰靈姬下令。隨行修士與方士立刻行動,依據她傳授的、融合了巫族秘法與符文科技的陣圖,布下一座覆蓋數十裏的巨大火焰陣法。陣眼由焰靈姬親自坐鎮,淨化薪火為核心,無數符文如同星辰般亮起,匯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衝天而起,然後化作漫天火雨灑落!
    火雨精準地落在魔氣濃鬱之處,落在被魔化的生靈身上。淨化之力滌蕩四方,魔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邊境守軍與當地百姓見此神跡,無不歡呼雀躍,士氣大振。
    然而,隨著淨化深入,焰靈姬眉頭越皺越緊。她發現,這些魔氣並非無根之萍,其源頭似乎深植於地脈之中,並且……在不斷地向她所在的方向,向她體內的標記,傳遞著某種隱晦的信息流!那標記如同一個中轉站,不僅吸引魔氣,似乎還在記錄和反饋著淨化過程的數據!
    與此同時,成蟜孤身一人,已抵達不周山遺跡。
    昔日撐天之柱,如今隻剩斷壁殘垣,巨大的山體碎片散落在廣袤的大地上,訴說著上古那場驚天動地的悲劇。此地靈氣狂暴混亂,殘留著共工怒撞不周山時的無盡怨念與破碎的水之法則,尋常仙神至此,修為都會受到極大壓製。
    成蟜運轉混沌之氣,將自身氣息與周遭狂暴環境同化,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他根據平心娘娘的指引與係統推演,朝著遺跡深處,水元素與怨念最為凝聚的核心區域潛行。
    沿途,他見到許多由怨念與水汽凝聚而成的共工殘影,它們無智無識,隻是本能地重複著撞擊、咆哮的動作,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成蟜並未與之衝突,而是以混沌之氣模擬出相似的怨念波動,巧妙地避開了這些危險的“哨兵”。
    終於,他抵達了目的地——一片位於巨大山體裂縫深處的幽暗寒潭。潭水漆黑如墨,冰冷刺骨,水麵上漂浮著永不消散的慘淡霧氣,潭底深處,一股磅礴而暴虐的水之法則如同沉睡的巨龍,緩緩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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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便是共工精血潛藏之處!
    成蟜能感覺到,那精血並非死物,而是與這不周山殘骸、與共工隕落時的不甘意誌緊密結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自然之靈。
    他深吸一口氣,不再隱匿身形,一步踏出,落在寒潭邊緣。混沌之氣自然流轉,與潭水中那暴虐的水之法則形成對峙。
    “共工大神,晚輩成蟜,為複活巫族,再定地道,特來求取一滴精血,助大神真靈重歸!”他朗聲開口,聲音以混沌之力包裹,直接傳入潭水深處,傳入那沉睡的意誌之中。
    轟——!
    整個幽暗寒潭瞬間沸騰!漆黑的潭水衝天而起,化作一尊萬丈高的、由水與怨念構成的共工虛影!那虛影麵目模糊,唯有雙眼位置燃燒著幽藍的怒火,死死盯住成蟜!
    “螻蟻……安敢覬覦吾之精血!擾吾沉眠!死!”
    共工殘存的意誌被徹底激怒,挾帶著撞斷天柱的無邊偉力,巨掌攜著萬頃潭水,朝著成蟜狠狠拍下!這一擊,蘊含了完整的水之法則與滔天怨念,威力堪比大羅金仙含怒一擊!
    麵對這毀天滅地的一擊,成蟜眼神平靜。他並未硬撼,而是雙手虛劃,混沌之氣在身前勾勒出無數繁複而玄奧的軌跡,並非攻擊符文,而是……數學公式與物理模型!
    他在推演,在解析共工這一擊中蘊含的水之法則運行規律,能量分布節點,以及那怨念意誌的核心頻率!
    “能量峰值集中於掌心偏右三分……法則鏈條存在三處冗餘循環……怨念核心震蕩頻率……17.84吉赫茲……”
    就在巨掌即將臨體的刹那,成蟜眼中精光一閃,並指如劍,一道凝練到極致、蘊含著“斷流”、“逆熵”、“信息擾斷”之意的混沌劍氣,如同手術刀般,精準無比地點向了共工虛影巨掌的某個法則節點!
    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那蘊含無邊偉力的巨掌,在接觸到混沌劍氣的瞬間,竟如同被刺破的氣球,能量結構瞬間崩潰,龐大的水體嘩啦啦落下,重歸寒潭!共工虛影發出一聲驚怒的咆哮,身形都黯淡了數分!
    以巧破力,以理證道!成蟜竟以這種方式,化解了共工殘念的含怒一擊!
    然而,就在他準備趁勢與共工意誌溝通,嚐試收取精血之時——
    遠在北境的焰靈姬,在持續淨化魔氣、並隱隱捕捉到一絲魔氣試圖反向侵蝕她體內標記的跡象時,腦海中猛地炸開一道來自成蟜的、極其短暫的預警神念:
    “小心……東皇……聲東擊西……”
    幾乎同一時間,她布置在營地外圍的警戒陣法被一股陰冷而強大的妖力強行撕裂!一道籠罩在陰影中的、散發著遠超白猿元帥氣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營地之外,猩紅的目光穿透虛空,牢牢鎖定了正在主持陣法的焰靈姬!
    “找到你了……帶著‘主上’印記的小家夥……”沙啞而充滿貪婪的聲音,隨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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