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萬噬之喉,因果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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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之龍符傳遞出的預警信息如同冰水澆頭,讓秦楓瞬間從開辟命運岔路的短暫振奮中清醒過來。
    曆史孔隙鬆動!噬天老祖的古老爪牙即將破封!
    他猛地抬頭,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混沌氣流,望向了時之龍符指示的那個遙遠坐標。即便相隔無盡時空,他也能隱約感覺到,一股充滿了極致瘋狂、饑餓與扭曲的恐怖意誌,正如同蘇醒的太古凶獸,緩緩睜開了冰冷的眼眸。
    那股氣息之強大、之邪惡,遠超之前遭遇的星葬獸,甚至比那幽冥殿的閻君還要令人心悸!絕非現在的他能夠正麵抗衡的存在!
    “必須阻止它!或者……將其重新引回封印!”秦楓眼神銳利,大腦飛速運轉。硬拚是下下策,必須智取。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身道基上,那纏繞著的、與姬月隕落未來相關的因果枷鎖上。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這因果枷鎖,是負擔,是詛咒……但或許,也能成為……誘餌!
    那被封印的古老存在,既然與噬天老祖相關,必然對混沌祖龍的力量,尤其是對身懷龍符、幹涉了因果的“異數”極度敏感!若他以自身這道獨特的、蘊含著強烈命運衝突的因果線為誘餌……
    “你想做什麽?”姬月察覺到秦楓眼神中的決絕與瘋狂,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做個交易……和那頭即將醒來的老怪物。”秦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我身上的‘麻煩’,去換它……繼續沉睡!”
    他不再猶豫,立刻盤膝坐下,五枚龍符虛影在身後浮現,尤其是時之龍符光芒大盛。他不再試圖壓製或隱藏那道因果枷鎖,反而以混沌元嬰為核心,以時之龍符的力量為放大器,將這道纏繞著血色未來畫麵的、獨特的因果波動,如同黑暗中的燈塔般,主動地、肆無忌憚地朝著那曆史孔隙鬆動的方向,釋放了出去!
    “來吧……老怪物……你不是渴望混沌,渴望吞噬嗎?”
    “我這裏有最新鮮的、沾染了命運衝突的‘混沌點心’……”
    “來找我啊!”
    他以神念混合著因果波動,發出了無聲的挑釁!
    做完這一切,他立刻對姬月道:“走!全速離開這裏,去混沌源海更深處的‘無序亂流’地帶!”
    混沌星槎發出一聲咆哮,噬星引擎超負荷運轉,化作一道混沌流光,不再小心翼翼地規避,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源海深處那片以混亂和危險著稱的“無序亂流”衝去!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
    轟!!!!!!!!!
    那片原本平靜的混沌虛空,猛地被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從內部撕裂!一個龐大、扭曲、仿佛由無數張蠕動的巨口拚接而成的恐怖頭顱,硬生生從一道裂開的曆史孔隙中擠了出來!
    這頭顱難以名狀,其上布滿了密密麻麻、不斷開合的嘴,每一張嘴都在發出不同的、充滿了貪婪與饑餓的嘶吼與囈語!它的氣息如同實質的瘟疫,瞬間汙染了大片的混沌氣流,將其染成了令人作嘔的暗紫色!
    這便是被封印的古老存在——“萬噬之喉”!噬天老祖最初的合作者與試驗品,一個以吞噬概念、法則乃至時空本身為生的扭曲怪物!
    它那無數隻渾濁的眼珠如果那些不斷開合的空洞也能被稱為眼珠的話)瞬間鎖定了秦楓離去的方向,更準確地說,是鎖定了秦楓故意釋放出的、那道獨特的因果波動!
    “混沌……龍符……因果……變數……美味!!!”
    混亂而貪婪的意念席卷開來。萬噬之喉發出了興奮到極致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徹底從曆史孔隙中掙脫,無視了周遭的一切,如同一頭聞到了血腥味的餓狼,朝著秦楓逃離的方向,瘋狂追去!
    它的速度太快了!所過之處,混沌氣流被它身上散發的吞噬力場直接湮滅,形成了一條短暫的真空通道!它甚至能直接吞噬空間,進行某種程度上的空間跳躍!
    混沌星槎的速度已然提升到了極限,但與後方那不斷逼近的恐怖氣息相比,依舊顯得如同蝸牛爬行!
    “它追上來了!”姬月看著偵測法陣上那以驚人速度逼近的龐大能量源,臉色發白。
    秦楓卻異常冷靜,他一邊操控星槎在愈發混亂的混沌亂流中穿梭,一邊持續釋放著因果波動,如同釣魚般,牢牢吸引著身後的萬噬之喉。
    “還不夠亂……需要更混亂的環境,才能限製它的力量,實施計劃……”
    他的目標,是前方那片被稱為“無序亂流”的區域。那裏是混沌源海法則衝突最激烈的地方,空間和時間徹底失去了意義,各種截然不同、甚至相互矛盾的法則碎片如同風暴般肆虐,是混沌源海中最危險的禁區之一!
    隻有在那裏,萬噬之喉那近乎無解的吞噬能力才會受到最大程度的幹擾和壓製!
    轟!轟!轟!
    後方,萬噬之喉不斷逼近,它甚至開始嚐試遠程攻擊!一張巨口猛地張開,噴吐出一道暗紫色的光柱,那光柱並非能量,而是高度濃縮的“吞噬”法則本身!所過之處,連混沌都被短暫地“抹除”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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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星槎險之又險地避開,但逸散的吞噬法則依舊擦中了星槎的尾部,尾部的護盾和部分船體瞬間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快到了!”秦楓眼神一凝,前方已經可以看到那片光怪陸離、仿佛打翻了萬花筒般的無序亂流區域!
    他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一個更加瘋狂的舉動——他主動將一部分因果枷鎖的力量,混合著自身的一縷混沌元嬰本源,剝離出來,化作一顆散發著誘人光芒與不祥氣息的“因果之種”,朝著側後方猛地拋出!
    “想要嗎?來拿啊!”
    這顆“因果之種”蘊含的誘惑力,遠超之前單純的波動!萬噬之喉那無數張嘴巴同時發出了更加興奮的嘶吼,龐大的身軀毫不猶豫地改變了方向,朝著那顆“因果之種”撲去!
    而秦楓則趁此機會,駕馭著受損的星槎,一頭紮進了前方那片如同沸騰粥鍋般的無序亂流之中!
    一進入無序亂流,仿佛從平靜的海麵衝入了台風眼!
    四麵八方都是狂暴的、相互衝突的法則碎片!火焰與寒冰共存,重力與失重交替,空間不斷破碎又重組,時間更是徹底亂成了一鍋粥!星槎的護盾瞬間破碎,船體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徹底撕碎!
    秦楓悶哼一聲,混沌元嬰光芒大放,五枚龍符瘋狂旋轉,強行撐開一個極其不穩定的混沌領域,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在混亂的法則風暴中艱難地維持著自身的存在。
    他回頭望去。
    隻見那萬噬之喉已經一口吞下了那顆“因果之種”,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劇烈的反應!那顆種子不僅包含了因果之力,更被秦楓埋下了一絲混沌祖龍的淨化意誌和時之龍符的“時間錯亂”陷阱!
    “吼——!!!”
    萬噬之喉發出了痛苦與暴怒交織的咆哮!它的體內,不同的力量在瘋狂衝突,吞噬法則與因果之力相互糾纏,祖龍意誌在灼燒它的核心,時間錯亂更讓它龐大的身軀時而膨脹,時而收縮,動作變得極其不協調!
    更重要的是,這無序亂流的環境,極大地幹擾了它那賴以成名的吞噬能力!它無法再像在外麵那樣肆意吞噬法則來補充自身、化解危機!
    “就是現在!”
    秦楓眼中厲色一閃,他知道機會隻有一瞬!
    他不再躲避,而是操控著混沌星槎,在這片混亂的風暴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主動朝著那陷入短暫混亂的萬噬之喉衝去!
    他的目標,並非攻擊其龐大的身軀,而是……它那剛剛掙脫、尚未完全穩固的,與曆史孔隙連接的——時空錨點!
    他要借助這片無序亂流的力量,以及萬噬之喉自身內部的混亂,將其……重新推回封印之中,甚至……加固那道曆史孔隙!
    “混沌為鎖,時空為籠!”
    “以爾之混亂,封爾之永恒!”
    “封!”
    秦楓將剩餘的全部力量,連同五枚龍符的權柄,盡數灌注到混沌星槎之中,化作一道凝聚了混沌、時空、因果之力的灰色洪流,並非攻擊萬噬之喉本身,而是狠狠撞擊在了它身後那片若隱若現的曆史孔隙之上!
    轟隆隆——!!!
    無序亂流的能量被這一擊引動,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瘋狂湧入那道孔隙!萬噬之喉發出了驚恐而不甘的咆哮,它那龐大的身軀被自身內部的混亂和外部湧入的亂流力量死死拖住,一點點地、不可抗拒地被拉向那道重新變得穩固、甚至閃耀起全新封印符文的曆史孔隙!
    “不——!!噬天……大人……救……”
    最後的嘶吼被徹底淹沒在曆史孔隙閉合的漣漪之中。
    那恐怖無比的萬噬之喉,剛剛破封而出,還未能在世間掀起腥風血雨,便被秦楓以自身為餌,借力打力,重新封禁了回去,甚至可能被永世放逐在了時空的夾縫裏!
    混沌星槎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靜靜漂浮在逐漸平息的亂流邊緣,船體殘破,光芒黯淡。
    秦楓癱坐在控製椅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連抬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方才的一係列操作,幾乎榨幹了他的一切。
    姬月來到他身邊,看著他虛弱卻帶著笑意的臉龐,心中百感交集。
    “值得嗎?”她輕聲問。為了封印那頭怪物,他幾乎賭上了性命,甚至不惜動用那危險的因果枷鎖。
    秦楓看著她,笑容疲憊卻溫暖:“隻要你能平安,一切都值得。”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臉色猛地一變!
    他感覺到,丹田內的時之龍符,再次傳來了預警!但這一次,並非來自外部,而是來自……他自身!
    方才他強行剝離因果之種,動用了因果枷鎖的力量,雖然成功封印了萬噬之喉,但也使得那道枷鎖發生了他無法預料的……異變!
    那道纏繞著姬月隕落畫麵的因果線,顏色似乎變得更加深邃,甚至……隱隱分化出了更多的、指向不同悲劇結局的……細小分支!
    他犧牲自己穩固封印的行為,似乎……加劇了那個悲慘未來的可能性?!
    秦楓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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