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祖龍蘇醒，因果盡歸大結局）
    黑暗。
    極致的、連“無”這個概念都仿佛被吞噬的黑暗。
    這便是闖入歸墟之眼瞳孔奇點的感受。混沌星槎在進入的瞬間便徹底解體，化為最基礎的粒子消散。秦楓隻來得及將姬月死死護在懷中，以自身混沌領域做最後的屏障，如同怒海中的泡沫，被無法抗拒的力量卷向未知的深淵。
    然而，預想中的徹底湮滅並未立刻到來。
    在這絕對的黑暗中心，反而存在著一種奇異的“平靜”。那外界狂暴的吞噬意誌在這裏變得內斂、沉寂，仿佛暴風的風眼。
    秦楓的神識在這裏失去了所有外在的參照，隻能向內收縮，緊守著他與姬月那微弱的生命之火。他感覺到，自己丹田內那瀕臨破碎的混沌金丹，以及那五枚光芒黯淡的龍符，在此地那無法言喻的環境下，反而進入了一種奇特的……共鳴狀態。
    仿佛遊子，終於歸家。
    就在這時——
    一點微光，自無盡的黑暗深處亮起。
    那光芒初時極其微弱，如同宇宙誕生之初的第一縷星火，隨即迅速擴大、變亮，最終化作一道無法形容其偉岸、其古老、其浩瀚的……混沌祖龍的虛影！
    這虛影並非實體，更像是一段跨越了萬古時空的烙印，一段不屈意誌的顯化。祂的龍軀橫亙黑暗，仿佛支撐起了整片虛無，鱗甲之上流淌著地水火風重演的異象，龍眸開合間，有宇宙生滅，星河輪轉。
    一股溫暖、包容、創造萬物卻又淩駕於萬物之上的無上意誌，如同春風化雨，瞬間撫平了秦楓神魂與道基的創傷，滋潤著他幹涸的丹元。
    “吾之後裔……”
    一個蒼茫、古老，帶著無盡疲憊卻又蘊含著一絲欣慰的意念，直接在秦楓的心間響起。
    “汝……做到了……”
    混沌祖龍的虛影，那仿佛蘊含著整片星空的龍眸，落在了秦楓身上，更落在了他懷中緊緊護著的姬月身上。
    “以情為引，以念為盾，於萬寂歸墟中，開辟新路……汝之道心，已得混沌真諦……”
    隨著祖龍意誌的話語，秦楓感覺自身對混沌大道的所有困惑豁然開朗！那五枚龍符不再僅僅是外來的力量，而是真正開始與他的混沌金丹、與他的神魂本源融為一體！
    陰陽龍符化作平衡的基石；
    星核龍符奠定空間的權柄；
    混沌龍符統禦萬法的根源；
    情之龍符點亮心靈的燈塔；
    時之龍符貫穿過去的積累與未來的可能！
    他的修為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複、攀升！
    金丹裂紋瞬間彌合，光芒大放，而後毫無滯礙地重歸元嬰！並且不再是簡單的元嬰初期，而是直接跨越中期、後期，一路勢如破竹，衝上了元嬰巔峰！甚至隱隱觸摸到了那傳說中的……化神門檻！
    而這，僅僅是開始！
    他丹田內的混沌元嬰，在五符合一的真正共鳴下，開始發生本質的蛻變！元嬰的形態逐漸模糊，最終化作一團不斷演化、生滅的混沌氣流，其中仿佛蘊含著一個微型的、正在不斷開辟與歸墟的宇宙模型！
    這便是……混沌道胎！超越元嬰，直指大道的雛形！
    與此同時，他眉心處的造化玉碟碎片也徹底融化，其中蘊含的“萬物歸寂”之篇的終極奧義，與他自身開辟新命運之路的感悟完美結合，化作一道永恒的烙印，銘刻於他的混沌道胎之中。
    他明白了。
    歸墟之眼，既是噬天老祖吞噬萬物的核心，也是……混沌祖龍當年寂滅後，其一部分不甘消亡的本源意誌，與噬天老祖的吞噬之力相互糾纏、對抗了萬古所形成的……一個特殊的平衡點！
    噬天老祖想徹底吞噬祖龍殘存意誌，完全掌控歸墟之眼，從而成為新的、扭曲的混沌主宰。
    而祖龍意誌，則在等待一個變數，一個能夠承載其真正傳承，打破這宿命輪回的……繼承者！
    秦楓的到來，他身懷的混沌道種，他收集的龍符，尤其是他為了守護所在乎之人而不惜一切、甚至敢於向既定命運揮刀的意誌，終於滿足了祖龍意誌等待萬古的條件！
    “外麵的，不過是吾與那竊道者糾纏萬古，逸散出的些許力量形成的投影分身……”
    “真正的戰場……在此地……”
    “亦是……最終的歸宿……”
    祖龍意誌的聲音帶著一絲釋然，更多的是一種托付的重任。
    轟隆隆——！！！
    外界，那由噬天老祖分身掌控的歸墟之眼，似乎感受到了內部核心平衡被打破，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與震蕩！恐怖的吞噬之力如同回光返照，瘋狂向內收縮，試圖將秦楓與那蘇醒的祖龍意誌一同碾碎！
    “去吧，吾之後裔……”
    “以汝之混沌，行吾未竟之事……”
    “斬斷這扭曲的因果，讓一切……重歸秩序……”
    祖龍虛影發出了最後的龍吟，那龐大的身軀開始燃燒起來，化作最精純、最本源的混沌祖氣，如同百川歸海，盡數湧入秦楓新生的混沌道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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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祂最後的饋贈，也是……最終的傳承！
    秦楓感覺自身的力量瞬間膨脹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境界！他仿佛執掌了整片混沌源海的權柄，心念一動，便可定地水火風，演化萬物，亦可……讓萬物歸墟！
    他緩緩抬起頭，眼眸之中，已是混沌流轉，開天辟地。
    他一步踏出，已然離開了那奇點核心，重新出現在了那片由骸骨與殘骸堆砌的黑暗虛空。
    王座之上，噬天老祖的那道分身，此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與漠然。陰影構成的軀體劇烈扭曲，發出了混合著驚怒、貪婪與一絲難以置信的咆哮：
    “不可能！祖龍老兒早已寂滅！你……你竊取了祂的力量？！”
    秦楓懸浮於空，周身混沌氣流自然流淌，如同這片空間新的主宰。他沒有回答，隻是平靜地抬起手，對著那猙獰的王座，以及王座上的身影，輕輕一按。
    “混沌……歸一。”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法則碰撞的轟鳴。
    隻有一種絕對的、概念層麵的……“修正”！
    那由陰影與歸寂法則構成的分身，連同其座下的骸骨王座，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抹去，從存在的基本層麵上，開始迅速消散、瓦解，重歸於最本初的混沌之氣！
    噬天老祖分身發出了最後一聲充滿不甘的嘶吼，徹底湮滅。
    與此同時，整個歸墟之眼開始劇烈崩塌、收縮！那暗紅色的“眼白”區域中無數的怨魂與破碎法則得到了淨化與解脫，那絕對的黑暗瞳孔也開始彌合。
    這片由吞噬與歸寂統治了萬古的禁忌之地，正在被一股新生的、更加宏大、更加包容的混沌意誌，強行撫平、重塑！
    秦楓能感覺到，在混沌源海的極深處，傳來了一聲蘊含著滔天怒意與一絲驚悸的恐怖咆哮——那是噬天老祖本體的反應！
    但，那已經無關緊要了。
    獲得了混沌祖龍完整傳承，凝聚了混沌道胎，執掌了五枚龍符與造化玉碟奧義的他，已然擁有了與對方正麵抗衡，乃至……戰而勝之的資格！
    未來的路還很長，清掃噬天老祖散布在諸天萬界的殘餘勢力，徹底終結其帶來的黑暗紀元，將是他新的責任。
    但此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轉過身，看向身後。
    姬月懸浮在那裏，周身月華溫潤，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淚水，卻是喜悅的淚水。她看到了他安然無恙，看到了他變得如此強大，更看到了……他們之間，那原本纏繞的、預示著悲劇的因果線，已然在方才那混沌本源的重塑下，如同冰雪消融，徹底化為了無形。
    新的命運，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
    秦楓來到她麵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抬頭，目光仿佛穿透了正在重塑的歸墟之眼，望向了那無垠的星海。
    新的紀元，將由他來開啟。
    而這曾經被視為詛咒的混沌之力，如今已是守護一切、創造未來的……最香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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