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矽火淬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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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青銅地麵貪婪地汲取著陳默身體的最後一絲熱量。他蜷縮在掩體角落的陰影裏,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胸腔內翻江倒海的劇痛,喉頭彌漫著濃鬱的鐵鏽腥甜。右臂如同被地獄之火反複灼烤,深入骨髓的侵蝕感並未因第二塊血煞晶核碎片的獲取而減弱半分,反而因為精神力的徹底透支和身體的嚴重創傷,變得更加難以壓製。掌心那塊鴿卵大小、流淌著熔融暗紅光芒的晶核碎片,如同活體心髒般微微搏動,將狂暴的矽基能量和混亂的信息流,持續不斷地泵入他瀕臨崩潰的身體。
“警告!宿主生命體征持續下降!右臂細胞崩解率回升至25!基因汙染衝擊加劇!精神力透支超過臨界點!” 量子解析視界被猩紅的警報占據,冰冷的電子音如同喪鍾在意識深處敲響。
“咳…咳咳…” 陳默劇烈地咳嗽起來,暗紅色的血沫混雜著細微的、如同矽砂般的顆粒,濺落在身前冰冷的金屬地麵上,發出輕微的“嗤嗤”聲。他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將全部殘存的意誌力集中在那塊新獲取的、更為凝練純淨的血煞晶核碎片上。
“解析…結構…頻率…” 他在靈魂深處嘶吼,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量子解析係統不顧主機瀕臨崩潰的負荷,強行鎖定晶核碎片核心。與之前那塊崩解中的殘骸不同,這塊取自修羅斥候生命核心的碎片,其內部的矽基能量約束結構更加完整、精密,如同一個微縮的、瘋狂運轉的矽晶引擎!無數暗紅色的能量回路如同活體的血管神經,遵循著某種複雜但有序的數學之美,將狂暴的粒子流約束在核心區域。
“核心約束結構建模…能量回路頻率圖譜繪製…與宿主基因斷裂點量子輝光頻率交叉比對…” 冰冷的數據流在猩紅的警報海洋中艱難流淌。劇痛和眩暈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衝擊著陳默的意識堤壩,但他死死咬住牙關,牙齦甚至滲出血絲。他不能暈過去!暈過去就意味著被矽基的混亂徹底吞噬!
“找到了!” 一個微弱卻清晰的信號如同黑暗中亮起的燈塔!量子解析捕捉到血煞晶核核心約束回路的某個關鍵能量節點,其穩定運轉的固有頻率,竟然與他自身基因斷裂點散發的、代表著生命韌性的量子輝光頻率,存在著一個極其微小的、但確實存在的…諧振區間!
不是壓製,不是幹擾!是共鳴!是利用外來矽基能量的固有秩序,來引導、穩定自身瀕臨崩潰的基因序列!
這個發現讓陳默瀕死的精神猛地一振!他立刻改變策略,不再用精神力去硬撼、去針刺那狂暴的粒子流,而是將最後一絲微弱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調音叉,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自身基因斷裂點散發的量子輝光頻率,艱難地、一點點地,向那個諧振區間靠攏!
這個過程比之前的“頻率針刺”更加凶險萬倍!如同在萬丈深淵之上走鋼絲,稍有不慎,頻率偏差過大,不僅無法形成諧振,反而會引發更劇烈的能量對衝,直接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汗水混合著血汙從額頭滾落,滴入眼中帶來一陣刺痛模糊。陳默的身體因極致的專注和痛苦而劇烈顫抖,體表那些黯淡的青銅斑塊hv 185)在血煞能量的持續侵蝕下發出細微的、如同瓷器開裂般的“劈啪”聲。
“諧振頻率同步率:10…15…20…警告!偏差風險極高!” 係統提示音如同催命符。
“穩住…穩住…” 陳默在心中默念,意識如同風中殘燭,卻死死鎖定著那個頻率點。
就在諧振同步率艱難攀升到35左右時,異變發生了!
嗡!
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共振感,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泛起的漣漪,瞬間從陳默的右臂核心擴散開來!他掌心那塊搏動的血煞晶核碎片猛地一亮,其核心約束結構似乎被這股同頻的量子輝光所引動,運轉出現了一絲極其微妙的凝滯!
緊接著,奇跡出現了!
原本狂暴肆虐、瘋狂破壞陳默身體組織的暗紅矽基粒子流,在這股同頻共振的引導下,其狂暴的“湍流”形態竟然出現了一絲平複!粒子流的衝擊軌跡不再是完全無序的破壞,而是有相當一部分被強行“捋順”,開始沿著血煞晶核內部那些精密能量回路的軌跡流動!
雖然依舊帶來劇烈的灼痛和改造感,但那種毀滅性的、撕裂細胞結構的衝擊力,卻實實在在地減弱了!更關鍵的是,一部分相對“溫和”的矽基能量粒子,竟然開始嚐試與陳默基因斷裂點處散發的量子輝光進行融合!
“諧振成功!目標區域粒子流熵值下降22!破壞力顯著減弱!”
“基因汙染衝擊模式改變:由強製嵌入破壞轉為…適應性融合嚐試!”
“右臂細胞崩解率停止上升!當前穩定在24.5!”
成功了!陳默心中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狂喜!雖然隻是初步的諧振引導,遠未達到吸收或控製的程度,但這意味著他找到了一條在矽基地獄中開辟生路的可能!血煞晶核不再是純粹的毒藥,而是一把淬煉自身的雙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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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貪婪地維持著這脆弱的諧振狀態,如同沙漠旅人啜飲甘泉。在諧振的引導下,新湧入的矽基粒子流,一部分被晶核自身的約束結構重新吸納、穩定,另一部分則在融合過程中,如同最霸道的催化劑,瘋狂刺激著他體表那些黯淡的青銅斑塊!
嗤嗤嗤!
肉眼可見的,陳默雙臂和前胸覆蓋的青銅色斑塊,如同被投入熔爐的銅錠,在暗紅矽基能量的衝刷下,邊緣開始融化、流動!但這一次,不是崩解,而是…重塑!
原本粗糙、如同補丁般的青銅色角質層,在矽基粒子流的“淬煉”下,開始變得更加致密、光滑,邊緣如同被無形之手鍛打般延展、連接!古銅色的光澤中,隱隱透出一絲暗紅的光暈,如同冷卻中的熔岩!硬度數據在量子解析視界中飛速跳動:hv 195…205…215…230!
“龍血鑄鼎丹刺激基因…矽基粒子流淬煉皮膜…” 陳默腦中閃過明悟。這來自修羅的狂暴力量,竟意外地成為了加速他鑄鼎皮境修煉的催化劑!雖然過程痛苦依舊,風險猶存,但效率遠超單純依賴龍血丹!
“小子!你還活著嗎?” 炎武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從掩體入口方向傳來。他高大的身影如同門神般矗立在那裏,青銅皮膜覆蓋全身hv 520),僅存的右手緊握龍紋重劍,警惕地感知著閘門外的動靜。剛才陳默體內爆發的那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和皮膚表麵的變化,自然瞞不過他的感知。
“還…死不了…” 陳默艱難地回應,聲音依舊虛弱,但少了幾分瀕死的絕望,多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嘶啞,“這‘石頭’…有點用…”
炎武銳利的目光掃過陳默體表那正在重塑、光澤明顯深邃了幾分的青銅斑塊,眼神中的震撼再也無法掩飾。他親眼看著這個孱弱的外來者,在吞下龍血丹、硬抗血煞晶核侵蝕後,非但沒有變成怪物,反而似乎…找到了一條更詭異、卻也更有效的修煉路徑?
“瘋子有瘋子的運道…” 炎武低聲嘟囔了一句,不再多問,隻是將警惕提到了最高。陳默引發的能量波動雖然微弱,但在牧神者的戰場上,任何異常都可能招致滅頂之災。
掩體內陷入一種緊繃的寂靜。隻有陳默粗重而痛苦的喘息,以及他皮膚下青銅斑塊被矽火淬煉發出的細微“滋滋”聲。時間一點點流逝,在諧振引導和矽火淬煉的雙重作用下,陳默的體表覆蓋麵積緩慢提升,青銅光澤越發凝實,硬度也穩步攀升至hv 250左右,接近了鑄鼎皮境初階的門檻!右臂的劇痛和侵蝕感雖然依舊強烈,但已從毀滅的懸崖邊被強行拉了回來。
然而,危機並未解除。
“哢噠…哢噠…哢噠…”
密集而急促的、如同金屬節肢敲擊地麵的聲音,如同死亡的鼓點,突然從閘門外的廢墟深處響起!這一次,聲音來自四麵八方!而且數量…絕對不止一個!
“來了!清場後的清掃隊!至少五隻!血煞境一重!” 炎武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獨臂肌肉賁張,重劍嗡鳴震顫,劍柄上的暗紅晶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準備死戰!阿峰!阿木!護住傷員!陳默!不想死就躲到最裏麵去!”
他的吼聲剛落!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在掩體外部響起!狂暴的能量衝擊波震得整個掩體都在劇烈搖晃,青銅牆壁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濃煙和刺鼻的腐蝕氣味瞬間從閘門破損處湧了進來!
緊接著,是數道撕裂空氣的尖嘯!數支纏繞著暗紅能量流、如同標槍般的骨刺,帶著恐怖的動能和腐蝕性,穿透濃煙,狠狠釘在掩體內部的青銅牆壁上!
“噗嗤!嗤嗤嗤!”
堅硬的青銅壁麵如同豆腐般被輕易洞穿!骨刺尾部劇烈震顫,暗紅的血煞戾氣如同毒蛇般蔓延開來,瘋狂腐蝕著金屬!瞬間在牆壁上留下大片焦黑蔓延的痕跡!
“是投矛修羅!遠程壓製!小心!” 炎武厲聲咆哮,重劍揮舞,精準地格開一支射向傷員方向的骨刺!火星四濺,巨大的衝擊力讓他魁梧的身軀也微微一晃!
濃煙中,五道覆蓋著暗紅棱甲、散發著暴虐氣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入掩體!它們的速度遠超之前的斥候,動作配合默契,三隻在前,揮舞著覆蓋骨刃的猙獰手臂,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撲向炎武!另外兩隻則如同狡猾的獵豹,從側翼包抄,目標直指掩體深處氣息虛弱的傷員和陳默!
真正的修羅殺戮小隊!牧神者高效的戰場清理工具!
“軒轅戰陣!守!” 炎武雙目赤紅,發出震天怒吼!僅存的右手緊握重劍,不退反進,迎著三隻正麵撲來的修羅狠狠撞去!劍光暴漲,化作一片撕裂黑暗的青銅光幕!他要以一己之力,硬撼三隻同級修羅!
“鏘鏘鏘!轟!”
金鐵交鳴與能量碰撞的巨響瞬間充斥整個掩體!炎武如同磐石般擋住了三隻修羅的撲擊,重劍每一次揮砍都勢大力沉,逼得對方連連後退,但他獨臂作戰的劣勢也瞬間暴露,防禦圈岌岌可危!一隻修羅的骨刃險之又險地擦過他的肋下,在青銅皮膜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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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隻包抄的修羅,已經如同閃電般撲到了傷員區域!阿峰怒吼著舉起一麵殘破的青銅圓盾,僅存的右臂肌肉賁張,試圖阻擋!
“吼!” 當先的修羅利爪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拍在青銅圓盾上!
“哐當!” 刺耳的巨響!圓盾瞬間變形!阿峰如遭重擊,整條右臂發出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另一隻修羅的利爪,帶著死亡的氣息,直取地上重傷無法動彈的阿木頭顱!
千鈞一發!
就在這絕望的瞬間!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傷員後方的陰影中撲出!是陳默!
他臉色依舊慘白,氣息萎靡,但眼神卻如同淬火的寒冰!他的目標不是修羅,而是撲向阿木的那隻修羅揮出的、凝聚著高度濃縮血煞戾氣的利爪!
他沒有武器!他抬起了那隻依舊散發著幽幽暗紅光芒、覆蓋著新生青銅斑塊hv 255)的右臂!五指張開,掌心那塊鴿卵大小的血煞晶核碎片正瘋狂搏動!
“滾開!”
陳默在心中無聲咆哮!所有的精神力,連同體內剛剛通過諧振勉強穩定下來的矽基能量,以及那塊血煞晶核碎片的力量,被他不要命地全部榨取出來!量子解析係統超負荷運轉,瞬間鎖定那隻修羅利爪上血煞能量凝聚的核心節點!同時,也捕捉到了它體內血煞晶核運轉時,那短暫卻規律的能量“回落期”!
這一次,不是幹擾!是引導!是利用自身晶核與對方晶核的同源波動,進行強製性的…頻率共振!
嗡——!!!
一道肉眼可見的、如同水波般的暗紅色能量漣漪,猛地從陳默掌心爆發!瞬間籠罩了那隻修羅的利爪和半個身軀!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隻修羅揮向阿木頭顱的利爪,其上高度凝聚的暗紅血煞能量,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般劇烈波動、紊亂!緊接著,它整個身體猛地一僵,覆蓋全身的暗紅甲殼內部,傳來一陣沉悶的、如同齒輪卡死般的“咯咯”聲!它那雙殘忍的複眼中,瞬間充滿了驚愕、混亂和…一絲源自本能的恐懼!
它的動作停滯了!雖然隻有不到半秒!但體內的血煞能量循環被強行擾亂,陷入了短暫的凝滯!
“就是現在!阿峰!” 陳默嘶聲吼道,聲音因透支而撕裂!
被擊飛的阿峰眼中爆發出決死的凶光!他完全不顧右臂的劇痛,用牙齒狠狠咬住掉落在身旁的一柄青銅短矛!僅存的左臂爆發出全部力量,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撲出!用盡全身的力氣和重量,將那柄短矛狠狠捅進了那隻陷入凝滯的修羅戰士——因能量紊亂而防禦力驟降的脖頸側麵!
“噗嗤!” 暗紅色的矽基血液如同噴泉般狂湧!
“吼——!” 修羅戰士發出淒厲的慘嚎,從凝滯中恢複,但致命的創傷已經造成!它狂暴地揮爪將阿峰再次拍飛,龐大的身軀踉蹌後退,能量失控的跡象更加明顯!
陳默一招得手,身體也因巨大的透支而晃了晃,眼前陣陣發黑。但他強撐著沒有倒下,目光死死鎖定了另一隻撲來的修羅!他再次抬起右臂,試圖故技重施!
然而,這隻修羅顯然有了防備!它複眼中紅光大盛,竟然在陳默抬起手臂的瞬間,張口噴出一道高度凝聚的、暗紅色的能量射線!速度快如閃電!直射陳默胸口!那射線蘊含的腐蝕性能量,遠超之前的血煞戾氣!
避無可避!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體表那層剛剛淬煉到hv 255的青銅斑塊,在這道能量射線麵前,脆弱得如同薄紙!
死亡的陰影瞬間降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給我停下!” 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如同雷霆炸響!是炎武!
他竟在硬撼三隻修羅的圍攻中,強行抽身!魁梧的身軀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如同隕石般橫撞過來!覆蓋著厚重青銅皮膜hv 520)的後背,如同最堅實的壁壘,狠狠擋在了陳默身前!
“嗤——!!!”
刺耳的腐蝕聲令人頭皮發麻!那道暗紅能量射線狠狠轟在炎武的後背上!堅硬的青銅皮膜瞬間變得赤紅、軟化、甚至開始冒煙!暗紅的腐蝕性能量如同跗骨之蛆,瘋狂地向內侵蝕!炎武魁梧的身軀猛地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口滾燙的鮮血噴在了陳默的臉上!
但他一步未退!如同紮根大地的山嶽!
“趁現在!” 炎武的吼聲帶著血沫,卻依舊如同戰鼓!
陳默的雙眼瞬間被那滾燙的鮮血染紅!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和決絕從心底炸開!他不再試圖去鎖定那隻噴吐射線的修羅,而是將所有的精神力、所有的憤怒、連同右臂晶核的力量,狠狠地、毫無保留地轟向掩體角落——那裏,是之前修羅投矛手射入的骨刺腐蝕後,暴露出的一段建木輸送能量管路的破損節點!節點內部,暗金色的生命源質正如同高壓水槍般泄露、噴湧!
“頻率共振!目標:泄露源質能量!引爆它!” 陳默在心中發出野獸般的咆哮!量子解析瞬間鎖定泄露點能量湍流最狂暴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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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道無形的、帶著特定頻率的共振波,狠狠撞入那噴湧的暗金洪流之中!
轟隆隆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在掩體角落驟然爆發!泄露的建木源質能量被瞬間引爆!狂暴的能量亂流混合著灼熱的金屬碎片和衝擊波,如同失控的巨龍,瞬間席卷了整個掩體內部!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兩隻撲向傷員區域的修羅戰士!它們被狂暴的能量洪流狠狠掀飛,堅韌的暗紅甲殼在足以扭曲空間的高純度生命源質爆炸麵前,如同紙糊般碎裂、消融!其中一隻更是被一塊巨大的青銅碎片攔腰斬斷!
正在圍攻炎武的三隻修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震得東倒西歪,攻勢瞬間瓦解!
整個掩體劇烈搖晃,煙塵彌漫,碎石如雨!刺眼的白光和灼熱的氣浪吞噬了一切!
當爆炸的餘波稍稍平息,煙塵緩緩落下。
掩體內部一片狼藉,如同被巨獸蹂躪過。角落的爆炸點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露出了外麵廢墟的景象。傷員被爆炸的氣浪衝得七零八落,但似乎被倒塌的殘骸擋住了大部分衝擊,呻吟聲此起彼伏。
炎武單膝跪地,重劍拄地支撐著身體,後背一片焦黑,青銅皮膜大麵積碎裂,露出下麵血肉模糊的傷口,正冒著絲絲白煙。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
陳默則被爆炸的衝擊波狠狠甩到了對麵的牆壁上,滑落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但他那隻緊握著血煞晶核碎片的右臂,體表的青銅斑塊在爆炸的衝擊和矽基能量的餘波中,竟散發出一種更加深沉、更加致密的暗銅光澤,硬度赫然突破了hv 280!他的身體如同一個破布娃娃,氣息微弱到了極點,但掌心的晶核碎片光芒,卻詭異地穩定了下來。
五隻修羅小隊,兩隻在爆炸核心被撕碎,一隻被腰斬,剩餘兩隻也傷痕累累,被這突如其來的自爆式攻擊徹底打懵,暫時失去了威脅。
死寂。
隻有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和傷員的呻吟在彌漫的煙塵中回蕩。
炎武艱難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一片狼藉的戰場,最後定格在牆角那個昏迷不醒、卻創造了一場奇跡般反擊的身影上。他沾滿血汙的臉上,緩緩扯出一個極其複雜、混合著震撼、後怕、以及一絲…認同的笑容。
“瘋子…你他娘的…真是個瘋子…” 他低聲罵著,撐著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向陳默。他從腰間解下一柄造型古樸、刃口布滿細小缺口的青銅短劍,劍身刻著簡單的龍紋。這是軒轅戰士的標準配刃。
他蹲下身,將這柄染血的短劍,輕輕放在陳默那隻覆蓋著暗銅色斑塊、依舊緊握著血煞晶核的手邊。
“不過…你的刃,初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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