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戴森奇觀與純能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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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海沼澤的腥臭與粘膩被遠遠拋在身後,但裂穀深處的空氣並未因此變得清新。陳默沿著陡峭、濕滑、覆蓋著病態暗綠色苔蘚的岩壁向下攀爬了不知多久,空氣變得愈發稀薄、沉重,仿佛凝固的鉛塊壓在身上。灰白色的毒瘴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稠,如同實質的棉絮,能見度已經下降到不足三米。手中月淚石散發的月白色輝光,在這片死寂的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傳遞出的冰冷感越發刺骨——共工汙染的核心正在迫近。
腳下的岩壁不再是單純的玄武岩,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仿佛被高溫熔煉後又急速冷卻的琉璃狀質感,表麵布滿了扭曲的紋路和細密的孔洞。巨大的、如同血管般虯結凸起的暗紫色“脈絡”從岩壁深處鑽出,它們緩慢地搏動著,每一次搏動都散發出微弱的慘綠色生物電火花,發出細微的“劈啪”聲。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臭氧味和一種更深沉的、仿佛來自大地髒腑的硫磺與金屬鏽蝕混合的刺鼻氣息。
<!…檢測到高強度次聲波共振…來源:下方深處…頻率:7.83hz接近地球舒曼共振基頻)…振幅持續增強…可能引發神經紊亂、內髒共振損傷…”
“環境伽馬輻射本底值:超標127倍!…共工神經束代謝物濃度:劇毒級!…建議開啟伏羲本源最大功率護體!”
量子解析的警報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續不斷地在陳默腦中回響。他體表覆蓋的那層稀薄的淡金色伏羲本源能量膜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光芒明滅不定,頑強地隔絕著無孔不入的汙染輻射和生物電侵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感,肺部如同被砂紙摩擦。
就在他攀過一塊巨大的、形似巨獸肋骨的嶙峋凸岩時,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
前方的濃霧,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地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豁口之外,不再是深邃壓抑的黑暗,而是一片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浩瀚無垠的宇宙奇景!
裂穀在這裏並非垂直向下,而是形成了一個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傾斜向下的“碗狀”結構。碗壁陡峭,一直向下延伸,最終沒入一片翻湧著幽藍色量子寒霧精衛殘魂)和跳躍著慘綠色巨型電弧共工神經束)的混沌深淵。深淵的規模遠超想象,其直徑恐怕超過數百公裏,深度更是無法估量,如同通往地心的門戶。
然而,最震撼的並非這深淵本身,而是深淵之上,那遮蔽了整片天空的、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宏偉造物!
那是一個巨大到令人靈魂顫栗的環狀結構!
它懸浮在裂穀深淵的正上方,距離地麵至少還有數十公裏,但其龐大的體積已經占據了視野中超過三分之二的天空!環體並非實體金屬,而是由無數塊巨大的、近乎透明的菱形能量晶格拚接而成,每一塊晶格都如同最純淨的水晶,內部流淌著難以想象的、純粹到極致的金白色光流!這些光流並非均勻分布,而是在環體內沿著複雜的、如同宇宙星圖般玄奧的軌道高速奔騰、匯聚!
整個巨環緩緩地、帶著一種宇宙尺度的威嚴感在自轉著。它並非垂直於地麵,而是有著一個明顯的傾角。正是這個傾角,造成了眼前這令陳默心神失守的奇觀!
在巨環傾角朝向裂穀深淵的“下緣”區域,由於軌道離心力與引力場的微妙平衡,以及環體本身能量約束場的周期性波動,巨環內部那奔騰不息、浩瀚如星河的金白色光流,如同決堤的宇宙天河,正源源不斷地、形成一道瀑布般的光之洪流,向著下方的裂穀深淵傾瀉而下!
那不是水,是純粹到極致的能量!是經過戴森環係統無數次提純、壓縮、約束的恒星偉力!
“戴森環…軌道光瀑…” 陳默的喉嚨幹澀,近乎失語。量子解析的視界早已被狂暴的數據流刷屏:
“檢測到超大規模恒星能量收集約束結構!確認:戴森環殘損態)!”
“能量傾瀉模式:軌道離心力溢出…約束場周期性薄弱點…”
“傾瀉能量屬性:金白色光流…能量純度分析:99.7!…光譜特征:聖陽核心譜線高度吻合)…”
“能量洪流平均密度:>中子星核心壓力…核心溫度:>恒星內核理論值>1500萬c)…”
“警告!絕對禁止接觸!任何物質接觸該純能洪流將瞬間湮滅!”
那道從戴森環下緣傾瀉而下的光之瀑布,寬度超過十公裏,如同連接天地的光之橋梁,筆直地灌入裂穀深淵!光瀑的邊緣因能量與空間的劇烈摩擦而呈現出七彩的等離子輝光,內部則是純淨到令人心悸的金白。它無聲地墜落,所過之處,連空間都仿佛被灼燒得微微扭曲、折疊!濃稠的灰白毒瘴在靠近光瀑數千米範圍內就被徹底蒸發、淨化!下方深淵中翻湧的量子寒霧和慘綠電弧,在接觸到光瀑邊緣溢散的能量粒子時,也發出劇烈的“滋滋”聲,被強行壓製、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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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浩瀚!毀滅!神聖!
這是恒星的力量,被智慧或者說,牧神者)以難以想象的方式捕獲、約束,又因軌道傾角形成的天然“閥門”而傾瀉。它既是淨化汙穢的聖光,也是焚滅萬物的天罰!
陳默站在裂穀碗壁的邊緣,如同螻蟻仰望神跡。戴森環的宏偉與光瀑的壯麗,深深烙印在他的意識深處。他體內的伏羲本源和血煞晶核碎片,在這磅礴的純能威壓麵前,都顯得如此渺小,本能地蟄伏、收斂。月淚石在他手中劇烈地冰涼起來,幾乎要凍傷他的掌心,那是共工汙染核心在光瀑壓製下的痛苦嘶鳴!同時,它也在傳遞著一種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震顫——那是被戴森環能量和牧神者天線雙重壓製的精衛殘魂,在光瀑的刺激下,發出不屈的悲鳴與渴望!
震撼過後,是巨大的危機感!
光瀑並非穩定不變。量子解析清晰地捕捉到,那傾瀉的光流存在著細微的、周期性的湍流和能量束的散射!一道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僅有手臂粗細的、高度凝聚的金白色能量束,如同調皮的光蛇,從主光瀑的邊緣甩出,帶著焚滅一切的氣息,斜斜地掃過陳默前方數百米外的一片碗壁!
無聲無息!
那片覆蓋著暗紫色搏動脈絡和堅硬琉璃化岩壁的區域,在被能量束掃過的瞬間,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間消失!沒有爆炸,沒有聲響,隻留下一條深不見底、邊緣光滑如鏡、流淌著暗紅色熔岩的恐怖溝壑!溝壑邊緣的岩石呈現出詭異的半晶體化,散發出恐怖的高溫!
陳默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剛才那道散射束如果偏轉幾度…他不敢想象!在這片區域,不僅要麵對深淵的汙染和守衛,更要時刻提防來自頭頂的、無差別的宇宙級天罰!
他必須盡快通過這片“光瀑區”,找到通往深淵下方、靠近牧神者前哨站的路徑。月淚石的冰冷指引和精衛的震顫都指向光瀑灌入的深淵核心。
“月影遁”在如此高能環境下效果大打折扣,強烈的能量背景幹擾嚴重扭曲了光線。陳默隻能依靠量子解析對環境的高精度掃描和預判,以及自身鑄鼎肌境的敏捷,在嶙峋陡峭的碗壁上艱難地橫向移動,尋找相對安全的落腳點和前進路線。他如同行走在萬丈懸崖邊的盲人,每一步都踩在生與死的邊緣。
然而,牧神者的爪牙並未因這恐怖的天象而放鬆警惕。
就在陳默繞過一處被光瀑散射束熔穿的巨大岩柱殘骸時,前方的濃霧中,毫無征兆地射來三道墨綠色的粘液箭矢!箭矢速度極快,帶著刺鼻的腥風,角度刁鑽,直取陳默的頭、胸、腹!
海狩族!它們竟然能在這種高能輻射和強光環境下追蹤並發動襲擊!
陳默瞳孔驟縮!量子解析瞬間鎖定攻擊軌跡!他身體以不可思議的柔韌度猛地後仰,同時右腳發力蹬踏岩壁,整個人如同貼地滑行的遊魚,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兩道箭矢!
嗤嗤!粘液箭矢擊中他身後的岩壁,瞬間腐蝕出兩個深坑,冒著刺鼻的白煙!
但第三道箭矢,還是擦著他的左臂外側掠過!
嘶啦!
覆蓋左臂的青銅肌膜hv 580)瞬間被腐蝕出一道焦黑的痕跡!劇烈的灼痛傳來!硬度值瞬間跌至hv 560!
“嘶嘎!”
三隻形態扭曲的海狩族從濃霧中撲出!它們的厚皮在戴森環溢散的微光下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油綠色,渾濁的黃眼死死鎖定陳默,充滿了嗜血的貪婪。更讓陳默心驚的是,其中一隻體型稍大的海狩族頭目,它體表竟然隱隱流動著一層極其微弱的、與戴森環光流同源的金白色光暈!雖然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但這意味著它竟能在這片高能輻射場中,被動吸收並儲存極其微量的聖陽能量!
“光能吸收率…估算值:17…極低效…但已提供額外環境適應性及微弱能量增幅…” 量子解析給出了冰冷的數據。
17!一個低得可憐的數字,卻足以讓這些怪物在這片絕地中獲得巨大的優勢!它們不再完全依賴腐海粘液,行動更加迅捷,噴射的粘液箭矢中甚至夾雜了一絲絲微弱的金白電火花,威力倍增!
“麻煩!” 陳默眼神冰冷。三隻海狩族呈品字形包抄而來,它們似乎也忌憚頭頂光瀑的恐怖威力,沒有召喚粘液沼澤,而是依靠鋒利的爪牙和強化的粘液箭矢,試圖將陳默逼入絕境或者光瀑散射區!
嗖!嗖!嗖!
又是數道帶著電火花的粘液箭矢破空而來!封鎖了陳默左右閃避的空間!
陳默身形急退,同時右臂抬起,掌心暗紅光芒流轉!
“矽基脈衝·頻段擾亂!”
嗡!
無形的秩序幹涉波擴散!精準地命中了那幾道粘液箭矢的核心能量節點!箭矢飛行軌跡瞬間紊亂,其中兩道在空中互相碰撞湮滅,另一道則歪斜地射入岩壁!
然而,那隻體表流動微光的海狩族頭目卻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它猛地張開大口,喉嚨深處一團高度濃縮、墨綠中金白電弧劇烈閃爍的粘液電漿彈瞬間成型,帶著遠超之前的毀滅波動,如同炮彈般轟向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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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太快!覆蓋範圍太大!
陳默剛剛釋放脈衝,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眼看那團致命的電漿彈就要將他吞噬!
千鈞一發!
陳默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沒有選擇再次開啟負荷巨大的量子穿透,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頭頂那浩瀚奔騰的光之瀑布!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瞬間成型!
他猛地向側麵撲倒,同時全力運轉伏羲本源!淡金色的能量不再僅僅用於護體,而是被他強行壓縮、凝聚於後背,形成一麵極其稀薄、卻帶著古老生命堅韌特性的能量護盾!
轟!
強酸電漿彈幾乎貼著陳默的後背爆炸!狂暴的腐蝕能量和高壓電擊狠狠撞在伏羲本源護盾上!
噗!
護盾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瞬間破碎!殘餘的能量狠狠衝擊在陳默的後背!
“呃!” 陳默悶哼一聲,後背的衣物瞬間碳化消失,覆蓋的青銅肌膜hv 580↓)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大片區域變得焦黑,硬度驟降至hv 540!劇烈的疼痛和麻痹感席卷全身!他如同被重錘擊中,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翻滾!
而翻滾的方向,赫然是碗壁邊緣一片相對平坦、卻正處於一道周期性散射的光瀑能量束覆蓋路徑的區域!那道手臂粗細的金白色光流,正以固定的頻率掃過那片區域!
三隻海狩族發出興奮的嘶鳴,以為獵物即將被天罰蒸發!
就在陳默即將滾入那死亡掃射區的瞬間!
他強忍著劇痛和麻痹,身體在翻滾中強行扭轉!覆蓋著青銅肌膜、流淌著伏羲本源力量的左手,五指成爪,狠狠摳入身下琉璃化的岩層!
滋啦——!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火星四濺!堅硬的琉璃岩被硬生生摳出五道深痕!陳默下衝的勢頭被硬生生止住!他的半個身體已經懸在了碗壁邊緣,下方就是翻湧著量子寒霧和慘綠電弧的無底深淵!頭頂,那道手臂粗細的毀滅性光流,帶著淨化萬物的氣息,正無聲無息地橫掃而過,距離他的頭皮不足半米!恐怖的高溫讓他的頭發瞬間卷曲焦黃!
死亡擦肩而過!
而就在這驚心動魄的瞬間,當那道高度凝聚的純能光束以極近距離橫掃而過時,量子解析的視界捕捉到了一個極其細微、稍縱即逝的異常現象!
在那道金白色光流的邊緣湍流層中,由於能量密度和約束力的瞬間不平衡,一個針尖大小的、極其不穩定的“能量渦旋”一閃而逝!在這個渦旋湮滅重歸光流的刹那,一點微不可察的、純粹到不含任何雜質的金白色光點,如同被甩出的水滴,從光流中被短暫地分離了出來!
這一點光點,雖然微小,但其蘊含的能量純度,赫然達到了與戴森環內部光流同級的99.7!它是失控溢散的聖陽原始光粒!是恒星力量最本源的精華!
光點出現的方位,距離懸在崖邊的陳默,僅有咫尺之遙!它散發出的、純粹到極致的生命與創造的氣息,與伏羲本源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如同沙漠中即將渴死的旅人看到了清泉!
機遇!逆天的機遇!就在眼前!稍縱即逝!
陳默的瞳孔中,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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