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時序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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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羅族完成“修羅淨土”的轉化,將那狂暴混亂的血海之力,提煉為穩定而浩瀚的純淨能源,整個聯軍的高端戰力與能量儲備再上一個台階。戰士們還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喜悅與適應中,陳默卻已將那浩瀚的意誌,投向了姬軒轅傳來的、更為驚人的信息——前方那片異常空間結構中,可能存在早已消失在曆史塵埃中的古老種族:燭龍。
    艦隊並未冒進,而是在陳默的示意下,於距離異常空間結構0.1光年外的一片相對平靜的星雲帶邊緣停了下來。這片星雲色彩瑰麗,緩慢旋轉著,如同宇宙的眼影。陳默的穩態太初奇點懸浮在旗艦“軒轅號”的前方,幽暗的球體表麵,道紋流轉的速度微微加快,顯示出其主人內心的不平靜。
    “燭龍……傳說中,睜眼為晝,閉眼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寢不息,能操控時光流逝的古老存在……”風熾羽站在陳默身側,她那經過升華後愈發璀璨的白金光翼微微收攏,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凝重與好奇,“若真是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與歸零者有何關聯?”
    她的聲音通過精神鏈接,直接傳入陳默和少數高層的意識中。不遠處,剛剛完成淨土轉化、氣息愈發沉凝如淵的阿修羅·屠煞,血瞳中也閃過一絲忌憚。時間之力,玄奧莫測,無關力量強弱,涉及宇宙最根本的規則之一,由不得他不謹慎。
    “姬軒轅,持續掃描,嚐試建立非敵對性接觸通道。”陳默的意誌傳出指令,冷靜而清晰,“同時,將我們聯盟的基本信息,以及‘歸零者’的威脅情報,以通用宇宙信息編碼形式,定向發送過去。”
    “指令已執行。”姬軒轅的回應瞬間傳來,融合了新神域基地後,他的信息處理能力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信息已發送。對方空間結構出現微弱反饋……能量簽名確認,與‘時序操控’特性高度吻合。初步判定,無主動攻擊意圖,但其周圍時空曲率極度複雜,存在天然屏障。”
    就在姬軒轅話音剛落的刹那,異變陡生!
    並非攻擊,也非能量爆發,而是一種……感覺的改變。
    以陳默的奇點為核心,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一切,仿佛被投入了一種粘稠、透明的介質中。艦橋內儀器指針的擺動,肉眼可見地放緩;舷窗外原本緩慢飄動的星雲塵埃,幾乎陷入了停滯;甚至連每個人思維的速度,都仿佛被套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變得遲滯起來。
    時間流速,被大幅度減慢了!
    “警報!檢測到區域性時間膨脹效應!局部時間流速降至正常值的30……25!”艦載ai的合成音都帶上了延遲的頓挫感。
    “哼!裝神弄鬼!”屠煞低吼一聲,周身暗赭色的血煞之力勃發,試圖以絕對的力量撐開這時間的泥沼,但那無形的束縛源自規則層麵,他的力量如同砸在棉花上,效果甚微。
    風熾羽的光翼綻放光芒,聖陽之力試圖加速自身周圍的時間,形成對抗,但兩股時間之力相互幹擾,隻是讓她周身的光芒變得明滅不定,如同接觸不良的燈泡。
    唯有陳默的穩態太初奇點,依舊如常運轉,表麵的道紋光芒穩定。時間減速的力場靠近奇點一定範圍,便如同冰雪消融,無法影響其分毫。太初,本就是時間與空間的起點,是規則的源頭,自然不受其後衍生的規則過度製約。
    “並非惡意攻擊,更像是一種……試探,或者說,展示。”陳默的意誌如同定海神針,撫平了眾人內心的躁動,“不必強行對抗,感受它。”
    他說話的同時,奇點領域微微擴張,一股蘊含著“太初”意境的柔和力量彌漫開來,並未強行打破時間減速力場,而是在聯軍艦隊周圍形成了一個穩定的“時間綠洲”,將時間流速重新拉回了正常水平。但這綠洲之外,那片星雲乃至更遠處的異常空間結構,依舊處於慢速播放的狀態。
    這番無聲的較量,高下立判。陳默以其對規則本源的更深理解,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對方的“下馬威”。
    似乎是感受到了陳默的回應,那時間減速的力場如潮水般退去,周圍的一切恢複了正常。緊接著,在聯軍艦隊正前方,約百萬公裏處的虛空中,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一道狹長的、如同閉合的眼眸般的空間裂縫,緩緩睜開。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隻有一種亙古、蒼涼、仿佛俯瞰了無數文明興衰的古老氣息,從裂縫中彌漫而出。
    隨後,一個龐大的身影,自那“眼眸”中蜿蜒遊出。
    其形如巨蟒,身長不知幾千裏,通體覆蓋著暗銀色的鱗片,每一片鱗甲上都天然銘刻著如同沙漏、日晷般複雜的時光紋理。它沒有四肢,頭顱卻並非蛇類,更接近古式的神龍,威嚴而肅穆。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額頭上那隻豎瞳!那並非血肉之眼,而像是一顆不斷旋轉、內部蘊含著無數星辰生滅、時光長河流淌景象的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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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是注視著那隻豎瞳,就讓人感到頭暈目眩,仿佛自己的生命都在加速流逝。
    這便是燭龍!而且,看其體型與威勢,絕非普通個體。
    在巨燭龍的身邊,還跟隨著數十條體型較小,但同樣威嚴神聖的燭龍,它們環繞著巨燭龍,如同朝拜君王。
    “吾名,燭九陰。”一個蒼老、緩慢,卻直接響徹在所有生靈意識深處的聲音傳來,帶著歲月的厚重感,“感知伏羲之道韻,循歸零之警示而來。年輕的文明守護者,汝等……準備好麵對時光的拷問了嗎?”
    燭九陰!傳說中燭龍一族的始祖級存在!
    陳默的意誌迎了上去,不卑不亢:“吾名陳默,承伏羲遺澤,聚文明之火,願聞其詳。”
    燭九陰那巨大的豎瞳,緩緩聚焦在陳默的奇點之上,仿佛在審視著什麽。片刻後,它才緩緩道:“歸零非一日之寒,其跡遍布時光長河。吾族,乃時序之守護者,觀測無數時間線之收束與崩塌。汝等所行之路,是為變數,亦可能是……終末之加速。”
    它的話語帶著悲觀的宿命感,讓風熾羽和屠煞等人心頭一沉。
    “觀測終末,便坐視終末降臨嗎?”陳默的意誌依舊平穩,“伏羲先祖抗爭至最後一刻,文明火種傳承不滅,便是為了打破所謂的‘定數’。時序守護者,若隻旁觀,何以稱‘守護’?”
    燭九陰沉默了,它周圍的時間流速似乎都產生了微妙的波動。它那巨大的豎瞳中,星辰生滅的景象加速流轉,仿佛在推演著無數的可能性。
    “言語無力。”良久,燭九陰緩緩道,“展現汝等之資格,承接時序之重負。若能在吾之‘時光領域’中,保持文明之火不熄,便證明汝等,有被守護的價值。”
    話音剛落,它那巨大的豎瞳驟然亮起!
    這一次,不再是區域性的時間減速,而是更加複雜、更加凶險的時間規則應用!
    聯軍艦隊周圍的空間瞬間扭曲,景象大變。不再是冰冷的星空,而是化作一片光怪陸離的時間亂流!有的區域時間加速萬倍,戰艦的裝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風化;有的區域時間無限放緩,如同被凍結在琥珀中的昆蟲;更有區域時間倒流,剛剛發射出去的探測波束詭異地縮回發射器;甚至還有時間碎片剝離,形成一個個獨立的時間循環,將小股艦隊困在其中,不斷重複著某個短暫的瞬間!
    【警報!陷入高強度複合時間異常力場!】
    【艦體材料疲勞度急劇上升!】
    【部分係統邏輯陷入時序悖論,發生錯誤!】
    【有單位陷入時間循環!】
    一時間,聯軍艦隊陷入了巨大的混亂!科技造物在詭異的時間規則麵前,顯得如此脆弱!
    “穩住!所有單位,能量輸出最大化,護盾頻率隨機無序波動,幹擾時間鎖定!”風熾羽嬌叱一聲,羽翼光芒大盛,試圖以強大的能量場強行穩定周邊時空。
    屠煞更是直接,怒吼一聲,磅礴的暗赭色血海之力化作一道衝天血柱,並非攻擊,而是以其極致凝聚的“存在”本身,強行在時間亂流中撐開一小片穩定的“現在”!
    他們的努力起到了一定效果,但麵對燭九陰這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古老存在所施展的時光偉力,依舊如同狂風中的燭火,搖搖欲墜。
    關鍵時刻,陳默動了。
    不,是他的穩態太初奇點動了。
    奇點並未擴張,反而向內微微收縮,其表麵的先天道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轉、組合,最終,一股仿佛源自宇宙誕生之初的、淩駕於一切後天規則之上的太初定序之力,以奇點為中心,如同無形的波紋,輕柔卻不可抗拒地擴散開來!
    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那光怪陸離的時間亂流,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撫平!
    加速的時間被拉回正常,減速的時間被重新激活,倒流的時間被強行扭轉,破碎的時間循環被一一打破、彌合!
    陳默並非在以蠻力對抗時間規則,而是在以更高的“太初”權柄,為這片區域的時空,重新“定義”秩序!就如同為一片混亂的代碼,重新編寫了底層邏輯!
    燭九陰那古井無波的豎瞳中,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波動,那是震驚,以及……一絲看到了希望的微光。
    它感受到,陳默所使用的力量層次,超越了單純的時間操控,觸及了孕育時間與空間的本源!
    “……太初之力。”燭九陰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汝竟能觸及此境。”
    它緩緩收回了時光領域,周圍恢複了正常的星空景象,隻留下聯軍艦隊中無數心有餘悸的將士和略顯狼狽的戰艦。
    陳默的意誌平靜如水:“守護文明,非一人一族之力可為。時序之力,乃是應對歸零者的關鍵。燭龍一族,可願摒棄旁觀,入我盟約,共抗終末?”
    燭九陰巨大的身軀在星空中緩緩盤繞,它那豎瞳深深地看著陳默的奇點,又掃過嚴陣以待、雖驚不亂的風熾羽、屠煞,以及他們身後那代表著不同文明、卻凝聚一心的艦隊。
    漫長的沉默,仿佛過去了千萬年。
    最終,燭九陰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決斷:
    “善。”
    “觀測萬古,終見變數之光。燭龍一族,願以時序為盾,為文明火種……護持一線生機。”
    “自此,時序守護,加入聯軍。”
    隨著它的話語,其身後那數十條燭龍同時發出低沉悠長的龍吟,仿佛在宣告一個古老種族的重新入世,也宣告著聯軍,終於獲得了窺探、乃至一定程度上影響那浩瀚時間偉力的資格!
    【燭龍一族加入聯軍!】
    【獲得時序操控能力支持:局部時間流速調控範圍:±25!】
    【時間線觀測能力初步解鎖!受限)】
    【聯軍綜合戰略評級:大幅提升!】
    時序的守護者已然就位,文明的籌碼再次增加。而前方那異常空間結構的秘密,也因燭龍一族的加入,即將向聯軍揭開它神秘麵紗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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