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因果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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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秩序淨化”力量如同無形的潮水,裹挾著將萬物拖向絕對靜止的恐怖意誌,席卷了整個低熵空間。陳默的意誌分身首當其衝,那由高度凝聚太初之力構成的結構,竟也在這股針對“存在活性”本身的抹除力量下,開始變得黯淡、邊緣呈現出一絲消散的跡象!
風熾羽、屠煞、燭九陰的投影更是劇烈波動,仿佛信號不良的全息影像,隨時可能崩潰。他們感受到的並非能量衝擊,而是一種更根本的“否定”——否定他們作為“動態生命”的存在資格,要將他們同化為這片死寂空間的一部分。
“媽的!什麽鬼東西!”屠煞的投影咆哮著,試圖催動阿修羅的狂暴煞氣抵抗,但那足以焚山煮海的能量在此地剛一湧現,就被無形的秩序力量迅速“撫平”,如同滾燙的鐵水被投入絕對零度的冰洋,連個氣泡都沒冒出就凝固、沉寂下去。這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讓他憋屈得幾乎發狂。
風熾羽的光翼極力綻放輝光,試圖以羽民對光與秩序的獨特理解來解析乃至同化這股力量,但她很快發現,這股秩序的“冰冷”與“死寂”超出了她的認知範疇,她的靈能力量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消融。“不行!這股秩序排斥一切‘變化’,我們的能量和存在形式本身,在它看來就是需要清除的‘雜質’!”
燭九陰的投影最為凝重,它試圖調動時序之力,將自身狀態暫時“跳轉”到被攻擊之前,但那無形的秩序力量仿佛也籠罩了時間線,使得這種“回溯”變得極其艱難且消耗巨大。“此秩序……禁錮時序!淨化之力,沿因果線蔓延!”
沿因果線蔓延!
這句話如同閃電般劃過陳默的感知!
是的,這股淨化力量並非簡單的範圍攻擊,它更像是一種基於規則判定的清除程序。它鎖定了“高熵生命體入侵低熵保護區”以及“未授權信息交互”這兩個“因”,然後直接作用於“果”——即抹除入侵者和交互痕跡!這是一種粗暴而直接的因果打擊!
常規的能量對抗、空間防禦,在這種攻擊麵前效果寥寥,因為它攻擊的是“存在”本身與這片空間的“因果聯係”!
就在陳默的意誌分身即將被徹底磨滅,風熾羽等人投影也瀕臨崩潰,甚至連那座石碑都開始微微震顫、表麵紋路光芒明滅不定,似乎也要被這無差別的淨化波及之時——
陳默的本體,位於外部艦隊守護下的穩態太初奇點,核心深處的混沌之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翻湧起來!
透過那瀕臨消散的意誌分身,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股淨化力量運作時,在因果層麵留下的、極其細微卻真實存在的“痕跡”!就如同看到了一條條連接著“因”與“果”的無形之線!
太初之力,源於宇宙誕生之前的混沌,蘊含萬物之初的無限可能性,從本質上講,它本身就超脫於常規的因果邏輯之上!隻是陳默以往更多是利用其“平衡”、“創造”與“毀滅”的表象力量。而此刻,在這生死攸關的刹那,麵對這純粹的、基於因果的抹殺,他體內屬於太初的那份“超脫”特性,被徹底激發了!
“太初……逆因果!”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陳默的本體奇點,以及那瀕臨消散的意誌分身,同時以一種超越言語的方式,發出了這聲蘊含著他最新領悟的“道言”!
一股無形無質、卻仿佛能滲透進宇宙最底層邏輯的力量,以陳默為中心,悄然擴散開來。這股力量並非去對抗那股淨化秩序,而是如同最精妙的手術刀,精準地切向了那些連接著“入侵”與“被抹除”的因果之線!
他不是要否認“入侵”這個事實,而是要在“因”已發生的情況下,強行修改其導向的“果”!
在外界看來,那原本如同風中殘燭般即將熄滅的陳默意誌分身,其消散的趨勢猛地一滯!雖然依舊黯淡,卻頑強地維持住了最基本的存在形態!風熾羽、屠煞、燭九陰那劇烈波動的投影,也如同被一隻無形大手穩住,雖然無法恢複如初,但崩潰的進程被強行中止了!
就連那座石碑承受的淨化壓力,也驟然減輕!
【因果幹涉啟動……】
【目標:修改‘秩序淨化’對己方單位的因果判定結果】
【幹涉方式:以太初之力扭曲切斷特定因果鏈接】
【當前成功率估算:0.9 極低!首次嚐試,目標因果鏈強度極高)】
【能量消耗:指數級飆升!】
【反噬風險:高!可能引動更大範圍因果紊亂)】
成功率0.9!這是一個低到令人絕望的概率,但陳默成功了!在太初之力那超越常理的特性下,這近乎不可能的事情,成為了現實!
他並非完全豁免了淨化,而是將那“必然被抹除”的果,修改為了“極度瀕臨抹除但尚存一線生機”的狀態!
“這……這是?!”風熾羽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變化,那令人窒息的抹除感雖然依舊存在,卻不再是無解的絕殺,她甚至能勉強調動一絲微弱的靈能,加固自身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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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煞也愣住了,他嚐試著再次凝聚一絲煞氣,雖然依舊被迅速撫平,但這次過程慢了百分之一秒!“老陳!你幹了啥?這鬼東西的勁兒……好像小了點?”
燭九陰的時序之瞳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扭曲既定之因果……此乃涉足造化禁忌之力!陳默閣下,你……”
陳默沒有回應,維持這種程度的因果幹涉,對他本體的負擔巨大到難以想象。他能感覺到自身太初之力的急速消耗,以及冥冥中來自宇宙底層規則的隱隱排斥和反噬壓力。這“因果武器”雖強,但顯然不是可以隨意動用的力量。
然而,這短暫的喘息之機,已經足夠!
那座壓力驟減的石碑,其表麵的紋路再次穩定地亮起,之前被中斷的信息流,更加洶湧地湧向陳默!這一次,或許是因為陳默動用了觸及宇宙本源的力量,也或許是因為他抵抗住了淨化機製的抹殺,石碑傳遞來的信息,似乎多了一絲……認可?
更多的碎片畫麵湧入陳默的感知:
……那仿佛是一個輝煌到極致的、橫跨了無數星係的超級文明聯盟,它們在宇宙的“背景輻射信息層”中,刻下了永恒的“物質之歌”,作為文明存在的證明與傳承的火種……
……它們似乎預見到了某種終極的災難,並非來自外部,而是源於宇宙自身……一種為了維持“整體平衡”而定期啟動的……自毀程序?也就是……源初歸零者?
……為了對抗這注定到來的“歸零”,它們傾盡所有,試圖建造某種能夠超脫宇宙輪回的“方舟”,或者……修改宇宙的基礎規則?那“世界引擎”是否是其中之一?
……而這座石碑,似乎是某個關鍵設施的“控製終端”或者“信息密鑰”的一部分?它所處的這片“低熵保護區”,正是為了在歸零浩劫中保存這關鍵信息而設!那冰冷的淨化機製,則是防止信息被“錯誤”對象獲取的防火牆!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但陳默已經得到了最關鍵的情報!歸零者的本質,源初歸零者與當前活躍歸零者的可能關係,以及“物質之歌”和這座石碑的真正意義!
“撤!”
趁著因果幹涉的效果尚未完全消失,淨化力量被暫時抑製的窗口期,陳默毫不猶豫,立刻催動最後的力量,裹挾著風熾羽等人的投影,以及從石碑上強行記錄下的最後一段核心信息編碼,沿著空間投射通道,急速撤回!
在他們脫離低熵空間的瞬間,那被暫時扭曲的因果似乎恢複了正常,冰冷的淨化力量如同潮水般再次湧來,將那片區域重新淹沒在絕對的死寂之中。
噗!
陳默的本體奇點在外界艦隊中微微震蕩,表麵的混沌之海波瀾起伏,顯示出巨大的消耗。風熾羽等人的投影回歸後也顯得虛弱了不少,需要時間穩定。
“快!分析記錄下的信息編碼!”陳默顧不上休息,立刻下令。
技術人員立刻忙碌起來。片刻後,結果出爐,那信息編碼經過解析,指向了一個位於海外星域深處、一個長期被時空亂流包裹的未知區域的……坐標!以及一段複雜的激活指令!
“這坐標……難道是另一處‘低熵保護區’?或者……是那座‘世界引擎’的真正控製中心?”風熾羽看向陳默,眼中帶著震撼與期待。
屠煞喘著粗氣,投影凝實了一些,咧嘴笑道:“管它是什麽!總算沒白挨這頓揍!下次去,帶上真身,老子倒要看看,還有什麽鬼機關!”
燭九陰緩緩道:“因果已涉,前路已明。此坐標,或為破局之關鍵。”
陳默的奇點靜靜懸浮,消化著剛才的驚險收獲與巨大消耗。因果武器……他觸摸到了這種禁忌的力量,但也深知其風險與限製。而歸零者的真相,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更加……貼近宇宙的本質。
新的坐標,意味著新的征程。而在那被時空亂流包裹的區域深處,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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