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魔戒遠征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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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林寒)踏出魂力護罩的瞬間,極冰淵的絕對寒意如同億萬根冰冷的針,瞬間刺穿了他魂體的每一寸“肌膚”。空氣凝滯得如同固體,每一次呼吸魂體模擬)都像是在吞咽冰渣,靈魂仿佛都要被凍結。身後,星螢絕望的呼喊和豆子微弱的啜泣,被呼嘯的寒風迅速撕碎、吞沒。前方,是那片由無數凍結生靈構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冰雕森林,以及森林盡頭,那座巍峨聳立、散發著終結一切生機的死寂冰城——寒寂城。
此刻,林曦的獨行,亦是一場走向已知絕境的遠征。他所尋求的“寒寂星鑰”,並非至尊魔戒那般誘惑與毀滅並存,卻是歸途的希望之火,是拯救此界蒼生或許)的關鍵。他所要麵對的“寒寂城主”,也非索倫那般意圖征服世界的暴君,而是某種代表宇宙終極“靜寂”與“終結”法則的化身,其恐怖,在於對“存在”本身的否定。
懷中的“守望星鑰”劇烈震顫著,既是對同源的渴望,也是對那股絕對寒意的本能恐懼。林曦將魂力催發到極致,周身散發出微弱卻堅韌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螢火,頑強地對抗著吞噬一切的冰冷。他一步步踏入冰雕森林。
近距離觀看這些冰封的遺骸,更令人心悸。它們形態各異,有人類修士,有奇異獸類,甚至有一些難以名狀的詭異存在,都保持著生命最後一刻的姿態,臉上的表情凝固在極致的驚恐、不甘或是徹底的麻木上。它們的核心,連一絲殘魂的波動都沒有,被絕對的寒冷徹底湮滅,成為了這死域的一部分。這不僅僅是死亡,是比死亡更徹底的“虛無”。
林曦心中凜然。這寒寂城主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這並非單純的低溫,而是觸及法則層麵的“寂滅”之力。他的魂力護罩在飛速消耗,如同陽光下的冰雪。他必須盡快抵達冰城,找到寒寂城主,否則,他也會成為這冰雕森林的新成員。
穿越森林的過程,如同在死神的指尖跳舞。冰冷的意誌無孔不入,試圖侵蝕他的意識,誘惑他放棄抵抗,融入這“永恒”的寧靜。“何必掙紮……歸於寂靜……即是解脫……”冰冷的低語直接在靈魂深處響起。
“解脫?”林曦咬牙,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我的路,還沒走完!我的同伴,還在等我!”他想起了星螢和豆子,想起了小謝、紫靈兒、篾爺、石山……那些鮮活的生命,那些溫暖的情感,正是這冰冷死寂最極端的反麵!這記憶,成了他對抗虛無的最強武器!托爾金式的希望,正在於對友情、信念與光明的堅守!
他加速前行,魂力如同燃燒般消耗。終於,他穿過了恐怖的冰雕森林,來到了寒寂城的巨大城門下。城門是由萬載玄冰雕琢而成,高聳入雲,緊閉著,表麵光滑如鏡,映照出他渺小而堅定的身影。
如何進去?強行破門?無異於以卵擊石。
就在這時,他懷中的守望星鑰光芒大盛,一道冰冷的星輝投射在城門之上。城門無聲無息地滑開一道縫隙,剛好容一人通過。一股比外界更加精純、更加致命的寒意,從門內洶湧而出!
林曦深吸一口冰冷的“氣”,毅然邁入其中。
門內,並非想象中的宮殿或巢穴,而是一個無比廣闊、穹頂高不見頂的冰晶殿堂。殿堂內空無一物,隻有無盡的寒冰,以及彌漫在空氣中、濃鬱到極點的寂滅氣息。在殿堂的盡頭,有一座高大的冰封王座。
王座之上,端坐著一個身影。
它並非猙獰的怪物,而是一個身形模糊、仿佛由最純淨的寒冰凝聚而成的人形輪廓。它沒有五官,沒有衣物,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卻散發著如同宇宙背景輻射般冰冷、古老、毫無波動的威嚴。它,就是寒寂城主!它即是這方天地的“規則”本身!
林曦感到自己的魂力運轉都變得遲滯,思維仿佛也要被凍結。他強撐著站立,與王座上的存在對視。
“持有……守望星鑰的……異數……”一個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仿佛來自時間盡頭的意念,直接在林曦意識中響起,“你……為何……闖入……永恒的……靜謐?”
林曦凝聚全部意誌,抵抗著那幾乎要讓他跪下的威壓,朗聲道意念傳遞):“為求寒寂星鑰!為穩固星隕古道,為此界生靈,尋一線生機!”他直接道明來意,在這種存在麵前,任何謊言與技巧都毫無意義。
“生機?”寒寂城主的意念泛起一絲極微弱的漣漪,像是聽到了一個可笑的笑話,“存在……即是擾動。寂靜……才是歸宿。生機……帶來紛爭,帶來……熵增,最終……歸於熱寂。何必……徒勞?”
它的理念,與山姥截然相反!山姥意在“守護”存在盡管方式壓抑),而寒寂城主,則追求絕對的“靜寂”與“終結”!
“縱然宇宙終將熱寂,但生命存在的過程,其情感,其創造,其……愛恨,本身就是意義!”林曦奮力反駁,試圖用自身的經曆與感悟去撼動這冰冷的法則,“凍結一切,並非解脫,而是……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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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是生命的……幻覺。”寒寂城主的意念依舊冰冷,“吾守護此地……即是守護……最終的‘靜’。星鑰……不會予你。你……亦將留下……成為靜的一部分。”
話音未落,整個冰晶殿堂的溫度驟降!連空間都仿佛要被凍結!無數尖銳的冰刺從地麵、穹頂、四麵八方憑空生成,帶著湮滅靈魂的極致寒意,向林曦攢射而來!這不是法術,而是法則的具現化!是“靜寂”對“存在”的抹殺!
林曦瞳孔驟縮,生死一線!他狂吼一聲,不再保留,“奇點”的力量全麵爆發!混沌的氣息洶湧而出,不再是秩序的對立麵,而是“存在”本身最原初的、包含一切可能性的狀態!混沌對寂靜!
轟!
兩股截然相反的法則力量猛烈碰撞!沒有爆炸,隻有無聲的湮滅與生成!冰刺在混沌氣流中消融,又有新的冰刺生成!林曦魂體劇震,光芒黯淡,但他死死撐住,將混沌之力凝聚於指尖,化作一柄無形無質、卻蘊含“演化”意境的利刃,直刺寒寂城主!
“奇點……混沌之源……”寒寂城主的意念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帶著一絲……驚訝?它抬起由冰晶構成的手掌,輕輕向前一按。
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能凍結時間的絕對寒意,瞬間籠罩了林曦!他的魂力、他的思維、甚至連“奇點”的波動,都開始凝固!
要結束了嗎?林曦心中湧起巨大的不甘!他還有太多未竟之事!星螢和豆子還在外麵等他!
就在他意識即將被徹底凍結的刹那,懷中的守望星鑰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星輝!這星輝並非寒冷,而是帶著一種……溫暖的、充滿生機的波動!仿佛在回應同源的力量,又仿佛在對抗這極致的“靜”!
星輝融入林曦的混沌之力中,竟讓那混沌利刃產生了一絲奇異的變化,多了一份“秩序”的韌性,一份“希望”的執著!
嗤!
利刃刺入了寒寂城主的手掌!雖然隻是淺淺一點,卻讓那絕對冰封的法則出現了一絲裂隙!
寒寂城主的身影微微晃動了一下。它“看”著掌心那一點微不可察的痕跡,又“看”向林曦,那冰冷的意念中,似乎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難以理解的情緒。
“希望……的……星輝……竟能……傷及……靜寂……”它緩緩收回了手掌,“你……非此界之人……你的存在……本身……即是變數。”
它沉默了,整個殿堂的殺機悄然消散。
良久,它的意念再次傳來,依舊冰冷,卻少了一絲絕對的否定:“寒寂星鑰……可以……給你。”
一枚散發著極致寒意的、與守望星鑰形狀相仿的藍色晶體,從它體內分離,緩緩飛向林曦。
“但……記住……古道重啟……帶來的……未必是生機……亦可能是……更快的……終結。‘清道夫’……在注視。”
林曦接過星鑰,冰冷的觸感讓他魂體一顫。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給了。
“為何……改變主意?”他忍不住問。
“因為……‘可能性’。”寒寂城主的意念似乎望向了無盡的虛空,“絕對的靜……是‘無’。你的混沌……你的希望……是‘有’。或許……‘有’的最終歸宿是‘無’……但‘有’的過程……本身……值得……觀察。走吧……異數……在你引來……徹底毀滅之前……”
話音落下,寒寂城主的身影漸漸淡化,連同整個冰晶殿堂,都開始變得虛幻。林曦隻覺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他,下一刻,他已站在了冰原之上,身後是那片冰雕森林,手中的寒寂星鑰與守望星鑰交相輝映。
他成功了!以近乎不可能的方式,拿到了第一塊星鑰!
他回頭望去,那座巍峨的寒寂城已然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過。隻有手中冰冷的星鑰,證明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抗。
他不敢久留,立刻循著原路返回。當他拖著近乎虛脫的魂體,踉蹌著衝出冰原,看到在風雪中幾乎凍僵、卻依然翹首以盼的星螢和豆子時,一股巨大的疲憊與慶幸湧上心頭。
“拿到了……”他虛弱地說了一句,便幾乎癱倒在地。
星螢和豆子哭著撲上來,用身體溫暖他。
遠征隊,每一次勝利都代價慘重,但希望之火不滅。林曦的遠征,才剛剛開始。寒寂星鑰到手,但寒寂城主最後的警告,如同陰影,籠罩在心頭。東方的熔火海,那位“燼滅長老”,又在等待著什麽?集齊星鑰,真的能帶來希望,還是……開啟最終的終焉?
遠征,仍在繼續。希望之光微弱,卻頑強地燃燒在絕望的冰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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