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攻守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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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風刀鋒帶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劈進敵人的肉裏;橫刀擦著李丘身上的衣服,將鎧甲外麵的布衣削爛。
當官軍驚恐的發現橫刀無法刺入無憂軍身體的時候,他們的生命已經隨著鮮血一點點剝離他們的身體。
無憂軍極其默契的步伐,在李丘的帶領下很快殺穿了官軍的衝鋒;身後的無憂軍自然轉身,後隊變前隊,又對身後站立的敵人發起衝殺。
唐刀極其鋒利,破風刀法早就被他們練成了肌肉記憶;麵對敵人劈過來的橫刀,無法躲避的幹脆就不躲——誰的殺招更快,誰就活,敗者為死而已!
官軍手裏的橫刀,破不了無憂軍破衣裏麵的鐵甲;唐刀的鋒利,卻很容易刺穿官軍的皮甲。
這是一場看似以多打少的戰鬥,卻是武器和防具全方位的碾壓。
一進一退兩輪衝鋒,十幾名無憂軍依然站著——受傷最重者,被橫刀劃破了脖子,但沒有刺進動脈;再看衝過來的官軍,一半倒在了地上,餘者已經逃回了官軍那邊。
下令的副將揮刀砍死了在他麵前說話的軍士,目眥欲裂的看向李丘他們的方向;正要揮手下令更多的人,圍殲李丘他們。
“慢著!”梁二突然開口,阻止了副將的命令,眼神眯起,看向李丘他們。
“將軍,我親自帶人再衝一次!”副將看著梁二請求道。
梁二依然看著李丘的方向,完全無視了副將的請求。
“將軍,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你就讓我帶人再衝一次——末將願立軍令狀,不拿下這幫賊眾,末將願提頭來見將軍!”
麵對副將的聒噪,梁二麵無表情的回頭看向他,一直盯著副將臉上的紅潮慢慢消失,憤怒的氣息一點點消散;高昂的腦袋慢慢垂下,梁二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這些人應該就是打傷大哥的那一批人——他們手裏的武器和大哥形容的一模一樣,隻是沒有見到那個用槍的。”
聽到梁二的話,低頭的副將頭又抬了起來;再看李丘他們的眼神,也不再輕蔑,而是變得複雜起來。
右衛軍中,大公子被人一槍挑翻,兩腳踹個半死的事情早就是公開的秘密;莫名其妙出現的隊伍,和那個用槍的少年也被見識過的人吹的神乎其神。
二公子和三公子曾派人在那片戰場上,追殺過一段時間;但那二十幾人如消失了一樣——沒想到在這裏又讓他們遇到了。
正在梁二思慮如何處置這些人的時候,更遠的戰鼓聲無令而起;密集的鼓點,如狂風驟雨般傾瀉而來。
跟隨鼓點響起的,還有隆隆馬蹄聲。
梁二眉頭本就已經擠在了一起,戰鼓聲響的那一刻,站立的身子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來不及反應其它,快步衝向自己的營帳,身為統帥他自然了解自家信號意義,這是敵襲的鼓點,馬蹄聲又來自鬆州。
梁二手底下的士兵,都是久經沙場留下來的老反應極快。
副將雖然脾氣暴躁,但也非易與之輩;梁二穿好甲胄,拿好兵器出來的時候,更多官軍列陣以待。
梁二手持一柄大戟,親衛將他緊緊護在身後,圍住李丘他們的官軍開始收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李丘同樣如此,但兩方人馬的心情卻完全不同——梁二心中有些擔心,害怕看見那個可以輕易將大哥挑翻的使槍少年;而李丘此刻卻無比期待,是老大的身影!
正好讓老大親自看一看,即便是麵對數倍於己的敵人,他李丘也沒給他丟臉。
高大馬頭,一點點露出地平線,兩百多騎踏著煙塵而來;統一的甲胄,統一的兵器,清一色的戰馬,殺死了梁二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他的眼睛閉上又睜開。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左右兩邊有馬蹄聲接連響起;遮天蔽日的煙塵散開,明顯有大量兵馬從兩麵夾擊而來。
最後看了一眼李丘他們——因為自己的婦人之仁,轉眼攻守異形——他用歇斯底裏的聲音怒喊一個字:“撤!”
看著緩緩走來的高頭大馬,李丘沒再轉身去安撫那些劫後餘生的百姓;黝黑的臉上咧開標誌性的笑容,發黃的牙齒,在白春紅眼裏卻泛著白光。
身後的騎兵去追擊官軍去了——毛奎下令不殺他們,但要把他們攆的遠遠的。
他們繞了很遠的路才從鬆州過來,晚一步就得給李丘他們收屍。
聽到戰鼓聲響起的時候,白春紅激動的差點打死座下的戰馬;無憂軍更是不惜馬力往這邊趕——老天保佑,終究還是趕上了。
“嗬…嗬…嗬……”李丘嘴角越咧越大,壓抑在喉嚨裏麵的笑聲也放了出來;感染著身後站立的無憂軍,也開始放肆的笑了起來。
寨主依然堅持了他們的承諾,終究沒有放棄他們——為此他們值得放肆的大笑!
有寨主在,有這些袍澤在,他們永遠不用因為身陷險境而擔心——因為永遠有希望,馳騁在來救援的路上。
白春紅坐在馬上,看著還能放肆大笑的李丘,手裏緊握的唐刀也鬆弛了一些。
毛奎騎著戰馬從另外一個方向緩緩靠近——他的戰馬後麵還拖著樹枝;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官軍屍體,又看了一眼無憂軍身後的百姓。
毛奎跳下戰馬,狠狠一拳砸在李丘胸口,將李丘砸出一個踉蹌:“好小子,沒給寨主丟人!”
雖然手上力氣用的很重,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李丘手舉唐刀突然暴起,嘴裏大喊一聲:“嗬!那賊子,老夫和你拚了!”
毛奎手裏的兵器隨意格擋,就擋掉了李丘的攻勢;隨即唐刀出鞘,兩人便有來有回的打了起來。
白春紅收回目光,眼眶有些發紅,騎著戰馬離二人打鬧的地方遠了一些;他沒有覺得二人幼稚,反而覺得這是男人抒發情感的一種方式。
正午的陽光,終於讓官軍營地前旗杆的陰影重合;但獵人已經遠遁,隻留下空蕩蕩的營地,和來不及運走的輜重,孤零零的堆砌在地上。
毛奎和李丘打的累了,同時坐在難民前麵;毛奎講述著來這裏的不易,要讓李丘記住他的救命之恩。
李丘總是來回推諉,說下一次他一定會去救他雲雲——生死過後,碧藍的天空下連鬥嘴都顯得格外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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