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泥沼搏命,道源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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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敲打在林虎臉上,卻澆不滅他眼中驟然升騰的驚疑。蕭宸那野獸般凶狠的目光,讓他握著血紋鋼棍的手心莫名滲出了冷汗。這賤種……怎麽還沒死透?眼神還變得如此瘮人?
“媽的,還敢瞪老子!”林虎壓下心頭那絲寒意,惱羞成怒地啐了一口,再次高高揚起短棍,“老子這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獰笑著圍攏上來,短棍在泥水裏攪動著,帶起渾濁的血色水花。
蕭宸趴在冰冷的泥濘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斷裂的肋骨,劇痛如潮水般衝擊著意識的堤壩。右臂軟綿綿地失去知覺,肩胛骨碎裂的劇痛被更強烈的求生欲死死壓製。係統刺耳的警報在腦域深處尖銳回響:
【警告!生命體征持續惡化!生存時間:38秒!】
【高能目標持續接近!方位:西北,距離:二裏七分!能量層級:煉氣期三層!速度:疾行!預計接觸時間:73秒!】
煉氣期三層!如同懸在頭頂的冰冷鍘刀,死亡的倒計時被壓縮得令人窒息!係統麵板上那個橙色的光點在地圖上急速放大,帶來比林虎的棍棒更沉重的壓迫感。
“掃描!全力掃描!所有可利用資源!”蕭宸的意識在劇痛和冰冷的警報中瘋狂咆哮。視野裏,泥水、斷籬、雜草、林虎三人沾滿汙泥的褲腿和靴子……一切都被無形的力量急速解析著。
【掃描完成!】
【環境資源分析:】
鐵線蕨凡品): 微弱止血效果已部分生效)。
蛇舌蘭凡品·微毒):葉片汁液可麻痹局部神經距離1.2米)。
血紋鋼短棍劣質法器胚): 蘊含微量駁雜火煞之氣道源關聯:極微弱)。
目標‘林虎’凡人): 右靴底磨損嚴重,左腳踝曾扭傷留有舊疾。
目標‘跟班甲’凡人):重心略偏右,下盤不穩。
目標‘跟班乙’凡人): 呼吸急促,左肋下第三根肋骨有舊傷裂痕。
泥濘地麵特殊): 因雨水浸泡及踩踏,院門口區域已形成深約半尺的粘稠淤泥潭。
信息如同洪流湧入腦海,瞬間構建出這片死亡泥沼的立體圖景。每一個細節都成了可能撬動生機的支點!
蛇舌蘭!近在咫尺的麻痹希望!蕭宸的視線死死鎖住那叢在風雨中搖曳的白色小花。他需要時間!需要擺脫林虎三人哪怕片刻的糾纏!
“攔住他!別讓他碰到那草!”林虎也看到了蕭宸的眼神,心頭警兆陡升,厲聲下令。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這賤種拚命想得到的東西,肯定不能讓他如願!
兩個跟班立刻撲上,短棍帶著惡風狠狠砸下!
沒有退路!蕭宸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厲色!他猛地用還能動的左臂撐地,身體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爆發出最後的凶悍,竟是不退反進,朝著迎麵砸來的短棍撞了過去!
“找死!”跟班甲獰笑,棍影更疾!
就在棍棒即將及身的刹那,蕭宸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一矮,整個人幾乎是貼著泥水滑了出去!冰冷的泥漿灌入口鼻,但他毫不在意!目標——跟班乙的腳下!
“砰!”跟班甲一棍落空,重重砸在泥地上,濺起大片泥漿。
而蕭宸,已經如同泥鰍般滑到了跟班乙的腿邊!他那隻沾滿泥漿和鐵線蕨碎葉的左手,五指如鉤,帶著一股同歸於盡的狠辣,狠狠抓向跟班乙左肋下那處掃描出的舊傷裂痕!
“呃啊——!”跟班乙猝不及防,隻覺得左肋下仿佛被燒紅的鐵釺狠狠捅了進去!那裏是他去年被馬車撞斷肋骨的地方,雖已愈合,卻成了他最大的弱點!劇痛瞬間抽幹了他全身的力氣,慘叫聲淒厲地劃破雨幕,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捂著左肋蜷縮著倒了下去,在泥水裏痛苦翻滾。
“廢物!”林虎又驚又怒,沒想到蕭宸如此悍勇刁鑽。他不再猶豫,親自上前,血紋鋼棍帶著沉重的嗚咽聲,直搗蕭宸後心!這一棍勢大力沉,務求一擊斃命!
蕭宸剛剛廢掉一人,舊力已去,新力未生,整個後背空門大開!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警告!致命打擊鎖定!生存時間修正:5秒!】
係統警報尖銳到了極致!
千鈞一發!蕭宸的左手剛剛從跟班乙的肋下收回,根本來不及格擋或閃避!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那叢蛇舌蘭!距離他隻有不到一臂!
拚了!蕭宸眼中血絲密布,喉嚨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身體借著抓傷跟班乙的反作用力,再次向前猛撲!完全無視了背後那足以開碑裂石的一棍!
“噗嗤!”林虎的血紋鋼棍結結實實捅在了蕭宸的後腰!不是要害,但沉重的力量加上棍頭蘊含的微弱火煞之氣,如同攻城錘般狠狠撞入他的體內!
“哇——!”蕭宸眼前一黑,一口滾燙的鮮血夾雜著內髒碎片狂噴而出,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撞得向前飛撲出去!劇痛瞬間淹沒了所有知覺,世界仿佛都在旋轉、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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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淪的前一瞬,他那沾滿泥血、幾乎完全麻木的左手,憑借著最後一絲本能和意誌的牽引,猛地向前一撈!
“嘶啦!”
幾片細長的、帶著鋸齒邊緣的暗綠色葉片,連同幾朵被雨水打蔫的小白花,被他死死攥在了掌心!蛇舌蘭!
身體重重摔在泥水裏,距離那叢蛇舌蘭隻有半尺之遙。後腰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每一次抽搐都帶來撕裂般的痛苦。他顫抖著,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掌心的蛇舌蘭葉片狠狠塞進嘴裏,牙齒瘋狂地咀嚼起來!
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苦澀、辛辣混合著泥土的腥氣瞬間在口腔炸開!但緊隨其後的,是一種奇異的、冰涼麻木的感覺,如同無數細小的冰針,順著喉嚨迅速擴散向四肢百骸!腰後那撕裂般的劇痛,竟真的如同退潮般迅速減弱、模糊!
有效!蛇舌蘭的麻痹效果立竿見影!雖然代價是強烈的眩暈感和惡心感如同潮水般衝擊著大腦,但至少,他暫時擺脫了劇痛對意識的徹底摧毀,換來了一絲喘息之機!
“媽的!命還挺硬!”林虎看著蕭宸居然還在動彈,又驚又怒。他大步上前,血紋鋼棍再次揚起,這次瞄準的是蕭宸的頭顱!他不信這賤種的腦袋比血紋鋼還硬!
而就在這時——
“嗡!”
一股無形的、卻帶著沉重壓迫感的波動,如同水紋般瞬間掃過整個破敗的院落!雨點落下的軌跡似乎都凝滯了一瞬!一個穿著青色綢緞長衫、麵色陰沉的中年人,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倒塌的籬笆牆外。他並未淋雨,一層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青色光暈籠罩著他周身,將雨水隔絕在外。他手中捏著一張泛黃的、畫著複雜扭曲符文的紙符,紙符正微微散發著青光,指向泥濘中掙紮的蕭宸!
煉氣期修士!林家管事,林青鬆!
“林虎!廢物!連個凡人都收拾不了這麽久!”林青鬆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冰冷斥責,清晰地穿透雨幕,砸在林虎心頭。
林虎渾身一顫,高舉的棍子僵在半空,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和惶恐:“管…管事大人!這小子邪門得很!我們…”
林青鬆根本沒興趣聽林虎的解釋,他的目光如同鷹隼,銳利地鎖死在蕭宸身上,尤其是在蕭宸眉心和腰間那處被血紋鋼棍捅出的傷口處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貪婪和驚疑。
“引氣符異動…果然在此子身上!”林青鬆心中暗忖,臉上卻不動聲色。他手中的引氣符,乃是林家賜下,專門用於感應身具靈根或攜帶異寶之人。方才在鎮外,此符便突然躁動,直指這苦水鎮邊緣。沒想到竟是在一個快被打死的雜役小子身上!
“拿下他!要活的!”林青鬆冷聲下令,語氣不容置疑。他要弄清楚,是什麽東西引起了引氣符的感應!是隱藏的靈根?還是…別的機緣?
林虎如蒙大赦,同時也被林青鬆的命令激起了凶性。要活的?那就打斷四肢!他獰笑著,再次撲向蕭宸,這次目標是他的雙腿!
【警告!高能目標接觸!生存時間修正:15秒!】
【目標‘林青鬆’煉氣三層): 護體靈光微弱),引氣符鎖定宿主),道源關聯:微弱引氣符)!】
係統麵板上,林青鬆的橙色光點與蕭宸的位置幾乎重疊!
煉氣修士的威壓如同實質,讓剛剛靠蛇舌蘭勉強提神的蕭宸再次感受到了窒息般的絕望。活捉?落到這種人手裏,下場恐怕比死更慘!
林虎的棍影已經近在咫尺!而林青鬆就站在那裏,如同掌控生死的判官,冷漠地看著。
絕境!真正的十麵埋伏!
“解析!引氣符弱點!”蕭宸的意識在眩暈和麻木中瘋狂運轉,最後的目光死死盯住林青鬆手中那張散發著青光的符紙!這是他唯一能接觸到的、蘊含“道源”的東西!也是係統提示的微弱關聯點!
【目標:引氣符一階符籙·殘次品)】
【功能: 微弱感應靈氣波動特殊物品氣息範圍:三裏)】
【弱點:
1. 懼水: 符紙材質低劣,被雨水浸透後符文靈力流轉將受阻、紊亂。
2. 核心節點: 符文第三筆與第七筆交匯處,為靈力運轉中樞,結構脆弱。
3. 激發依賴: 需施法者持續注入微弱靈力維持鎖定,強行中斷易反噬。
懼水!核心節點!】
希望的火苗在冰冷的絕望深淵中驟然亮起!蕭宸的視線瞬間掃過林青鬆那層隔絕雨水的微弱靈光,又落回自己身下這片冰冷的泥沼!
雨水!無處不在的雨水!這就是他最大的武器!
就在林虎的棍子即將砸斷蕭宸腿骨的瞬間,蕭宸動了!他那隻被蛇舌蘭汁液麻痹、勉強還能動的左手,猛地抓起一大把粘稠冰冷的爛泥,用盡全身殘餘的力氣,如同投石般狠狠砸向林青鬆的麵門!目標不是人,而是他手中那張微微發光的引氣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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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林青鬆完全沒料到這瀕死的螻蟻還敢反抗,更沒料到對方的目標竟是自己的引氣符!他下意識地抬手一擋,護體靈光微微一閃。
“啪嘰!”一大團散發著腥臭的泥漿結結實實糊在了他抬起的手臂和那張珍貴的引氣符上!
泥水四濺!
就在泥漿糊上符紙的刹那——
“滋啦!”一聲輕微卻刺耳的異響從符紙上傳來!那原本穩定流轉的微弱青光,如同接觸不良的燈泡般劇烈地閃爍、扭曲起來!符紙上那些朱砂繪製的複雜符文,被泥水一浸,瞬間變得模糊、暈染!尤其是第三筆與第七筆交匯的那個核心節點,朱砂線條直接被泥漿糊成了一團!
“噗!”林青鬆悶哼一聲,臉色瞬間一白!他與引氣符之間的靈力聯係被這突如其來的、粗暴的“水浸”強行幹擾、中斷!一股微弱但極其難受的靈力反噬逆衝而上,讓他體內的靈力運轉都為之一滯!雖然傷害不大,卻讓他又驚又怒,措手不及!
就是現在!
蕭宸等的就是這一瞬間的混亂!林青鬆靈力反噬,護體靈光必然出現刹那的波動!引氣符失效!
他強忍著眩暈和麻木,身體如同繃緊後釋放的彈簧,猛地從泥水裏彈起!目標不是逃跑——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跑不過煉氣修士!他的目標,是剛剛被自己用泥巴糊臉的林青鬆!
準確地說,是他手中那張暫時失效、正被泥漿包裹的引氣符!
蕭宸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帶著滿身的泥濘和血跡,合身撞向近在咫尺的林青鬆!他的左手,如同淬毒的匕首,直插林青鬆握著符籙的右手手腕!五指的目標,是那張符籙的核心節點!
“螻蟻!爾敢!”林青鬆又驚又怒,他完全沒想到這螻蟻竟敢主動撲向自己!護體靈光本能地應激閃爍,但剛剛被反噬幹擾,光芒明顯黯淡不穩。他下意識地想縮手,同時另一隻手蘊含靈力,就要拍出!
太近了!蕭宸的撲擊完全是不計後果的亡命打法,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不足一丈!
蕭宸的左手,帶著泥漿和血汙,狠狠抓住了林青鬆握著引氣符的右手手腕!冰冷粘膩的觸感讓林青鬆一陣惡心。而蕭宸的拇指,如同鐵錐,精準無比地、用盡全身最後的力量,狠狠摳進了符籙上那團被泥漿糊住的、朱砂交匯的核心節點!
“嗤啦——!”
一聲清晰的、如同布帛撕裂的輕響!
那張本就因泥水浸染而靈力紊亂的引氣符,核心符文被蕭宸這凝聚了所有意誌和力量的一摳,硬生生撕裂開來!
“嗡——!”
符籙上殘餘的、混亂的靈力瞬間如同脫韁野馬,猛地爆發開來!一股無形的衝擊波近距離炸開!
“噗!”林青鬆首當其衝,手腕劇痛,氣血翻騰,被這股失控的靈力反衝得蹬蹬蹬連退三步,臉色煞白,護體靈光劇烈波動,差點潰散!他低頭看向右手,那張價值不菲的引氣符已經變成了一團沾滿泥漿的廢紙,符文徹底黯淡破碎!
“啊!”旁邊的林虎和剛爬起來的跟班甲也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靈力亂流掀得一個趔趄,驚駭莫名。
而蕭宸,在摳碎符籙的瞬間,就被這股爆發的靈力亂流狠狠撞飛出去,如同斷線的風箏,重重摔在院門口那片被係統標記為粘稠淤泥潭的區域!泥漿四濺!
全身的骨頭仿佛都散了架,蛇舌蘭的麻痹效果似乎都被震散了不少,劇痛再次洶湧襲來。他趴在冰冷的淤泥裏,意識模糊,幾乎就要徹底昏迷過去。
然而——
【叮!成功接觸並摧毀蘊含‘道源’物品!】
【道源點+0.1!】
【道源點獲取功能激活!】
【當前道源點:0.1】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如同天籟,瞬間將蕭宸從昏迷邊緣拉了回來!
道源點!0.1點!雖然微乎其微,但這意味著……希望!
【警告!目標‘林青鬆’靈力反噬已平息!殺意鎖定!生存時間修正:10秒!】
【可用功能解鎖:屬性加點基礎)!】
屬性加點!蕭宸的意識瞬間清醒了大半!他艱難地抬起頭,透過糊住眼睛的泥漿,看到林青鬆正甩掉手腕上的汙泥,那張陰沉的臉因為暴怒而扭曲,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殺機!引氣符被毀,他顯然已不打算留活口!
而林虎和跟班甲也反應過來,再次凶神惡煞地撲了上來!
“加點!全部加到敏捷!”蕭宸在意識中瘋狂嘶吼!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指令確認!消耗道源點0.1,提升敏捷屬性!】
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凍的溪水,瞬間湧入蕭宸幾乎枯竭的身體!這股暖流並未治愈他的傷勢,卻仿佛給他的神經末梢注入了新的活力,讓那些被劇痛和麻木拖累的肢體反應,獲得了一絲微不足道、卻又至關重要的提升!
林虎的棍子帶著惡風再次砸向蕭宸的頭顱!這一次,速度似乎比之前快了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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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蕭宸的感知中,那棍影落下的軌跡,似乎……變慢了那麽一絲絲!
就是這一絲絲!蕭宸的身體在本能地驅使下,猛地向泥潭深處一滾!
“砰!”血紋鋼棍擦著他的頭皮狠狠砸進淤泥裏,濺起的泥漿糊了林虎滿頭滿臉!
沒打中?!
林虎一愣。
而蕭宸,已經借著這一滾之勢,半個身體都陷進了院門口那片粘稠的淤泥潭中!冰冷的淤泥瞬間淹沒了他的腰腹,帶來強大的吸力!
林青鬆眼中殺機暴漲,不再廢話,並指如劍,指尖一點微弱的青色靈光驟然亮起,帶著刺骨的寒意,隔空點向淤泥潭中蕭宸的眉心!煉氣修士的靈力外放,哪怕隻是微弱一絲,也足以洞穿凡人的頭顱!
死亡的寒意瞬間凍結了蕭宸的血液!他避無可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吼——!”
一聲狂暴、凶戾到極點的獸吼,如同平地驚雷,猛地從苦水鎮外的萬妖山脈方向炸響!吼聲中蘊含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衝擊波,瞬間席卷了整個小鎮!
林青鬆指尖那點即將射出的靈光猛地一顫,驟然熄滅!他臉色狂變,駭然望向山脈方向,失聲驚呼:“妖氣?!這威壓……至少是煉氣後期的大妖!它怎麽會被驚動到外圍?!”
這突如其來的恐怖獸吼,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間打破了小院中絕殺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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