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幫你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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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渺聽到這句,忽然有些明白了鳴沙的意思。
    他不是殘疾獸,自己不能嫌棄他。
    餘渺心裏有點……奇奇怪怪的。
    鳴沙這次除了把她弄得血糊糊的,竟然沒有和她算賬。
    受傷都這麽嚴重了,還擔心自己嫌棄他。
    唉。
    要是鳴沙能溫柔些,不那麽霸道就好了。
    餘渺已經醒了,也睡不著了,看著旁邊的鳴沙,發現他腿上的洞又在滲血了。
    之前她要是看到這麽血腥的畫麵,肯定又要暈過去,但經曆過三番兩次的‘曆練’,她基本上已經能接受了。
    現在看血,就跟看番茄醬一樣。
    她忍不住想,要是能改變鳴沙就好了。
    鳴沙要是不那麽霸道偏執,能稍微有人性一點,那就完美了。
    餘渺忽然想試試。
    她用手指戳了戳鳴沙的胳膊,鳴沙沉沉地看過來。
    餘渺也不怎麽怕他了,於是溫柔了語氣。
    “有沒有草藥什麽的嗎,就是往傷口上塗的。”
    直接說肯定是不行的,按照她對鳴沙的了解,他肯定又會陰陽怪氣一通地拒絕。
    所以,餘渺這次打算走懷柔路線。
    鳴沙聽到她這麽說,果然臉色緩和了些,沒有之前那麽死氣沉沉了。
    鳴沙有些不敢置信。
    這個沒良心的雌性,除了關心別的野獸人,竟然還關心他受傷了?
    她……也關心自己嗎。
    雖然關心來得猝不及防,甚至有些詭異,鳴沙心裏還是忍不住雀躍。
    不過,她說的草藥是什麽東西。
    那玩意不是隻有雌性才用的嘛。
    他是雄性獸人,為什麽要用那東西。
    鳴沙於是湊過去,拿出一顆藍色晶石。
    “你說的草藥我不知道,我又不是雌性,也不是巫醫,不過往傷口上可以塗這個。”
    餘渺有些不明所以地拿過藍色晶石。
    “可這個不是吃的嗎?”
    她知道,綠晶是雌性用來恢複體力延長壽命的,而藍晶能治愈雌性的傷,包括身上所有傷疤。
    隻是,綠晶隻對雌性有用,對獸人沒有用,而藍晶對獸人也有用。
    隻是,沒有對雌性的作用那麽誇張。
    她還真不清楚。
    鳴沙忽然拿出來一塊柔軟的獸皮,把藍晶放在獸皮上一揉,藍晶就散開了,變成了一大團藍色的黏液。
    他把黏液放到餘渺的手中。
    “既然你想塗,那就讓你來吧。”
    獸人體內的能量充盈,如果直接像雌性一樣吃了,就會被消化,無法發揮功效,隻能這樣外敷。
    不過,在鳴沙看來,這種傷又不大,休息幾天就好了,根本懶得塗。
    餘渺看著手中的獸皮,上麵一大坨藍晶黏液。
    她……好像也沒有說要給他塗啊。
    就隻是關心一句而已。
    算了,他都這麽說了,她還能把東西放回去嗎?
    不就是塗個藥麽。
    餘渺起身,走到鳴沙的背後,用指尖沾了一點,塗到了傷口上。
    鳴沙長手長腳的,坐在小小的木凳子上,她站著,剛好和他的背平齊。
    比起前麵的傷口,背上的傷口算是輕的,隻有兩道較長的。
    餘渺一直沒有問他,是怎麽受的傷。
    “你的傷……是怎麽來的。”
    蛇獸並沒有利爪,這些傷也不像是被獸人傷的,倒像是放大版的劃傷和擦傷。
    鳴沙不在意道:“倒黴掉進了無底間隙唄,下麵都是亂石林,但我命大沒摔死,又自己爬上來了,厲害吧。”
    餘渺抿了抿唇,然後道:“厲害。”
    鳴沙要是在底下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爬上來就好了。
    那時候,她就和血牙炎獅跑了,而鳴沙也可以繼續當他的威風的獸王。
    餘渺很快就塗好了背上的傷口,轉到了前麵來。
    看著他大腿上還在滲血的窟窿,餘渺手指顫了顫,然後挖下一大塊塗了上去……
    她沒看見的是,在她認認真真塗傷口的時候,鳴沙碧綠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塗完了窟窿,剩下的藍晶黏液也不多了,剛好能塗胸口的兩道傷。
    可塗他胸口的傷口,就不可避免地要和他靠得很近。
    餘渺猶豫了一秒鍾,想到剛才兩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也就釋然了。
    她碰了碰伸著的長腿。
    “你讓一讓。”
    長腿聽話的讓開了一些,餘渺鑽進兩條腿的空隙,開始繼續認真地給鳴沙上藥。
    鳴沙感受著打在胸膛的呼吸,心髒的跳動不自覺地加快,呼吸也紊亂。
    看著餘渺還蹲著,蹲一會還要不舒服地換個腿承重,鳴沙直接把人抱起來,放到自己沒受傷的腿上。
    他幹脆道:“這樣來。”
    餘渺頓了頓,發現這樣確實省力多了,也就不再計較了。
    很快,她就上好了藥,想要下來,卻發現腰已經被鳴沙箍住了。
    她無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我下來。”
    鳴沙裝作聽不見,不僅如此,他還抱著她到了草窩,見她嫌棄草窩裏的血,又把草窩翻了個麵。
    接著,抱著她利落地躺了下去。
    她的頭被揉了揉。
    然後聽到男人道:“睡覺。”
    餘渺無語地看著他飛快地閉上眼睛。
    可惡。
    她還想和他進行思想溝通呢。
    可無奈,她這麽一番折騰也累了,掙紮了幾下,箍著她的手臂紋絲不動,沒多久也跟著睡著了。
    血牙拖著重重的獵物,來到了樹洞外麵,先是看到了外麵被敲斷了腿的炎獅。
    放下獵物,他走到炎獅麵前。
    “渺渺怎麽樣。”
    他把渺渺送回來,為了不被鳴沙殺死,很快就退走了。
    想到鳴沙和炎獅都受傷了,怕渺渺吃不好,他就去捕獵。
    鳴沙和渺渺在山洞一直沒有出來。
    炎獅就在洞口外麵,渺渺的情況他肯定都清楚。
    炎獅有些臉紅,半晌才如實道來。
    “就……臭蠍子進去後,拉著渺渺交配了一次,然後就一起睡著了,哦,對了,渺渺好像還給臭蠍子擦傷口了。”
    血牙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並沒有關注炎獅這個未結侶獸人的大驚小怪。
    當初他中毒在鳴沙巢穴,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他走到獵物旁,把脊梁骨兩側最鮮嫩的肉撕下留給渺渺。
    然後把剩下的肉分成三份,扔給了炎獅一份,另一份自己吃了起來,還有一份留給鳴沙。
    炎獅一邊吃著肉,一邊不忿道:“你怕不是傻,鳴沙都想殺了你,你還給他捕獵!”
    血牙不在意。
    鳴沙想殺他,是因為鳴沙強大,他沒什麽可說的。
    而且他們都是渺渺的獸夫,鳴沙越強大,就越能保護渺渺。
    他如果不能從鳴沙手裏活下來,是他自己太弱,怪不得別人。
    這是他從小的認知。
    強者為所欲為,弱者沒有選擇的餘地。
    在鳴沙麵前,他就是弱者。
    很快,他就吃完了,然後開始給渺渺烤肉。
    在樹洞裏麵,餘渺聽著外麵劈裏啪啦的火焰聲,頭低的埋到了鳴沙的懷裏。
    這個炎獅怎麽什麽都說。
    還要告訴血牙,她和鳴沙交配的事……
    還有,她之前怎麽忘了炎獅還在外麵,獸人的聽覺這麽變態,一定都被他聽到了。
    其實在剛才,血牙和炎獅說話她就醒了。
    然後就聽完了全程。
    原來血牙並沒有跑,而是去狩獵了。
    讓餘渺意外的是,他打回來的獵物,不僅有炎獅的,竟然還有鳴沙的。
    她真的……
    都不知道怎麽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