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嗎？這次確保要萬無一失。”一道沙啞的聲音壓低著問。
    很快另一道年輕的聲音就出現了，“放心吧，所有人都準備好了，保管那日讓宋回這個野種受個奇恥大辱。”
    “嗯，讓弟兄們都小心著點，主子對這次行動很看重。”沙啞的聲音又提醒一番，那年輕聲音聽了也繼續保證，兩個人簡短的對話，因為宋回兩個字被陳安安放在了心上。
    這宋回是不是她買回去的那個傻小子？
    思索間，纖細手指微動，一遝符紙出現，引魂筆勾勒間，一張張符籙靈氣閃動。
    隨著酒樓包間裏的兩道聲音走遠，兩張追蹤符緊緊的貼入其後脖頸。被貼的兩人絲毫沒有察覺，相視一眼，向著不同的兩個方向各自離去。
    等兩人離去，這酒樓依舊熱鬧十足，陳安安竟然還聽到了宋回的八卦。
    那兩個女聲說的也是讓陳安安大開眼界，見不到兩人，隻能聽到一道尖細的聲音中透著興奮，“佳佳，你知道昨日在長公主府的宴會上，那宋回有多狂妄嗎？”
    另一個沉穩一點的聲音無奈的說她，“凝霜，那是五皇子，這是外邊，小心被人聽到了找麻煩。”
    那個叫凝霜的姑娘有點不耐煩了，“哎呀，我知道了，這不是就咱們兩個嘛，我們聲音又這麽小，這裏又是包間裏，你就是太小心了。”
    那個佳佳被說的無奈，隻能轉移話題道：“好，好，不說這個了，你剛才說長公主的宴會，到底怎麽了？”
    凝霜一聽這話就又興奮起來了，“哎呀，佳佳，你昨日沒去宴會真是可惜了，昨日的賞梅宴上大皇子和三皇子提議女子作畫之後統一由公主府的女婢收到桶中打亂順序，拿到男賓那邊，大家挨個抽取畫作，根據抽到的畫作賦詩作詞。再有長公主和國公夫人以及我姑姑三個評選。”
    陳安安不知道這凝霜的姑姑是誰，想來能在長公主府上擔任評委點評的定是德高望重之人。
    佳佳聽了也道：“這倒有點意思。”
    那個凝霜就又接話了，“是啊，大家都押了很多寶物，大皇子還把禦賜的紫霄劍壓了上去。”
    這時那佳佳也沉不住氣了，“啊，那可是大皇子五歲生辰時皇上禦賜的啊！”
    這凝霜想來是個愛說話的性子，佳佳剛說了一句，她又插嘴道：“對啊。聽說還是當時清風觀的觀主進獻的，據說在一個電閃雷鳴，狂風暴雨的深夜，那把紫霄劍突然出現在清風觀後山的紫竹林中。第二日天晴之後，道觀裏大道士想要去拔出，挨個試了個遍都無法拔出，最後不知道觀主念了幾句什麽咒語，才拔了出來。”
    陳安安聽到那個凝霜喝了口水頓了一下，又繼續說著幼時聽來的八卦，“那把寶劍渾身烏黑，劍尖鋒利，在陽光下還能看到似閃電般的光澤流動，觀主拔出寶劍後在觀裏對著寶劍做了三天法，就把它獻給了皇上。”
    這是別說陳安安勾起了好奇心，就是佳佳都坐不住了，她緊接著凝霜說話的空蕩問道：“可是，大皇子的那把寶劍我知道，他自從十二歲之後就一直從不離身，那把劍是黑漆漆的，但是從來沒有什麽光澤流動，你說的也太邪乎了吧？”
    凝霜一聽就急了，“是真的，這都是我姑姑說的，那寶劍剛開始是一陣陣流光溢彩的，隻是被觀主做了三天法之後，就沒有了，那柄劍本來還很重，觀內的道士四個人才能把它抬起來，後來做了法，那寶劍也變成了普通寶劍的重量。”
    陳安安心裏思索，如果這個叫凝霜的說的是真的話，那這把寶劍定然來曆非凡。
    不過話題扯遠了，這會兒佳佳也滿足了好奇心，又拉回了話題問凝霜：“大皇子怎麽把這把這麽重要的寶劍給做了賞梅宴的押物啊？如果輸掉了那寶劍豈不是也就沒有了？”
    “還不是被宋回，”凝霜呸呸吐了兩下舌頭，“還不是被五皇子給激的，宴會上大皇子和三皇子本來是想擠兌五皇子讓五皇子出醜，還諷刺五皇子像個姑娘一樣整天戴著鐲子，還扇著扇子裝風流，扇了一冬也不嫌冷，說他插根雞毛裝鳳凰。”
    “誰知五皇子把皇帝禦賜給他是府邸的押上了還押了身上僅有的銀錢，還激了他們一下，大皇子就把隨身攜帶的紫霄劍給押了上去，三皇子押的小，也押了城西的一個帶溫泉的莊子，那莊子據說是他母妃的陪嫁，今年初他及冠禮上他母妃送送給他的禮物中就有這個莊子。就連六皇子都被迫跟著押了挨著三皇子的溫泉莊子的一座果山。”
    聽到宋回扇了一冬的扇子，陳安安嘴角一抽，人大皇子說的還真是，冬天扇扇子虧他幹得出來。
    可單純的陳安安卻不知道當初給宋回防身的那把千機傘它扇出來的風冬暖夏涼啊。
    佳佳可不管宋回扇不扇扇子裝不裝風流，隻想知道這事的後續，對於昨日因著身子不爽利沒有去成賞梅宴現在心裏已經悔的不得了，她再怎麽沉穩也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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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霜也沒吊她的胃口，喝了兩個水潤了潤嗓子又接著道：“女孩子們那邊還和以前一樣，沒啥看頭，我就不說了，隻說她們的畫卷不是卷起來放到桶中讓那幫男子去抽了題詞作賦嘛。大皇子運氣好，抽到了謝婉兒的畫作，謝婉兒的畫連大師褚彥都讚賞的。五皇子抽到了玉嵐姐姐的畫，玉嵐姐姐的畫風奇特，也是得了國子監祭酒的讚賞過。兩個人抽到的畫作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大皇子又從小受多家名師指導，做的詩配合這謝婉兒的話，大家都說好，可五皇子雞賊，他在玉嵐姐姐的畫上提了先帝的一首偏門詩，還續寫了一段。”
    “大家都沒看過那首詩，又為了討好大皇子，就對五皇子的詩批判一番，還是最後長公主想起了先皇的詩，為五皇子正了名，你不知道那時候大家臉上的表情多精彩，這要是在家裏我高低得笑上一大笑。”
    凝霜說著又想起了昨日宴會上眾人臉上像打翻的調色盤一樣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笑聲漸漸變大。
    看見自己的手帕交笑的越來越大聲，佳佳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說道：“打住，打住，別笑了，一會兒人家都能聽出來這包間的是你了。你想讓伯母知道了關你禁閉嗎？”
    凝霜聽了話趕緊捂了嘴巴，這一切的小動作本來陳安安是看不到的，她隻能聽到兩人的聲音，好在小係統這段時間在空間裏的靈氣滋養下也恢複了點能量，這種小場麵的現場轉播還是能做到的。
    凝霜把手從嘴邊拿開，輕咳了一聲忍住笑意又接著說了，“得了長公主的正名，再加上五皇子寫的本身和大皇子都不相上下，大家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他的不好，再加上他又用了先帝的詩，配著玉嵐姐姐獨特的畫作，很是相得益彰。最後五皇子險勝。”
    “長公主宣布五皇子勝了之後他就直接拿走了高台上大皇子的紫霄劍，還讓三皇子和六皇子早點把地契給他送過去，撂下了話，給長公主行了一禮就揚長而去。”
    “你是不知道大皇子的臉色有多臭，他黑著臉，連給長公主行禮告退都沒有就走了。宴會這樣算是被搞砸了，長公主也說累了，大家都散了。要不是我娘昨日非要拘著我不讓我出來，我昨天就想給你說說這事了。”
    凝霜的話終於說完了，大口大口的喝了整整半壺茶，才放下了水杯。
    旁邊的佳佳若有所思，凝霜沒有注意到，仍舊小嘴叭叭個不停，“聽說五皇子的生母是個罪臣之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了沒管佳佳的反應又問道：“當時五皇子是被謝家帶回來的，你說謝家是不是看上了五皇子？最近這段時間的宴會上，謝婉兒好像對大皇子很冷淡。”
    一邊剝花生一邊隨口聊八卦的凝霜，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手帕交佳佳的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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