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急著拿下這塊地，肯定有貓膩，之前聽人說那片地麵偶爾會往下陷一點，搞不好是地下有什麽不能見光的東西。
    他必須盡快弄清楚，不然等陸家拍下來，就真沒機會了。
    “陸家向來無利不起早，這麽著急搶這塊地，肯定有貓膩。”
    顧沉舟指尖輕點桌麵。“我記得之前有村民說，下雨天那片地麵會冒水泡，還有人聽見地下有空響，都在猜測是不是地基鬆軟，或者是沒填埋的大坑、老化管線什麽。”
    周易澄神色一凝，“要真是這樣那可麻煩了，競拍就要花天價，開發起來更是要花大價錢加固，這樣怎麽可能賺錢？”
    “這也就很多企業中途退出的原因，但我覺得沒那麽簡單。”
    “你幫我安排一下，找個靠譜的勘探隊，悄悄用探地雷達悄悄掃一遍，別讓人察覺。”
    周易澄點點頭，又有點擔心。“陸家現在盯你盯得緊，勘探隊過去容易引人注意。
    要不我以旗下地產公司考察的名義，帶團隊過去看看另一塊沒有開售的地皮，順便偷偷查看？”
    “可以。”
    “盡快安排，競拍會沒幾天了，我們得趕在陸家前麵摸清地下的底細。”
    ………
    曉野纏了顧沉舟整整一天，軟磨硬泡撒潑打滾，最後抱著兔子玩偶堵在他書房門口威脅，“爸爸不帶我去，我就偷偷去。”
    顧沉舟被她鬧得沒轍，隻好點頭應了。
    大晚上的父女倆悄悄離開別墅。
    車子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郊區附近，車窗外的高樓越來越少，最後隻剩大片荒草和破舊的老廠房圍牆。
    曉野扒著車窗，想看清楚，奈何太黑啥也看不見。
    顧沉舟找了個位置停車，父女倆一人拿著一個手電筒下車。
    曉野腳踩在鬆軟的土路上，草葉都快沒過她的小腿。
    一陣涼風吹過，她打了個寒顫。
    “爸，爸爸，會不會有那個東西啊？”
    “知道怕了？”
    “我，我才不怕！”
    誰能想到她這傻爸爸大半夜帶她過來。
    烏漆嘛黑她能看什麽嘛！
    顧沉舟牽著她的手，警惕地打量四周：“隻能在外圍邊上看看，不許亂跑。”
    曉野嗯嗯點頭，鬆開他的手開始瞎逛起來。
    沒走幾步，腳底像是踩到什麽東西。
    她蹲下來，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扒開磚邊的野草，又挖出一小塊帶著沾滿泥土陶片。
    “爸爸！你看這個是不是古董？”
    顧沉舟：“………”
    “想什麽呢！那是以前工人吃飯丟掉的碎瓷碗。”
    “好叭！”
    她又繼續走，不知不覺走到角落坍塌的牆下。
    顧沉舟怕她出事，跟在她身後，“別亂跑這裏很危險，不小心踩到釘子或鋼筋條你就哭吧。
    “媛媛沒說話，隨手撿了個木條挖起來。
    “你也不嫌髒。”顧沉舟有點後悔帶她來了。
    但也沒阻止，也阻止不了。
    這丫頭鬧騰起來要人命。
    過了大概十分鍾，曉野突然指著地麵一處顏色偏深的土層：“爸爸你看這裏的土！”
    “有啥好看的，這裏到處都是土。”
    “不是，你仔細看，這是夯土！”
    曉野急了，拉著他蹲下。
    還抓了一把遞到他眼前。
    顧沉舟：“……”
    謝邀，他真的沒興趣。
    “笨，這是專門用來建墓室的，我以前見過！”
    顧沉舟沒幹啥點點她腦袋，“你才多大，你就見過了。”
    “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
    “淨說胡話。”
    顧沉舟拉住她，不想她大半夜蹲在在挖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半夜不睡覺偷偷挖墳呢！
    “明天勘探隊就來檢查，有沒有問題他們一查就知道，你別跟著瞎操心。”
    他說著就要往回走，曉野卻不死心，眼睛瞟到不遠處另一塊地。
    那邊沒圍起來，荒草更密還有樹。
    “爸爸，那邊還沒去呢，我們去看看好不好？就看一眼！”
    曉野掙脫他的手，抓著木棍就往那邊處跑。
    顧沉舟怕她摔著，趕緊跟上去，“慢點跑，別摔了！”
    手電筒燈光在黑夜裏一晃一晃的。
    曉野繞過圍欄，跑到還沒開發的地區。
    用強光手電筒開始觀察，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怕，隻有隱秘的興奮。
    “瞎跑什麽？這裏還沒開發，到處都是危險。”
    “哪有什麽危險，爸爸你別自己嚇自己。”
    顧沉舟想把她拉走，她現在就想弄清楚事情，哪裏肯走。
    “爸爸你看嘛！”
    “這地方背靠山，前麵還有條幹了的水溝，按老話說就是‘背山麵水’，以前的人找墓地就愛挑這種地方！”
    “………”
    顧沉舟被氣的有點頭暈，扶著旁邊的樹幹緩了緩，“什麽背山麵水，這就是沒開發的野地，你別瞎琢磨那些有的沒的。”
    四五歲的小孩果然想象力豐富。
    她要說地下有什麽秘密倉庫他還能信幾分。
    古墓，怎麽可能。
    國家這麽多專家是吃幹飯的嗎，要真有早被人挖掘發現了。
    ……
    “我沒騙你，你怎麽就是不信呢！”曉野急了，手電光又掃向遠處的土坡，
    “你看那土坡的形狀，是不是有點圓鼓鼓的？以前皇陵外圍的‘擋水牆’就是這模樣，為了防雨水往墓裏灌！
    還有剛才我挖土的地方，有塊土特別硬……”
    她滔滔不絕，顧沉舟覺得她不是看電視劇魔怔了就是太天馬行空了。“爸爸，你信我，底下肯定是個大墓園！”
    “小孩子家家別瞎說，這就是老廠房，以前住著好幾百上千人，要真有人家早發現了。”
    曉野迷茫了。
    好像也是，他們建廠房肯定會挖地基，要真有肯定早挖出來了。
    “好叭，那我們回去吧！”
    轉身瞬間不知道踩到什麽曉野腳下一滑，整個身子不受控的往坡下倒。
    顧沉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可慣性原因，連帶著他也被拽了下去。
    “咚”的一聲悶響，兩人摔在一片鬆軟的泥土上。
    還沒撐起身體，隻聽“嘩啦”一聲，剛感覺身下的泥土鬆動，不等反應緊接著失重感傳來。
    “啊——”
    “砰砰！”兩聲重物落地的悶響，曉野隻覺雙眼冒光，屁股開花。